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八章 魔教風雲
鬼幽府,魔教當中最為神秘的一個門派,也是天道門等正道人士最為忌憚的一個門派!
說其神秘,是因為它的府派所在除了閻煞殿等三大門派的掌門心有了解之外,便是鬼幽府的本派門人即便是已經身居在自家的府派之地,卻也依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魔教中人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正道中的天道門、梵音寶刹與龍幽穀等派弟子了。即便是三派的當家掌門有著出神入化的修為,也僅僅是在當初正邪之戰之前後從自家師門的嘴中依稀得知而已。而且孰真孰假,縱然是風清一輩也心有迷惘不可斷言!
說其為正道人士所忌憚,一者,它的修真之法乃是正道人士所畏懼也了解不多的“鬼道”之術!二者,鬼幽府的勢力放眼整個魔教也隻有閻煞殿可以與之比擬,但如今閻煞殿已然沒落輝煌不再,說的不好聽一點,現在的魔教可謂是鬼幽府一家獨大,而天道門等正派是絕對不會允許魔教為它一家之長!昔日有著閻煞殿的從中平衡,再有著雪月行宮與萬毒穀的雙雙聯合,卻也使得魔教呈現出三足鼎立的狀況。但如今閻煞殿殘燭之淚亦老亦化,即使雪月行宮與萬毒穀的關係再為密切,但想來鬼幽府的這次相邀勢必要會令魔教重新洗牌一番!
一個小湖,一座雅亭,一張圓玉石桌前有四人同行而坐。
靠北麵南之人正是當初於大荒山腳放過淩影之一行人的鬼幽府當家府主,悲虹子是也!
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臉帶不屑眼露高傲,有著滿頭好似岩漿烈焰半遮著雙眼長發的年輕男子。雖然他給人的感覺是目空一切眼高於頂,但從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邪邪的味道卻是直接的將這種感覺壓製下來,硬生生的讓人感覺到他就像是世俗當中的紈絝子弟一般不務正業。除開他滿頭的岩紅色長發給人的一種灼熱的錯覺,最大的感受便是來自於被他環抱胸前的一把紫黑色長劍。陰中帶著冷,冷中帶著寒,直逼人無法以目視之。眼下,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的盯著對麵看去,嘴角微微上揚的一絲邪笑瞬間將他帥氣的臉龐打的一文不值,儼然一副市井之徒般的痞子下作之樣。
順著此人的目光望去,一身火紅色翩衣的紅娘子巍然的站在雪月宮主的身後。或是嗅到了來自對麵不善的目光,她的眉頭頓時緊緊的蹙在了一起。但礙於眼下情勢頗為緊張不宜發火,她也是懶得再去理會此人而是專心的去欣賞邊上的美景。
見眾人皆是沉默不語,悲虹子的心中冷冷一笑,但表麵上依然是如春風拂過溫和的很,道:“諸位,你們已經想的這麽久了,不知道對我之前所言可是讚同?”
正做西麵的窮奇沒有任何的遲疑,嘿嘿笑道:“悲虹子道友說的是哪裏的話,昔日那些所謂正道人士大肆屠我聖教弟子,更是一度將我們逼到藏於大荒山背足有百年的時間。此仇不報,焉敢再自稱為我聖教門人,又如何對得起聖母娘娘當初創我聖教立下的誓言?”他將目光繞過正南與正東之位,不懷好意的問道,“曆歲封曆道友,雪月宮主,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雪月宮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不帶有任何的表情異樣。她不曾回答,而是看向她身旁的萬毒穀當家穀主曆歲封,用眼神悄悄的向他使了個眼色。
曆歲封的衣著有些襤褸,很難想象他便是魔教四大門派之一的,人稱“萬毒王”的萬毒穀穀主。倒是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儒雅年輕男子,其身衣著有些鮮豔甚至帶著幾絲異香。尤其是在此人的雙肩之上,一邊呆坐著一隻身具七彩有巴掌大小的蟾蜍正閉著眼睛像是在熟睡,一邊靜矗著身具五彩長約半個手臂的蜈蚣盤縮著身子一動不動。而當他注意到窮奇投來的目光時,不光是自己的眼角觸動了一下,就連七彩蟾蜍和五彩蜈蚣都在瞬間驚醒過來。
卻聞,曆歲封哈哈大笑,不過舉手投足之間便帶著毫不吝嗇的大家氣派。他直視著窮奇,眼神流轉之際瞥了悲虹子一眼,絲毫不懼道:“窮奇道友,你這般急著答應悲虹子道友的條件,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報百年前我聖教的潰敗之仇吧?”
