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丫鬟宅鬥指南> 第三百九十三章 皇上更加疑心鄭明儼

第三百九十三章 皇上更加疑心鄭明儼

  鄭明儼幾乎是對那國色天香的董貴妃恐懼地魂飛魄散,秦雨青已扭頭不想看這場麵。她並不嫉妒董貴妃與鄭明儼在的纏綿,而是害怕國色天姿的董貴妃,不懂世事,會惹出麻煩。


  鄭明儼叫她,以為她因董貴妃方才所為而生氣:“剛才……。”


  “是我不對。”秦雨青說:“我和旁騖想盡辦法才進了宮,請求鄭貴妃和董貴妃在皇上麵前替你求情。董貴妃對你是有情意的,可沒想到她違背後妃規章,夜晚出宮,做這齷齪事。我在害怕,怕皇上知道。鄭大人,我不該進宮找董貴妃。”


  鄭明儼這才明白突如其來的一切:“原來如此。董貴妃向皇上求情放我出獄,皇上還答應了她。我猜測董貴妃沒有騙我們。隻是皇上就算再寵愛董貴妃,也不會因為女人而改變自己對國事的看法。而董貴妃並不聰明,在皇上麵前說話肯定也漏洞百出,隻怕她這麽一鬧,我的處境會更危險。”


  秦雨青後悔得捶胸頓足:“我不該去找董貴妃,讓鄭大人前有虎穴,後有狼群。鄭大人,趁獄卒還未進來,我們互換衣裳,我可以扮成男裝,假扮你……”


  “雨青,你在說什麽瘋話?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你不是勸我要有信心嗎?你自己這樣心思不寧,叫我如何安寧?快回去照顧涓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鄭明儼假意怒吼秦雨青。


  “鄭大人,我兩日後就來看你。”秦雨青不安地說。


  心事重重的秦雨青後悔不迭自己去找董貴妃幫忙,在牢房鬧出那樣的醜事,真說不出口。


  回到住處,不見涓涓和甄世宜夫婦,隻有許文辰哭喪著臉說:“秦姐姐,文辰剛從紫禁城外麵回來就發現這張紙條。”


  “什麽紙條?”秦雨青無精打采地問。


  “你自己看吧。”許文辰說。


  秦雨青拿過紙條一看:鄭夫人,京城都傳言鄭大人必死無疑,你才三十多歲,別守寡,以後再嫁也不能帶著涓涓,委屈了她。我們會把涓涓當親生女兒的。甄世宜字。


  一邊是生死不定的鄭大人,一邊是被盜走的女兒,秦雨青又驚,又急,又累,頓時眼冒金星,暈倒在地。


  許文辰將她背到床上,連夜請來郎中,郎中把脈後說:“公子,你說這位夫人是你的姐姐吧?她脈象穩定,身體康健安好,但疲憊乏力,必是因為操勞憂心過度所致才暈倒。現在七月,還很熱,不能用人參等熱補。我給她開些溫補的藥,你煎給她喝,好好休息調理。”


  “謝謝大夫。”


  次日,秦雨青醒來,起床第一句話就是問許文辰:“文辰,找到涓涓沒有?”


  許文辰將實情告訴她:“秦姐姐,我已經報官了,不敢說是鄭大人的女兒,就說是我的小侄女被人偷走了。可是,我剛去了一趟衙門,仍然沒有下落。”


  秦雨青應聲臥倒,欲哭無淚:“涓涓才滿一歲,就與親娘分別,而她這一歲中爹娘遭遇坎坷無數。老天,是我還是涓涓造的孽,要讓涓涓來償還?”


  許文辰不想看到秦雨青這麽傷心:“秦姐姐,鄭大人是涓涓的親爹,他應該知道這件事。如果你把這事告訴他,兩人一起訴說,排憂解難總比一個人痛苦好。”


  秦雨青躺著無力地搖搖頭:“不可,鄭大人已經夠痛苦了。上次他得知在老家莞州的兩個女兒被逼為娼而自殺身亡時,傷心地撞牆自盡,幸好被獄卒綁住手腳。正好那時我趕到,安慰了他好一陣,說他還有涓涓,他才撐過來,沒有再尋死。如果讓他知道涓涓被偷走,誰知道他的痛上加痛會有多難受。”


  許文辰替秦雨青不值:“難道就讓秦姐姐一人獨自忍受喪女的痛?”


  秦雨青轉過身垂淚:“不會很痛。這一年多來,我也親眼所見,膝下無子女的甄世宜夫婦對涓涓視如己出,疼愛有加,她們不會薄待涓涓的。等鄭大人出獄後,我和他再一起去找涓涓!”


  許文辰生氣地說:“秦姐姐,你一切都在為鄭大人著想,可他為你想過多少,做過多少?”


