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吧。”白秋嵐隻是口頭上拒絕,但是她看向我的眼神可沒寫著拒絕。
“不會。”我也直直的看著她,當然不會。
“我去衝個澡,剛剛做噩夢了,身上出汗了。”
“去吧,我等你。”
“嗯。”
下床之後,我從行李包裏拿出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這是真的洗澡,不要想歪,我真的是一身臭汗,需要立馬衝個澡。
等我洗完澡換完衣服出來時,外賣已經到了,白秋嵐還從酒店定了兩瓶酒。
“白天沒來得及問你,你父親身體怎麽樣了?”
“我爸,我爸已經去世了。”
“啊?”
我大腦又停轉了,這不過是一個夏天和一個冬天的區別,怎麽那麽健康的人,就去世了。
“當初在雲南,我爸好像精神受到了創傷,所以從雲南回家沒多久就去世了。”
“節哀順變。”
我看著白秋嵐低頭傷心的樣子,心裏也劃過強烈的難過,我伸出手,又無奈的停在半空,我想了想,最終摸了摸她的頭。
也許我真的錯了,可是這墮落,也太特麽爽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收回手,開了一瓶紅酒,倒在被子裏,我遞給她一杯,自己一杯。
“敬逝者,一路走好。”
“謝謝。”
白秋嵐好看的眸子裏亮起淚光,我一飲而盡,好像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呢,我又沒有什麽正經的身份站在她身邊,這酒好苦啊,我的心,為什麽一痛一痛的。
叫的隻是普通外賣,和紅酒放在一起不倫不類的,我們倆縮在大床上,一杯接著一杯,這酒始終都是哭的,我們倆說了很多,說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
大概十點鍾,青丘長煙打來電話讓我們去泰山,說是今天泰山景點已經關門,正是行動的好機會。
此時我酒精的作用正上頭,大腦暈乎乎的,再加上發燒,我覺得我走路都在飄,往天上飄,我幾乎是靠在白秋嵐身上走的路,到了山腳下的時候,青丘長煙已經極其不耐煩的在暴走。
“你敢不敢再慢一點!”青丘長煙就差在我耳邊吼了。
“你能不能裝的再像一點。”我是真的忍不住了,青丘長煙頂的臉是很像,可是說話做事完全不像。
一句話,青丘長煙沒電,端烊白秋嵐一頭問號,我揉了揉太陽穴,算了,還是先進去吧。
至於進去的方法,當然是逃票了,我們幾個都身手不凡,安全逃個票自然不是問題。
接住白秋嵐後,白秋嵐忍不住在我旁邊小聲問我,那個走在我前麵,大大咧咧宛如一個大姐大的人真的是祝如霜嗎?
嗬嗬,我該怎麽回答,我能怎麽回答,我隻能繼續生無可戀的往前走。
我們逃票的地方離要去的地方有些遠,再加上端烊心急,險些沒有跑過去,總之到了目的地後,誰氣息都不順暢,好吧這個不順暢可能隻是我和白秋嵐,青丘長煙和端烊都不是人啊。
能再見到陰兵借道自然是好的,今天正好是滿月,陰氣充足,我們都滿懷希望的看著上次見到的地方,希望夢再次看到些什麽,隻可惜是白等了,除了冷風以外什麽都沒有。
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我放棄了,拿出周參給的洛陽鏟,開始鏟土,今天隻能當一次勞動力了。
就按照上次看到死人的地方挖,主要勞動力是我和端烊,白秋嵐負責心疼我們,青丘長煙負責嘲笑我們。
半個時辰後,我一口真氣沒忍住一鏟子土鏟到青丘長煙身上,就算是如霜的臉也擋不住這個女人的毒嘴。
我一鏟子土鏟過去以後,在唱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咋的,還不許人有個脾氣了,我沒好氣的繼續挖土。
其實這個時候我的大腦裏已經閃過青丘長煙各種暴走的樣子,唯獨沒想到的是她默默的拿走了端烊的洛陽鏟,然後站在我對麵,一鏟子把土全扔到了麵前。
嗨呀,還給我來這招,誰怕誰,反正土有的是,於是我們倆一人一鏟扔對方,端烊本來想上前製止,可是白秋嵐拉住了他,我和青丘長煙終於找到了機會,還有了足夠的地方報複對方。
至於最後的結局啊,不包括我們倆已經被埋住的下半身,其實還是能看的。
“洛先生,你腦子是不是給燒壞了。”端烊站在我們倆挖的坑前麵看白癡一樣看我們,“祝小姐,你是不是今天忘帶智商出門了。”
我們倆是麵對麵的挖,所以我們倆的麵前有一個大坑,相對的,我們倆腳底下全是土。
我看到白秋嵐試圖救我,可是她一估量了一下我腳底下的土,就放棄了,改研究起我們倆挖出的那個坑。
那個坑裏,有人骨,還有一個別致的小玩意。
“這什麽東西?”
我撐著土包,把自己拔出來。
而青丘長煙,她幹脆一屁股坐在土包上,慢慢的拔自己的腿。
“不知道啊。”端烊躲在坑裏,挖那個小東西,然後我和青丘長煙一起拯救自己時不小心把土全部波及到端烊身上了。
“不好意思…”
什麽叫灰頭土臉,這就叫灰頭土臉,土從他的頭上澆過去時我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是我,挽救不了。
正當端烊用一種吃人的眼光盯著我時,青丘長煙一個高抬腿把一大波土拍到了端烊的後背以及腦袋上,我聽到了白秋嵐的歎息自己端烊的殺氣。
於是我在端烊轉頭死瞪青丘長煙時,利落的把自己從土裏拔出來,不好意思,端烊,又傷害到你了。
尷尬的夜晚吧,我立馬跑到白秋嵐麵前乖乖站好,如同一個沒事人,渾身上下逗寫滿了乖巧。
“請問二位,我有惹到你們夫妻倆嗎?”
“沒有。”這次我和青丘長煙回答的很整齊。
“而且我和她不是夫妻。”我默默的補了一句,然後又想起,“最起碼現在不是。”
“所以你們倆是想把氣都發到我身上是嗎?”
端烊彈掉自己身上的土,繼續瞪我。
“絕無此意。”我低頭,渾身上下充斥著名為懺悔的氣息。
“鬼都懶得信你。”
端煬站起身,抖幹淨自己身上的土,把我們挖到的小玩意扔給我,而後正在拔另一條腿的青丘長煙再次一個高抬腿抽到端煬的後腦勺,我和白秋嵐同時捂著臉閉眼,端煬啊,這可能真的是你今天命不好。
而始作俑者青丘長煙,她已經捂著嘴保持吃驚的狀態穩坐在土包上接受著端煬那充滿恨意的眼神,我第一次慶幸端煬不是人,不然這穿著高跟鞋的一擊抽腿,恐怕我們就得叫救護車了。
“非常抱歉。”
青丘長煙試圖道歉,可是端煬根本沒打算原諒她。
啊,美好的一天啊,不如看看我手裏的小東西把,端煬在白秋嵐的安慰和青丘長煙的道歉下終於接受了自己今天水逆的事實,然後我們四個和平共處的坐在坑旁邊研究這個說石頭不像石頭,說是裝飾品我又沒見過這麽醜的小東西。
“好重的陰氣。”我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好重的怨氣。”端煬緊接著補充。
“好強的生氣。”青丘長煙再次成功的用一句話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強的生氣,還能和同等強大的死氣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東西。”
青丘長煙拿過東西在手裏轉動,“而且還是天生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