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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終於成就姻緣

  離開雄偉的宮殿,兩人並沒有“皇宮成親,豐裕帝為證婚人”的興奮,隻因豐裕帝剛才對秦雨青的嗬斥到現在還是誠惶誠恐的,又因董妃擅自闖朝堂又假意摔倒一事而毛骨悚然,最後被鄭妃那戴帽兔子給嚇破了膽。


  當然做得最過分的是董妃,而鄭明儼對董酉姝的確沒有興趣,甚至煩躁:“這個董酉姝,貌美堪比嫦娥下凡,卻不想是個木頭美人,恃寵而驕,連後宮不得幹政的道理都犯了。”


  秦雨青覺得全身還在顫呢,說話也舌頭打顫:“董妃假裝跌倒的,我以前多次跌倒,有真的也有時候是佯裝的,所以看得清楚,董妃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董妃戀著你沒錯,可她已是皇上的女人了,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很多人的性命,她不知道嗎?就這麽任著性子胡來。要是哪天被皇上發現,恐怕會連累鄭大人。”


  鄭明儼忘掉這些不快,對她拈花笑:“不管其他,隻想著我們已經在皇宮拜堂成親就好了,皇上是見證人。”


  秦雨青窩在了鄭明儼懷裏:“你鎖欠我的錢還有一大筆吧?就用今日的平台覲見全部免除。啊,今日的拜堂好驚險也好有有趣啊。”


  秦雨青和鄭明儼回到暫住的驛站都似乎是逃離了什麽,懸著的心可以暫時放下了。


  不過鄭明儼仍蹙眉無言。秦雨青安撫奇怪問著:“鄭大人,剛才皇上不是答應了你所有要求嗎。怎麽還皺著眉頭啊?”


  鄭明儼喝了秦雨青倒的茶,眉頭稍解,卻仍有顧慮:“皇上對我一味順從、讚許,毫不思索,也沒主見,非明君之像。而我,仕途近十年,結怨數多,更難為賢臣。”


  鄭明儼很心煩的是:新皇帝太年親,恐怕他一時意氣用事,過不了幾日又會聽信佞臣所言,那就糟糕了。


  對此,秦雨青也認同,但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畢竟那是皇上啊,可以主宰全大燕命運的皇上。


  秦雨青聽如此甚是惶恐:“鄭大人,進一次平台讓雨青腳都軟了。”


  鄭明儼看秦雨青被他嚇成這個樣子,樂了:“下午就起程去冰洲,見皇上的次數少之又少,不會腳軟了。”


  驛站的人來報:“鄭大人,靳閣老來見。”


  鄭明儼聽是靳朗熙,忙說:“快請。我和靳閣老要開懷暢飲了。”


  鄭明儼先向靳朗熙行禮:“靳閣老,本應是崇煥去拜謁您,沒曾想您來驛站相見,崇煥失禮了。”


  靳朗熙與鄭明儼談論了一下新皇帝的年輕,耳根子軟,多疑,讓鄭明儼做事不要太狂,而是慎重,不要被誰抓了把柄。鄭明儼一一記住,但希望日後能做到。可是將來在戰場上怎麽才能做到凡事慎重周全呢?

  靳朗熙從驛站出來,鄭明儼和秦雨青出來遠送,暗處的張續孔看得一清二楚,他歪著嘴笑,記下了所見到的一切。


  驛站內,收拾衣物的秦雨青笑看鄭明儼:“靳閣老每句話都在批評和規勸鄭大人,而鄭大人的倔強性子卻無丁點火氣。看來賢臣就是賢臣,連鄭大人都禮讓他。”


  鄭明儼捏著秦雨青的鼻子:“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敢議論輔臣大人。”


  “雨青連平台都去過了,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況且,在柳葉湖時,鄭大人就說靳閣老是賢良忠臣,不是嗎?”秦雨青年齡雖長了,但在鄭明儼麵前還是耍點俏皮。


  終於啟程去冰洲了。在驛道上,兩人乘坐馬車向著冰洲的方向前進。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女子的哭訴聲:“鄭大人,等等我。”


  鄭明儼下馬車,見到董妃策馬而來,立刻低頭下跪:“臣鄭明儼參見董妃娘娘。敢問娘娘出宮,皇上是否準允?”


  董妃下馬,玉容淚頻滴:“管他皇上準不準。本宮問你,鄭大人,為何一見本宮就說酉時啟程去冰洲?為何不多看我一眼?現在紫禁城外,本宮命你抬頭看著本宮,像在揚州一樣稱呼一聲“董姑娘”!”


