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所謂的真相
飯桌上，初見雪曼寒和凝亦水到訪，崔君等幾位師兄弟無不起身相迎噓寒問暖好不客氣。在眾人閑暇暢談許久之際，門外也是傳來了兩道輕盈的腳步聲，眾人見狀皆是起身恭敬。
房門打開，南宮歆宇和冰清二人如約而至。
“弟子拜見南宮師叔和冰姑姑！”雪曼寒和凝亦水齊聲相喚。
“不必行禮了，大家都坐下吧！”南宮歆宇滿意的點了點頭，“雪侄女，凝賢侄，自當初大荒山一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這期間，我還要多謝你們對霏兒和小影的照顧。”
冰清也笑道：“霏兒生性調皮，路上應該給你們惹了不少的麻煩了吧。”
“娘~”南宮雨霏有些不滿，“你說什麽呢！”
“嗬嗬~”雪曼寒輕笑應道，“冰姑姑說笑了！一路上，霏兒妹妹很是聽話，更是多次照顧我們幾人，我們應該是謝謝她才對。”
“就是嘛！”南宮雨霏昂起了腦袋。
“哈哈……”南宮歆宇大笑，“都別愣著了，我們邊吃邊說。”
碗筷將動，南宮雨霏就迫不及待道：“爹，娘，你們昨晚說今天有事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事啊？”
“這……”南宮歆宇和冰清相視了一眼，竟然又是將手中碗筷放下，眾人見狀也都通通放下仔細聆聽。卻聞南宮歆宇歎了一口重氣，言語當中不乏有痛恨之意洋溢在外，“是有關魔教的事情。”
聞言，淩影之道：“師父，此番之前，田師叔不是奉掌門之命前往大荒山了嘛，難道是查探出了魔教的一些動靜？”
“如果隻是動靜那還好！”冰清接道，“是魔教諸派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動身了。”
聽到這裏，凝亦水皺著眉頭，道：“昨日，在幾位師叔離去之後，我便看到師父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莫不是魔教已經動身了？”
雪曼寒看向二人，點頭道：“就在剛才，我與凝師弟還在淩師弟的房中就這些事情有些猜測，難道說魔教真的要卷土重來？”
“的確如此！”南宮歆宇忽是長歎忽是短歎，環顧眾人的眼中有些波動，“也罷，告訴你們也無妨，但你們切記勿要將這些事情告知其他師兄弟，免得他們因此心慌亂了分寸。”
“我等謹記！”眾人應聲。
“好！”南宮歆宇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們可還記得在去往大荒山中，與那閻煞殿和鬼幽府的恩怨嗎？”
“當然記得啊！”南宮雨霏率先答道，眼神當中頗有自豪之色，“當初我們四人與梵音寶刹和龍幽穀的幾位師兄和師姐，便是在大荒山腰處因為偶遇了許亦凡，這才會和閻煞殿結下了怨子。雖然後來的過程有些曲折，但好在我們可以全身而退，而他們卻被我們不過幾人搞得天翻地覆。”
“別高興的太早了！”南宮歆宇看了她一眼，“魔教諸派當中，當屬鬼幽府和閻煞殿的勢力最大，而萬毒穀和雪月行宮兩大門派經過百年的沉澱，他們已經無意再去掀起腥風血雨與我正道為敵，也正是因為如此，萬毒穀和雪月行宮兩大門派的勢力卻一直都被鬼幽府和閻煞殿所壓。”
“這應該是好事啊！”淩影之有些不解，“既然他們兩家一直都被鬼幽府和閻煞殿所壓，出於對鬼幽府和閻煞殿的積怨，此番魔教大動幹戈時，他們一定不會出手相助的。而且據我所知，萬毒穀和雪月行宮這些年來也很少露麵，就好像自百年前開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般。上次我們幾人前往大荒山時，也不曾從他們的口中聽到諸多關於萬毒穀和雪月行宮的事情。”
“恰恰相反！”南宮歆宇搖頭道，“此次魔教大動，萬毒穀和雪月行宮不但沒有拒絕，反而是不知出何原因拱手相助，就連各自門下長老護法級別的人也都由鬼幽府和閻煞殿調遣，就連萬毒穀的穀主和雪月行宮的宮主也都以鬼幽府和閻煞殿馬首是瞻。”
“怎麽會這樣？”淩影之和雪曼寒等四人相互看了一眼。
對於紅娘子，這個神秘又奇特的女子，他們是心存感激之情。畢竟在大荒山的這些日子裏，紅娘子不但多次出手救過他們，更是在危急的時刻給予他們很多幫助。如果南宮歆宇所言是真，紅娘子作為雪月行宮中的人，那她務必也會參與到其中。如果真的與她為敵，四人也不確定自己能否下的去手！
南宮歆宇繼續道：“田師兄這一去已經半個多月，其實早在幾天之前，掌門師兄便已經收到了田師兄的傳回的消息，但當時所指並無什麽異常，掌門師兄也就不曾過多在意。但是……但是之後幾天，掌門師兄又收到了田師兄的消息，而這一次……卻是異常的凶險！”
