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我沒多少時間了
“沐恩,我也沒多少時間了。”
老人家的眼裏變得迷茫和渙散,仿佛是強撐著在說這些話。
許沐恩握著他的手,突然就覺得自己原諒這個人了。
不是她心軟,一個將死的人,何況還是親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沒辦法說出多重的話。
她隻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堵住了一般。
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後,就覺得累了,擺擺手,重新躺回床上,打算好好休息。
許沐恩不想留在這裏打擾他,出了房間後,她給管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下了樓。
但是剛走到客廳,她就看到戴殃站在那裏,而且一臉的不善。
“你和老頭子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戴殃揉了兩下自己的拳頭,滿臉的陰狠。
“你們把我找回來,結果卻什麽都不給我,我真是不甘心,許沐恩,你之前不是拿了許家的一切麽?怎麽會這麽貪心,竟然還想著要錢。”
許沐恩心裏抖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的情緒很不對勁兒。
“我並不是來這裏要錢的。”
她的話剛說完,戴殃就將茶幾一腳踢翻。
“不是來這裏要錢的?!之前老爺子生病的時候,是我陪在他的身邊,他要死了,你才來看了幾眼!你不是來要錢的,難不成是擔心老爺子的健康,我告訴你,你今晚別想回去!!”
戴殃正打算拍手叫人進來,但是管家站到了許沐恩的身邊。
管家是新上任的人,脾氣比較倔,而且隻聽老爺子的話。
“戴少爺,許姐今晚是客人,我負責把人送出去。”
現在的戴家並不是戴殃當家,戴殃也隻是叫的厲害,現在看到管家都站在許沐恩那邊,瞬間就萎了,臉上也滿是委屈。
“他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兒子!家產一分錢都不給我!我會成為兄弟們的笑柄,早知道是這樣,當初他為什麽要找我回來?!又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戴殃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眼裏都是紅血絲,將所有的東西都砸的幹幹淨淨。
沒有人來勸他,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站著。
管家將許沐恩帶了出去,並且讓人送她回去。
“許姐,讓你受驚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讓人送你回去。”
許沐恩臉色煞白的點頭,剛剛戴殃的樣子真是把她嚇著了,像是一個被逼到絕望深處的人。
戴殃還在房間裏毀著一切,老爺子在樓上也被吵醒了,但是他已經沒有精力來管教這個兒子。
回想這一生,他是失敗的,幾個孫女也和他疏遠了,找回來的兒子也隻想著他的東西,之前的幹兒子如今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人到暮年,身邊竟然一個陪著的人都沒有。
越是往下想,老爺子就覺得心裏越痛,雙腿一抽,直接就去了。
管家嚇了一大跳,讓醫生來仔細檢查了一下,但是來的幾個醫生全都搖頭,讓他們準備後事。
戴淺本來還在國外安心的度假,甚至快要忘了戴家發生的一切,她以為自己以及完全脫離了戴家的掌控,但是直到有人找上來她才明白,原來她一直都在老爺子的掌控之中。
回到寧城,她就聽說老爺子已經去世了,讓她回來,是參加老爺子的喪事的。
戴淺對這個爺爺並沒有什麽感情,不過在喪事上看到戴殃的時候,她還是嚇了一大跳,因為戴殃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看起來很是頹喪。
直到律師在喪事結束後宣布遺囑,她才知道戴殃為什麽會這麽頹喪。
遺囑裏說的清清楚楚,老爺子給她留下了兩棟別墅,給許沐恩留下了財產的百分之七,其餘的全都捐贈出去。
那兩棟別墅全都是在很好的地段,隨便一棟賣出去,到手都是十幾億,老爺子多少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戴淺摸著自己的臉,想到老爺子之前給她的兩個巴掌,心裏瞬間釋然,臨死的時候還能想到她,至少不是完全忘了她這個孫女。
許沐恩也來參加喪禮了,並沒有掉淚,她的身份外界也不知道,在場的媒體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戴殃一直被媒體追問,他不耐煩的擠開了所有人,直接離開了這裏。
所有人都在同情這個落魄的公子哥,但也有人說他是活該,畢竟他之前做的事情全都被爆出來了,名聲早就壞了。
媒體一直追著戴殃不停的追問,戴淺那邊也很安靜,她看了站在角落裏的許沐恩一眼,瞬間放下了以前的仇恨。
許沐恩正打算離開,就看到戴淺朝著自己走來,眉頭一擰,直覺告訴她,又沒有什麽好事兒。
“許沐恩,你給我站住。”
戴淺說話很不客氣,不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可能重了一點兒,她清了清嗓子,伸出了自己的手。
“握個手吧,過往的恩怨一筆勾銷,之前是我想岔了,現在我認你這個姐妹。”
許沐恩看著麵前的這隻手,淡淡的揮開。
“得了吧,沒興趣。”
戴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主動追了上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好心好意,我要是繼續和你作對的話,你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許沐恩的腳步停了下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以為你選擇跟我和解,是因為心裏有數,覺得鬥不過我,戴淺,你要是真的和我和解,以後就不要出現在我身邊,因為我發現,有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真的挺煩的,也許我什麽時候心情不好,就來找你的麻煩了。”
戴淺的腳步瞬間頓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麽覺得此時的許沐恩有那麽一些腹黑呢?
“不出現在你的身邊就是了唄,反正我有兩棟別墅拿著,賣了錢想去哪裏去哪裏。”
她在許沐恩的身後叫著,但是許沐恩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上車之後就走了。
戴淺覺得無趣,撇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上車離開。
但是汽車剛駛出去一半,就有好幾輛黑色的車在她的周圍停下,她有些害怕的握緊了方向盤,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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