  秦雨青流淚淺笑:“他為我想的做的很多很多,都在我心裏。文辰,這些事,等你再大一些,就會明白了。你別勸秦姐姐了,以後還得麻煩你繼續去紫禁城外打聽朝堂上的消息。”


  許文辰不滿地“嗯”了一聲,覺得秦雨青真的很傻。


  紫禁城西暖閣,豐裕帝在批閱奏章,一份份都是彈劾鄭明儼的。劉公公來報:“皇上,萬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


  因為吳旁騖寫的那份假奏章“臣萬彈佑錯怪了鄭明儼,鄭明儼無罪……應當釋放”,萬彈佑著實被皇帝批了一頓。


  最後萬彈佑順著皇帝的意思接一句:“要是再有這等事,不用皇上降罪,臣自己去刑部領罪。臣告退。”


  回去的路上,萬彈佑苦思冥想:這份假奏章是誰冒充我的名義寫的呢?能進我書房的隻有旁騖和打掃書房的奴才。可是奴才不識字,旁騖的筆跡和我的不一樣,不可能是他們。那就是政敵派人潛入了我的書房。


  萬彈佑回到萬府後就命人請鎖匠給書房換鎖,還把書房的窗戶裝修一番。吳旁騖見到這情景和萬彈佑難看的臉色,想到大概了:萬彈佑肯定知道假奏章的事了。希望皇上就此對萬彈佑起疑心,放鄭大人一馬。


  可是,不諳政事的吳旁騖希望落空,她不知她那些充滿希望的小小計策隻是螳臂當車,阻擋不了萬彈佑罪惡的陰謀車輪去碾碎正義。


  朝堂之上,鄭明儼被萬彈佑的同黨罵得狗血淋頭,每日如此。而豐裕帝對鄭明儼的懷疑也是日漸增加,無法消除了。


  令豐裕帝懷疑之外的還是懷疑:愛妃董貴妃和鄭貴妃隔三差五地問他什麽時候放了鄭明儼。


  關於兩位貴妃為鄭明儼而向自己請求寬恕的原因,豐裕帝想要弄清楚。他先去鄭貴妃居住的翊坤宮。


  “臣妾參見皇上。”鄭貴妃行了禮。


  “素素,快起身。今日朕來,就是問你,為何總是為鄭明儼求情呢?”豐裕帝開門見山。


  鄭貴妃也毫不掩飾:“回皇上,永續二年冬,……鄭明儼救了臣妾一命……臣妾與鄭明儼同姓,為表感謝,與鄭明儼義結金蘭,成為兄妹。如今義兄有難下獄,義妹理當為義兄求情。皇上,臣妾相信,義兄鄭明儼絕不是壞官,是受了冤枉。皇上,臣妾再次懇求您為鄭明儼一事三思,莫因一時怒氣而降罪於他。”


  “素素,你說得合情合理,朕明白你的心思了,你在翊坤宮好好玩折紙,別再管政事了。”豐裕帝對鄭貴妃說得很簡單。


  鄭貴妃卻感覺到豐裕帝根本無心聽他的勸言,心中失望感叢生。


  豐裕帝再到了董貴妃的承乾宮。來到承乾宮後,見花匠們搬來一盆盆從未見過的樹苗堆滿整個承乾宮,而自己賜給董貴妃的牡丹、芍藥、月季卻被放在了角落。


  豐裕帝走近樹苗聞聞,有股奇香,令人神清氣爽,這股香暫時讓他從“叛賊鄭明儼”的事情中走出來。他隨意問一句:“這種樹苗叫什麽名字?產自哪兒?”


  小花匠為難,猶豫了一下:“皇上,這種樹苗叫菀馨,產自莞州。”


  豐裕帝赫然而怒:“莞州,那不是罪臣鄭明儼的家鄉嗎?為何承乾宮全部種他家鄉的樹?都給我搬出去,燒了!”


  一太監告訴豐裕帝:“皇上,菀馨樹是董貴妃娘娘的最愛,董娘娘隻要聞到菀馨樹味才精神百倍。若燒了這些樹,隻怕董娘娘要責罰奴才們了。”


  豐裕帝收了怒氣:“董貴妃喜歡,留下這些樹吧。”


  太監鬆了一口氣。


  豐裕帝走進董貴妃的臥房,發現都是菀馨樹葉。盡管豐裕帝憎恨鄭明儼,連帶著討厭菀馨樹,不過既然他的愛妃喜歡,那就隨她吧。


  董貴妃正坐在床上喝藥。豐裕帝坐在董貴妃的床邊,問:“為何董貴妃的病情屢不見好?”


  太醫為難地回答:“皇上,董娘娘是憂思,抑鬱,導致心緒不寧,晚上噩夢頻頻。奴才的藥隻能控製病情,關鍵得看娘娘自個擺脫傷心情緒啊。“


  “皇上,您什麽時候放鄭大人出獄?”病中的董貴妃沒有舒緩豐裕帝煩悶的心緒,開口就是鄭明儼。


  豐裕帝故意說:“愛妃一直問鄭大人。”


  “那是因為臣妾為皇上擔憂國事啊。”董貴妃爭辯。


  豐裕帝示意所有宮女和太醫都退下,隻留下他和董貴妃,反問她:“可你擔心的就隻有鄭明儼這件國事嗎?”


