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們分手吧
“爸!!”
蘇蔓的眼裏都是驚懼,她怎麽可能和別人結婚,除了嚴彥,其他的人她都不喜歡,她怎麽能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
“這件事沒得商量,除非你想看到我死!”
蘇父的聲音輕飄飄的,轉身自己上了車,車門就那樣開著,似乎在等著蘇蔓做決定。
嚴彥還是跪在地上的,但不管是蘇母還是蘇父,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蘇蔓心疼的跟著跪了下去,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嚴彥……”
她顫抖著說道,緊緊的咬著牙齒。
“我們分手吧。”
嚴彥臉色一下子變白,看到她已經起身,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知道你這是被逼的,我會等你。”
他的心髒仿佛破開了一個口子,此時正嘩啦啦的流著血。
蘇蔓背對著他,眼淚流的更加厲害,再這麽下去有什麽用呢,兩個人隻是相互折磨而已。
她上車,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關上了車門。
嚴彥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看著那輛車越來越遠。
之前許沐恩就知道,兩人想要在一起太困難了,蘇蔓雖然看著灑脫,但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家人,她不可能為了嚴彥,拋下家裏的一切和他在一起。
何況她的哥哥此時還躺在病床上,她是蘇家唯一的希望。
“嚴彥……”
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麽的折磨人。
嚴彥沒有說話,上了自己的車才緩緩開口。
“我走了。”
秦樺和許沐恩點頭,等到車徹底離開,剛剛還喧囂著的地方瞬間變得安靜。
“走吧,進去。”
秦樺將她的腰攬著,害怕她感冒,外麵的風有些大。
許沐恩心事重重的低頭,有些擔心蘇蔓的情況。
她的兩個好朋友似乎和她一樣,感情路都不怎麽順暢,她熬了五年才熬出頭,那兩個人需要多久呢?
蘇蔓此時被蘇父和蘇母看得緊緊的,她坐在車上不敢動,到了蘇家,她被推了下去,差點兒摔跤。
但是蘇父壓根沒有看她一眼,直接進了屋。
蘇蔓瞬間覺得委屈,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進了客廳,她不敢坐下,就那樣站著。
“跪下去!”
蘇父的聲音很大,震得她的耳膜發疼。
蘇蔓一彎身,就跪下去了,其實嚴彥有句話說的對,家裏是偏心的,偏向已經躺在床上的哥哥。
哥哥出了事情,爸媽才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哥哥很寵愛她,從就舍不得她受任何的委屈,所以那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到父母的偏心。
蘇母早就生氣的說不出任何話了,又看到她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著她的頭發就使勁兒的扯。
“你上次是怎麽跟我們保證的?!說是再也不和嚴彥來往!徹底斷絕關係!你騙了我們!蘇蔓,你現在也學會騙人了,是不是嚴彥教你那麽說的,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想要破壞我們家的關係!!”
蘇蔓的頭皮都快被她抓下來了,眼淚一直不停的掉。
“媽,媽,你放手,我疼。”
她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以前的蘇蔓向來灑脫,可是誰又知道這份灑脫後的心酸苦楚呢。
“你疼?難道我們心裏就不疼嗎?!蘇蔓,趕緊和他斷絕來往,這幾天我們會給你挑選幾個相親的人選,下個月一定要結婚,徹底斷了你們之間的聯係!”
蘇母和蘇父相互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蘇蔓頭疼,心也疼,她真的很想問問這兩個人,到底把她當什麽了?
“我不想結婚……”
她低頭緩緩說道,地上很涼,那股涼意似乎順著她的膝蓋,竄到了頭頂。
“這件事並不是你說了算,人選我們來定,你到時候隻要穿上婚紗就好了。”
兩人的臉上都淡淡的,根本沒有將她的痛苦看在眼裏。
蘇蔓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突然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家多待。
“你要去哪裏?!”
看到她要出門,蘇父的臉上瞬間陰沉了下去,難道她還要去找嚴彥麽?就這麽放不下那個男人?!
蘇蔓的身子一僵,手上已經打開了門。
“我去醫院看看哥哥。”
蘇母的臉上都是嘲諷,將桌上的茶杯摔的很響。
“你要是真的擔心你哥哥,又怎麽會和害他的人在一起,少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就是想找機會去見嚴彥,過來給我坐下,這兩天沒有我們的允許,哪裏都不準去!”
蘇蔓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一旦知道父母偏心後,從他們的每句話裏,她都能讀出其他的意思。
“爸,媽,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她想要靜下心來和他們好好講講道理,但是蘇母已經把水果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要是敢邁出這個門,我就一刀子抹下去。”
蘇蔓的瞳孔一縮,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緊得她發疼,呼吸不過來。
她一直都知道媽媽是個剛烈的性子,她能說到,自然會做到,而她對家人一直都心軟。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關上了客廳的門。
蘇母這才滿意,馬上拿出手機給之前的幾個男人打了電話,定了相親的時間。
蘇蔓不想坐在客廳,她打算去樓上自己的房間。
“把你的手機給我,省得你給嚴彥打電話。”
蘇母突然又開口,目光冷淡,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女兒。
蘇蔓的身子又僵了一下,艱難的從包裏拿出手機,放在了茶幾上。
那手機很快響了起來,打電話來的人正是嚴彥。
蘇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父母眼裏的諷刺,仿佛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哐當!”
蘇母將手機一下子砸了出去,剛剛還在響的手機,轉眼就四分五裂的。
“別讓我看到你們在一起!”
那手機已經碎成了渣渣,可想而知,蘇母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仿佛把手機當成了嚴彥。
“我知道了,媽。”
蘇蔓疲憊的說道,已經不想再掙紮了,她上了樓,緩緩關上自己房間的門。
她像是父母抓在手心裏的一隻鳥,怎麽都飛不出去,甚至連奢望未來的勇氣都沒有。
哥哥出事之後,這個家的所有擔子全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