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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迂回婉轉再相遇

  秦雨青自從遠離莞州就跟失了魂似的:鄭大人,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是聚散兩相依,但是散容易,聚很難,這是相戀了嗎?沒有你,勇氣也沒了?。


  去兗州的路上,不順的秦雨青遭遇匪徒,不管怎麽逃跑還是被抓了。被囚禁了,不過秦雨青的心早就冰涼得透徹了,將生死置之度外了:爹娘,女兒很快就會來地下見你們了,等我。


  死也沒那麽容易,秦雨青被當作厚禮獻給了匪徒守領了。


  “林大王,這漂亮姑娘像天仙一樣,供您享用。”押解的人說。


  “滾,我林子正不是這種好色之徒,你出去,別嚇著姑娘了。”林子正爾後對秦雨青說:“姑娘貴姓,跟隨我等一同奮戰吧抵抗吧?”


  秦雨青視死如歸,也不怕這個大王:“免貴姓秦。我不想做匪徒。”


  “那也好,身上的銀兩拿出來吧,放你一條生路。”林子正不大開心。


  “林大王,請你散了你的匪徒隊伍吧,做大燕的良民不好嗎,我認為皇上不會絞殺的。”秦雨青話在林子正看來是極端幼稚的。


  林子正大喝道:“你膽敢讓我解散起義軍?該不會是朝廷的奸細吧?”


  秦雨青勸導一番:“林大王是要成就霸業嗎?那就是要推翻大燕政權,創立新政嗎?可那要多少無辜百姓為你賣命。大王想想宋江的命運吧。”秦雨青這根本是想送死啊。


  林子正獰笑:“秦姑娘,你不想活了?”


  秦雨青生無所戀,勸林子正:“皇上麵對各個外族偷襲,你與皇上相鬥會讓那些韃虜卻漁翁得利。最後受苦受難的將會是大燕民眾。如今新皇要創新政大燕的局麵會有很大改變。林大王何為何要放棄安寧的生活而這麽腥風血雨地廝殺呢?”


  林子正明顯怒容滿麵:“左一句大燕,右一句大燕,可這個大燕讓我們過盡了苦日子,現在連苦日子都沒得過了,我們還怎麽做大燕的良民百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所有弟兄都不想再過為人魚肉的生活。秦姑娘,你剛才的話已激怒了我們所有人,我也保不了你。”


  秦雨青知道自己已麵臨一死,卻鎮定自若:“林大王,既然你是為百姓而起義的,我懇求您不要成為劫掠百姓的匪患。路是自己選的,雖然我不讚成你的做法,但我還是祝你,如果事有所成,請善待蒼生;若不幸功虧一簣,也不必自暴自棄,帶著弟兄,尋一僻靜處,安度餘生。”


  “臨死了,比一爺們還大氣,”林子正讚歎:“秦姑娘,雖然我不得不殺你,但我記住你這個人了,你的模樣,你的話,非比尋常。”


  “林大王,自己保重吧。”秦雨青說完就被押回牢房侯死了。


  在牢房等死的秦雨青對世間無所留戀,居然睡著入夢了:


  “爹娘,你們怎麽來了?來看雨青嗎?雨青這麽多年沒有見到你們,不知有多想念你們。”秦雨青百感交集。隻聽爹說:“雨青,亂世之中,有一人真心對待你是你的福氣,要抓住這福氣,不要漏走了。”娘說:

  “雨青,娘以前說的氣話,你都當真了,別計較名分身份,平安就是福。”就這麽簡短的幾句話,爹娘就緩緩消失了。秦雨青痛哭地喊著他們。


  醒來後,牢裏的人隻聽到秦雨青喊“爹娘”喊個不停,其他人都罵她“煩人,吵死了”。


  秦雨青心想:爹娘肯定是來告訴我,鄭大人夫妻待我好,在這亂世之中有鄭大人這樣的際遇實在不易,應當珍惜,不可就此離去。那麽我還要去找鄭大人嗎?


  秦雨青還沒想清楚,隻聽見一陣雞飛狗跳的噪雜聲:“官兵來了,快跑啊。”果然林子正未成氣候,這麽快就被剿了,帶人逃竄去了。


  秦雨青和牢裏其他人都被放了,一起去謝過剿匪官兵。


  “秦雨青,是你啊?”秦雨青聽到一句招呼聲,似曾相識。抬頭一看:甩掉老虎又遇豹子,但還得回進一句:“徐大人,別來無恙。”


  徐繼燾請秦雨青用餐,其實兩人都想著同一個人:鄭明儼。隻是都沒說。


  秦雨青沒有以前那麽害怕徐繼燾:“徐大人,官越做越大,人也更有精氣神了。隻是不知某些陋習改了沒有?”秦雨青調侃了一下徐繼燾,因為她看徐繼燾似乎有事求她。


  可徐繼燾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先讚賞秦雨青:“誰說花無百日紅。想起本官與秦姑娘於幾年前在菡萏城一別,已有六七年了吧?今日重逢,卻是容顏未改,如芳草萋萋。”


  秦雨青夾菜喝酒,不屑地瞄了徐繼燾一眼:“徐大人可真忘事,你不是寫信給鄭大人,說送我到徽州,還安排人送我回兗州。怎麽現在想起我們是在菡萏城分別的?”


