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洗根大成
老者心驚,哪來的飛花?等等,不對。眼前的不是實花,是花影!
化影為實!
老者瞳孔猛縮,恐懼一覽無餘。“不,不可能。你傷至如此。怎……”
“所以,你還想要本座內丹麽?”
話落,漫天的飛花成為催命符。生生劈開無數到光影,無情穿過老者體內,濺起道道血痕。老者欲要用仙力抵抗。那花影宛如一張張大嘴。吮吸著他丹府裏的仙氣。
老者跌坐在地,眼前逐漸模糊。
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流琴曳著一襲粉袍走到他麵前,纖細如玉的手斂在袖下。高高在上。眸中狂傲亦如在俯視蒼生。
“你是……”
流琴輕笑。“你可以睡了。”
老者瞪大眼,感覺到本屬於自己的仙力漸漸在脫離。丹府中修煉出的內丹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拉扯著,生生帶出體外。
一顆吐露著淡白仙霧的珠子懸浮在半空。
“好一顆內丹。本座不客氣了。”
流琴收下內丹,一閃身消失在原地。
第二日,等臨越推開餘大夫房門時。抑製不住的尖叫起來。眼前的餘大夫雙目猩紅,猶如癲狂的在蠶食著屍體,雙手不斷把血肉往嘴裏送去。
而那具屍體,正是之前的仙人道長。
這件事猶如一記驚雷炸在村中。
村中流言四起,之前隔壁村的事已經讓村民人心惶惶,這次又出餘大夫的事,更是讓村民夜夜難安。更有甚者聯想到之前偷雞事件,不由猜忌紛紛。
而偷雞的造事者此時正坐在山峰,腳邊還有兩隻被捆綁的*。譚矜看著流琴悠閑的烤著雞肉,開口問道:“修道不是可以辟穀麽?”
流琴漫不經心回答,“是呀。”
“既然你已辟穀,為何還要吃這麽……這麽多雞?”
“狐狸吃雞,天經地義。”
譚矜:“……”
“拿著這個。”
話落,流琴將一顆珠子丟向譚矜,正是之前那老道的內丹。
譚矜接過內丹,隻感覺一陣溫和的氣息傳來,透過指尖,直至血液之中。享受的眯起來,筋骨猶如被清泉洗滌,分外舒服。
就連譚矜懷中的金子也不忍一跳一跳的,想蹭幾口仙氣。
“等為師吃完這隻雞,就試試能不能用土方子幫你把靈根洗了。”
“土方子?”
流琴解釋道:“妖洗靈根有妖的方法,人洗靈根有人的方法。所謂土方子,是妖洗靈根方法。比起你們人動的這些歪腦筋,妖的方法相對簡單多了。”
“人和妖洗靈根還不同?”
“修道,分為妖修,人修,佛修,魔修。每種生靈修煉的方法不同,洗靈根的方法自然也不同。”
“原來如此。”譚矜繼續追問,“修道的深厚有等級區分麽?”
“當然有。”流琴將雞從火坑中撈起,大口吃起來,含糊的繼續說道,“等一會你洗了靈根為師再給你說。”
譚矜默了。
對於流琴頂著狐狸樣子烤雞,金子表示相當不滿,堅決抗議流琴吃雞的做法。哪知道流琴卻陰森森的看了金子一眼,一雙狡詐的狐狸眼滿滿的深沉,“小雞仔,你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金子雞毛一豎,嚇得連躥到譚矜身後。
等流琴瀟瀟灑灑甩完最後一根雞骨頭,搖身一變化作人形。依然是如桃花的粉袍,青絲傾灑如潑墨,眉目如畫,美得直叫人難辨雌雄。
睫毛微翹,墨眸蕩漾秋波。
流琴盤腿坐在地上,衣袖垂落地麵,“來,坐為師麵前。”
譚矜乖乖坐到流琴麵前。
麵對流琴的美貌,她的抵抗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流琴揚起十指,掌心浮現出粉色的光芒,像是光霧往外吐散,蓬勃著無限生機。指尖微動,猶如牽引絲線,將之前老道的內丹牽引,脫離譚矜手中。
白色的內丹憑空懸在譚矜麵前。
“閉眼。”
譚矜輕合上眼。
流琴雙手貼上譚矜後背,一陣寒氣襲來,讓譚矜下意識僵了僵。
“一會我會打開你丹府,過程會有點疼,忍忍就好了。”流琴雙手綻光,仿佛繪圖般在譚矜後背遊走,一點點疏通她的七經八脈。
打通七經八脈的過程無比痛苦。
仿佛是一直封閉的大門一下被人以最殘暴的手段打開,撕裂的疼痛隨著每次心跳蔓延,另譚矜不由大口喘氣,想借此舒緩疼痛。
骨頭仿佛被人碾碎成粉,酸痛中混雜著火辣辣的疼。簡直像被打成粉碎性骨折後,又給你添上幾刀放放血的感覺。
流琴的仙力是吐露著寒氣,可寒氣之後是無盡的火熱。猶如被火焰烤炙,汗水順著額角滴落,疼得譚矜猛咬著牙。
如果可以慘叫,她一定會大聲的叫出來。
但是現在,她感覺自己喉嚨已經痛的麻木,發不出半點聲響。
要說譚矜這邊痛苦,流琴這邊也好不到哪去。
一般妖洗根通常是由同一脈的妖負責,還從未有過妖用妖的法子給人洗根的先例。再加之之前他內傷未愈,動用內力,簡直像是在往他丹府動刀子。
洗根到一半,流琴便明顯感受到不適,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譚矜像是一個無底洞,不斷貪婪的奪去他的仙力。
流琴猛地咬牙,他還不信,這根就洗不成了!
揚手祭出全部仙力,磅礴的寒氣爆發,旁邊的樹木隨之搖曳,樹葉上結了薄薄的一層白霜。
洗根的原理非常簡單。
萬物體內都有一根無形的靈根,找到那根靈根,將裏麵全部的五行之力重新打在一起。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把五行打回娘胎重塑。
“咳咳……”
流琴驟然收掌,捂住胸口,嘴角猛地咳出一絲鮮血。失去了流琴的托力,譚矜跌倒在地,發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額頭。
整個過程,她感覺像是在地府走了一遭。
想抬手起身,十指卻連半絲氣力也沒有。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在她筋脈中匯成暖流,一點一點的安撫下火辣的疼痛。
金子睜大著眼,看著之前的白色內丹融入譚矜體內。
流琴難受的半眯著眼,單手支撐著身子,所以……他是成了?
不知過了多久,譚矜才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盤圈入睡的白狐。白狐的頭頂還有一隻蜷縮成一團的小黃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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