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打破沉默
紀禹涵從側麵看去，葉婉鼻頭慢慢開始發紅，葉婉一直都是很美的，完美的側顏讓紀禹涵看得呆住，她小巧的鼻尖上的那一抹紅，看得他難受。
“葉婉，吃點心了，我專門買的。”他又不死心地遞給她，她卻全然無視，一個字也不說。
“對不起……”
空氣中滿是沉默，一種像是暗灰色的沉默，紀禹涵的一句對不起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葉婉心底最後的防線。
她身子一顫，眼淚就順著鼻梁流下來，掉落在木地板上，異常清肅，眼淚在地板上被摔成幾瓣，像是一顆被摔碎的心一樣晶瑩剔透。
“你到底……信不信我？”
最後，葉婉還是顫抖著身子說出這句她一直想知道正確答案的話，也許紀禹涵會糊弄她，但她不在乎，她隻要他的信任便好。
葉婉這個人要的不多，很容易滿足，可她要的，偏偏是紀禹涵沒辦法給的。
這下子，輪到紀禹涵沉默了，他放下點心，一直不說話，葉婉見他這樣，轉頭，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現在不在醫院，紀禹涵媽媽不在的，沒關係的，你不用顧忌什麽，想說什麽就說吧……”
紀禹涵聽出來了，她語氣中滿是期望，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也許，他沒想好要怎樣回答葉婉。
葉婉拋給紀禹涵的問題太過艱難，也許這個問題，紀禹涵就算是過上個十幾年，都不會有答複。
她臉色發白，雙手摟住紀禹涵脖頸，低頭在他胸口哭。
葉婉從不是個愛哭的人，但自從她認識紀禹涵開始，一切都變了，她依賴他，紀禹涵貌似，已經成了她難以割舍的部分。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就算是……騙我的也好……”
她聲音很低，她以為紀禹涵聽不見，但紀禹涵確確實實聽到了。
心口一陣抽痛，紀禹涵很心疼葉婉，心疼這個連哭都要小心翼翼的她。
紀禹涵低下頭去看她，葉婉細密的睫毛上竟掛著一顆淚珠，一瞬間，紀禹涵知道，自己愛她是愛到骨子裏去了，但紀禹涵並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
過了半晌，沉默，還是沉默，無底的冷漠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這個黑洞無止境的擴散，擴散到葉婉心底，她心底那份，對紀禹涵的信任，一點點消逝不見。
葉婉想再試一次，就一次，她一次次放低自己的底線。
“紀禹涵，為什麽你總是這樣？你說你愛我，但卻連最基本的信任你都給不了我……”
她尾音在顫抖，一種來自靈魂的痛苦，葉婉柔弱的聲音讓人憐惜。
紀禹涵能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害怕，在發顫，他更緊的摟住她，用自己身上的溫度去融化她的冷，但還是不回答。
葉婉不死心，她也不能死心，“紀禹涵，我隻要你一句話……剩下的，我不在乎……”
她不在乎，她怎能不在乎？明明最在乎的，就是紀禹涵，她怎麽會不在乎？
紀禹涵的沉默讓葉婉失望，甚至是絕望。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紀禹涵的話語，讓她難受，從一開始，她難過的並不是紀禹涵維護紀禹涵媽媽，而是紀禹涵的猶豫不決，她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可紀禹涵偏偏連答案都給不了她。
葉婉明白了，她做再多退讓，紀禹涵也不會信她，也不會為她著想，當然她也從未奢侈地想過紀禹涵會這麽做。
她所有的執著，在紀禹涵這，都被一個個擊破，甚至被傷害的遍體鱗傷，她好不容易組建的看似和，諧的關係，一瞬間紀禹涵的冷漠打擊得麵目全非，而她，就躲在在災難的荒蕪出，一點點頹廢，被一次次傷害到慘不忍睹。
葉婉想清楚了，信任這東西，不是一個可以努力出來的，情感需要的，是兩個人的共同努力，少了誰都不行，既然紀禹涵連準備都沒有準備好，她這樣做，不過是獨勞無功。
下一秒，她從紀禹涵的懷抱掙脫出來，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嘴角噙起一抹輕笑，“哈哈，是不是不知道說什麽？好玩吧？騙你的。”
她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做假的感覺，真到紀禹涵都看不出來。
葉婉臉上笑著，心裏卻比挨了刀子還難受，快樂和悲傷是一起滋生的，葉婉有多無所謂，心裏就有多在乎。
她以為自己可以騙過紀禹涵，事實上，她真的騙過的紀禹涵，但她永遠騙不過自己的心。
她是最大的騙子，她騙得了紀禹涵一時，卻騙得了自己一世，她心底潛意識告訴自己。你不愛紀禹涵，你不在乎他，他怎樣與你無關。
經過一次次心的欺騙，葉婉甚至有點覺得自己可以騙過任何人。
紀禹涵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卻隻是沉默不語。
她費力地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紀禹涵，我想好了……”她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我是成年人，有自力更生的義務，以前你養我，因為我們之間有感情，但現在起不一樣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可以去留戀了……”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給紀禹涵聽，一分一秒間斬碎的，是他們之間共同度過的時光。
她站起身，擺擺手，“別小看我的能力，雖然我不是像你一樣的黑道老大，商業鬼才，金融鏈的至高點，但我會努力！”
她始終是笑著的，看上去很快樂的憧憬未來，但在紀禹涵看來，現在的葉婉，一定是受了刺激，她臉上掛著的，不是快樂，是絕望中的假象。
“我可以養你，你是紀夫人。”
他一句話讓葉婉有些恍惚，但也隻是一瞬間的恍惚，她轉身，不溫不冷道，“紀夫人？紀夫人隻是掛了名號，我在紀家，紀禹涵媽媽刁難，丈夫不信任，紀夫人，空有其名……”
想起幾天前，她還愚蠢的處處忍讓紀禹涵媽媽，她就覺得不值，以前的好脾氣，是因為她以為紀禹涵愛她，信她，但今天的一係列事可以充分證明，紀禹涵愛她，還沒有愛到那種值得她受氣的程度。
以前，是她想多了，就算紀禹涵愛她，也沒有將她放在第一位，今天的她，那樣害怕他會誤會，她解釋，不留餘力的解釋，可什麽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