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聖女相邀
一路上，淩影之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與他並行的紅娘子一會搖頭一會點頭。而雪曼寒幾人則是安靜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由於之前淩影之與聖女的對話頗具神秘，是才幾人也都非常好奇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南宮師妹。”一副無解模樣的凝亦水小聲問道，“你可知道淩師弟口中說的空一心是何人？”
“空一心？”南宮雨霏低頭想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其實小師弟在拜入我爹門下時便已經有了一個師父，而他的師父便是空一心也就是我爹與諸位師伯師姑的大師兄。至於其他的事情，這些年來我也不曾聽小師弟提起過……我想到了！”她猛地一驚。
聽到空一心便是自己未曾謀麵的大師伯，雪曼寒和凝亦水也是心中詫異，但聞南宮雨霏突然一驚之下，他們二人頓時一愣。
“我明白了！”南宮雨霏又是輕呢。
“南宮師妹。”凝亦水無奈道，“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事情是這樣的！”南宮雨霏看了雪曼寒一眼，“當初我和小師弟從妙羽峰回來時，他曾問過我關於爹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便將以前從爹娘那偷聽來的一些消息告訴了他……怪不得他聽完之後有些呆愣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她陷入了沉思。
“霏兒妹妹。”雪曼寒也已經有了些好奇。
“哦哦哦！”南宮雨霏歉意一笑，忙醒悟過來，“我從爹娘那裏知道，我爹的大師兄也就是空一心即我們的大師伯觸犯了門規！”
“觸犯門規？”凝亦水沉吟道，“這些年來，關於大師伯的事情我幾乎沒有聽師父提起過，想來關於他的事情應該是我門內的禁令吧！但他既然是淩師弟的師父，那麽他當年應該是離開了天道門，更有甚者是被當時的掌門逐流真人逐出了師門。”
“從之前淩師弟與聖女的對話中……”雪曼寒接道，“我們的大師伯應該與聖女之間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因緣而起，因緣而滅！”申屠滿似乎已經看透。
“滿叔。”南宮雨霏詫道，“你的意思是大師伯和聖女是琴瑟的關係？”
申屠滿笑而不語。
“自古正邪不兩立啊！”凝亦水輕歎道，“大師伯是我天道門的天之驕子，而聖女又在魔教當中地位顯赫。一人為正，一人為魔，如果他們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那麽大師伯被逐出師門的可能性便又多了幾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當旁人在討論已經發生已經開花結果的事時，他們除了言出感歎渲染悲涼外便是無奈。
“如果真的是這樣……”南宮雨霏看向淩影之的背影，幽幽道，“那聖女真的是太可憐了，因為他心中那人已經……”她沒有說下去。
雪曼寒和凝亦水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放眼前方二人，或是淩影之真的太過於興奮與激動，惹得紅娘子輕眉緩蹙，無奈道：“小家夥，你就不能安靜點嘛，姐姐快要被你吵死了都。”
“嘿嘿……”淩影之傻笑一聲，“當日紅姐姐離開之後，我便聽仇老大提起你和聖女情同姐妹……哦對了，姐姐可知道仇老大現在過得還好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閻煞殿應該不會放過他吧！”
“許亦凡不是都被你們殺死了嘛！”紅娘子嫣然一笑。
“紅姐姐。”淩影之點了點頭又神秘道，“那副地圖是不是你托百靈鳥送予我們的？”
“什麽地圖？”紅娘子不解。
“嗯？”淩影之疑道，“百曲古獄的地圖難道不是姐姐你送給我們的嗎？”
“傻小子！”紅娘子緩過目光，正色道，“姐姐是雪月宮主的人，換句話說便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魔教中人，雖然我不幫你們一起對付許亦凡他們，但也不會好心的去幫你們這些正道弟子，更不用說送你們百曲古獄的地圖了。”
“這……”淩影之頓感迷惑。
“好了，先不說這些沒用的了！”紅娘子岔開話題道，“在你們進入百曲古獄之後，可曾遇到過閻煞殿的幾位長老？”
淩影追捋了捋思緒，隨意應道：“先行與我們碰麵的魍長老和魎長老已被殺死，現在就剩下沒見過的魑長老和魅長老了。”
