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我傻
“怎麽會。”清妍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喜歡他難道就可以在一起嗎？我們根本就不適合……”
歐陽季：“小清妍可是肆意無拘的，何曾在意過合適不合適？”
清妍想起過去的無拘無束，心情更加悲悶。
她生來早慧，比旁人多得是曆練想法，可是凡事總有例外，她的例外就是安陽樂。
當年金殿初遇時她便知道這個人並非易於之人，後來母親問她若是叫她在周延輕和安陽樂之中選一個作為夫婿，她會選誰。她當時想都沒想就選了周延輕。
母親一點都不驚訝她的選擇，隻問她為什麽。
她回答說，周延輕活潑靈動又不失城府，比那個看起來就壞透了的安陽樂強多了。
可是感情有時候是不能由理智控製的，他當時雖然看出了安陽樂的本性，可還是不可抑製的喜歡上了他。
記憶被清妍強製牽扯而回，她麵色幾番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麽。
歐陽季一副長輩的和藹模樣，神情溫順和緩：“你們彼此相悅相惜，既然喜歡為何不嚐試著在一起。還是你覺得安陽世子會害怕和你在一起，總有一天會對你情誼不再會拋棄你？”
清妍細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唇色變白了些。
歐陽季嘴角一勾，了然地問：“原來真是這樣。”
清妍抬眼看向他，“你懂什麽，安陽樂他說不會變心的，我也不怕他變心。”想著想著越發苦澀，“我是一個連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都不知道的人，安陽樂他那麽優秀，那麽如在雲端，和他一起……我豈能拖累了他？”
歐陽季是知道清妍的事情的，歎了口氣，“你以為安陽世子會因為你不鬆口就忘了你嗎？”
清妍不說話。
歐陽季又問：“還是你覺得安陽世子沒了你之後就可以很快忘記你在再找另外一個女人成婚生子，再結成幸福合樂的夫妻？”
心劇烈的一動，雖說是有過這樣的打算的，可是清妍發現隻要想到這件事她都會難過的不敢呼吸。
安陽身邊的另外一個女人……那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想不出來，清妍也不願意想，她使勁搖頭，“不，我不相信他會，他再有……”再有別的女人。
歐陽季滿臉應該如此的神情，“清妍，你怎麽能如此自私？你活著，不願意接受他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又不想他找其他女人，這樣對安陽世子不公平，對他未來的妻子也不公平。”
清妍急了：“安陽他很專情的，他怎麽會有……”
歐陽季打斷她：“既然沒有你，你又怎麽知道他不會有？”
“他眼光那麽高，尋常女子怎麽能與他相配？”
歐陽季笑語盈盈：“莫不是清妍你以為這世上沒了你就沒有更好的女子？”
清妍眸子有一點糾結，“那安陽要是真的有別的女人他還是安陽樂嗎？”
“怎麽？”臉上挑釁，語氣嘲諷，”難道隻有專心愛你一人的他才會是安陽樂？”
“安陽他不是那樣的人！”清妍麵色已經帶著些怒意。
“小清妍，你又有多了解男人呢？安陽樂他看起來再高雅傲慢，他也是一個男人，你不樂意去陪他伴他和他相依相好，他就不能去找其他人了嗎？”
清妍大怒，“誰說我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你瞎說些什麽？！”說完清妍直接怔住了，她在說什麽啊……
歐陽季可不管她到底想些什麽，了然於心似的反問：“哦，原來清妍是原因和安陽世子在一起的啊。”
清妍如果是在平時就一定可以發現歐陽家眼裏明顯的促狹，可是現在她被那套安陽世子的下一個女人的理論搞得心神不寧，隻是一味的在尋思自己是否真的能容忍安陽樂在她之後存在下一個女人。
如今話說出口，清妍不禁思考，難不成，這才是她的心裏話？
門外一陣涼風送爽，清妍打了一個冷戰。順著門輕輕推開的聲響朝外看去，夜色寒涼，那人一身春衫穿在身上，一身尊榮，舉世無雙。
歐陽季一副早該如此的樣子踏出了房門。
眼睛忽然就酸了。
她不知道安陽樂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到這裏，也不知道歐陽季是以什麽樣的把握把安陽樂叫到這裏來。
今日若她有一句嘴硬逞強，他的心該有多痛？
安陽樂對上清妍泛紅的眉眼，緩緩地，緩緩地走到清妍的麵前。
