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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結局

  豐裕帝肯定了心中不願相信的判斷:“董酉姝,原來你一直。”


  董貴妃說了她自從情竇初開就喜歡鄭明儼了,一直到現在都如此。


  豐裕帝臉色難看:“董貴妃,在進宮之前就愛著另一個男人?你對得住朕嗎?”


  董貴妃對豐裕帝的回答讓豐裕帝落入了冰窟中:我不在乎你的獨寵,若鄭明儼安好,我可以假裝對你笑。可你殘忍殺了無罪的鄭明儼,我再難對你展顏。


  豐裕帝受不了這刺激:“為什麽鄭明儼死了還有他的影子?給朕燒了那些菀馨樹。”


  然後對董貴妃說:“朕燒了所有菀馨樹,朕命令你忘了鄭明儼吧。”


  “可是皇上殺得了臣妾心裏的鄭明儼嗎?”董貴妃一句話氣煞豐裕帝。


  鄭貴妃鄭慶慶在翊坤宮畫畫,畫的是她最喜愛的兔子,戴了一頂漂亮的紅帽子。隨即眼淚直飆:我這一生都錯了,兔子那麽長耳朵,哪裏還要袋帽子呢?這不是一個“冤”字嗎?我送了多少戴帽兔子給鄭大人呢?

  鄭慶慶含淚下令:“從此翊坤宮趕出所有戴帽的兔子!”


  秦雨青一直在奔走,因為鄭明儼的頭顱要被傳首九邊,鄭明儼的頭顱到哪裏,秦雨青就跟到哪裏,燒菀馨葉和紙錢給他,一直到冰洲邊境。


  多少年過去了,鄭明儼的頭顱早就碎了化成灰燼了,再聽民間傳言,許多大燕的將帥都降了敵國……


  沒了鄭明儼,沒了女兒涓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秦雨青還有上呢麽可怕,去了敵國。


  徐繼燾真的降了敵國,在荒屬朗給的府邸中喝悶酒。


  秦雨青見到了徐繼續燾,沒有勸阻,反而說:“我不是來罵你的。若不是有苦衷,你也不想擔上這叛國的罪名。”


  “謝謝你理解我。”徐繼燾訴苦:“自從鄭明儼被皇上處置後,這冰洲總督換了又換。最後這爛攤子讓我接手。我外戰不行,最終被俘。我是剿匪英雄,卻失敗在邊境,被人戲稱“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徐繼燾痛苦不堪。


  “這不是你的錯。”秦雨青問徐繼燾:“隻是聽聞金國有意放你回大燕,你為何不回呢?”


  “我徐繼燾不怕死,隻怕逃回大燕後會像鄭明儼一樣的下場。沒有死在戰場卻背上罪名死在君主手下,太悲慘,我不想像鄭明儼那麽蠢。”徐繼燾歎氣地解釋說。


  “徐繼燾,你可知我們大燕的豐裕帝,得知你被俘,認為你肯定殉國,為你舉行了三天的國葬禮儀。而你卻降了,他被氣病了,三天沒上朝。”秦雨青將這些都告訴了徐繼燾。


  徐繼燾聽得淚水嘩然:“皇上,臣對不住你,對不住大燕。臣不怕荒屬朗,不怕金國,卻怕你。臣一想到鄭明儼,就不敢回去了,臣怕你啊。”


  徐繼燾問了一件重要事:“秦雨青,鄭明儼被皇上淩遲已有十三年了,你下半生打算怎麽過啊?”


  “皇上無情,將鄭大人的頭顱傳首九邊,我本想刺殺豐裕帝。”秦雨青這麽說。


  徐繼燾居然還為豐裕帝說話:“大膽,竟敢刺殺皇上。”


  秦雨青反問:“徐繼燾,豐裕帝已不是你的皇上,你還管他做什麽?”


  “是啊,兩朝天子一朝臣,我不該一臣事二君,還存二心。”徐繼燾攤坐在椅子上。


  秦雨青和徐繼燾道別。


  豐裕十七年,紫禁城,董貴妃已故去,豐裕帝早已是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皺紋都爬滿麵了。


  紫禁城裏總會有些神秘莫測甚至神乎其神的怪事:早已薨逝的董貴妃的承乾宮裏總是夜半傳來琴聲,歌聲,肯定是董貴妃的魂魄歸來了。


  宮裏的人心惶惶,唯獨思念成疾的豐裕帝不懼怕,還想看看董貴妃的魂魄。夜半,豐裕帝順著琴聲進入承乾宮,果然有一女人在撥弄董貴妃的豎琴。夜夜批閱奏折的豐裕帝眼睛也不好使了,問:“你是董貴妃嗎?愛妃。”


  秦雨青隻默默帝說:“皇上,我是秦雨青不是董貴妃。”


  “竟敢動用董貴妃的遺物!”豐裕帝想震攝她。


  秦雨青麵不改色:“皇上不是曾罵宮中樂師,沒有一個能像董貴妃那樣將豎琴彈弄得如詩如畫嗎?剛才奴婢彈奏的,隻為博皇上一笑。不知皇上覺得奴婢彈奏得如何?”


