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注定不平靜的夜

  救護車來到後，楊偉還有蘇小柔幫著大夫小心的把蘇墨雪抬到了車上。


  車子開的很快，而陪伴在一直都沒閉著眼睛的楊偉和蘇小柔，感覺一分鍾就好像流逝了幾個世紀似般漫長。


  途中，大夫一直在救護車上做緊急治療，幫助蘇墨雪恢複意識的同時，也為到醫院後手術做提前準備。


  雖然楊偉本身也都是醫生，可說實話麵對他並不擅長的外科手術，除了著急好像也就隻剩下無奈了。本身楊偉也可以用針灸輔助治療的，可不幸的是楊偉並沒把銀針帶在身上，就更不用提什麽治療了。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也需要做的就是盡量安慰著靠他肩膀上哭個不停的蘇小柔。


  蘇小柔從小到大，連一隻雞都沒殺過，甚至連草叢看到一個蟲子也要繞過去。但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近乎最親最近的小姨，渾身被鮮血浸透的衣服還有一直沒反應的身體，身邊除了楊偉之外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之外，就再也沒任何一個親人，這種畫麵又怎麽是她所能承受的呢。


  救護車在擁擠的路上拚命找著縫隙跑著，絲毫沒有車輛因為救護車閃爍到刺眼的燈光和聲音做出任何的避讓動作，甚至於好像都還很嫌棄救護車的樣子，因為華夏人好像都認為看到救護車是不吉利的吧，看到救護車總能讓人聯想到死亡的味道。


  在楊偉和蘇小柔陪同蘇墨雪往醫院趕著的同時，陳浩也在焦急的催促著司機快點兒，快點兒，然後再快點兒，甚至焦急到不行的陳浩都強行讓司機在路上停了下來，自己坐在駕駛位置上，瘋狂的踩著油門。


  今晚，好像注定就是一個不會太安分的夜吧。


  因為跟那兩個緊身包臀女人走的美玲，這會兒也更是滿臉焦急的樣子。


  “原來車子不是你們的啊，我還以為你們年紀輕輕就買了車子呢！”美玲和那兩個緊身包臀女人拐過一個胡同，繼續往裏走的時間裏看著胡同裏遍地的垃圾說道。


  “我們那兒有車啊，隻是今天有客人花高價讓我們去農村陪酒，所以才向朋友借的。”


  “美玲姐，你可是不知道。原本我們都以為城裏人就夠能喝酒的了，可沒想到這農村人更能喝，喝醉酒手腳也不老實，就我今天負責陪酒的那個男人，摸我屁股也就算了。可他還把手伸進了我裙子了，今天這500塊錢掙得可真是不容易。”


  美玲沒去接他們的話，就隻是勉強衝她們笑了一下。可在美玲臉上掛著勉強微笑的同時，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傷疤，又一次被狠狠戳中了。


  很痛、很痛。


  在這一路上和她倆的聊天中，美玲知道穿黑色緊身包臀裙的女人叫小美，另外一個叫小婷。她們都對美玲很熱情，也很感激的樣子。這個美玲能看得出來。


  不過美玲知道這並不是她們真正的名字，隻不過是工作中的一個代號罷了。因為曾今她在洗浴中心工作那幾年，也像今天的她們一樣，有她自己的代號。


  美玲這個她自身的名字，還是在嫁給老村長後重新用上的。至於那個曾經伴隨她多少年的代號，這輩子她也都不願意再提起來。


  不知是因為那個代號有她永遠也洗刷不掉的恥辱，更因為有她這輩子也都不能，也不敢提起的記憶。


  小美和小婷兩人很爽快，絲毫都不介意她們是陪酒女的身份，而且性格也很直爽，不像那些整天白眼撇她們，可很多個酒桌上又直接花錢找她們的那些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在美玲跟小美和小婷穿過一個個巷子，往她們出租屋走過去的時間裏，美玲看著和農村沒什麽兩樣，甚至很多時候都不如農村的巷子，再看看身上無處不時尚的兩個身邊人，美玲忍不住就在想。


  美玲想問為什麽明明有些人，在城裏生活的都不如鄉下，可就總有那麽多人不願意回農村。每天天不亮就走出巷子，穿上漂亮的衣服，然後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城裏人。


  可當帷幕落下，就像現在的小美和小婷一樣，城市對他們永遠都隻是看得見、摸不著的燈火闌珊。


  剛開始的時候，小美和小婷還是穿著高跟鞋走在巷子裏，可到了最後巷子越來越深，身邊也越來越少有人經過時，她來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直接彎腰脫掉鞋子拿手上，踩著腳上的絲襪走路。畢竟能讓她們高挑性感的高跟鞋穿一整天，還是很累、很痛苦的。


  差不多就這樣十幾分鍾吧，巷子盡頭一個有些破舊的木門前他們停了下來。


  “嗬嗬，到了！這裏的房子比較便宜，不過環境還好。”小美不好意思的衝美玲一笑，伸手從衣領內衣裏掏出鑰匙，踢開門口的幾個啤酒瓶，走進了房間。


  房間不是很大，也很亂，衣服、垃圾滿地都是。和她們在桃花村開著車，穿著性感時尚衣服的樣子完全兩個世界。


  如果今天不是親眼看到這一幕，恐怕沒幾個人能夠相信這就是她們私下的生活吧。


  三個人一夜無話，小美和小婷兩人擠在一張床上，騰出一張床給美玲睡。


  雖然美玲什麽話也都沒說，不過這天夜裏她就做了一個決定。


  美玲躺在床上看著蜘蛛網遍布的天花板，好久都沒睡著。她在想著曾經自己在洗浴中心的日子，看著眼前小美和小婷的現在，是那麽的相似，是那麽的似曾相識。


  當然美玲更想著的是楊偉，想著楊偉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蘇小柔，亦或者是現在坐在燈光明亮的餐廳裏正吃著燭光晚餐。


  是的，這是美玲腦袋裏的想法。


  可現實是，楊偉和蘇小柔這會兒已經連救護車都坐不住了。


  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救護車在行駛到去醫院一半的路上，遇到交通堵塞了。前麵的車子足足堵了有兩百多米長，別說救護車這種大型車輛了，估計連自行車都很難騎過去。


  這可是把楊偉給著急壞了，蘇墨雪的意識越來越不清楚，匕首還在肚子上插著，同行的醫護人員隻能象征性的止血，匕首沒拔出來之前血根本就止不住，也不能止。


  但目前這種情況，匕首根本是不能拔下來的，就像多少影視劇中解釋的那樣，如果拔下來蘇墨雪很可能就會因失血過多馬上死亡。


  時間一點點的在流逝，而蘇墨雪的情況也是在一點點的變糟糕，所以著急到不行的楊偉就和蘇小柔下了救護車，想著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