  徐繼燾有點怕了,輕聲問道:“這麽說,鄭大人知道我在菡萏城,酒後胡言亂語?”


  秦雨青帶著點點醉意甜甜一笑:“他說要殺了你。”


  徐繼燾手發抖,手中的酒也撒了。秦雨青嗬嗬大笑:“我勸住了他,說徐大人隻是酒後失言。”


  徐繼燾覺得七年前青澀的秦雨青變了許多,便鎮定一下再次誇讚她:“秦姑娘這個大美人又取笑本官了。所謂美人分“色香味三等”。七年前,秦姑娘以色迷人。如今,駐顏有術的秦姑娘色中添香,以香誘人。不知何時香中含韻味,以味惑人?”


  秦雨青沒有往徐繼燾身上潑酒,而是稍稍瞪了他一眼:“徐大人這是誇讚民女還是褻瀆民女呢?何來色香味,民女又不是一道菜。就算是菜,也不是徐大人的菜啊。”秦雨青口中已有股淡淡的酒味了。


  徐繼燾是個社交高手,沒生氣,而是笑嘻嘻地問:“秦姑娘別誤解本官的讚美。徐某知道,秦姑娘是鄭大人的一道家常菜。想必已與鄭大人琴瑟和諧了吧?”


  秦雨青聽到這裏,很失落,借著醉意隨便說道:“徐大人取笑雨青了。隻是一奴婢,鄭大人怎會看上我?”


  徐繼燾疑惑不解:“喲,秦姑娘這話可不好聽。當日鄭大人在北京送別你時,可是深情款款,戀戀不舍。我都看在眼裏,至今都很清楚地浮現在腦海中。而你剛才不是說他因為你要殺了我嗎?怎麽會嫌棄你,看不上你呢?”


  這徐繼燾觀察太細致了,秦雨青也醉得無力周旋了,而是潸然淚下:“鄭大人有意納我為妾,可我當時生性高傲,不願為妾,令鄭大人夫妻難堪不已。現在真的是後悔不迭。鄭大人,雨青錯了,不該離開你。”


  徐繼燾笑得歡了:終於在我的淡酒下道出實情,兩人果然情深。徐繼燾接著問:“原來秦姑娘與鄭大人情意濃濃。可現在又不在一起,那秦姑娘打算怎麽辦呢?再去找鄭大人嗎?”


  秦雨青用手絹拭淚:“我已無臉麵對鄭大人,不會再去尋他了。本想回家鄉兗州安平,不過徐大人將民女從匪寇手中救出,民女感激不盡。隻是身上細軟全被奪走,無從報答徐大人。”


  徐繼燾眼珠一轉,想出一計:“讓你獨自回兗州,萬一又遇到匪寇,可怎麽逃?既然秦姑娘說要報答本官,本官還真有一事,你可以幫得上。”


  “什麽事?若雨青幫得上,在所不辭。”秦雨青雖然對徐繼燾仍存疑心,但覺得可以還的人情還是要還的。


  徐繼燾說的很簡單:“跟我去一趟北京。之後,我就派人親自送你到兗州安平。如何?”


  “去北京幫你做什麽?”秦雨青雖有疑慮,但想想既然已與鄭明儼分離,回兗州又如何,去北京又如何?就跟著徐繼燾去了北京。


  在馬車上,徐繼燾已不再是七年前那個盡是齷齪之言的人,而是對秦雨青禮待有加,循規蹈矩。隻是徐繼燾的一個小動作讓秦雨青有些不快。他嫌馬車內不幹淨,拍打著自己的衣裳,說:“車裏的灰塵也不打掃,弄髒了我的衣裳,得說說車夫。”然後又說頭頂有灰塵掉落在身上,又不停地拍去身上的灰塵。


  這令秦雨青很詫異,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在意點點灰塵呢:“徐大人,車裏的灰塵不多,您怎麽如此細致。大人,水至清則無魚啊。”