  董貴妃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就說:“皇上,臣妾不懂其他的。”


  豐裕帝沒回話,拿起董貴妃書桌上的幾首詩,念了一遍:“


  《思》,《念》,《戀》,這都是愛妃寫的詩嗎?”


  “臣妾日夜思念皇上所作的詩。”董貴妃起身說。


  “朕除了上朝,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愛妃的承乾宮了,愛妃怎麽還寫這麽多憂思的詩呢?”豐裕帝說:“朕奇怪,愛妃的每一首詩都有三個字,正直的“正”,明白的“明”,表演的“演”,“正明演”,三字與罪臣鄭明儼的名字同音。”


  董貴妃意識到豐裕帝已經注意到詩中的秘密,急了,想把詩搶過來說:“臣妾不準皇上偷看臣妾的詩了。”


  豐裕帝沒讓她把詩搶走,而是繼續說:“第一首《思》藏頭詩,思鄭明儼,第二首《念》藏尾詩,念鄭明儼,第三首《戀》,姑且說藏身詩吧,戀鄭明儼。哼!朕都知道了,你為何對鄭明儼是否出獄的事情糾纏不休。”


  董貴妃一下子跪下:“皇上,你誤會了,臣妾隻是借用這幾個字作詩,用得比較頻繁罷了。別無它意。”


  “它意是什麽?它意是有一晚你違禁出宮入獄,支開獄卒,探視鄭明儼。孤男寡女,你和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豐裕帝問。


  看來豐裕帝的錦衣衛沒有把實情全部抖落出來,否則不堪設想,那晚也實在太難堪。


  董貴妃哭成個淚人兒:“臣妾想親自去審訊鄭明儼,皇上卻對臣妾這般懷疑,臣妾沒臉活了,死了算了。”


  董貴妃這才意識那一晚有多危險,如果皇上知道了,那鄭明儼馬上就沒命了。董貴妃一狠心,用剪刀在手腕上猛地剪一刀,鮮血直流,說:“皇上,看到了嗎?臣妾對你的愛就如這鮮血般絳紅。”


  董貴妃在豐裕帝麵前一向溫婉賢淑,這樣剛烈的樣子少見。董貴妃問:“皇上還不信嗎?臣妾再剪一刀來證實。”


  豐裕帝搶過董貴妃手中的剪刀說:“愛妃,美人兒,朕相信你,相信你什麽都是對的。剛才是朕的錯。朕不許你再傷害自己了。”


  董貴妃終於暫時保住了鄭明儼,說:“我和鄭明儼是清白的。”便倒在豐裕帝懷中……雖然董貴妃以命相逼,但天生疑心重的豐裕帝還沒完全打消對董貴妃和鄭明儼的懷疑。


  這些天,除了彈劾鄭明儼的奏章外,豐裕帝逐漸看到彈劾靳朗熙的奏章,貪墨、索賄、刮田、piao娼、賣官鬻爵、朋黨營私,能想到的罪行應有盡有,隻是密奏上都沒有實在的證據。彈劾奏章與日俱增,讓豐裕帝對靳朗熙的信任度一點點的降低。


  這些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首輔成基命申請致仕的上疏,豐裕帝準了。


  秦雨青去獄中看鄭明儼時,說了這件事。


  鄭明儼說:“雨青,我想仰天長歎,卻不見天。”


  鄭明儼歎息少了一個賢臣,讓秦雨青去送首輔一程。


  成基命返鄉路上的送客寥寥無幾,隻有靳朗熙來送他。成基命不禁感歎:“曲終人散,人走茶涼。”


  成基命一番誠懇的鼓勵,希望靳朗熙將來登上首輔之位。


  靳朗熙回答:“成先生,朗熙會盡心盡力地,隻是現在已倍感心力交瘁了。”


  兩人正說著,看熱鬧的人來了,萬彈佑,張續孔:“成先生致仕,我倆前來送行。”


  秦雨青見到萬彈佑和張續孔,便躲在官道旁邊的大槐樹背後,免得跟這兩個大奸佞見麵。


  成基命對他們兩人分別說了一段話,對萬彈佑說:“萬大人,為官先為人,仁義禮智信如同五行,缺一不可。若五行缺五行,可為人乎?”


  成基命又對張續孔說:“張續孔,字玉繩,狀元郎。張玉繩,別讓璞玉變成縊繩。”


  兩個奸賊氣得滿臉通紅,特別是張續孔:“不用成先生教誨。恕不遠送。”二人惱羞成怒地走了。


  靳朗熙感慨:“成先生,唉,像這樣的佞臣在朝堂上下隻是九牛一毛。朗熙要想整治吏治,若臨深淵啊。”與成基命道別後,靳朗熙也走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