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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如霜

  姨媽一直抓著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我們來到一條走廊,最後在一座房門前停了下來。我的心已緊緊提了起來,因為,昨晚我看見那個白衣女孩就是進了這間房裏。


  難道她就是如霜?

  姨媽叫了一聲如霜,然後就推開了門。隨著一聲嘎拉,門應聲而開。房間不大,亮著燈光,有一張床,旁邊有一張桌子。這時,一個女孩正坐在桌前用鉛筆畫著什麽。一聽見我們進來的聲音,立馬將她所畫的東西用一本書給蓋上了,神色略顯慌亂。


  我心中五味雜陳。是她,果然是她!


  那神秘的白衣女孩,被我懷疑是鬼的女孩,她就是如霜。


  姨媽給我們作了介紹,我這才知道,她的確是我表妹。在我們進來後,她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在姨媽的催促下,才朝我和父親生硬地叫了一聲:“姨爺”、“表哥”。


  近距離我發現,她皮膚非常白皙,但又白得有些過頭了,而她的臉削瘦,顴骨微突,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感覺。不過的確長得挺漂亮。


  姨媽強笑著說:“如霜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說話,死板,不過她的畫畫的好,你們看——”她說著抽桌上抽出一張畫紙來,上麵畫著一副畫,“這畫你們看,畫得——”姨媽邊說邊朝畫紙上望,而這一望,她的話嘎然而止,臉上便是一陣驚訝,像是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我好奇望了過去,發現是一經肖像畫。而畫上的人,竟然是我!


  姨媽頓了兩秒,幹笑一聲,道:“你們看,這畫的不是秋官嗎?如霜喜歡秋官呢!”


  如霜的頭垂得更低了,十指交叉,顯得很緊張。


  我暗想,也難怪如霜幾次都偷偷看我,原來是喜歡我。難道,她對我一見鍾情?

  父親走過去接過畫,看了看,讚賞道:“是不錯,畫功了得。隻是,為什麽沒有畫眼珠?”說著,父親望向如霜。


  我朝畫仔細一看,果然,沒有眼珠子。不會是如霜暗示我有眼無珠吧?


  卻聽得如霜輕聲說:“還沒畫完。”


  父親將畫放在桌上,又從書下抽出另一張畫,上麵畫的也是我,不過,也沒有眼珠。


  “這張也沒有畫完?”父親不悅地問。


  如霜微微點了點頭。


  父親朝如霜看了看,又轉向姨媽,說道:“我們出去說吧。”


  來到先前那座房間,未等姨媽開問,父親便搶先直接說:“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啊?”姨媽與表哥麵麵相覷。


  我也很驚訝,沒想到父親在見了如霜後,會直接拒絕。


  父親解釋道:“如霜屬蛇,秋官如虎,虎蛇並不相配。古語有雲,蛇虎配婚如刀錯,男女不合矛盾多,生兒養女定何傷,總有骨肉相脫離。我不知道陸神婆是怎麽將這說得通的?我一定要去找她,親自問問!”


  說完這話,父親就去找陸神婆了,私下裏叮囑我,在他沒回來之前,無論如何也不要答應姨媽跟如霜的婚事。我問他為什麽拒絕這門婚事,又為什麽這麽急要去找陸神婆,父親沒有說。


  待父親一走,姨媽就安排我住在了如霜房間的隔壁,並且拉著我去如霜的房間,叫我們先認識認識,然後,她朝如霜使了個眼色就走了,順便還把門帶上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就因為陸神婆的一句話,姨媽就把她女兒給“賣”了。難道她真的放心讓如霜嫁給我?她對我一點都不了解,不擔心我給不了如霜幸福嗎?


  姨媽出去後,我和如霜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很尷尬。半晌後,我瞅了一眼桌上的畫紙,便首先打破沉寂,“你的畫,畫得挺好的,一定學繪畫很多年了吧?”


  如霜輕聲應道:“沒學。我天生會畫。”說著,她看了我一眼,又道:“而且,我隻上過兩年學,但我認得很多字。”


  “是嗎?”我半信半疑,“你不會與生俱來就會畫畫和認得字吧?”


  如霜沒有否認,“可以這麽說。”


  我想,她是不是有意這麽說以此來博得我的好感,然後讓我同意這門婚事?正想著,如霜從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麵前。“給。”


  “是什麽?”我望著她手,並沒有去接。


  如霜將手掌展開,隻見她十指蔥蔥,修長、白淨。手掌中有一顆黑色的珠子。


  這珠子約摸魚眼大小,通靈剔透,握在手中,陰寒如冰。


  我正疑惑如霜給我這珠子幹什麽,卻聽得她說:“今晚,你睡覺的時候,帶著它,如果發生什麽了,你告訴我。如果什麽也沒有發生,你明天還給我。”


  回到我的房間後,我坐在床上,將珠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看不出所以然來。其實它跟玻璃珠也沒多大的區別,就是要顯得冰冷一些。而如霜將它給我有什麽用?難道睡覺時帶著它就會發生一些事?


  盡管滿腹疑惑,但我還是決定照著她的話去做。


  因為握在手中太冰,我便找來一張紙,用紙包著它,握在手心。不多大一人兒,便感覺有一絲冷氣從手心沿著手臂傳上來,但因為我蓋著被窩,倒也不怕冷。


  而我躺下沒多久,隱隱聽得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又似乎近在耳前,確切地說,好像是來自我的腦中。我側耳細的,像是有人在唱戲,類似於京劇的那種。


  我以為是姨父去世,姨媽和表哥他們請人來唱戲,所以也並沒有在意。但漸漸地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那唱戲的聲音,我似曾相識,並且,我竟然還知道她的曲調,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唱什麽。


  這就太奇怪了,我一沒有唱戲的朋友,二不看這種古代戲曲,三更不知道這種戲曲的唱法,所以,這一切完全不符合邏輯。


  我很想知道,那唱戲的人到底是誰。


  於是,我便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來到外麵,我便看見一座戲台,戲台上燈火通明。遠遠看見一名身穿彩色戲服的女子在台上唱戲,數名觀眾站在台下抬頭觀望。觀眾非常安靜,沒發出一絲聲音,滿世界隻聽得台上女子在字正腔圓地唱著。


  雖然相距很遠,但台上那女子的樣子卻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裏。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慢慢朝戲台走近,為之沉醉。這戲曲的確唱得好,唱腔優美,婉轉、清流,猶如天籟之音。


  我心中陡然有一種衝動,很想擁有這個女人。


  當我走近戲台時,台上女子的臉我看得更真切了。這是一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我曾對她朝思暮想,並且,我隱隱還知道她的名字。她叫白秋嵐。


  白秋嵐唱著唱著,突然停了下來,朝我看了一眼後,慢慢朝後退,徐徐隱入幕布之後。我等了很久,白秋嵐一直沒有出來,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便隨口說了一句話。


  而這話一說出口,我自個兒就怔住了。


  “白姑娘,為何還未出來?”


  這明明是古代人講話的口氣。


  於是,我便左右看了看,而這一看,令我大吃一驚,差點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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