“有這樣的事？”紅娘子被淩影之這番輕描淡寫的話所震撼，“看來姐姐還真小看了你們幾個！”她對於消失的知初幾人不曾有過半點的詢問。
“地圖真的不是姐姐送的？”淩影之不死心的問道。
“你這小家夥還真是執著啊！”紅娘子搖頭無奈爾後看向前方，淡淡道，“到了！”
“好吧！”淩影之終於是放棄。
推開宮門，行上小道，走至門前。
“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紅娘子轉身道，“姐姐去去就來。”身子輕轉，人已離去。
“呼~”淩影之的一雙手掌時緊時鬆。
“放鬆點，別這麽緊張！”南宮雨霏走了過來。
“師姐。”淩影之看向她，“你說聖女會見我嗎？”
“應該會吧！”南宮雨霏沒有急著去問自己心中的疑惑，隻是輕聲安慰，“既然她讓紅娘子來尋我們，那應該就會見你吧！”
“希望吧！”淩影之輕輕點頭。
其中一間屋舍內，單調的格局讓人會感到有一些冷清，隨處擺放的幾個香爐生出道道輕煙又帶異香。一麵薄簾之後，碧綠蝶衣若隱若現呈現跪姿，又見黑色輕紗掛在臉上擋住了她的容顏。門開又閉，紅色翩衣移步向前爾後又隱於簾後。
“他們來了！”紅娘子站在身後輕言一聲。
她起身麵向，道：“姐姐帶他們逃出去吧！”
“他們已經過來了！”紅娘子道，“妹妹真的打算不去見見那小子嗎？”
“我……”她垂頭歎息。
“既然妹妹拿不定主意……”紅娘子道，“那就姐姐幫你拿好了。”說罷，返身。
她目送，又跪下。
門又開，二人進入。門又閉，一人在外。
“聖女！”這聲輕喚不是紅娘子，而是簾外的淩影之，又喚，“宮翎姑姑。”
她不曾回答！
“我知道您就是宮翎姑姑。”淩影之的心有些激動，“空一心是晚輩的師父。”
“你騙我！”她，宮翎終於應聲，“他當初發了毒誓，怎麽可能會收弟子呢？”
“姑姑。”淩影之的激動少了幾分，“晚輩怎麽可能會騙您呢，空一心真的是我的師父。”
“你來找我做什麽？”宮翎淡淡的問，有些冷漠。
“是師父讓徒兒來找您的。”淩影之的心已經歸於平靜，“師父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您，即便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師父依然是想著您啊！”
“你又騙我了！”宮翎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他不可能沒有忘記我，也不可能還記得我！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為什麽這些年來，為什麽在百年前的幾次見麵後，他，便從來沒有在我的眼前出現過！”淚水沁滿了她的眼眶。
“師父他……”淩影之欲要脫口終是忍住，即便沒人在他的身邊望著，他還是將頭低了下去，“姑姑，我知道，你不曾忘記過師父，你的心裏一定時刻都在想著師父，而師父他又何嚐不是啊！試問他的心裏除了姑姑之外，還能再裝下這世間另外的女子嗎？人的心本就手心那麽點大，在師父的手心裏，便是承載著所有對姑姑的思念和不舍，而這些思念與不舍便是由師父的愧疚生出的！我知道師父有愧於你，我知道師父對不起你，但輕姑姑相信，師父也是有他的苦衷啊！”
“啪~”淚珠落地，是誰人之淚？
“一心……”宮翎的聲音變得溫柔如水般綿意，“你師父現在還好嗎？”
“師父他……”淩影之的一雙手掌攥起了拳頭，指甲已經深陷入了肉裏也全然不知，終於是深呼吸了口氣，努力的擠出一絲已經蕩然無存的笑容，“師父他現在很好，很好……”
“那他為什麽不自己來見我？”宮翎的聲音中夾著幾分怨恨。
“我……”淩影之不該如何作答。
“你出去吧！”宮翎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仿佛連說話都變得是一種奢求，“替我轉告你師父一句，如果他真的還記得我，我希望出現在這裏的，是他的本人。”
“知道了！”淩影之沒有多留。
“一心哥哥，你到底在哪裏？”宮翎轉過身來，望著半開半合的木門愣愣出神，“你有你的苦衷，翎兒何嚐沒有自己的苦衷？一百多年了，翎兒隻是想單純的再看上你一眼，難道這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百年光陰，對修真之人來說並不算長，可惜，無論是她還是空一心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修真之人。
而她，卻隻能在每個夜裏以淚洗麵，哭完了，再祈求能夠在夢裏見上他一麵。然後在第二天醒來之後，依然要一個人麵對著空空的房間。當她下意識做出喚醒枕邊人時，抬起的手是否會定格在半空中，然後在片愣之後再自嘲一笑？
什麽是“情”？
於她而言，已經不會去奢求每日一次乃至數次的見麵，而是空有思念與懷念卻隻能化作怨恨來泯滅自己的傷痛，並以此來說服自己不再去想他。
可惜，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