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姐妹情深
“還真是九尾靈狐啊！”望著麵前，吳起不禁咽了口口水像是有些敬畏，但從他的一雙眼中卻是看出來幾分興奮之色。他晃了晃腦袋左右搖擺，問道，“怎麽說？”
雪曼寒看向一旁，淩影之心神領會，看了一眼身旁的吳起，謹慎道：“我們與她並沒有任何的恩怨想必她也不會對我們下殺手，我們還是見機行事比較好！”
吳起皺了皺眉，嘖嘖道：“淩師弟啊，你還是太仁慈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們見機行事吧！”
三人在這閑聊，她，九尾靈狐卻不曾有半刻的停歇。她的身子在半空當中呈現出些許傾斜，一雙通紅的眼睛裏時有迷色流過但也稍縱即逝。她沒有再出聲說過一句話像是在沉吟，在低頭看了一眼地麵上癱倒的阿狸之後，一絲的不忍悄然的出現在她的紅色眸子裏。一逝之間，她身後的九條尾巴瞬間隱去，曼妙多姿的身子也是從空中落了下去。
“她？”三人相望不解其意。
她走到阿狸的身旁，揮手將籠罩在阿狸身上的光圈撤掉，看著哭成一個淚人的阿狸，她的心中突然感覺酸酸的有些歉意。又將身子俯下將阿狸抱在了懷中，柔聲喚道：“阿狸，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你化作人形這麽久，如果你再強撐下去恐會傷了你的身子。聽姐姐的話，恢複本來原貌吧。”
阿狸的身子不斷的顫抖，一雙美目也因為哭的太久而有了些紅意。落下的雙臂好像沒有了力氣安靜的躺在身體的兩側，兩條細長的腿也蜷縮著像是已經不屬於了她。她顫危著，用盡身體當中的最後一點力氣勉強的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拂過麵前人兒的玉臉，顫道：“姐姐，你不是告訴過我，隻要修成九尾之身便可以永駐青春嗎？那為什麽，我的手指在劃過你的眼角時會感覺到有細微的皺紋出現？”
她空出手來搭在阿狸的手上，代替著她一遍又一遍的輕拂自己的臉龐。用一種憐愛的眼神輕輕掃過阿狸的臉上，卻是苦澀的笑了一笑，簡單的道：“阿狸，姐姐老了。”
阿狸的嘴角處微微上揚，微閉著的雙目好似有倦意襲了過來。她搖了搖頭，低聲道：“姐姐，你怎麽可能會老呢？姐姐現在的樣子，和當年我看見你的第一麵時的的樣子一模一樣。不但沒有一點變老，反而是越來越好看了。”
她笑了笑，笑聲輕靈，很是悅耳。她將手落下將阿狸臉上的幾縷碎發撥到耳畔，輕輕嗔道：“阿狸，姐姐的話你是不是不聽了？如果再晚了一些，那姐姐可就要生氣了。”
阿狸輕輕點頭，向淩影之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期許道：“姐姐，我知道你疼我，愛我。我現在還想再聽你講一遍當初與他的故事，好嗎？”
三人相聞，頓時提神！
她的眉頭輕輕蹙起，抬起頭來發了好久的呆，終是道：“阿狸，姐姐以前不是都告訴你了嗎？如果你還想再聽，那等我們回去之後姐姐再說給你聽好不好？”
阿狸的氣息有些微弱，也代表著她如果再不趕快恢複本來麵貌，很有可能會為她以後的修行埋下一顆重磅炸彈。然，她卻根本不再顧及這一點，搖著頭，微聲道：“姐姐，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我不忍再看著你每天都活在痛苦當中。姐姐在想著他時心會感覺到痛，我在看著姐姐時心也會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百年之後，再見分曉。或許，我並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我卻知道，姐姐的心裏是最清楚的不過的！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世間的一切，早就已經被上天安排好了，而我們生於天地之間，也不過是按照上天為我們鋪好的路去走罷了。姐姐啊，你快醒醒吧！”說到最後，她的眼簾已經完全的閉上，廖剩無幾的氣息也變得有些急促。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阿狸，既然你想聽，那姐姐就再告訴你便是！”其實，她又何嚐不明白阿狸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的意思，她又何嚐不明白阿狸微聲細語當中傳達給她的感受。
雖然，她身為靈狐一族更是傳說當中的九尾靈狐，說白了一點就是修煉得道的一隻普通的白狐罷了。但是，可以化形的她卻依然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癡情的女子。想想，魔教聖女宮翎苦等空一心百年光陰卻是未果，一直都是一人靜候在聖女宮中望著西方興歎。其中的滋味，不必用太多的言語描述便可心中體會。隻是，如果一個癡情的女子對心中所愛之人的思念化作了洪濤猛獸，那……
