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原來如此
在二人向著“水月洞天”的方向走去時，一路上的冰清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盡管淩影之非常的想知道關於“玉璧天書”的事情，但見到冰清不曾言語，他也隻好默不做聲的跟在冰清的身後。在向前步行了數百米遠時，“水月洞天”的洞門已經呈現在了二人的眼中。
但見那道從洞中向外射出的光柱，淩影之的心中有些驚訝。或敢於心中所震，被其緊緊握在手上的“幻靈”不經意間悄悄的閃了一下。但這一切的反應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淩影之對於前方景象的依賴，反倒是邊上的冰清輕輕向他的手上看了一眼。
“師娘。”淩影之輕喚。
冰清應了一聲，道：“隨我來！”
“師娘！”淩影之忙道，““水月洞天”周圍不是有雲川祖師布下的陣法結界嘛，我們這麽過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冰清輕笑道：“放心吧，這裏的陣法已經被依師兄手上的“黑曜”墨玉暫時解除了。”
“這樣啊！”淩影之恍然大悟。
行至洞口，淩影之的身子突然有些輕微的顫抖，準確的說是他的左手有些不受自己的控製。就好像，在前方的某個地方一直都有著一道無形的吸力，就緩慢的將他的身子往裏麵拉扯。而就在此刻，他手上的“幻靈”突然發出了一聲細微的低鳴。聲音雖然形如蚊蟻之聲，但在如此空曠靜賴的夜晚，不僅僅是淩影之本人，就連一旁的冰清都聽得一清二楚。
“師娘。”淩影之忙將冰清喚住。
冰清的眉頭有些緊皺但又瞬間鬆弛，又是看了一眼“幻靈”後，這才緩緩道：“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要理會，一直跟在師娘身後便可。”
“哦！”淩影之乖巧的點了點頭。
無怪乎他對於“幻靈”如此異象而感到吃驚！自從當日“幻靈”在認他做主時，除去在南宮歆宇的命令之下使得他將“幻靈”塵封整整四年，直到“會武大試”之後他方才奉命將之解封。時至今日，無論是他平日的修行也好，與雪曼寒三人前往大荒山查探魔教異動也罷，他手上的“幻靈”一直都是安分守己絲毫不見有其他的異樣。而此番並沒有進入“水月洞天”，“幻靈”便有如此異樣，而對於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的心裏多少會有一些悸動與不安。
但悸動也好不安也罷，他心裏十分的明白，既然南宮歆宇和冰清喚他前來，想必已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他從凝亦水的話中也聽出了一些，便是此番前來便是風清對他們二人下的命令。至於風清作何想法，他心裏雖然有些猜測但也僅僅隻是猜測罷了。
在接下來的深入中，每每向前一步，淩影之就感覺到手上的“幻靈”愈發不受控製。若不是他死死的將他握住，他猜測“幻靈”在洞口時便可能脫手而去。而至於外麵看到的那道光柱，他雖然疑惑不解，但更多的卻是好奇。畢竟關於“玉璧天書”他早在小時已經目睹了一次，對於接下來的事情他倒是有那麽一小絲的期待。
在冰清的帶領下，淩影之慢步前行。當行到小時所路過的那片露天空地時，幾道熟悉的身影正淩然的站在他的不遠處。仔細凝望片刻，正是南宮歆宇等幾人。他本想發生呼喚，但卻被冰清及時的攔了下來。透過前麵幾人向裏望去，那麵巨大的玉色石壁不斷的發出玉色的幽光，而這些幽光在離體之後又緩慢聚攏成了柱狀正不斷的向天上射去。
“師娘。”淩影之已經明細，“那麵玉色石壁應該就是“玉璧天書”了吧！”
冰清微微點頭，小聲道：“小影，你先待在這裏不要出來，師娘去去就來。”
目送著冰清的離開，透過朦朧的光線望去，在冰清行至南宮歆宇身邊時附耳說了一番話，而南宮歆宇在向淩影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便又同依瀾幾人細聲細語，爾後便隨同冰清走了過來。
“師父！”淩影之恭敬喚道。
南宮歆宇的眼中流出急道複雜的神情，在低頭看了一眼“幻靈”後，點頭道：“小影，為師需要借你的“幻靈”一用！”
“嗯！”淩影之二話不說直接將“幻靈”遞了過去。
望著淩影之的毫不猶豫，南宮歆宇同冰清相互看了一眼，但卻不曾從淩影之的手上接過“幻靈”。
“師父，師娘！”看著二人奇怪的神情，淩影之疑惑道，“你們這是怎麽啦？”
“小影！”南宮歆宇深呼吸一口氣，慢慢道，“如果……如果“幻靈”消失了，你會不會怪師父？”
“嗯？”淩影之有些詫異，“消失了是什麽意思？”
“消失……就是不見了！”冰清回了一句。
“啊！”淩影之驚道，““幻靈”不是上古奇物嗎？怎麽好端端的會消失不見呢？”
