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簽字

  “我可以做到這些，你們快準備東西吧。”楊偉再次對那些驚訝到不行的大夫說著。


  “大尾巴……大尾巴你真的有辦法救小姨嗎？你不是在騙小柔吧，是嗎？”


  “小柔真正能救你小姨的還是他們，我隻是可以幫他們做點兒事情，外科手術我不會做。”


  蘇小柔看楊偉說話如此堅定，當時話裏話外無不顯得有些激動。因為蘇小柔知道，知道楊偉在這方麵從來都不會開玩笑。


  雖然蘇小柔知道楊偉從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可救護車上的醫護人員卻是並不這樣想，因為在他們看來像楊偉這麽年輕的中醫，根本不可能做到他說的那種程度。


  盡管他們也都知道中醫兩個字，從來都是奇跡和不可思議的代名詞，但說到底他們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楊偉。


  “還愣著幹什麽？準備東西呀？我現在馬上就給病人做一些針灸治療，會盡量降低你們的風險。”


  楊偉從來都是雷厲風行，說到哪兒做到哪兒，從醫藥箱中扒拉出個細長針頭在手上試了下手感，用酒精消了下毒，就坐在了蘇墨雪旁邊，準備解她衣服。


  “不行，等等，先等一下。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真有把握做到她腹腔內不會繼續積血嗎？”


  就在楊偉準備解蘇墨雪衣服的時候，其中一個大夫抓住了楊偉的手，滿臉不相信的看著他再次確認道。


  “我很肯定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外科手術還需要你們做，外科手術不是我擅長的。”楊偉抬頭看著對方眼睛說道，雖然說話聲音不高，但聲音卻是異常堅定。


  “大尾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大夫你們就快點兒準備吧，我小姨都快……”蘇小柔沒說完接下來的話，隻是看著病床上的蘇墨雪，眼眶明顯又濕潤了許多。


  或許心裏最著急也最無助的，也就是蘇小柔了吧。


  “嗯……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家屬必須簽字同意才行，小姑娘你考慮一下，這可是人洺關天的大事兒，我現在就和醫院領導請示一下。”


  差不多十幾分鍾的電話溝通中，最終醫院領導也沒給個囫圇話，就隻是說授權現場大夫看機行事。


  一句看機行事四個字，就把現場的主治大夫給弄蒙圈了，因為這四個字表麵上來看，是給了他很大的主動權，可這看似信任的同時，也無形在他頭上懸了一把利劍。


  如果說這件事兒他處理好了，功勞自然是醫院領導的，最多到時候口頭表揚一下幾個參與的醫護人員，說他們藝術超群什麽的。


  可這萬一，萬一有個萬一，蘇墨雪出了點兒什麽岔子的話，這責任全部都是幾個現場醫護人員的，因為到時候醫院領導可以很大聲的、毫無顧慮的對他們說：“這就是你們的看機行事？自己沒有把握，自己醫術不精，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現場的主治大夫一時拿不定注意了，一邊是前進不得、也後退不能的救護車堵在路上，一邊兒是醫院領導的模棱兩可，還有就是眼前一個唯一的辦法。


  不過也就在救護車上的大夫考慮著得失，是不是應該為一個病人的生命，選擇相信楊偉冒一次險時，楊偉已經堵上了他們所有的退路。


  因為在這對於一個生命非常緊要的十幾分鍾裏，楊偉已經用救護車上的針頭代替銀針，刺入了蘇墨雪的肺腑、肝髒和腹部肌肉的血液循環穴位。


  “1、2、3、4，好了，病人肺部、肝髒和腹部肌肉的血液循環已經暫時給我封住了，你們有十五分鍾的手術時間。接下來就你們的了。”楊偉再一次確認著蘇墨雪身上幾處大穴上的針頭，猛喘一口氣轉身對大夫說道。


  之前一直都發愁要不要冒險的主治大夫，一聽楊偉這話，當時就要發急。


  可在他發急間，看到楊偉刺入的這幾個穴位，除了精準之外，而且深淺和力道好像都很完美的樣子，當時猛地一拍大腿就衝蘇小柔說道：“行，今天我就豁出去了。隻要你敢簽字，我就敢做。”


  “……”


  “行，我簽字。”主治大夫說的英雄就義般的悲壯，但蘇小柔卻是小溪流水般的自然，看了眼楊偉臉上的肯定表情，然後就在家屬簽字的手術單上寫下了蘇小柔三個字。


  “快，準備傷口清創術前準備，兩分鍾後手術正式開始。”


  “小柔姑娘，還有這位小夥子你們必須在外麵等，你們身上沒進行消毒，在這裏會增加病人感染的幾率。”


  “小柔，走吧，咱們在下麵等著。大夫說的對。”


  楊偉不等蘇小柔說話，就拉著蘇小柔下了救護車。雖然蘇小柔什麽話也都沒說，可看著躺救護車上的小姨，心裏真心不是個滋味兒。


  “哎，小夥子你不要走遠，就在下麵等著，說不定一會兒我們會需要你的幫助。”


  在楊偉下了救護車，準備關上車門時，主治大夫忽然轉身對楊偉說道。


  “放心吧，我就在車外。隨時都可以叫我，如果需要我幫助的話。”


  救護車門關上了，楊偉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後半夜2點13分，15分鍾後就是2點28分。


  楊偉心裏想著一定要在2點28分鍾之前，把蘇墨雪的封住血液流通的穴位給恢複了，不然蘇墨雪就該有生命危險了。


  十五分鍾，好像平時我們都在經曆著這個數字，吃頓飯15分鍾，和女朋友一個電話15分鍾，甚至蹲個馬桶15分鍾也都很正常不過的事兒。


  可眼前在救護車外等候的15分鍾，對於楊偉來說卻是無比的煎熬，好像把自己放在熱鍋上的那種感覺。


  蘇小柔一直都沒說話，救護車前後的車子還是之前那個模樣的堵著。有那麽一個瞬間，楊偉突然想笑，想笑這城市裏的人白天上班要忙，為什麽晚上還那麽忙的樣子。


  同樣都是生活一輩子，他們村兒裏的人雖然貧窮，可至少天黑過後剩下的就是睡覺，也都能安安穩穩的抱著老婆孩子睡個好覺。不用擔心半夜會被一個電話驚醒，也不用買個菜還要排隊。


  說實話，現在的農村，有很多人都在羨慕城裏人的生活，模仿著城裏人的一舉一動。


  可當下在楊偉看來，好像農村有農村的荒涼，可城市也有城市的無奈，好像沒有誰是願意在下班後，在原本應該休息的時間裏，還需要忙碌著的吧。


  蘇小柔很安靜，一直都在楊偉的懷裏很安靜。雖然楊偉一直也都沒說什麽話，不過楊偉看了下表，已經過去十分鍾了，可救護車裏好像還在忙碌。


  終於，楊偉開始有些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