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同仇敵愾
沉默，總會讓人感覺到緊張。剛才如此，現在更加如此！
申屠滿好似不願在回憶與訴說，但是在幾經糾結之下，他還是選擇了傾訴：“我看見……我看見鬼夫人她已經……已經滿身鮮血的倒了下去。”他終於無法忍住，選擇了嚎啕大呼。
四人不知如何安慰，仿佛昔日的曆曆在目早已化成了泡影。在這些泡影當中，他們似乎還依稀的嗅到一絲已經逝去卻依然長存的留戀。而這僅有的一絲留戀中，卻是莫名的生起了一種愧疚感。
這個石室本是封閉的，封閉到已經聽不到有關外界的一點聲響。可是為何眼下卻會感覺到有一些辣眼睛的風吹過，刺激著眼部神經惹得清淚直流而自己卻仍然不知仿若夢中。如果聞之如耳的一切真的是所謂的夢境，那麽自己是不是應該立刻醒來再用冷水澆臉。
這裏，這個老者，為何會痛哭的像一個孩子！不是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嘛，更何況是一個已經步入年幕歲月的老人。從見麵到現在，他哭了幾次又擦了幾次已經沒人記得清楚。唯一清楚的，是他的老淚依然在流，依然在混著他的鮮血在腳下畫上一幅沒有山、沒有水、沒有任何一物的畫。
“我在門口站了很久，也愣了很久！”申屠滿將腦袋緩緩抬起又藏在銀發之下，雖然已經聽不到老淚落地的聲音，但卻讓人聽到了血液停止流淌的哀鳴，“我走了過去癱倒在鬼夫人的身邊，將她的身子輕輕的扶了起來。我，扯開了裹在她身上的黑布，試圖用手將她嘴角的鮮血擦盡。擦幹了，鮮血又不聽話的流了出來，於是我又伸手去擦，一直擦，一直擦，鮮血也在一直流，一直流。”
南宮雨霏的身子已經蜷起，雪曼寒伸出雙臂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淩影之向身邊看了一眼，凝亦水用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打。
“或許……是我的誠意感動了上天！”申屠滿不曾斷續依然在耐心禱告，而他的嘴角處也終於是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鬼夫人的手指動了一下，眼簾也似乎是跳了一下。她，終於醒了過來！”
四人的心，有了一絲放鬆。
“嗬嗬。”申屠滿竟然笑出了聲來，一會仰天長歎一會低頭短歎，“我知道你們幾個為我巫族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盡了，所以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我背著鬼夫人一點一點向村北幽穀的山洞走去。”
“我知道你們幾個為我巫族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盡了，所以在確定安全的情況下，我背著鬼夫人一點一點向村北幽穀的山洞走去。”
這一句話一直反複的重複在四人的腦海中，他們無法想象在如此情況之下，申屠滿想的並不是去喚醒自己尋求幫助，而是選擇了退避以供自己好生休息。如此心境如此淡若清風，問這世間可還有第二人再能如此？而在第二天醒來之後，自己卻是對他們二人心生懷疑，這份已經出現的愧疚感在這一刻被放的無限大。
“再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一直都在山洞中照顧著鬼夫人。”申屠滿變得格外安靜，語氣也不像剛見麵時的那般激動，反倒是多了幾分淡然處之的味道，“我知道在事發後的第二天，在你們幾人醒來之後看到這幅駭人場景一定會心生困惑，但由於鬼夫人的傷勢太過嚴重，我又擔心在我離開的短短時間會發生什麽變故，所以我便放棄了回到村中。當鬼夫人的傷勢漸漸穩定之後，在我重新回到村中時，我看見的卻是已經化成灰燼彌漫各處的碎屑。”
“滿叔，其實……”南宮雨霏欲要解釋。
“不妨事，不妨事！”申屠滿擺了擺手，“其實我一早就猜出來了！燒毀了村莊也將族人們的屍體一並焚燒，這對於他們而言或許也是一個解脫吧！”
“滿叔。”淩影之小心問道，“鬼夫人現在怎麽樣了？”
“哈哈……”申屠滿開心大笑，“老天終於是開了一次眼，鬼夫人現在已經安然無恙了，現在正在那個山洞中安心的修養。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可以孤身前來尋閻煞殿報仇！”
“滿叔是如何得知那群人是閻煞殿所為的？”凝亦水有些疑惑。
申屠滿回道：“在我與他們打鬥之際，威逼他們中的一人知道的消息。可惜的是，雖然我奮力苦戰但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即便誅殺了數人但還是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
