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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為你做菜做飯

  汪鬆略顯傲氣得意:“鄭大人隻令我每日三餐到位即可,月初與管家老肖報了上月的賬。其餘時間便可由我自己支配,我就幫我娘子上街兜售些糕點咪咕什麽的。如果遇上哪天家中事多,隻要說一聲,鄭大人就放我假,他自己就去軍營中用餐。”


  聞聽此,秦雨青對鄭明儼的肅然起敬心悅誠服之心爆棚了:看來我對鄭大人的心服首肯是正確的。鄭明儼不隻是有誌於百姓福祉江山社稷,以文敵武的儒生相貌,對普通百姓也是關愛有加,還愛民如子心存仁厚。用盡所有褒詞美詞來頌揚他都嫌不夠。難怪楊大人說他將是大燕中興平定邊疆不可多得的賢能之文臣武將。


  “喂喂,木丫頭你在瞎想什麽呢?自個兒笑成朵菊花兒似的,也不聽我說話。難怪鄭大人說你腦子不靈活,叫我和老肖多照看你呢。”汪鬆喊醒了癡夢中的秦雨青:“鄭大人昨晚一夜沒睡,現在該起床用午飯了。我要炒幾個菜,你在旁邊搭把手。”


  秦雨青輕聲自言自語說:“原來鄭大人覺得我呆傻。他才傻呢,不想想要是我傻,怎麽從北邊找到這裏,再找到他呢?嘿嘿嘻嘻。”


  “呀,嘀咕什麽?快幹活。”汪鬆越看秦雨青越覺得她這個姑娘家,有樣子無腦子。


  睡到中午的鄭明儼吃了中飯,出來看看走走,見到秦雨青在井邊,正給廚房打水,感覺她幹活絆手絆腳,一點也不麻利利索:像是富貴人家逃婚遠跑的小姐。


  鄭明儼走上前就問了這麽一句:“這位姑娘,你還沒說你家住何方,你的姓氏,請問……”


  秦雨青這忽然一聽到腦海中鄭明儼的聲音,不知怎麽就手一鬆開,魂不守舍地,手裏的繩索鬆了,把水桶一順滑掉在井裏了,而她自己則是了可回頭緊張地拉著衣襟,傻乎乎羞澀地笑著,與鄭明儼四目對視著。


  就這樣對視了,鄭明儼覺得忍俊不禁問道:“你這麽傻笑,是不是很少出門在神鬼中?做家務不順手,你會做什麽?”


  秦雨青從未如此害臊靦腆:“方才在鄭大人麵前失儀,我知錯了。”


  鄭明儼妙語一句解頤:“你失儀的也不止這一次。算了,快回答我的問題吧,祖籍何處?姓甚名誰?”


  “我姓木,名雨青,祖籍兗州安平郡寧樂縣。”秦雨青答道。


  鄭明儼想取笑一下她:“雨青是吧?是會不會的會?你大戶人家姑娘家居然取這樣一個沒有韻味的名字,真是讓人難解也!”


  秦雨青委屈地想哭:“鄭大人,“雨青”二字是‘春日遲遲,卉木萋萋’的卉字。鄭大人稱其為會不會,不僅是在拿我的名字開玩笑,還褻瀆了我的才學。鄭大人如此,是對我無禮,對詩經不敬!”


  “喲,才幾句話就抹鼻子了,算了,算我不懂事無禮,是我對《詩經》不敬,你就別哭了,煩啊,”鄭明儼爽朗一笑,開始詠唱詩歌:“我知道“春日遲遲,卉木萋萋”,“雨青芳華”,你的名字就是取自此詩?“雨青芳華”,秦雨青,聽起來順耳又順口。從名字來看,姑娘生於春日陽光隻日。”


  秦雨青已經淚水汩汩了:“鄭大人有誤,雨青其實生於秋日的一朔月那晚,算命先生說雨青命中缺月缺日,故取名雨青,原意為“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可不想“雨青”仍感淒慘荒涼孤獨。如今爹娘不幸被害於金兵之手,留下雨青獨自一人在這世上,毫無“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可言。”


  鄭明儼聽得很認真,雖然冷風淒淒嗖嗖,但眼前的秦雨青卻是“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春帶雨”。鄭明儼情不由衷想將秦雨青摟入懷中撫慰她,但理智阻止克製住了情感和他的手,表情也轉而嚴肅了:“是啊,若無這邊疆安寧,天下太平,哪來的‘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秦雨青見鄭明儼憂國憂民,心中就響起了小哨鼓問:“奴婢一段拙言穢語是否令鄭大人心中抑鬱?”