她站了起來，在她的懷中抱著一隻小小的白狐。她用手溫柔的撫著白狐身上的毛發，在她的耳邊輕輕喚道：“阿狸，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懷中的白狐，或者說是阿狸，小聲的叫喚了一聲，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脖子。或是感覺到了脖子上傳來的酥麻，她也是笑了一笑。
一旁，初見她懷中已經恢複本來麵貌的阿狸，淩影之的心中頓時起了一道波瀾。一雙眼睛，並沒有隨著她的眼睛閉合而向邊處轉去。他看向雪曼寒，小聲道：“雪師姐，我找到當初救我的那隻白狐了。”
雪曼寒看向他，用自己的手背在他的手上輕輕觸碰，問道：“那你打算告訴她們嗎？”
淩影之沉吟好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雪曼寒點了點頭，本想出聲安慰卻一時之間有些詞窮。
她走了過來，走到距離三人很近的地方坐了下來。她將雙腿微微蜷起，又將阿狸放在了腹部與大腿的凹陷之處，反複的用手梳理著阿狸身上的毛發。她等了很久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依稀可見的也隻是一聲接著一聲的無名歎息。不知為何，眼下天色漸暗的天空突然有道道月色灑下，竟然是穿透了眾人頭頂密密麻麻的枯枝爛葉流了下來。月色照在了她的身上像是獨坐船頭，她手上的動作像是輕撫琵琶，而她臉上的白色輕紗，則是像極了一個隻有開始沒有結局的故事……
原來，天已經黑了！
看著她的樣子，淩影之三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起了一股酸意。好想哭，好想嚐嚐自己的淚水到底是什麽樣的滋味。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也是圍繞著坐在了她的左右。而她，也沒有去阻止。
“三百二十年前，玉狐山南的那個小村突遇浩劫……”幾句將過，她又停下，不曾抬頭，“既然你們是從玉狐村中而來，想必那段日子裏的事情你們也都清楚了吧。”
三人相望，皆是點頭。
“那個夜晚，他孤身一人來到玉狐山前。也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與他誤打誤撞的碰到了一起，我知道他來這定是為了玉狐村的事情而來。而有關當年玉狐村中嬰兒慘死一事，也確實是我在當年下達的命令。至於事中因果見仁見智！你們說我殘忍也好罵我狐妖也罷，我隻是在當時盡了一個族長應該做的事情。算了，這些陳年舊事的細節不談也罷。”
“當時，讓我感到有些不解的是，在他看見我的出現時，卻沒有急著向我出手反而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望著我，目不轉睛的一直看著我的眼睛。有那麽一個瞬間，我好像感覺到他的眼睛可以望穿我的心。可不知道為什麽，他這般對我的無理舉動，我的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怨恨他的意思。於是，我也像他看向我一樣站在那裏看著他。我不知道我們愣在原地看了彼此有多長時間，隻是感覺到那段時間過得非常的快，快到我甚至有了一些祈求時間可以靜止的欲望。”
身旁，雪曼寒向淩影之看去。身旁，淩影之回以微笑。
“在我成長為了三尾之身可以化作人形之後，我也經常離開玉狐山去到很遠的地方，從一些凡人的言語當中，我也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它叫“情”，而且屢見不鮮！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不懂這個字代表著什麽，久而久之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那個夜晚，與他相望的短短時間裏，我才充分的明白了所謂的“情”是為何意，從那個時候起我便已經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來自我心底最深處第一次可以敞開心扉麵向塵世的呐喊。可惜的是，雖然我明白了自己心，但我我卻讀不懂他的心，也無法知道他一直看著我是代表著什麽。但隱隱間，我好像又也察覺到了一些，但也僅僅隻是我個人的幻想而已。我的心裏開始暗喜甚至有一些激動，當我想要開口呼喚他的時候，而他，卻是毫不猶豫的向我出手。你們知道嗎？那個時候的我呆住了，愣住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毫無征兆的就向我出手。或許，從與他見麵到他向我出手的那段時間裏，所有的美好都不過是我自己的臆想罷了。”
說到此處，她停了下來。用手將左肩處的衣服向下褪去了一些，露出了如雪一般潔白光滑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