“怎麽了？”眾人忙問。
“消息指出……”南宮歆宇頓了一下，緩緩道來，“其實你們也都知道，在我正道三大門派當中，距離魔教勢力範圍最近的隻有龍幽穀一家，像百年之前，最先受到魔教攻擊的便是龍幽穀，而這一次也是如此！魔教居寂靜城東南方向，而龍幽穀則是寂靜城以東偏北，就在田師兄抵達二者交界之處時，便已經發現了長如巨龍般的魔教弟子正向龍幽穀一點一點的逼近。可以這麽說，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便會抵達到龍幽穀的門府。”
“啊！”眾人麵麵相覷。
“但是……但是……”凝亦水吞吞吐吐像是在組織著語言，“既然龍幽穀大危在前，為何不見師父號令門下弟子前去相助？”
“有些事情暫且還不能告訴你們，不過可以先告訴你們一點！”南宮歆宇淡淡回應。
“哪一點？”眾人齊問。
南宮歆宇麵色凝重，道：“在田師兄傳來消息的時候，掌門師兄便用奇術傳達給了梵音寶刹，但直到現在都不曾見到梵音寶刹有所回應。再加上魔教進攻龍幽穀還需要些日子，而且他們也並未向我們傳來書信表示求救，所以，掌門師兄在與我們商量之後，便決定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我明白了！”雪曼寒沉思良久。
“哦？”冰清饒有興趣問道，“雪侄女想到了什麽？”
雪曼寒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掌門已經在門中部署好了一切，隻要梵音寶刹和龍幽穀各有一方傳來消息，掌門便是即刻下令號召門下弟子救龍幽穀於水深火熱當中。而且……”她很是神秘的笑了一下。
“而且什麽？”南宮雨霏急道，“雪姐姐，你就別賣關子了。”
“後發製人！”淩影之和凝亦水異口同聲，二人相視一笑。
“不錯！”南宮歆宇甚為滿意，心中暗讚數聲，“如果現在就與魔教硬碰硬，即便是將他們暫時擊退，我們也好不到哪裏去。龍幽穀所處乃偏僻之地又多沼澤大山，其中更是隱藏潛伏著一些上古遺種，即便魔教真的攻入了龍幽穀，這條路上也定會因此而人數大減銳氣大削。到那個時候，如果我們可以與龍幽穀裏應外合，必然會立於不敗之地，更是因此而讓天下蒼生少了許多不必要的傷亡。如此，方能像百年前那樣再次的將他們擊潰，但，僅僅隻是擊潰而已！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不出半月，梵音寶刹和龍幽穀定然會傳來消息，到那個時候，掌門師兄也會下令了。”
“唉~”聽到這裏，眾人都已無心吃飯。
“半個月，一個月……”南宮雨霏托著小臉一臉的不開心，“這麽說來，留給我們的也就接下來的這幾天了，幾天之後，我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嬉鬧了。”
“自古正邪不兩立，而邪又不勝正！”凝亦水義憤填膺道，“不管它魔教如何猖狂，此番一戰注定要如百年前那般為我正道所敗。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踩在我們的頭頂！”
“就像師父剛剛說的那樣！”淩影之顯得很平靜，“對於魔教，我們隻能將之擊潰卻無法將之抹殺！隻要這個世間還有人，即便隻剩下一條街的人，那便會有正邪之分。無論世人如何努力如何抵抗，也都逃不過注定的一切。到頭來，不光是帶給現在的我們，還有後人們的便是，反反複複，無窮無盡！”他感慨了許多，也祭奠了許多。
“是啊！”雪曼寒的眼睛有些空靈像不容一物，“隻能希望在我們的有生之年，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去為了天下蒼生造福，即便是盡最後一絲的綿薄之力，也都無愧於我等修道之人的身份。”
聽著幾人不一的感歎，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即便心裏不想也不願去想這些事情，但每一個字眼依然會不斷的從心底蹦出，逼的自己的心也開始變得有些糾結，想理順卻發現變得更緊了。
看著眾人臉上的神色，南宮歆宇和冰清相互看了一眼，二人的心中也都是雙雙歎了口氣。作為經曆過百年前正邪之戰的他們，深深知道戰爭帶來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想忘卻無法忘記的噩夢。這些夢魘，便是讓他們從夢中每每驚醒凝結在背後不曾跌落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