清妍抬頭去看他，淚眼朦朧間，早已看不清他的麵，可是清妍知道，他的眼一定是溫柔的，深情的。
那些個顧忌，疑慮，忽然之間就沒那麽重要了。
管她早死晚死，管她到底能活多少年，他要的，她要的，隻不過是能在有生之時，陪伴的久一點。
而已。
安陽樂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把她抱進懷抱，嘴角夢囈般說了一句：“傻丫頭。”
清妍蹭蹭他潔白的袍子，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才傻。”
安陽樂把她擁緊一些，虔誠地在她發間烙下一吻，語氣溫柔的讓人膩斃：“好，我傻。”
清妍抬起手回抱住他，有這麽好的男人……她什麽都不願意想了。
琳琅推開門後看到自家小姐那副春心萌動的小臉著實嚇了一跳，昨天還氣憤的把表少爺都扔出去了嗎，現在這樣子是怎麽回事啊？
“小姐，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清妍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太閑了？”
琳琅驚嚇：“小姐你可不要想著把我送夜堂去了，奴婢……奴婢去給您打洗臉水。”討好地用力點頭：“打洗臉水，打洗臉水。”
清妍撇嘴看了她一下，滿不在意地道：“你這樣的阿夜恐怕連要都不稀罕要吧。”
“怎麽會？！”琳琅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我可是日堂武功最好的暗衛。”和清妍懷疑的視線相接，又極其不好意思地接了一句：“除了東魁以外。”
清妍說：“武功還也不是很重要吧，漢高祖劉邦也無手下眾臣之能，卻能集齊眾大才而用之。”
這話就高深了，琳琅懵懵的樣子：“什，什麽樣子啊。”
“就是說你沒腦子。”清妍還未回答歐陽季先從外麵走了進來，神清氣爽的模樣。
看向清妍時候眼神多出了幾分不懷好意。
清妍依舊無視掉他。
琳琅不滿地撅著小嘴看歐陽季：“表少爺，奴婢可是很聰明的。”
歐陽季‘切’了一聲：“要是你都能算聰明的話，天下都沒有蠢貨了。”
琳琅皺眉頭看向清妍：“小姐，表少爺欺負您的侍女！”
清妍還是很袒護手下的，當下擺出一副氣怒的樣子看著歐陽季。
琳琅滿意地退了下去。
歐陽季哪裏會在意這些，好奇的靠過去坐到清妍身邊的凳子上：“哎，表妹啊，告訴告訴表哥昨晚發生了啥事？”
清妍看也不看他：“想知道？”
歐陽季用力點頭，可是瞧瞧清妍壓根不看他，又連忙出聲說：“想知道啊想知道。”
清妍：“想知道你不去問安陽樂問我做什麽？”
歐陽季泄氣地：“就算我去問安陽世子他也得告訴我啊。”況且他怎麽敢去問。
清妍不信似的問：“是嗎，可我覺得你和安陽樂好像挺熟的啊。”
“啊？”歐陽季吃驚似的問：“哪裏熟？”
“不熟的話可能三更半夜去通風報信？”
歐陽季：“……”。
這要是再聽出來什麽意思那歐陽季就白活那麽多年了。
“這個……，通風報信是不假，可是表哥的本意是好的啊，我這不是希望，你和安陽世子早點有情人終成眷屬嘛。”
清妍冷哼：“你還記得你是我的表哥啊，我還當你忘記自己是誰，沒事盡幫著別人說話呢。”
歐陽季的語氣更加諂媚，神情更加討好：“嘿嘿，那個，安陽世子也不算外人，他可是我們歐陽季的外孫女婿！”
清妍恨不能甩他一耳光，什麽話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琳琅這時候剛剛好端著臉盆進來，恰巧聽到這句話，嘴撅的更高了。
安陽世子好是好，還能有大師兄好？
不過這話她是不敢當著清妍的麵說的。因為自家自家好像對安陽世子很袒護，說不定一說錯就真的會被發落到夜堂去……
清妍走到琳琅端過來的臉盆前洗好臉，“讓你查的事那邊有消息了嗎？”
琳琅瞟了歐陽季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她不信任這個人。
歐陽季又不樂意了，走過去戳戳琳琅肥嫩嫩的小包子臉：“丫頭，你記住，本少爺呢，是你家小姐的親表哥，什麽是親的你知道嗎？就是血脈相連，就是生死與共，就是親密的不能再親密了，你說，我都和你家小姐這麽親密看有事她還能瞞著我？”
琳琅撇撇嘴，“小姐親密的是為了的姑爺又不是她的表哥，你親密個什麽勁啊。”
歐陽季大怒：“喂，小丫頭，你這話是幾個意思，還瞧不起本少爺？”
琳琅別開目光，十分的不屑一顧。本來就瞧不上，你能拿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