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起伏
“什麽情況？”三人一陣不解。
凝亦水退到淩影之三人身邊，又是謝道：“多謝前輩。”
老者冷哼一聲，將頭轉向一邊，卻是不再理會他們四人。
淩影之小聲道：“凝師兄，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凝亦水疑惑的看了一眼老者，低聲道：“方才在我與他激鬥之時，他似乎有意的保存自身的實力，雖然最後我被他一腳踢開，但其實我的身體卻並無大礙。”
經過剛才的休息，南宮雨霏的臉色也是好了許多，她看了老者一眼，道：“我剛才也感覺到了不對。雖然飛回的銀淩環上的確帶著一股巨大的力量，而我也如重錘擊打甚至體內氣血不順吐出血來，但其實我的身體也無大礙，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所以剛才並未和你們說。”
聽著二人的話，淩影之皺眉道：“難道說，我們真的是誤會他們了？”
南宮雨霏也是滿臉的迷茫，疑惑道：“他們既然無意傷我們，可是，他們又為什麽還要將這些村民活活燒死呢？”
雪曼寒平靜道：“一路跟隨村民到了此地，村民們的異狀都被我們看在眼中。或許，那個老者和鬼夫人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不光是他們。”淩影之呼出一口濁氣道，“整個村莊都是一個巨大的秘密。”
在幾人閑聊之際，鬼夫人輕身走了過來。他看了淩影之一眼，語氣平穩道：“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和疑惑，現在距離天亮也不足一個時辰，你們先回村吧，明日的時候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們。”
“鬼夫人。”老者大驚。
鬼夫人仰頭看天，無法揣測出黑布下的心理，幽幽道：“滿叔叔，先帶這些村民回去吧。”
“滿叔叔？”
眾人一愣，這鬼夫人的聲音儼然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而老者看上去也不過六七十歲，她竟然喊她叔叔？如果鬼夫人的年紀真的比老者小，那老者又為什麽要喚她為夫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回到村中，四人圍坐在雪曼寒房中的一張桌子前低頭冥思。
“唉~”
四人皆是一歎，看到彼此心有靈犀做著同樣的動作，四人相視一笑。
淩影之問道：“凝師兄和雪師姐都在想些什麽？”
雪曼寒平靜道：“淩師弟又在想些什麽？”
淩影之輕笑一聲，道：“我在想雪師姐心中想的東西。”
雪曼寒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
“雪姐姐，你剛才對著小師弟笑了？”像是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南宮雨霏驚呼道。
雪曼寒愣了下，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有嗎？”
“怎麽沒有？”南宮雨霏拉著淩影之的手，“小師弟，剛才你是不是也看到雪姐姐笑了？”
看著雪曼寒冰冷的臉龐，淩影之心中也是愣了下，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搖了搖頭，道：“師姐，你看錯了。”
“怎麽會呢？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南宮雨霏歪著腦袋想了一遍，最後隻能歸根於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
看著幾人的嬉鬧，凝亦水托著腦袋，道：“我現在才知道等待是何等的煎熬。”
南宮雨霏感歎道：“等到天亮之後，所有的一切應該就水落石出了吧。”
淩影之用兩隻手掌托著臉，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師父和掌門的意思了，外麵的世界果然和天道門不一樣啊。”
凝亦水點頭道：“在天道門中，我們不曾經曆過凶險，也就無法知道外麵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今晚的這件事情倒是給我們上了一課。”或是想到了老者的實力，他又感歎道，“我對自己的修為一向都很肯定，但今晚在對上那個老者之後，我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凝師兄所言，的確如此。”南宮雨霏哀愁一聲。想到自己之前不分青紅皂白，便指控老者和鬼夫人為歹毒之人，她的心底也是有了些歉意。當下也是看向了淩影之，小聲道，“小師弟，師姐是不是真的很任性啊？”
淩影之搖了搖頭，溫柔道：“現在師父和師娘都不在我們身邊，我這個師弟便是師姐唯一的依靠。無論師姐做了什麽，即便是錯的，師弟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師姐身後。”
“小師弟。”
望著淩影之真摯的眼神，想到在天道門的那些日子，南宮雨霏的心中有酸意流過，她的眼角不經意間濕潤起來。
“有點困了好像。”
這番情義綿綿的話，聽得凝亦水微笑不語。他起身拍了拍淩影之的肩膀便朝自己房間走去。隨著他的離去，麵前的桌前也隻剩下淩影之和南宮雨霏以及閉目養神的雪曼寒。
望著凝亦水離去的背影，南宮雨霏的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嘀咕了一句：“凝師兄怎麽走了呀？”
淩影之也是攤手無奈，道：“反正我現在是沒有一絲的困意，我巴不得現在就天亮呢。”
南宮雨霏將腦袋枕在手臂上，道：“我也是呢。”
看著二人天真的臉龐，或許是真應了那句話：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許久，雪曼寒才睜開了眼睛，問道：“你們覺得那個老者和鬼夫人是好人嗎？”
“當然是啦。”南宮雨霏輕聲道，“雖然我之前一直在懷疑他們，但是那個老者竟然對我們手下留情，這可不是一個壞人可以做出來的。”
淩影之愁眉道：“其實也不盡然。”
“怎麽說？”南宮雨霏問道。
淩影之搖了搖頭，道：“自從我們踏足這裏，便有太多的謎團縈繞心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具體的情況我也搞不懂。尤其是村頭石碑上的那個“巫”字，雖然它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字，但不知為何，我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想到之前淩影之對“血月”的解釋，雪曼寒道：“淩師弟你對《天機榜》可謂熟讀於心，難道在《天機榜》上也曾有過對這個字的專門解釋嗎？”
淩影之輕歎一聲，道：“我現在處於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熟讀《天機榜》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天機榜》上的一些內容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南宮雨霏像是想起了什麽，猛然道：“你們說，“血月”和這裏的村民會不會有些聯係，小師弟你不是說過“血月”除了是災難的象征，還代表著不滅和永生嗎？”
“不滅、永生。”
淩影之和雪曼寒呢喃一聲，相互看了一眼，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但又雙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