  “你剛才說的對。秦雨青這名字很好。你以後別自稱奴婢,叫自己雨青,很好聽。”鄭明儼說完還拍了一下秦雨青的肩膀,感覺綿綿無骨般柔細。之後趕緊準備走,因為他不知道如果在即再坐在秦雨青身旁,自己會生出什麽不該想的。


  秦雨青輕撫著被鄭明儼拍過的肩膀,滿臉刹那間緋紅:“鄭大人,雨青知道了。”


  鄭明儼沒回話,在想:秦雨青來自兗州,安平郡,那裏出佳人,她失去父母,孤身獨自流浪。難怪倏地言辭恰當穩妥,忽然口舌纏繞詞不達意。


  於是鄭明儼又轉回身,“嗯嗯”語重心長:“雨青,你的家鄉兗州目前比冰州安穩。過段時間,我尋穩妥可靠之人帶你回兗州。”


  秦雨青還來不及拒絕鄭明儼的建議,鄭明儼已經策馬趕往全兵衙了。留下秦雨青一人,想到鄭明儼要送自己回兗州就愁眉緊鎖不展:鄭大人,雨青已然將你當成心中明月,要事沒有你,雨青又是夜夜朔月。別讓雨青離開你,好嗎?

  接下來的幾天,秦雨青早上都是目送著鄭明儼離開宅子去全兵衙,傍晚又迎著鄭明儼從全兵衙回來。


  有一天鄭明儼回來後,怒形於色:“這個汪才景,根本死腦筋,怎麽勸都不聽。他這麽做就是浪費財力物力人力時間!”


  一旁的老肖聽不懂,隻得隨便問幾句摸生氣。而秦雨青想起那天在全兵衙門口聽門衛說,上將汪才景是鄭明儼的頂頭上司,想必剛才鄭大人生氣是與汪才景意見相左。


  可是現在的秦雨青也無法幫鄭明儼解決軍務上的問題,隻得照常將飯菜送與鄭明儼。這些天,秦雨青特別關注鄭明儼的飲食,和汪鬆聊:“汪鬆大哥,你做的菜是哪個地方的?雨青家在兗州,從未見過這些菜。”


  汪鬆幹活時也可做到口若懸河,說話幹活兩不誤:“冰州菜、青州菜、絳州菜為主啦,還會幾手兗州菜、南州菜、莞州菜等南方菜式。怎麽樣,我這民間廚子會的東西算是不少吧?木丫頭。”


  秦雨青讚許:“原來汪鬆大哥技藝甚廣。不知汪大哥會否做莞州菜?”


  汪鬆皺眉:“能精通一菜式就不錯了。哪學得了那麽多。木丫頭想吃南方菜?我知道有酒家專攻,不過做得不地道。”


  秦雨青害羞靦腆說:“不是啦,雨青不好吃,隨便問問而已。不過剛才汪鬆大哥說會做兗菜,那是我家鄉菜。不知雨青可有口福?”


  “那得先找齊了食材。”汪鬆回答:“丫頭,這裏沒有兗菜館子啊。”


  那就先弄食材吧。秦雨青想給鄭明儼做些莞州菜,就是他的家鄉菜,以緩解調和他在軍務中的繁瑣和煩悶。可是鄭明儼來自莞州,去找他的家鄉食材可不簡單,以為莞州靠海。不過,堅持不懈的秦雨青還是弄齊了:蝦、魚、豬肝、豬肉、牛展、鴨子。


  就這樣鄭明儼的餐桌上也飽滿豐富起來了:第一天:虎門麻蝦;第二天:沙魚丸;第三天:白沙油鴨;第四天:厚街臘腸;第五天:肉丸粥;第六天:牛展湯。


  鄭明儼吃著這些“莞州家鄉菜”,饒有興趣地問汪鬆:“老汪,你是怎麽給這些菜起名的?什麽“沙魚”“虎門”“厚街”“白沙”,那可都是我家鄉莞州的地名。你全都知道?”


