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賤招再出
一邊說,葉氏還用胳膊悄悄捅了捅旁邊的蔣敏,蔣敏才幹巴巴的開口:“是啊,往後姨母也會疼你的。”
顧嬙卻是隻搖了搖頭,咄咄逼人的盯著葉氏:“敢問母親,父親對這事可有決斷?”
不等葉氏回答,她便撲通一聲跪倒在長寧麵前,重重的磕了個頭:
“公主明鑒,父親未歸,對上,沒有父母命便論婚嫁則是不孝,對下,臣女兄長尚未娶親,臣女在兄長前頭論婚嫁則是不悌,還請公主為臣女做主,臣女雖為女子,也著實不想做那不孝不悌之人!”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長寧望著顧嬙的眼神卻十分複雜,她的心神似乎隨著這番話飛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時候的她,也是這般吧,她雖貴為公主,母後心中卻隻有兒子,對她這個小女兒不甚關照,後來父皇給她賜婚,她不喜歡,也曾這樣跪倒在母後的麵前求她替自己說說話。
可惜那時候,母後沒有答應她。
可惜後來,她也終於還是鳳冠霞帔嫁出了皇宮。
公主沒有發話,顧嬙就仍舊跪著,絲毫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高台下往這邊看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就連因身體不適在福壽堂休息的顧老夫人都派了人前來詢問。
葉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偏偏蔣敏聽著顧嬙話裏話外竟是不想嫁的意思,頓時怒從心中起,當即冷笑一聲,開口道:
“好一張尖牙利嘴!榮國公府能讓你踏進去,不過是我念在和你那個早死的娘姐妹一場的情!否則你當你配做我雲兒的正房?”
一想到這麽個病秧子還敢嫌棄她的雲兒,蔣敏罵完了還覺得不解氣,竟然伸出手,一副要扇顧嬙耳光的模樣:“我呸!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小蹄子!”
“小姐!”
聽風在一邊驚呼出聲,下意識的就要衝過去幫顧嬙擋下,但卻有人比她更快,隻見長寧身邊的女官神情冷淡,上前一步,一把扣住了蔣敏的手腕。
長寧冷冷的望著蔣敏,略一點頭,那名女官便會意,手上用力,竟是把蔣敏雙手反剪,引得蔣敏頓時慘叫出聲:“你——”
“大膽!”
女官絲毫不為所動,神情仍舊肅穆,手上的力度卻絲毫不曾降低:“竟敢在公主麵前無禮,宋夫人是想進宗人府走一趟嗎?”
宗人府?
蔣敏先是一怔,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葉氏已經臉色慘白帶著同樣嚇得魂不附體的宋玉撲通一聲跪下了:“公主!請公主恕罪啊公主!”
長寧卻壓
根不曾理會她們,隻擺了擺手,便有人扶起了顧嬙,顧嬙還要行禮,卻被長寧製止了:“不用這麽多禮了……你說的那些話,本宮都知道了。”
說著,她看了一眼地上仍舊跪著的三個人,冷笑一聲:“本宮也確實沒聽說過沒有父母之命,就要談婚論嫁的事情,葉氏,你是繼室出身,雖說不懂禮節情有可原,但鬧出這樣大的笑話來,本宮雖隻是閑散公主,但見著也是著實心驚。”
“是,是……是臣婦見識短淺。”
這時哪裏還顧的了其他,葉氏連連磕頭,口中不住道:“還請公主責罰!”
“責罰就免了吧。”
長寧彈了彈自己的護甲,冷笑一聲,起身道:“趕明本宮往皇嫂那給你求一個老麽麽,你還是好好學學規矩。”
葉氏的指甲這回是嵌進了自己的掌心裏,可她還是重重的磕了頭:“是,多謝公主!”
而長寧關乎那件事,已經打定了主意怎麽說,當下便坐不住了,隻安慰般的看了眼顧嬙,便帶著人匆匆回去了。
眼見著公主都走了,又見識了這麽一場亂糟糟的春宴,其餘的夫人們也都開始識趣的告辭了,葉氏則是不得不撐出一張笑臉,假裝看不見眾人臉上的神情,仍是堅持著親自把人一個個送了出去。
等到其餘的人都走完,隻留下憤恨不已的蔣敏一家人,葉氏才終於卸下假笑,眼神陰騭的望了清水院許久許久。
“這個賤人!”
手臂都泛出了淤青,她疼的厲害,卻還不忘咬牙切齒的詛咒起來:“不愧是那短命鬼生的!賤人,賤人!總有一天我要她好看!”
“不用總有一天。”
葉氏緩緩開口,眼神如同一條張開毒牙的蛇一般,死死的盯著從窗口處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清水院:“就看你還要不要她做你的兒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