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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記得嗎

  痛!從頭到腳的痛。


  清妍皺起眉頭看了眼前人一眼,腦子裏拚命思考從前發生過的一切,可是那種讓人絕望到骨髓裏的疼痛卻從心底裏蔓延出來,眼前再次出現了那一對紅衣似血的身影,片刻又化作了空白。


  “月兒……月兒你怎麽了?”


  清妍睜開雙眼想要看清麵前人的麵容,可是眼前仿佛被一層霧氣覆蓋,深邃又望不到盡頭,她隻能沉淪在這片讓人幾乎窒息的迷茫中,等待希望來臨。


  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朦朧,清妍周旋在回憶和現實中很久,隻是依照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人,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了一句:“安陽,我疼……”


  安陽樂的心髒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看著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心疼的幾乎喘不過氣


  他打橫抱起眼前冒著冷汗的人,在她額上緊張又克製地一吻:“月兒……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清妍不大清明地睜開眼,入眸是淺碧色的床帷和那雙浸滿溫柔的眸子。


  她難得愣了下神,然後才眨了眨眼睛,再認真地看去,還是那雙仿佛被柔情之水浸透的目光,這個男人看似溫和淺淡,實則天生薄情,但是如若有一天,真的有那麽一個可以讓他傾心以待的人了,他便會任憑牽絆溫柔萬般柔情,也不能與他相抗。


  微微做起了身子,清妍側身避過了男人伸過來的手,對他點了點頭:“謝謝你。”


  安陽樂的手維持著在半空中的姿勢,忽然強勢地把她擁進懷裏,緊接著便覆上自己的唇。


  清妍怔了一下,片刻便任由他作為,歲不知道從前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是吧不可否認,她並不對他的氣息反感。


  安陽樂吻了一會兒變暗放開了她,清妍身子才好根本受不住他這樣的深吻,一吻完畢之後便隻能疲憊地喘息,安陽樂靜靜注視她的臉,大手撫摸她細嫩的小手:“月兒……”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隻剩下這一聲飽含著無限情感的呢喃。


  清妍輕輕推開他靠到床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我希望你不要再這樣了。”


  安陽樂還是那樣看著她,也不說話,臉上沒有表情。


  清妍也平靜地回視他,表情平淡。


  “你知道我們過去是什麽樣子的嗎?”安陽樂許久後才終於問她。


  清妍緩緩搖頭,她隻能依稀知道一些從前的事情,但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餘毒之深早入骨髓,忘憂泉水忘情之效若是解了,那麽她的性命也就沒了。


  “我在安陽王府居住的院落叫雲溪閣。”安陽樂的聲線低淺溫柔。


  清妍聞言苦笑,怪不得……


  安陽樂似乎看清了她的表情,又好像沒看到,他也隨她一笑,然後才道:“雲溪閣裏我的房間一直掛著一幅字,上麵是一個傻丫頭作的打油詩。”說著他看著清妍問:“你記得是什麽嗎?”


  清妍還是搖頭。


  “一雙睿眸掃天下,不知君會落誰家。”


  清妍心中一動,開始細想之下,卻還是沒有絲毫印象。


  安陽樂看著清妍的表情無奈歎息,想伸手擁她入懷,開始記起剛才她的話又克製住自己不去碰她,“想聽聽我們之間的故事嗎?”


  清妍看了他一眼,點頭。


  “那你能告訴我你還記得些什麽嗎?我知道你不想聽廢話。”安陽樂的口氣戲謔,但事實上清妍的確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聞言隻是從善如流地開口:“我隻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不過去了天雲山之後的事情就不多了,而且我記得的東西也很不規律,大多數都與你無關。”


  她毫不留情的話語真的有些打擊人,但是安陽樂畢竟不是凡夫俗子,有一日,你負了我呢?”


  “我不會。”安陽樂回答她:“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心不負我,那身呢?”清妍咄咄逼人地問道。


  安陽樂一笑:“我死也不容她人近身。”


  清妍淺淺弟弟笑,眸子裏終於帶了些神采,“那你說吧。”


  安陽樂被她笑的晃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說什麽?”