  豐裕帝覺得這個奴婢略顯年輕,麵對自己也毫無畏懼,對她很好奇:“秦雨青,你能奏出董貴妃的詞曲嗎?”


  秦雨青回答,語氣無神:“宮商角徵羽,隻要有好詞,奴婢就能邊奏邊唱。剛才奴婢在承乾宮拾到一首《西江月》,不知誰所作。”


  “彈來聽聽。”豐裕帝十分渴望董貴妃的豎琴再次遇到知音人。


  於是,秦雨青邊彈邊唱這首《西江月》:

  文臣武將皆能,冰洲錦州雙贏。隻恨不敵眾奸佞,憤懣罷官返鄉。


  揮師京城勤王,被囚囹圄莫名。九載戍邊盡塵封,慘遭昏君磔刑。


  豐裕帝搶過秦雨青手中的詞,不可思議地說:“《西江月·鄭明儼》?這是董貴妃的筆跡。竟然是描述鄭明儼的?”


  秦雨青故意問:“奴婢鬥膽問,為什麽一首描述鄭明儼的《西江月》會讓皇上六神無主?”


  豐裕帝蹲坐在地,傾訴心中的痛:“這是朕的傷口啊。董貴妃不管朕對她有多恩寵,卻始終深愛著鄭明儼。自從朕處死了鄭明儼,她不再笑,隻有對鄭明儼的畫像才會霽顏。”


  “原來如此。”秦雨青恥笑豐裕帝。


  豐裕帝方知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秦奴婢,你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可知該如何?”


  秦雨青仍然無懼:“奴婢該死,是奴婢唱這首《西江月·鄭明儼》才勾起了皇上的傷心事。在奴婢死之前,想重新填一首《西江月》,彈奏給皇上聽,以此寬慰奴婢的罪過。”


  “行,奏吧,唱吧,唱完奏完就自了了吧。”豐裕帝有氣無力地說。


  秦雨青又邊彈邊唱了一首《西江月》:

  忠良輔臣遭貶,賢德幹將被殲。人心是非皆不辨,盡信奸佞讒言。


  內有匪徒成患,外無能人戍邊。可憐未及而立年,華發雙鬢無顏。


  豐裕帝聽完後怒氣橫生,問:“這首《西江月》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這首詞叫《西江月·豐裕帝》。”秦雨青一字一頓地說。


  豐裕帝勃然大怒:“你膽敢說朕華發雙鬢無顏,你說,朕對誰無顏?”


  秦雨青被掌摑,說:“皇上你無言以對鄭明儼。”


  豐裕帝震驚:“你怎麽?”


  秦雨青眼睜睜盯著豐裕帝:“因為他是無辜的。鄭大人的父母在永續年間雙亡,他想守喪,永續帝為了冰洲安寧,不準。鄭大人為了大燕沒有盡孝道。永續七年,他罷官返鄉的路費是向同僚借的。可憐鄭大人做到了巡撫,尚書,總督,連路費都還要借。更可憐的是,他心中的大燕江山已是搖搖欲墜,大廈將傾,可他還是選擇了愚昧地忠君愛國。”


  秦雨青動情地訴說著:“而他忠愛的君主卻將他淩遲。如今徐繼燾降金國了,民婦去問他為何降金國,他說不願意像鄭明儼一樣死在自己的君主手中。而那些曾經彈劾鄭大人的人,張續孔、萬彈佑等,陸續被皇上,或免職,或罷黜,或流放,或賜死了。而你豐裕帝至今又能拿出什麽實在的證據證明鄭大人被誣蔑的罪行?你說,你說啊!”


  “住口,秦雨青,”豐裕帝不明白這個奴婢為何如此膽大包天:“你是什麽人?為何不斷為鄭明儼辯解?”


  秦雨青冷冷地笑令豐裕帝不寒而栗:“你說不出來是吧?因為根本就沒有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用極刑處死的是忠臣,百年之後你將如何麵對這幽幽史筆?”


  “你到底是誰?”豐裕帝還是這樣問:“你瘋了嗎?”


  秦雨青恢複儀態向豐裕帝下跪:“民婦秦雨青,鄭明儼妾室。”


  豐裕帝也恢複尊容:“沒聽說過鄭明儼有個妾室啊。為了鄭明儼不懼生死,你想如何?”


