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前八
“大師兄，大師兄！”
一旁的淩影之幾人呼喚數聲，崔君這才反應過來，望著台上漸漸隱入人群的背影，又是一陣傻笑。
裴懷嘿嘿一笑，道：“我說大師兄，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麽啊？”
崔君一巴掌打在裴懷的背上，佯怒道：“我突然發現了很美麗的風景，不行啊？”
裴懷壞笑一聲，道：“行行行，在大師兄的眼裏，那的確是一道幽美的風景線啊！”
“你小子！”
崔君笑罵一聲，一腳踢在裴懷的屁股上，看得眾人哈哈大笑。
淩影之湊過腦袋，一臉天真的問道：“大師兄，那個唐師姐，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啊？”
“這個嘛……”崔君撓了撓頭發，“以後在跟你說！走吧，五師弟要上台了。”
“淩師弟！”
在眾人為景耀加油助威之際，一聲輕喚從淩影之身後傳了過來。
淩影之轉過身去，驚喜道：“凝師兄！”
凝亦水笑了一聲，指了指周圍，又指了指遠處，道：“出來說！”
淩影之點了點頭，再和崔君說了一聲後，便隨同凝亦水向遠處的閣樓走去。
行至閣樓，凝亦水逗著阿紫道：“阿紫，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淅淅~淅淅~”
阿紫衝凝亦水叫喚了幾聲，理也不理他，隻顧著埋頭啃食著不知從哪裏偷來的肉塊。
淩影之嗬嗬一笑，道：“凝師兄，你比試完了嗎？”
凝亦水將手上的“滅魂”放在一邊的座椅上，點頭道：“我還以為你會來給我加油呢！”
淩影之連連擺手，解釋道：“凝師兄有所不知，師兄上台的時候，恰逢我師姐也在比試，這才……”
“哈哈……”凝亦水爽朗大笑，“師兄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呀！”
淩影之嗬嗬一笑，道：“這麽說，下午的時候，凝師兄你就可以進前十了呀！”
凝亦水將腦袋枕在雙手上，悠閑道：“按道理來說，的確如此！你呢，現在還沒比試嗎？”
淩影之搖了搖頭，道：“還沒呢，估計也快了吧！”
凝亦水拍著淩影之的肩膀，道：“以你的實力，進前十還是很輕鬆的。”
“嗬嗬。”淩影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問道，“凝師兄，從比試在現在，你手上的“滅魂”可曾出鞘過？”
凝亦水沒有回答，用手指輕拂“滅魂”劍身。
而“滅魂”就好像聆聽到凝亦水的心聲一般，一道潔白如線的光芒自“滅魂”劍身而來，許許纏到了凝亦水的手指上。
他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讓“滅魂”出鞘的。”
“那就是沒啦！”
其實這個答案淩影之心中早就猜到了，對於凝亦水的實力，他是由衷的佩服。
清風淡淡，拂起凝亦水的長發，望著眼前這熟悉的麵孔，淩影之幽幽道：“凝師兄，其實有的時候，師弟真的挺敬佩你的。”
“哦？”凝亦水抬起頭，笑道，“怎麽說？”
淩影之舒服的半躺在座椅上，道：“咱倆的年紀相仿，可是你身上的自信卻是我沒有的，即便放眼天道門內所有的同齡人，也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擁有這般自信的人。”
“哈哈……”凝亦水開懷一笑，“淩師弟，你可真的是抬舉師兄我了！”
淩影之搖了搖頭，一副認真的樣子，道：“凝師兄，師弟這不是抬舉，而是發自內心的話。”
凝亦水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惆悵，緩緩道：“這些年，我獨自麵對整座“問天峰”，也隻有師父他可以陪我說上幾句話。這麽多年了，我苦苦修煉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今天的“會武大試”，以及回報師父的養育之恩！自信倒還談不上，隻是師兄我對自己實力的肯定罷了！”
“那不就是自信嘛！”淩影之心中暗暗嘀咕一聲，突然道，“凝師兄，能跟師弟說說你當初是如何拜入掌門門下的嗎？”
遠處的山澗裏，有花香襲來，又有鳥鳴為伴，這本該是一個令人感到心曠神怡的地方。不知為何，在淩影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凝亦水卻突然安靜起來。一雙明亮的眼睛裏，雖然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但是隱約間，卻又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一絲絲苦味洋溢在風中。
“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在我的映像裏，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師父！”
許久之後，一聲帶著無奈和淒冷的話從凝亦水的口子發出。聞之，隻覺得漸酸又苦，似乎連自己的心也跟著糾結在了一起。聽在淩影之的耳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曾幾何時，一片片被時間所衝破的碎片又在他的腦海中重組了起來。
“看來我們的命運都是一樣的。”
淩影之起身，望向遠處的山峰，他突然發現，原來這裏的山峰和落霞山的山峰是那麽相似。
“淩師弟，你……”
凝亦水猛地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淩影之，一時之間，他竟然呆住了。
“啊~”
淩影之張開雙臂，向著遠處大聲呼喊了一聲，回音繚繞，久而不息。聲音即止，又是一聲呼喊傳來，卻是一旁的凝亦水喊出，聲浪濤濤。徘徊遠去，二人相視一笑，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自二人內心傳來。
“小師弟，你怎麽跑這裏來啦。”在二人閑聊之際，景耀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便跑邊喊道，“到你上台了啦，快點！”
淩影之笑道：“五師兄，戰況如何？”
景耀傻笑道：“不小心就過了！”
凝亦水樂了一聲，道：“景師兄，什麽叫一不小心就過了啊！”
景耀催促道，“來不及了，邊走邊說！”
……
……
時至下午，諾大的練武場變得更加的冷清！
一個個被淘汰出局的弟子皆是灰溜溜的鑽進人群，然後趁著其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再禦劍離開。隨著一道道劍光一縷接著一縷，留在場上的人變得更加稀少。事不由人，在即將闖進前十的弟子中，又有兩人因在比試中傷勢太重不得不放棄比賽，含恨離去。
放眼場上，除了崔君幾人還在一旁觀戰外，練武場上隻有八人排成一列，各個負手而立，麵露紅光，說不上來的激動。而在這八人當中，最為讓人驚歎的是，南宮歆宇門下僅有的七位弟子，卻有三人位列其中，即淩影之、南宮雨霏、景耀。
其餘五人則分別是雪曼寒、凝亦水、依靈、墨羽以及應天！
“南宮師弟！”風清笑道，“恭喜你了。”
“哈哈……”南宮歆宇的心情極好，大笑一聲道，“掌門師兄說笑了。”
風清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今天的比試就先到這裏吧，明日在戰也不妨！而且……”說到這裏，風清頓了一下，卻是神秘的一笑。
依瀾疑惑道：“掌門，而且什麽？”
風清道：“我準備把“琉璃盞燈”作為這次“會武大試”第一名的獎勵！”
“啊！”眾人一驚。
田煊宸忙道：“掌門，“琉璃盞燈”是黯月真人傳下來的法寶，這會不會有些不妥？”
風清擺手表示無妨，道：““琉璃盞燈”在問天閣中都躺了幾百年了，也是時候亮亮身了。”
依瀾沉吟片刻，道：“法寶之所以為法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為人所用。如果閑置擱淺，那和一塊破布又有什麽分別，一切就依掌門之意吧！”
風清點頭道：“依瀾師兄說的話也是我想要說的，那就這麽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