  話音落下他自己都紅了臉。


  也不等清妍發問了,安陽樂自己便開始述說,他一向都言簡意賅,開始這次說起話來卻細致非常,連她每天著裝言辭都記得分毫不差的談吐中泄露了他不經意間的深情。


  清妍安靜地聽他說著,時不時發問,他一一細心解答,兩個人說起話來不像是在回憶往昔的情人,反倒像是在授課學習的夫子和學生。


  “我父王原本是北盛國的皇子,但是後來因為遭人陷害所以輾轉到了東辰,我五歲的那年北盛的老國君尋到東辰,希望父王回去繼承北盛皇位,後來父王調查之下才知,北盛國原本內鬥嚴重,北盛的幾個皇子爭鬥在爭鬥之中無一幸免,鬥到最後一個都沒活下來。老國君那時候才想起我父王這個他唯一的血脈,幾番懇求無果,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父王到底是北盛的皇嗣,不忍心北盛因為沒有儲君而消亡,所以就答應老國君,也就是我的祖父,我十六歲以後再到北盛繼承君位。我的祖父在我十五歲時便離世了,我隻好提前即位。”


  “我聽說北盛國君·常年以麵具示人,原來是因為這個。“


  安陽樂聽了清妍的話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別的事情倒是記得清楚。”


  清妍又看到了充滿孩子氣的安陽世子,心中不由一笑,嘴上卻還是淡定地:“不是要講故事嗎?”


  安陽樂冷哼一聲,挪開眼睛繼續說:“即位之後北盛的朝務不可避免的壓在我的頭上,但是東辰的事情不可荒廢,我便讓人假扮成我的模樣坐朝聽政,有大事再飛鴿傳書給我,這幾年便這樣過來了。”


  “那……”清妍終究還是把最想問的問題說了出來:“我們之前吵架是怎麽回事?”


  “我……”安陽樂罕見的有幾分膽怯心虛,但是他很清楚他和清妍之間的症結就在這裏,不說清楚這個心結就還在,還是早說清楚的好。“東辰北盛之間的戰端不可避免,但是你一向厭惡這些,我就一直刻意不對你說起這件事。後來你大概是發現了些端倪,有一日北盛在東辰的暗樁被挖,我親自去查探,回來時天已經亮了,你卻不在,後來……”安陽樂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個清楚,他不知道的細節也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清妍,等到他說完的事情清妍依舊把事實過程聽了個七七八八。


  其實這件事本身是不足以動搖清妍和安陽樂之間的感情的感情的,可是關鍵就在於他們之間本身就存在著一些問題,比如說必不可免的猜疑和不信任,這個問題出現在清妍身上,而安陽樂呢,用情太深,所以太過患得患失,有些事情過於鑽牛角尖了,根本沒想過清妍知道了真相之後會怎樣,單憑自己的臆斷便自作主張,兩個人都有錯,又恰好的恰當的時機,這樣的矛盾就想到必不可免了。


  “我還是記不起來。”清妍聽安陽樂講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她明明有感覺自己是經曆過的,可是就是記不起來。


  “沒關係。”安陽樂對這個早就有準備了,所以並沒有十分失望。


  “安陽……”清妍沉吟了許久才終於開口。


  安陽樂驚喜地抬起頭,和清妍見麵之後,除去清妍餘毒發作疼的神誌不清的時候,她這是第一次終於叫他。


  “我在!”


  “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我這一生都記不起來我們的過去了,如果是這樣,你也能接受嗎?”


  “我當然能!”安陽樂想了想便發問她:“如果你永遠都想不起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也還是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清妍笑了笑,手指向心髒的位置:“我不信你,也不信旁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心。這裏告訴我,你是值得信任的,我就願意把一生托付給你。”


  安陽樂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明明是高山仰止一般的人物,這樣笑起來的時候卻像個糙漢子一樣。清妍細細打量了安陽樂一番之後得出結論:這不就是個糙漢子嘛。


  原本白皙光滑的臉上已經起了淡淡的胡渣,衣衫上帶著褶皺,眼下一片烏黑。清妍看看便有些心酸,“我昏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安陽樂自詡是最了解清妍的人,看了清妍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他樂意見到的。


  男人嘛,不使點手段怎麽勾搭回他女人的心?!

  不過這也算不上是騙人,他不眠不休是真的,三天三夜沒睡覺也是真的,但是他在清妍醒過來之前是有時間可以修整一下自己的,蘇北都已經把水放好了,可是他想了想還是就這個樣子來了。


  “你先去睡一會兒吧,我就在這裏待著,我已經好多了。”


  安陽樂看著清妍染上擔憂的眸子,心裏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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