  鄭明儼依舊低頭跪著:“董妃娘娘,臣惶恐,未經皇上準許,不敢一睹娘娘芳容,更不敢直呼娘娘名諱。”


  董妃氣得踢了鄭明儼一腳:“本宮整個豆蔻年華,及笄之年,至入宮為妃的憂思、暢想和情愛都付與了鄭大人。為何鄭大人對本宮冷漠至此?”


  鄭明儼勸慰董妃:“娘娘請再莫說此等話,否則你我及家人都後果不堪設想。娘娘,複遼重任,不能再耽擱了,請準允臣現在啟程。”


  董妃情緒不定,忽顰忽笑:“鄭大人,皇上說本宮如浣溪沙,螓首蛾眉,你抬頭看看是不是?”


  “臣去年在揚州見過董妃娘娘,娘娘的姿容確如皇上所言。”鄭明儼依舊保持低頭下跪的姿勢。


  “本宮對你一往情深,還未與鄭大人見麵時,就如此,吟的每一首詩,誦的每一首詞,畫的每一幅畫,彈的每一首曲,裏麵都是鄭大人。在揚州時,本宮就已婉轉地表明心意,鄭大人就不能對本宮施舍一點愛意嗎?”董妃的一番哭訴衷腸,令誰都潸然淚下。


  而鄭明儼卻堅持法度:“董妃娘娘,請恕臣對娘娘言語無禮,臣的職責是鎮守冰洲,娘娘的職責是侍候皇上,各司其職,邊關與後宮怎能有糾纏,令人生嫌隙。”


  “原來我董酉姝是皇上的女人,早不是鄭大人口中的董姑娘。”董妃花容失色。


  鄭明儼覺得不能讓董妃在此拖遝了,免得被人看見,傳入皇上耳中,於是鄭明儼說:“董妃娘娘,臣與您雖有緣相見,卻無緣相守,臣辜負了娘娘的情意,且將臣隨身攜帶的家鄉上品菀馨料“女兒香”贈與娘娘,當做臣的歉意。”說著鄭明儼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美的荷包,雙手托著,舉過頭頂,遞給董妃。


  董妃接過荷包,涕淚中帶著少許苦笑:“或許本宮命該如此。”


  “董妃娘娘,臣該啟程了。”鄭明儼說完便低頭踏上馬車。


  隻聽見後麵的哭喊聲:“鄭大人,被石蘭兮帶杜蘅,折芳馨兮遺所思,折芳馨兮遺所思,遺所思。”董妃坐在地上,遙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


  馬車內,秦雨青看著不說話,卻又煩躁不安很為難的鄭明儼,撫摸著他的手:“鄭大人,董妃娘娘對你的情意像一杯烈酒,連雨青都嫉妒。她很勇敢,不顧世俗眼光,不懼生死地一直戀著你,明明白白地戀著你。”


  鄭明儼反對秦雨青的說法:“愛意沒錯,可做人要顧全大局。她這樣做傳出去就是私通。她絲毫不顧自己擔當著多少人的性命。做人,應該勇敢,但她是魯莽,是愚蠢,能成為皇上的寵妃,那麽好的命,卻不認命,你說蠢不蠢?”


  秦雨青頭倚著鄭明儼的肩膀:“鄭大人,愚蠢和聰慧隻有一絲之分,你認為的愚昧,或許有人覺得她是大智若愚。你說認命,雨青跟隨你,是認命還是不認命呢?”


  鄭明儼不再煩躁,而是溫柔地說:“你我有緣相識相知,情根深種,繼而終生相守,有緣有情有份,當然是命,不認也認了。”


  秦雨青挑逗鄭明儼:“鄭大人最近難得說些軟言細語給雨青聽,誰說鄭大人隻是個“鄭蠻子”?”


  鄭明儼撫摸著秦雨青的臉:“越來越會說俏皮話了。唉,隻可惜我的女兒香,那是在莞州時何叔送的十斤女兒香,被阿慧和阿恩分得隻剩下一小包。阿珠說那小包就留給你,還繡了個精致的荷包包著。本打算到冰洲後再給你個驚喜,可惜剛才為了盡快與董妃道別,給了她了。雨青,你不會怪我把?”


  秦雨青淺笑:“怎麽會呢?一切以鄭大人的軍政要事為重。雨青可惜的是鄭夫人為雨青繡的荷包。夫人對雨青的一番好意,雨青無以回報,將來回莞州一定為夫人奉茶,立於夫人一側,行妾室之禮。”


  鄭明儼大笑:“雨青,阿珠不會在乎這些東西的。將來,你就和她開心地過日子就是。”


  秦雨青沒回話,鄭明儼看著秦雨青,已經俯在自己肩上入睡……


  馬車一路顛簸來到冰洲,鄭明儼先去了一趟全兵衙,回到馬車,見秦雨青下車嘔吐,焦急地過去問:“雨青,是否因為路途遙遠,馬車顛簸而不適?”


