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砸死人的餡餅
“放我下來!”
話落,譚矜如願以償的被丟回地上。
“乖徒兒,叫聲師父。”
譚矜別頭。恨道:“打死不叫。”
“嘰嘰!”忽然,一陣驚恐的雞叫聲傳來。
那人悠悠道:“本座被追了三天,見著這雞仔著實想吃喃……”
譚矜咬牙。“你!”
某人依然厚顏無恥道:“叫聲師父,本座就還給你。”
譚矜毫不留情嘲諷。“我連你人都沒看見。這聲師父恕我實在叫不出口。”
逃離之後,這人就一直縮在她背後。每次她想轉身或者轉頭,總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以至於她現在都沒見過粉光的真實模樣。
片刻,那人輕道:“你可以看了。”
譚矜驀然回首,粉衣映入眼簾。隻見那人斂袖寬袍。隱隱有霧氣飄渺。長發被金釵高束,獨留一雙美眸流轉秋波,顧盼間盡是風姿。
亦如桃花仙。美得動魄。
好一個美人。
譚矜經過一秒的深思熟慮後。她果斷決定拜師。
沒人會嫌棄自己多個美人師父的。
“師。師父……”
後者滿意的微眯眼,“真是乖徒兒。”
譚矜堪堪回神。清了清嗓子,問道:“不知師父尊姓大名?”
“流琴。”
所以……這廝到底是男是女?
“不用猜了。為師是男的。”
譚矜微愣,難道他還會讀心術?
流琴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微微一笑。輕描淡寫道:“為師是會讀心,尤其是凡人的心思。”
譚矜:“……”
那她還是安安靜靜什麽都不想吧。
“乖徒兒,你是從哪裏來的?”
譚矜道:“村子。”
流琴輕笑,“村子?告訴為師,誰教你的煉獸之法?”
譚矜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道:“天生的。”
“天生?”話音剛落,譚矜感覺自己手腕被拽住,一道寒氣注入自己的血液,浸透魂魄的寒冷。
她想抽回手,流琴卻率先一步鬆開她的手,嫌棄道:“五行全齊,什麽爛靈根。”
譚矜聞聲蹙眉,“五行全齊?靈根?”
“世間萬事萬物皆有陰陽相融而成,陰陽相融自生靈根。靈根是與天地間唯一相通的,靈根中自含五行之力。”流琴繼續解釋,“靈根隻有一條,但是卻要孕育五行的力量。”
“所以五行種類越少,五行力量越強?”
流琴欣慰點頭,“看來你理解能力還不錯,是這個道理。”
“靈根用來幹嘛的?”
“修道。”流琴揚眉,“不過就你這靈根,修道還是算了。”
譚矜從流琴手中拿回自家金子,淡道:“我隻是問問,沒想過修道。”
流琴饒有興趣問道:“你不想擁有通天之力?”
“不想。”說著,譚矜下意識想去拿藥簍,忽然想起自己的藥被流琴弄沒的事。轉身看向流琴,“你能不能幫我變個藥簍出來。”
“你要藥簍做什麽?”
譚矜毫不客氣的送了流琴一個大白眼,“廢話,我拿藥簍當然是去采藥。”
流琴徒步走到一棵樹前,指尖輕點樹身,一道淡淡的粉光綻起,猶如一朵小巧玲瓏的桃花。那棵樹微微顫抖起來,樹葉不斷發出沙沙的響聲,好像在抗拒什麽。
刹那,樹身消失,一個精致的藥簍被流琴拎在手中。
譚矜眼中掠過一道驚訝,很快變為平靜。
“拿著。”
譚矜接住迎麵丟來的藥簍,“謝了。”
“不用客氣,”流琴下一句接道,“本座沒習慣睡在野外,今晚隻好委屈去你們村住住。”
譚矜默了。
所以,這藥簍她可以當作是房租麽?
等再采完藥,已經是夕陽黃昏。餘輝灑在樹林,仿佛一支筆,將天地渲染成一片祥和的金黃,蟲鳴悄然出現,更添夜幕來臨的寧靜。
踏著細碎的金光,譚矜背著藥簍來到了藥館,懷中還抱了隻假寐的白狐。
臨越正收拾著東西,看見譚矜,開口招呼,“譚矜,你回來了。”
“藥館今個怎這麽早關門?”
“今天下午,隔壁村裏出現一種怪病,”臨越放低聲音道,“染上那病的人,是會咬人的。”
譚矜放藥簍的手一頓,好奇道:“會咬人?”
“是啊。餘大夫為了了解病症,打算去隔壁村查看,剛剛才走。”
“那病大概是怎樣的?”
臨越道:“染病的人,雙眼發綠,一躍可以躍十尺遠,四支靈活的可怕,一口獠牙甚是嚇人。”
“這還叫病?”
不知何時,譚矜懷中假寐的白狐眼眸睜開了一道縫。
“你不信?”臨越不滿道,“你明天可以去隔壁村看看。”
對話到這裏結束。
譚矜簡單吃過晚飯後,匆匆回房休息。
白狐不客氣的臥在譚矜床上,尾巴一揚一揚,甚是自在。一雙狹長的眸子閃爍別樣的光芒,見著譚矜竟口吐人言道:“明天去那個村子看看。”
聲音分分明明是流琴特有的空靈。
“不想去。”她還想多活幾年。
“這是個機會,丫頭。”流琴*道,“這不是病,很有可能是魅魃在作祟。”
“魅魃?”
“魅魃修行百年便會遇到一瓶頸,唯有吸食人血才可突破。”流琴循循善誘道,“百年的魅魃內丹可是上等的靈藥藥材,單單吸食魅魃內丹也可修為大增……”
譚矜臉上是大寫的嫌棄二字,“是麽?你確定不是你想要?”
為什麽她怎麽想,怎麽覺得是這隻臭不要臉的狐狸想要。
“笑話,為師怎麽可能在乎那區區幾百年的修為。”
“不信。”
連金子都鄙夷的跟著嘰嘰了兩聲。
“丫頭,你真不去?”
譚矜堅持對抗到底,“不去。”
對抗到底的結果就是……
看著眼前陰沉沉的村子,譚矜有種想死的衝動,不帶這麽強拉人去送辦事!
身後的流琴笑眯眯的拍著她的肩,鼓勵道:“徒弟,這是你修道的第一步。”
譚矜:“……”
夜色如同潑墨,連風也匿了蹤跡。曾經生機勃勃的村子,現在是家家大門緊閉,半星光亮也沒有。
流琴擺弄著寬袖,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一把折扇,瀟灑道:“徒兒,隻要抓住那個魅魃,百年修為就是你的了。”
譚矜欲哭無淚,“天上掉下的餡餅是會砸死人的。”
流琴正色道:“反正砸死的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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