  “民婦請求皇上為鄭大人平反昭雪,昭告天下,風光大葬,樹碑立傳,讓他的功績、清廉,流芳百世,彪炳千古!”秦雨青明知此事難行,卻還要這麽說。


  豐裕帝仰天長歎:“鄭明儼,你已死了十四年了,怎麽還一直活在朕的腦子中,揮都揮不走?朕原本以為,在天下蒼生麵前用磔刑為你贖罪,你卻用血肉之軀給朕積惡。鄭明儼,你居心何在?”


  “皇上,是你居心何在?既然你已承認錯殺了鄭大人,民婦再次請求皇上為鄭大人平反昭雪!”秦雨青神情堅定,視死如歸。


  豐裕帝和秦雨青憎恨地互望著,豐裕帝說:“秦氏,朕就算真的活萬年,也不會為鄭明儼平反。但朕可以為他做一件事。”


  “什麽事?”秦雨青問。之後秦雨青被打暈了。


  第二天,紫禁城外的馬車中,秦雨青醒來,聽到車夫問:“這位夫人,您要去哪?”


  秦雨青明白了:豐裕放了她一馬,但他還是固執己見。


  秦雨青對豐裕帝無望了:“兗州安平。”


  兗州安平縣,白帝城學堂,秦雨青在教書。此時的大燕已經滅亡,豐裕帝也上吊自盡。而攻入紫禁城的是鄭和忠與林子成率領的起義軍。


  秦雨青在心中默默地對鄭明儼說:鄭大人,你的兒子鄭和忠給你報仇了,你開心嗎?


  幾天後,另一學生問,說:“秦先生,林子成部下搶奪駐邊大將許文辰的妾室甄涓涓。許文辰“衝冠一怒為紅顏”,打開鴨綠關大門放金軍入關,攻入京城,奪回他的甄涓涓。人家都說,這個甄涓涓長得像曾經的冰洲督師鄭明儼。我看過民間流傳的甄涓涓的畫像,覺得她長得像你,秦先生。”


  秦雨青明白了一切:鄭大人,我們的女兒涓涓還活著,隻是已成了老百姓口中的“紅顏禍水”。但願許文辰會好好待她。聽說有人要屠了兗州,可秦雨青不會離開兗州。鄭大人,你曾經來兗州找過我,我就在這等你,怕你的魂魄找不到雨青。


  白帝城學堂的吳先生來找秦雨青,勸她快逃,屠兗州惡行開始了。


  秦雨青心如死灰:我原本不該隨爹娘離開這,那樣就不會認識鄭明儼,一生悲歡離合,可我一點也不後悔。


  秦雨青去了白帝城的等著,等著鄭明儼的魂魄。


  徐繼燾來了,直說:“秦雨青,我們今日已是敵人。為免你受辱,我隻好給你選擇自了。”徐繼燾把劍給秦雨青。


  張一旭擋住了徐繼燾的劍,問秦雨青:“捧心?”


  “我要在此等鄭大人。”臨近死亡的秦雨青確實神誌不清,卻令人銘感五內:“這是觀星亭,諸葛亮曾在此觀測天相。萬能的蜀相諸葛亮,民婦秦雨青的夫君鄭明儼,他屍骨無存,魂魄無所歸依,幫民婦召回亡夫的魂魄吧!民婦感激不盡!”


  “鄭明儼到底哪裏好?”


  “鄭大人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不遵守諾言,沒有陪我白頭偕老。”秦雨青倚在觀星亭的石墩上,托腮,微笑著說著她的鄭大人。


  許久,秦雨青都不再說話,張一旭摸她的鼻息:已經斷氣了。


  ……


  後記:鄭明儼的兒子鄭和忠攻入紫禁城逼宮時,對豐裕帝一句話:“我是來為我父親鄭明儼報仇的,皇上,你是要白綾、毒酒、匕首還是淩遲?”


  豐裕帝選擇了白綾。


  在這之前不久,駐守冰洲的兵部尚書許文辰,一直盡心愛國,但因聽聞起義軍林子成搶奪了他的愛妾甄涓涓,於是惱羞成怒,將鴨綠關打開,讓敵軍直接進入攻入了北京城。


  甄涓涓的命運似乎是應征了那個半仙所說:螓首蛾眉,舉世無雙,紅顏禍水,將大燕的旺火提前滅了幾十年。


  或許這是迷信,但這是不是一種報應呢?鄭明儼對豐裕帝的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可惜豐裕帝至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更可惜鄭明儼和秦雨青的重生也沒換得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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