  “我實在受不了這髒物。”徐繼燾繼續拭去身上那丁點灰塵。


  秦雨青無奈:去完北京就回兗州吧。


  徐繼燾已有七分把握:仔細想想,秦雨青肯定是鄭明儼極愛之人。而如今鄭明儼被新皇重新見用為兵部尚書,是自己的上司。要建好關係的話,把秦雨青交給他肯定沒錯。不過謹慎起見,到了北京後,先派人打探一下鄭明儼的意思。


  到了北京,徐繼燾手下的人來報:“徐大人,奴才已托人打探過,鄭大人確實曾想納秦姑娘為妾,而秦姑娘不願為妾,就離他而去。鄭大人赴京之前還繞道去兗州安平尋找秦姑娘。此刻,鄭大人對秦姑娘想念得很呢。”


  徐繼燾滿意地笑了:“不錯,有賞。”“謝徐大人。”


  次日,徐繼燾換上官服,帶著秦雨青去鄭明儼住的京南驛站。


  秦雨青奇怪:“徐大人著官袍是否有公務,雨青是否該回避?”


  徐繼燾自信地說:“你不用回避,好好坐著便可。”


  驛站內的鄭明儼聽到驛站內的人來問:“鄭大人,樓下客間,鹹州督道參議徐繼燾大人有請您賞臉一聚。敢問鄭大人,是否赴宴?奴才去回複。”


  鄭明儼合起手中的邸報,想:“徐繼燾不是那個害得雨青半夜逃走的人嗎?去看看,順便訓斥一番。”


  於是鄭明儼說:“容本官換衣裳後去赴宴。”“好的,奴才這就去回複。”


  打開徐繼燾所在的客間,鄭明儼驚喜地說不出話來:“雨青?”


  雨青見到鄭明儼,雖心中心花怒放,但又糾結於自己的心事:要不要再跟隨他。畢竟自己曾經刻意激怒他,辱罵鄭夫人,還挨了他的打。他肯定還懷恨在心,不知又要怎樣辱罵我,走吧,什麽也別說。


  雨青想對鄭明儼視而不見,推開站在門口的他。鄭明儼拉住雨青的手,難過與愧疚都寫在臉上:“阿珠把你臨走時的話都告訴我了。雨青,你是不是腦子不好,盡說些胡話。我和阿珠從沒說你挑撥我們,也不會嫌棄你。別走了,我已經不習慣身邊沒有你,你也不習慣沒有我,是嗎?”


  鄭明儼說中了雨青的內心,秦雨青不爭氣的淚水奪眶而出:“鄭大人的一頓痛打,雨青銘記在心!”秦雨青還是賭氣要走。


  鄭明儼將她摟入懷中,憐惜地摸著她的頭:“誰讓你鬧孩子氣,戲弄了我和阿珠。大半年,我倆都鬱鬱寡歡。直到皇上下旨令我進京,阿珠終於忍不住將你臨別時對她說的話都告訴了我。她說你是個好姑娘,讓我一定要找到你。”


  “鄭夫人答應我不告訴你,怎麽食言了呢?”秦雨青哽咽著說。


  “還好阿珠食言了,要不然我怎麽知道你依舊是我第一次見到的秦雨青,從未改變。在進京的路上,我繞了大彎去兗州,在安平腳下四處詢問,也沒找到你。我還去了觀星亭四處查看,期望著千年前的諸葛亮能夠幫我找到你。你怎麽不在老家好好呆著,你一個人在外總是出差錯,以前有幾次都幾乎散命。”鄭明儼疼愛又不忍責備。


  秦雨青心中歎氣:這個男人對結發妻子珍愛有加,言聽計從。如果沒有我,他們會很完美,可是走到這一步,我真的很難回頭再次離開他。爹娘,你們不是托夢給我,不要在乎身份,真愛平安才是福嗎?我就跟隨鄭大人吧,為妾為奴都不在乎了。隻要他對我好。


  鄭明儼見秦雨青半晌不說話,忙鬆開她,關切地問:“雨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秦雨青任淚水流著,說:“沒有生氣,是喜極而泣。鄭大人,你且用心於國事,雨青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可鄭大人也不能拋下雨青不管。”


  鄭明儼鬆了一口氣,舒心笑了:“怎麽會呢?”


  此時,徐繼燾不失時機地向鄭明儼行跪拜大禮:“鹹州督道參議徐繼燾見過新任兵部尚書鄭大人。”


  鄭明儼下樓時正想訓斥徐繼燾一番關於當年醉酒調戲秦雨青一事,而秦雨青忙著介紹及解釋:“鄭大人,此次雨青在路途中遇上匪寇,拒不加入他們,還激怒了首領林子正,被押入死牢。幸得徐大人剿匪成功,雨青才脫險,否則雨青就命散黃泉了,然後徐大人還送我來北京與你相見,否則我們這輩子就無緣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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