“歆宇。”冰清輕聲道，“都這個時候了，我們就告訴小影吧！”
“什麽？”淩影之愣在原地。
“罷了！”南宮歆宇走到一個陰暗角落又喚二人過來，在沉吟許久後才道：“小影，為師問你，你可還記得當初“幻靈”在認你做主時，你在這“水月洞天”發生的事情嗎？”
“師父！”淩影之還是不解，“當初徒兒不是已經將全部的事情告訴您了嗎？師父這番話的意思是？”
“小影。”南宮歆宇解釋道，“雖然你知道“水月洞天”為我天道門禁地，也知道因為“玉璧天書”的存在而使得它成為禁地，但還有一些事情你恐還不知。”
“師父請說！”淩影之有些好奇。
“今日喚你前來其實是掌門師兄的意思！”南宮歆宇低聲道，“而至於原因，便是當初“幻靈”因為受到“玉璧天書”的幫助從而覺醒爾後又認你為主。在當初你昏迷期間，掌門師兄便曾來此查看諸次但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誰知今日，“玉璧天書”即將麵臨破碎的危險。”
“師父的意思是……”淩影之接道，“是因為“幻靈”吸收了“玉璧天書”中的精華，從而使得它有如今異象？”
“的確如此！”南宮歆宇點頭道，“小影，你也應該知道“玉璧天書”對我天道門的重要性，如若使它穩定下來便隻有一個辦法，便是將“幻靈”吸收的精華全部的回饋回去，方能使得“玉璧天書”短時間內不受破碎之危。”
“徒兒明白了！”對於跟隨了自己七八年之久的“幻靈”，淩影之自己對於他要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在如此情況下，他雖然有些不舍但卻沒有半分的動搖，轉而問道，“徒兒應該怎麽做？”
““幻靈”本上古奇物，乃世間最為厲害的法寶之一。”望著淩影之堅韌的模樣，南宮歆宇很是感慨連忙再三確認，“你真的不後悔嗎？”
“徒兒怎麽可能會後悔！”淩影之淡然一笑，或是想到了什麽又問道，“師父，照你剛才的意思，如果隻是將“幻靈”吸收的精華還回去，那這麽說“幻靈”也仍然存在，它又怎麽可能會消失呢？”
“這隻是為師暫時的一個猜測而已！”南宮歆宇道，“這“玉璧天書”本是混沌初開天地之間的第一塊石頭，它每日吸收天地靈氣與日月精華鑄其神石體魄。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它對於外麵的東西有一種無物不吸的力量。雖然為師並不清楚當初它為何要幫助“幻靈”覺醒，但為師卻很清楚，隻要“幻靈”打開了一個缺口，那它對於“玉璧天書”而言便是一個滋潤的個體，不說其從“玉璧天書”上吸收的精華，便是其體內蘊含的上古力量便足以令“玉璧天書”取之如源。而隻要“玉璧天書”開始吸收“幻靈”體內的力量，即便是為師與其他幾位長老也隻能在旁幹看，卻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幻靈”不再顫抖反而是安靜的躺在淩影之的手上，他的右手五指平緩的拂過它身體的每一處，感受著順著自己的經脈流淌全身的冰涼，他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下來。有那麽一瞬間，淩影之會感覺到手上握著的並不是一件上古奇物，反而是從他身體中長出來的另一隻手。而這一切的頓措又讓他為之釋然，畢竟當初在問天峰頂便是此處，他已經感受或享受到了這種莫名舒服的感覺。
望著沉默不語的淩影之，南宮歆宇和冰清也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他們並不曾出聲半句將之打擾，因為他們非常清楚修道之人和自己法寶之間的關係，那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各自手上的紫雲劍和冰靈劍，如果現在讓他們將之拋棄，即便是他們也都會心生憐意心有舍意。
“師父，師娘！”不是很久，淩影之微笑著抬起頭，“你們告訴徒兒具體的做法吧！”
“你真的決定了嗎？”南宮歆宇問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為師也不會去勉強你的，我想即便是掌門師兄也不會刻意的去勸你。畢竟，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淩影之呢喃一聲，搖頭道，“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定數吧！師父，師娘，你們不用再擔心徒兒，徒兒分的清楚事情的嚴重與否！”
“好！”南宮歆宇深感欣慰，輕聲道，“隨為師來！”話末，三人漫步依瀾等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