  大頭大腦的汪鬆全盤告知:“鄭大人,這些食材都是那個木姑娘去買來做的。菜名也是她講給我的。她說這是您的家鄉菜,您吃了肯定滿意。”


  鄭明儼笑得合不攏嘴:“這,這,難怪,我說呢,汪鬆你的手藝怎麽一下變得這麽差。哦,去叫雨青來吧,我得感謝她這麽一番心意。”


  汪鬆為難了:“鄭大人,木姑娘給您做菜受了傷,不知能不能來?”


  “是嗎?做菜還受傷了?不行就不要強來啊。”鄭明儼一邊喝肉丸粥一邊嘮叨著。


  汪鬆就自責了:“也都怪我幫不上忙,這些菜都是木姑娘一人做的。弄麻蝦被蝦刺傷;做臘腸剁豬肝又剁到手;醃油鴨被壇子砸到腳;剃魚骨割傷了手;煮牛展湯時燙傷了。弄得到處是傷像是剛入門的學徒。這個木姑娘,看起來很傻,但人心好,特別是對鄭大人好的沒的說。”


  鄭明儼離家鄉多年,難得有人細致入微地照顧關心自己,不禁鼻子一酸,又很快咽下去了,隨即猜疑隨之而來:這個秦雨青對我如此之深,又照顧無微不至?作為冰州的兵部官員,雖做事須決然果斷,但凡事都要多留個心眼。


  這個路邊拾來的小女子已然讓鄭明儼在寒冷荒蕪的冰州感到暖意絲絲,可鄭明儼按軍中常理又不得不防備她,因為在邊關什麽人都可能遇到,什麽事都可能發生。從來果斷決定的鄭明儼這次猶豫難斷:希望秦雨青隻是個普通女子,不要是細作。如果她是普通女子,我就不能自私留她在這冰州戰亂狼煙連綿之地。


  晚飯後,鄭明儼去找秦雨青,路過後院卻見她在嚶嚶垂淚。


  “雨青,謝謝你做的莞州菜,很好吃。”鄭明儼先致謝。


  秦雨青立刻抹掉淚水,沒好氣:“鄭大人不必言謝,雨青手藝差,做的菜根本不合您的莞州家鄉味。”雖秦雨青擦幹了淚,但聲音還是揉著點點哭。


  鄭明儼細看秦雨青,笑說:“汪鬆這大嘴把我的話都告訴你了?他說你是木丫頭傻丫頭,果真傻。這些菜雖非家鄉味,但你可知,當我聽到這些熟悉的菜名,吃到這些菜,想起萬裏之外的家鄉,百感交集。就像這如彎鉤的月亮,什麽時候才能圓呢?”


  聽到自己喜歡的“月亮”,秦雨青破涕微笑安慰鄭明儼了:“鄭大人不必如此感懷。有鄭大人這樣忠君愛國的將領守護邊陲,待江河平定,月亮終會圓的。”


  停頓了一會,秦雨青嫣然一笑:““雨青”二字不就是玉後天青?大人何不把雨青當做遠方的莞州終年春日?”


  看著秦雨青眉目如畫,鄭明儼以率軍之力強控自己,將眼神轉移到秦雨青手上傷口,心疼地說:“這是做菜時弄傷的?以後小心些。”


  秦雨青忙縮手:“不要緊,比起鄭大人戰場上的傷,這九牛一毛。”看到鄭明儼這麽關心自己,秦雨青心裏美樂滋滋的。


  而鄭明儼想:不得再與她無事閑聊,否則又會再度陷入她的純真容顏之中不能自拔。


  鄭明儼開啟正題:“雨青,你知道你做菜不順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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