“滿叔可知他們為何如此做？”雪曼寒問到了重點，“而他們又打算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或者說他們打算從你們村內尋得什麽？”
“這我就不清楚了！”申屠滿也很是迷茫，“我巫族族人在此已經隱居了上千年，千年間從未惹過任何一個勢力，更不要說與人為敵了。後來我和鬼夫人也深深的想了一下，除了我巫族的寶物“拜月”玉佩之外，恐再無一物可以吸引到如此仇恨。”
“這件事情遠不是那麽簡單！”凝亦水低頭沉吟，“滿叔你也說了，你們在此已經隱居了上千年，為何偏偏那時招惹敵人來犯，更是在我們……”他沒有再說下去。
對於凝亦水的話，淩影之心中有些眉目！心中暗暗接道，“更是在我們來到之後發生的事情，這前後的一切難道真的是一個巧合嗎？或許……閻煞殿的人不是想要得到“拜月”玉佩，他們的目的或許是自己四人也說不定！但如果真的如此，那他們為何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落腳地點，他們又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呢？
想到這裏，淩影之眼前一亮，頓時想起了之前初見許亦凡時，他曾對仇老大等人說過的話。從他的話中意思已經聽到了自己等人會來查探魔教異動，而當時幾人也相互商討一番卻沒有任何的結論。如今再聽申屠滿所言，他可以確定的是，閻煞殿早在一早便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但對於他們如何得知，他的腦中依然是一片混亂。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或許，這所有的事情也不過是定數當中的一個數而已！
“之後幾天……”申屠滿解釋道，“我便一直徘徊在此打聽閻煞殿山門的下落。就在不久之前，我見到有百十來人的數條隊伍突然將這裏包圍了起來。我本想出手替族人們報仇雪恨，奈何他們人數眾多無從下手又見他們依次進入此地，於是我便一起跟著進來打算逐一擊破。誰知道，在我進入不久便迷失了方向，就在我急的抓耳撓腮時，我突然看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但卻不敢確定，直到離得近些方才確定便是你們。”
“原來是這樣啊！”凝亦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之前，我和淩師弟便覺得身後有人跟隨，原來就是滿叔你啊！”
“什麽？”南宮雨霏嗔道，“原來你們一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啊？”
凝亦水訕訕一笑，道：“當時情況危急又不知身後為何人，未免打草驚蛇，我和淩師弟便選擇了暫時隱瞞。”
“哼！”南宮雨霏白了他一眼。
聽著二人的對話，雪曼寒輕輕一笑，感激道：“我們還要對虧了滿叔的及時提醒，想不到閻煞殿的動作的如此之快，如果不是滿叔，想必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被他們包圍起來了。”
自己的故事講完了，申屠滿也稍顯輕鬆一些，環顧四人道：“你們又是怎麽和閻煞殿結上恩怨的，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和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雪曼寒幽歎一聲，道：“這件事要說來話長了！”
“可否告知與我！”申屠滿毅然道，“當日你們對我巫族的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上你們一把。更何況閻煞殿屠我族人，此仇不報無顏麵對死去的族人們！”
雪曼寒看了淩影之一眼，他點頭示意，遂將自己四人與閻煞殿的恩怨一一道來。在講到大起大落時，申屠滿無不拍手叫絕，看得出他心中是有那麽爽快。在得到雪曼寒的首肯之下，他又將自己四人的來曆一一告知。
申屠滿驚歎道：“對於天道門我也略有耳聞，怪不得你們雖然年紀輕輕卻有如此高超修為，天道門有你們這般弟子真可謂是天下蒼生的福氣啊！”
“滿叔謬讚了！”四人連忙謙應。
申屠滿點了點頭，皺眉道：“外麵早已經被閻煞殿門人布下了天羅地網，此時我們一旦出去無異於狼入虎口。雖然諸位的修為皆是高絕無二但也難敵數千之眾啊，諸位可有好的打算？”
“這……”三人向雪曼寒望去。
沉思些許，雪曼寒思索道：“滿叔說的不錯，以現在的樣子來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去的，而且這個封閉的石室我們也不能待得太久。唯一的辦法……便是隨機應變！”
“如何隨機應變？”三人忙問。
“丫頭說來聽聽！”申屠滿也是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