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剪不斷理還亂
隨著這女人的腳步,我們進入一間和室,和室裏正坐著三個驚慌失措的人。
一個是這裏的老板,另外兩個看起來是母子,因為一個女子這被另外一個中年婦女抱在懷裏,她麵色慘白,和領我們來的人長的很像,而且她的肩膀上,正趴著一個小鬼。
領帶,紅色的領帶,那個嬰靈微微蠕動的小嘴正清晰的像我傳達這個消息。
“領帶,紅色的領帶。”我輕輕呢喃。
“先生怎麽知道?”領我們來的人驚異的問我們。
“不想先自我介紹一下嗎?”我反問。
“是我們失禮,對不起。”老板站起身給我們鞠躬道歉。
“不敢當。”我連忙擺手,真的不要動不動就鞠躬啊。
“我是這裏的老板豐久永言,這是我的妻子,趙筠,領你們進來的是我的大女兒豐久一弦,而這個,則是我的二女兒,趙思年。”
“我跟的是父姓,妹妹跟的是母姓,所以我們兩個姓氏不同。”豐久一弦對我們補充解釋。
“我叫洛秋官,這是內子祝如霜,這是我表弟端烊,這是我……”我側頭看範無救,他的身份我還真不好介紹。
“我是他的好友範無救,這是我未婚妻緋泠。”
“嗯,就這樣。”
看,我們倆多默契。
“剛剛在和室裏,洛先生和範先生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趙思年站起身走到我麵前問我和範無救。
“你自己知道不是嗎?”
“是墮胎。”範無救補充。
隻是女孩的臉色更蒼白了。
“不是墮胎,是醫療事故,我本想生下這孩子的。”
說起傷心事,趙思年捂著臉忍不住哭泣,豐久一弦扶住她的肩。
“冒味請幾位過來,是我們家有事相求。”豐久永言走到我們麵前,“自從兩年半以前我的二女兒出了醫療事故以後我們家就一直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困擾。”
“可以詳細說一下嗎?”
如霜聽見我這麽說拽了拽我衣袖墊腳靠在我耳邊耳語,“你真的要管?”
“嗯。”我點頭,“直覺告訴我,如果我不管的話會錯過很多東西。”
“好吧。”如霜隻能默認我的行為。
“幾位請坐。”
豐久永言給我們讓坐,他終於知道讓我們坐下了,這間和室不大,我們五個跪坐下來後感覺到不是一般的擠。
範無救一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個嬰靈,端烊也是,我在聽豐久永言講述的這段時間他們倆一直在竊竊私語。
其實我也好奇,能見到兩大鬼差在此還不逃跑的小鬼是真不多見,我不知道我是該誇他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該誇他藝高人膽大,亦或者是,他有事相求。
豐久永言告訴我,趙思年和她的姐姐是雙胞胎,兩個女孩雖然雙生但是性格不一樣,趙思年相對柔弱而豐久一弦卻很強勢,十年前,兩個孩子同時參加高考,豐久一弦考去了日本留學,而趙思年留在國內從本地上大學。
趙思年學的是醫學專業,大一剛入學她就喜歡上比他高一年級的學長寧天澤。
寧天澤是個當之無愧的天才,他在醫學上的成就讓人歎為觀止,趙思年喜歡上他時,他已經有女朋友,是本地市長的女兒。
趙思年大四那年,寧天澤即將畢業,他和他女朋友訂婚並準備婚禮,而作為他女朋友好友的趙思年也在伴娘的名單中。
他們一行人在學校的人工湖邊挑選婚禮請柬樣式,趙思年本來想著得不到隻能祝福的心對寧天澤他未婚妻以及他未婚妻肚子裏的孩子獻上最真摯的祝福。
婚禮定在三個月後,趙思年打算參加完婚禮就出國去日本找她姐姐,因為整個大五都需要實習,所以豐久永言給她安排了一家遠在日本的醫院。
