第十二章 鷸蚌相爭
走獸嶺中不斷匯聚了帝道的妖獸,無數的妖力集中,引起了修道界的注意。路過的修道者紛紛改行。往走獸嶺而去。
*之間,走獸嶺變得無比熱鬧。
旺財在樹林中穿梭,憑著野獸獨有的敏感。它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四方的危險。到了後麵,基本上已經不願再往走。
麵對旺財的不爭氣。流琴揚了揚頭。體諒道:“能走到這裏,也挺難為它了。”
譚矜下虎,雙手掐訣把旺財送走。眼睫微微顫動。看來接下來的路,就隻能他們步行了。
流琴道:“接下來的路要注意。”
“嗯。”
流琴保持狐狸的模樣,幾步躍上前帶路。譚矜懷中抱著金子。緊跟在流琴的身後。
黑暗的樹林像是一個能人吞噬的黑洞。除卻耳畔樹葉獨有的撞擊聲,隻餘下無盡的風聲。高大的樹林湮滅了月光,黑的封閉。讓人從腳底莫名生出寒意。
流琴爪子帶著粉光。猶如一盞指路的燈。
越往前走。譚矜越感到呼吸困難。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喉嚨,每次呼吸都伴隨著極大地壓力。
流琴頓住步子。一雙狐狸眼掠過精光,“好強的境界威懾。”
“境界威懾?”
“每個修道境界之間都會有差距。威懾是高境界對於低境界的警告,”流琴解釋道,“差距越大。境界威懾越大。”
“哦?是麽?”
這麽說,譚矜倒是更加好奇了。
越是好東西,她越是想去爭一爭。
“這麽多威懾……”流琴沉思片刻,忽地輕笑一聲,“這次爭奪越來越好玩了。”
突然,不遠處又一道尖銳的鳥嘯劃破雲霄,震得大地輕微顫動。
譚矜頓覺似有一記重錘打在自己胸口,不受控製的吐出一口鮮血。難受得半垂眼簾,抬手捂住胸口,隱隱還有疼痛蔓延,這就是境界威懾麽……
“丫頭,你離為師近一點,可能感覺會好受些。”
譚矜應聲往流琴身邊靠了靠。
果真感覺之前的壓迫少了許多。
“看來前麵有人在搶東西了,走,去看個熱鬧。”
話落,譚矜腰部傳來一股寒涼,一隻手將她攬在懷中,粉袍隨風獵獵作響,仿佛飛花散落漫天的美。
流琴腳尖掠地,如踏清風往前奔去。幾縷青絲掃過譚矜臉頰,散著淡雅的花香。
很快,黑暗中透出一抹月光,細碎的銀色搖曳在地麵,似蕩漾著漣漪。
流琴停住腳步,在她耳畔輕咬一句,“丫頭,看戲了。”
眼前,空曠的地方有兩隻妖獸在對峙。
一隻形狀如鷹有著長尾,渾身火紅,尾羽卻呈透亮的碧綠,額頂翹著金色的長羽,點綴出高貴的模樣。胸脯蓬鬆的白毛中,傲然著一抹醒目的紅。
流琴嘖嘖道:“居然是有附魔的火焰碧尾鷹。”
“附魔?”
“附魔是將外界的五行之力附著到自身靈根上。丫頭,看見它胸脯的那抹紅麽?”流琴道,“那是受過獄火洗練的標誌。”
譚矜挑眉,“所以它身上有獄火的力量?”
流琴道:“沒錯。”
再觀對麵,是一隻羚羊模樣的妖獸。一對尖角流轉銀色的光芒,皮毛晦暗的灰色,四蹄被白毛包裹,猶如踩著雪球。
“這隻羊又是什麽妖獸?”
“灰玉羊。”
兩方相比,火焰碧尾鷹比灰玉羊更為高大,眉目間的嘲諷一覽無餘。灰玉羊不甘示弱,一雙金眸直視火焰碧尾鷹,殺意盡顯。
“丫頭,咱們來賭一把。”
“賭什麽?”
流琴道:“你覺得誰會贏?”
譚矜抬起視線,在鷹和羊兩者之間掃視了一下,良久才開口道:“那隻鷹吧。”
“火焰碧尾鷹五行之力為火,灰玉羊為土。”流琴輕道,“丫頭,你確定?”
“沒錯,我確定。”
她看重的並非五行之力。
話音剛落,前麵兩獸開始交鋒。
火焰碧尾鷹率先攻向灰玉羊,碧尾在月光下猶如鍍上了一層銀光,騰空展翅,華美的鳥羽好似熊熊烈火在燃燒。
氣場全開。
灰玉羊長叫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地麵驟然裂出一道深溝,無數地刺從裂縫鑽出,占據了整個戰場。
火焰碧尾鷹張嘴口吐火焰,烈火成柱,滾滾熱浪仿佛能燃燒周圍的空氣。灰玉羊化大地為盾,拔地出一麵土牆擋住火焰。
火焰被土牆分散,灰玉羊靈敏的縱身一躍,身邊憑空出現土刺,直直逼向火焰碧尾鷹。
火焰碧尾鷹動作輕盈,揮翅再召喚出幾個火球,像人用手拍球,用翅膀把火球往灰玉羊處打去。
火球急如流星,劃出漂亮的弧度,零零還有火絮翻卷。
灰玉羊在半空不如火焰碧尾鷹動作自如,匆匆躲閃,卻還是受了幾個火球。慘叫一聲,往地麵砸去,揚起一片塵土。
火焰碧尾鷹傲慢的叫囂一聲,大有勝利者的姿態。正當它得意之際,被打在地麵的灰玉羊突然站起,眼中閃過狡詐的精光。
不知何時,無數沙石在空中自成利刃,從火焰碧尾鷹背後殺去。火焰碧尾鷹顯然沒料到灰玉羊會背後使陰招,惱怒的叫囂一聲,威懾四放,讓譚矜痛苦的猛咳了幾口血。
轉瞬間,一道紅色光影出現在沙石麵前。
光影紅得透亮,散發著獨屬於火的氣息,在空中形成朦朧的紅蓮模樣。光影的周圍,交織著道道細長的流火。
流琴驚異,“這是……”
沙石遇上流火,猶如木頭遇上火焰。
霎時成為漆黑的灰燼,隨夜風散落夜幕中。
沙石被紅光解決,火焰碧尾鷹自然不可能放過灰玉羊。
拍翅再出火焰,沒有給灰玉羊留半分退路。
灰玉羊輸了。
鷸蚌的爭鬥結束,現在就該漁翁得利了。
“丫頭,好東西出來了。”
譚矜不解,“是那隻鷹麽?”
流琴笑吟吟道:“是它體內的火焰。”
話落,流琴抱著譚矜翩然落到地麵。火焰碧尾鷹雙目警惕的看著兩人,羽毛倒立,大有作戰之勢。
“剛打了一場還不累?”流琴鬆開譚矜,甩手幻化出一把折扇,悠閑地搖了搖,“那不如……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