話末,悲虹子異常的平靜,卻也是看向了窮奇。
窮奇的眉頭緊鎖,無視曆歲封看來的目光,直言陰聲道:“曆道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曆歲封嗬嗬一笑,自顧自的把玩著手間的一個玉葫蘆模樣的東西。他對於窮奇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而是轉投向悲虹子,開門見山道:“悲虹子道友,你應該清楚的很!自從百年之前我聖教大敗之後,我萬毒穀與雪月行宮便很少再問及聖教中事。想想這一百年裏,我萬毒穀和雪月行宮可否過問過聖教中的一事?所有的事情無論大小與否哪一件不是你鬼幽府和閻煞殿在做決定?悲虹子道友,敢問我說的可是有錯?”
悲虹子微微一笑,輕聲道:“不錯!”
曆歲封點頭,卻是輕歎道:“一百多年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無意再因此事而卷入到無休止的紛爭當中,也不願再看到門下弟子無辜枉死在征伐的路上。當年的我們,便已經位列各家門派之首的地位,隻因為年輕好勝方才一氣之下大動幹戈!但結果呢?我聖教弟子被天道門的泣血劍陣斬殺十之七八,僅僅留下一些殘軀之體落敗而逃……時至今日,你們難道就真的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麽會敗在他們的手上?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看得明白了。總之,如果悲虹子道友再欲引發我聖教與天道門諸派之間的紛爭,還恕我無能為力!”說到最後,他的字裏行間無不帶著淩厲之氣,堅韌的抉擇顯而易見!
雪月宮主不曾說話,但是順著曆歲封的話也是點了點頭。
豈料,不等窮奇和悲虹子有所回應,站在悲虹子身後的那個男子卻是大笑了數聲,陰陽怪氣的道:“原來所謂的萬毒穀和雪月行宮也不過如此嘛,都是一些膽小怕事的無能鼠輩罷了。我師父好心相邀你們前來共舉大事,可你們非但不領情反而是隻顧著自己的私利,倒是放著我聖教的前途任它漂泊不去過問反而是裝著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唉,晚輩都替你們感到可悲哦!”
悲虹子仍然閑情雅致,悠哉悠哉的品了一下麵前杯中的美酒。窮奇有樣學樣的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末了還不忘記給自己重新的斟了一杯。但見悲虹子前麵的杯中已剩不多,他笑著又是拿起酒壺將悲虹子麵前的被子滿了起來。一張老臉上的笑意充分的證實了什麽叫夾著尾巴做人,還有那有求於人時不惜扯下臉皮甘做鞋底草木任之踐踏的尊嚴!
雪月宮主和曆歲封未曾對望一眼,就連連看向那人的興趣都沒有。倒是一旁欣賞風景的紅娘子卻是豁然的將目光收了回來,在輕輕的看了那人一眼之後,也是不再理會此人重新的看向邊上。似乎耳邊響起的刺耳聲音,也全然無法打擾到她現在融入風景當中的興致。但,站在曆歲封身後的男子卻是有些站不住了,他怒目相對,雙肩上的七彩蟾蜍和五彩蜈蚣也是躬起了身子一副如臨大敵的氣勢。
見到悲虹子並沒有刻意的阻止自己,那人的心也變得大膽起來,饒有興趣的看向對麵,一邊把玩著手上的紫黑色長劍,一邊低著頭道:“泉彰爾泉師兄,素聞你承蒙我聖教弟子的厚愛,並得到“毒公子”一稱的美譽,更是與我等人共同位列聖教“四公子”之名。看毒公子現在的模樣,似乎是對在下的話有些不認同嗎?”
被喚作泉彰爾的他冷笑一聲,伸出手來安撫了一下雙肩上的毒物,絲毫不畏道:“郯炎,家師一輩在此說話,哪裏輪的上你在此插口!爾等小輩,還是不要胡言亂語小心惹火上身!”
被泉彰爾喚作郯炎的有著岩紅色頭發的男子,正是鬼幽府府主悲虹子的首席大弟子,同時也是魔教四公子之一的“鬼公子”。隻聞他仰天大笑不斷卻又戛然而止直接將手上的紫黑色長劍舉了起來,一股陰寒的氣息直接是牢牢的將泉彰爾的身形鎖定了起來。但見悲虹子笑而不擋,他變本加厲道:“在下常常聽聞師父提起貴派的《毒神訣》乃是天下修真之法中的一絕!師弟不才,這些年來承蒙師父教誨也不過是將“鬼道”之術修煉了個皮毛而已。今日,我也正好想領教一下貴派《毒神訣》的厲害!不知,我的泉彰爾泉師兄可否給師弟這個麵子呢?”話落,他眼前的火紅色的頭發分側一旁,露出了一雙細而長透著股股陰森之氣的雙目。
泉彰爾嗤之以鼻,將安撫肩上毒物的手掌緩緩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