婚禮的日期在期末考試之後,寧天澤結完婚以後的第二天,趙思年就啟程出國去日本找豐久一弦,可是不到一個月,國內傳來寧天澤他妻子慘死的消息。
趙思年不顧豐久一弦的阻攔毅然決然回國,此時的寧天澤正在低穀期,趙思年對他的無私幫助讓寧天澤漸漸在酒精中清醒頭腦,寧天澤和趙思年開始同居,他和趙思年還發生了關係,隻是這一切都是瞞著豐久永言和趙筠發生的,豐久永言不喜歡他這個女婿,趙思年帶寧天澤回家見父母時被豐久永言大力排擠。
此時趙思年獲得了去國外進修的資格,寧天澤讓她安心學業,他會解決好她父母的事情,可是沒想到,趙思年在國外竟然遇到了強奸案。
雖然最後犯人被抓,但是一直處於低穀狀態的趙思年在別人的忽悠下染上毒品,她斷絕掉和寧天澤一起來往,在國外沉迷毒品。
那時豐久一弦剛剛回國,她接到妹妹的求救電話,趙思年告訴她,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吸毒,她想讓豐久一弦救救她,豐久一弦不敢告訴父母,隻是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就立馬上飛機去妹妹所在的城市。
她趕到時趙思年已經瘦的皮包骨頭,她不斷吸毒甚至荒廢學業被學校以開除處理。
在豐久一弦的幫助下,趙思年同意進戒毒所去戒毒,在維持一年的戒毒生涯後,趙思年成功擺脫毒品的控製,她重新開始聯係寧天澤,可是寧天澤卻告訴他,他結婚了。
接到這則消息的趙思年不亞於聽到晴天霹靂,可是轉念一想她在國外經曆的一切釋懷,回到國內,趙思年重新開始學習,發誓要把毒品耽誤的時間都補回來,那一年她考研,而她的研究生導師,正是寧天澤。
趙思年放不下寧天澤,這麽多年過來她也不是當年那個敢愛不敢說的小姑娘,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豐久一弦隻能給了她,她需要的藥品。
寧天澤根據上級安排去外地出差,趙思年偷偷跟了過去,她給寧天澤下藥,迷奸了寧天澤,清醒過後的寧天澤暴躁異常,差點出手打了趙思年,最後這次出差提前結束,寧天澤當天回家。
可是等待他的,確是自己妻子的屍體。
那次事件以後,寧天澤和趙思年斷絕了所有來往,直到大半年後懷著寧天澤孩子的趙思年住進寧天澤工作的醫院。
但是她不是寧天澤負責的病人,自從寧天澤第二任妻子死後寧天澤很少再來醫院,多半在酒吧或是在家裏醉著,隻是在清醒時才會來醫院一兩趟,本來身體狀況一切正常的趙思年突然間在晚上羊水破裂,那天晚上正巧婦產科醫生和寧天澤換班,寧天澤是全才,不隻是婦產科,他身為一個外科主任還精通兒科。
豐久永言知道寧天澤的技術,他清理。請求寧天澤主刀,他告訴寧天澤,趙思年肚子裏懷著是他的孩子,震驚過後,寧天澤穿上手術衣。
隻是,意外再次發生,這次手術成為寧天澤職業生涯中唯一一次醫療事故,也是最後一次醫療事故,
在賠償趙思年一大筆損失費之後,寧天澤引咎辭職,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而豐久一家自從出完那次醫療事故以後,家裏開始不斷的出現靈異事件,不是桌椅無故被搬開,就是杯子憑空摔碎,不過也出現過一兩次的好事,比如有一次豐久一弦開車外出時因為頭天晚上熬夜險些出事,要不是被人突然間叫醒恐怕她現在已經不在了。
隻是當時的那輛車上,隻有豐久一弦一個人。
最後,趙思年告訴我,寧天澤給她做剖腹產手術的那天,打的是紅色領帶,而那條領帶,正是趙思年出國前送給寧天澤的訂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