  秦雨青嘔吐完之後,笑容宜人:“鄭大人真不細心,雨青曾隨鄭大人從冰洲跨越整個大燕到莞州,怎麽會嫌路途遙遠不適?”


  “那你這是怎麽了?”鄭明儼關切地問。


  秦雨青嬌媚地說:“剛才鄭大人去全兵衙,雨青去看了大夫,大夫說,雨青已經是兩個人了。”


  鄭明儼聽到這話,喜不自勝,抱起秦雨青歡快地喊:“我鄭明儼又有個兒子了!”“鄭大人,快讓雨青下來。”


  然後,兩人上馬車回到府邸。鄭明儼一直念叨著兒子,暫把繁瑣的軍務丟一邊了。秦雨青見他隻想著孩子,也不問問自己的身體狀況,便生氣地打開窗簾看著外麵。鄭明儼意識到秦雨青生氣了,就帶著歉意說:“雨青,謝謝你。”


  秦雨青見鄭明儼開竅了,問:“鄭大人似乎更喜歡男孩?”


  鄭明儼隨口說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不過我娘更喜歡男孩。”


  秦雨青聽了哭笑不得:這個被稱作“莞州奇男子”“鄭蠻子”的鄭大人,在官場、戰場都是說一不二的,而對女人卻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木訥的像豬,開口閉口就是我娘、我夫人,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愛上了他。


  鄭明儼見秦雨青偷笑,不知為何:“雨青,我說話這麽好笑?對了,也不知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秦雨青猶豫地望著窗外守城的士兵那稚嫩的臉龐,無限感傷:“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


  鄭明儼聽到此也猶豫感懷,摸著秦雨青的肚子:“是的,在這亂世,女孩更好。”邊說著,抱緊了同樣憂鬱的秦雨青。


  來到府邸,鄭明儼扶著秦雨青下車,說:“一年過去,這裏已物是人非,不過很快就能適應。”


  此時,早已招募的傭人來迎接:“奴才甄世宜夫婦見過鄭大人,鄭夫人。”


  鄭明儼忙說道:“甄大哥,甄大嫂,送夫人回房休息吧。”


  然後又對秦雨青說:“雨青,你好好休息,多吃點,多喝點。”說完鄭明儼就去全兵衙了。


  秦雨青攔也攔不住:鄭大人,就不能多陪雨青一會?算了,國事為先,我要學著理解鄭大人。


  來到臥房,秦雨青見甄世宜夫婦已年近半百,還同時出來為傭人,覺得好奇,問:“甄大哥,大嫂,你們夫婦倆一同出來謀生,家事可由誰打理?”


  甄世宜回答:“鄭夫人,我們家中二老已經過世,膝下又無子,家中無事需打理。”


  秦雨青可憐他們:“無子?恰好我懷有一子,將來出生後認你們為幹爹幹娘。”


  甄夫人覺得秦雨青在說笑:“鄭夫人你真是平易近人。我們顛沛流離,生計堪憂,尚無居所,怎有幸為鄭大人孩子的幹爹幹娘?”


  秦雨青繼續聊著:“聽甄大嫂這麽說,你們夫婦來自外地?”


  甄世宜嘮叨著:“我們本住在曼州,因家鄉遭水澇才離鄉謀生。隻因冰洲酬勞高些,才來到這裏,要不誰願意來到這烽火狼煙之地。再過幾年,我們還是要落葉歸根。”


  秦雨青看著這對身世淒涼的夫婦,心中感慨頗多,想說點其他事驅散悶氣:“大哥,你名字叫甄世宜,這讓我想到了白居易,真有意思。”


  “哦,家裏原本給我取名甄居易,一來是希望我能像詩人白居易那樣有學問,二來是因我家窮苦,房屋破爛,“甄世宜”這個名字是希望舊的世道能夠適宜。後來我也明白自己沒能有白居易的才華,也賺不到大錢換個好宅子住,就改名甄世宜,這樣氣派又好聽。”甄世宜給自己的名字解釋了一番,秦雨青也聽得有滋有味。


  就這樣,身懷六甲的秦雨青平靜地住在府邸,習字作畫,看日出日落,雲淡風輕,等待孩子的降臨。可時常幾天不見鄭明儼的身影,隻有春節這一天回來了……


  春節過完不久,颼颼的寒風,一股尖銳的倒春寒刮過來,在全兵衙的鄭明儼不禁打了個寒顫:真是乍暖還寒啊。


  此時軍營卻熱鬧了,兵士來報:“鄭督師,軍營嘩變。”


  沒想到一來到冰洲就遇上了軍餉不足的問題,於是鄭明儼馬上寫了奏折給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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