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南瑾涼的家
白炎看著周圍堵住他們的幾輛黑色轎車,麵色凝重。
“不會吧……難不成是南瑾涼?那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吧!”溫清澄也微微吃驚。
“十有八九是他的人,南家的勢力足以和江家抗衡,而南瑾涼,也是景城年輕一輩唯一一個能夠和少爺分庭抗禮的人。”白炎神色嚴肅地看著溫清澄,囑咐道:“少夫人您在車裏好好待著,我下去看看,萬一……萬一我沒辦法阻擋他們,您記得馬上發動車子趕快離開這兒,就算是撞傷人撞死人也要離開,不然的話少爺會擔心的。”
說完,他把車鑰匙仍給溫清澄,自己一個人推開車門下去了。
他用備用的車鑰匙把車門鎖住,然後把所有的車窗都遙控關上,這才轉過身冷眼看著那些從黑色轎車上下來的黑衣人。
白炎看清楚那個領頭的人的樣子的時候,忽然笑了。
“南大少爺還真是看得起我!如果我今天死在這兒是不是還能拉這麽多個墊背的?”白炎冷冷一笑,目光警惕的看著所有人,防範著一切不必要的隱患。
“你還真不愧是景城的炎少,這氣度還真是讓人佩服啊!就是不知道你這抗揍的能力能不能行了!”那個領頭的人十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陰腔怪調的說道。
“那就試試看!”還未等白炎話音落下,對麵的黑衣人便接二連三地衝了上來。
為了不讓那些黑衣人打碎車窗傷到溫清澄,白炎隻能來回地在車旁邊阻擋著,盡可能地回擊。
但是他們人多勢眾,而且個個都是經過訓練的,所以白炎就算是有能力抵擋,也會因為急於保護溫清澄而招架不得。
不一會兒,他的身上便多了一些傷口,額頭也被砸了一拳。
溫清澄在車裏坐如針氈,她看著車窗外的白炎為了保護她而受傷,更是心急如焚。
她握緊了車鑰匙,毫不猶豫地按下解鎖鍵。
當車門打開的時候,迎麵便是狠狠地一棍子,溫清澄下意識想躲開,但是也沒有來得及,那一棍子直接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溫清澄痛呼出聲,白炎狠狠一個激靈,連忙抽身回到了她身邊。
“少夫人!快回車裏去!”白炎一邊抵擋著那些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催促著溫清澄。
誰知道溫清澄非但沒有回車裏去,反而和他一起和那些黑衣人打成一片。
溫清澄的三腳貓功夫抵擋一陣還可以,但是想要一直這麽抵擋下去,除非她修煉了什麽絕世神功才有這種可能!
沒一會兒,溫清澄身上也有了一些小的傷痕,但是比起白炎來說,她這已經算是飯前甜點了。
再看看白炎,後背整個被劃出兩條刀口,他的嘴角也隱隱滲著血,臉色也開始慢慢變得蒼白。
隨著那些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白炎出手的力氣也變得越來越微弱,但他仍舊死死護著溫清澄,盡量不讓那些黑衣人碰到她。
他用一隻手臂把溫清澄死死護在懷裏,用後背為她抵擋著一切創傷,任由溫清澄如何掙紮他也不放手。
因為啊……
剛剛她說,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這樣,他就更有權力保護她。
江家是他的家,江家的人就是他的家人。
所以,哪怕拚上這條命,他也會和江家的敵人死拚到底。
“白炎,你放開我。”溫清澄不敢再掙紮了,她清楚地感受到白炎溫熱的身子在輕輕發抖。
淚水不知怎的,頃刻間浸濕了臉頰。
“白炎,你快走吧,你快走啊……”溫清澄聲音哽咽,看著白炎漸漸蒼白的臉,還有他嘴角滲出的血,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隨著白炎一分一秒的堅持著,對麵那個領頭的人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個人是魔鬼嗎?他感覺不到疼嗎?
渾身上下都是傷,還能護著懷裏的人?
他不由得起疑,白炎懷中護著的,到底是誰……
聽他剛剛叫她“少夫人”,那個領頭的人瞬間了然。
他不由得陰險地笑著,聲音愈發的陰冷:“所有人聽令!不用在意這小子,把他懷裏那女人弄出來!這可是少爺指名要的人!”
瞬間,那些黑衣人改變了目標,不再是對著白炎攻擊,而是全力從他懷中將溫清澄搶出來。
當然了,白炎和溫清澄兩個人又豈是吃素的?
溫清澄抬腳猛踹,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踹上了那些黑衣人的腹部,瞬間便會讓人失去行動力,隻能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痛呼。
白炎仍舊是像個肉盾一樣,給溫清澄擋著所有的攻擊。
隻不過,隻要是人就會有極限的……
隨著一個黑衣人再次用刀劃破他的後背,溫清澄隻感覺白炎狠狠地顫抖一了一下,便沒了回應。
身上一重,溫清澄直接撲在白炎懷裏往地上倒。
也就是那時候,溫清澄的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白炎他……暈倒了。
“來人!把這個女人還有這小子都給我帶回去!”那個領頭的人大手一揮,剩下的黑衣人直接控製住了溫清澄,然後抬著已經昏倒的白炎上了車。
*
景城,南家別墅。
歐式風格的華麗建築透著奢華的氣息,精致而十分張揚的裝潢更是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那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
他兩腿相疊端坐在沙發上,左手撐著下顎,右手端著裝有紅酒的高腳杯,臉上的神情極其詭異。
他將酒杯放於鼻前嗅了嗅,那濃香的酒氣讓他感到精神一振,他撐起漂亮的眸子,看著那個被放倒在地上的人,眉梢輕挑。
端起酒杯,他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接著從座位上站起,看著地上已經蜷縮起來睫毛輕輕顫動著的的少女,眼神鄙夷。
“醒了?”他開口,低沉宛若大提琴般的嗓音流瀉出來,宛若一泓清泉,清澈而不嘶啞。
溫清澄動了動雙睫,緩緩睜開眸子,冰涼僵硬的地板硌得她很不舒服。
她坐在地上,嬌弱的樣子略顯狼狽卻不失優雅清純,她一雙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人。
良久,她才悠悠開口:“白炎呢?”
還未等到答複,她的臉上便傳來一陣涼意。
那杯未飲盡的紅酒,被南瑾涼盡數潑在她的臉上,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長發緩緩滴落到地上,暈開一朵朵水花。
可是她仿佛什麽也感受不到一樣,再次問道:“白炎呢!”
這次,她加重了語氣。
倏地,溫清澄感覺下顎傳來一陣碎骨般的疼痛,她咬牙撐著,不讓一絲痛音自她口中傳出來。
“嗬,還真是個倔強的女人!”南瑾涼鬆開手,心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我再問你一次,白炎呢?”溫清澄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感情,縱然她現在狼狽至極,也帶著生來便有的傲氣。
“女人,你要分清楚場合,這裏,是我的地盤,所以……”南瑾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暈開,他才睜眸,冷聲道:“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他實在是無法想通,那股莫名的煩躁之意,究竟是從何而來。
但是他很清楚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絕非他想動就可以隨便動的。
因為在她的背後,還有一個令他頭疼不已的對手。
——也就是那個令所有商界巨子都會感到十分棘手的人:江黎北!
南瑾涼冷哼一聲,用力地摔碎了杯子,轉身而去。
隻留下溫清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縮著身子,輕輕顫抖著。
*
是夜。
溫清澄在地下室裏蜷縮在牆角,聽著來自隔壁那間房間裏,白炎壓抑而痛苦的聲音,心中宛若千萬根針紮似地疼。
是她不好……
是她太任性,沒有聽白炎的話,才害得他遭受這樣的折磨。
溫清澄緊緊咬住下唇,一絲血腥在口中蔓延開來。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口,對著那極小的通風口說道:“告訴南瑾涼,我同意他的條件了。”
門外,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門前。
*
沒過多久,便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
“吱呀——”當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南瑾涼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
他眸中閃過一絲戲謔,玩味似的問著她,語氣輕佻:“怎麽……想通了嗎?”
溫清澄點了點頭,道:“答應你的條件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沒問題。”南瑾涼拍了拍手,立馬有人打開了關著白炎的房間。
當溫清澄第一個靠近那個房間的時候,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往裏麵一看……
淚水直接模糊了眼眶。
明明之前他身上的傷沒有這麽嚴重的……
明明隻是淤青和刀傷,可是現在……白炎的身上那錯綜複雜的,分明就是鞭痕!
“你到底做了什麽!”溫清澄怒視著南瑾涼,聲音冰冷。
南瑾涼對她的樣子並沒有什麽不滿,輕鬆道:“隻是用了些特殊手段讓他交代一些我想聽的事情而已。”
“隻不過……他的嘴太硬,就算用鞭子,也撬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