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董友姑差點豁出去
“許雲寵,我說不過你了,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但你明日不可刺殺夫人。”董友姑扶著樹說。
許雲寵好奇:“什麽交易,你帶了什麽?”
董友姑無奈地說:“你喜歡我是嗎?今夜我獻身,滿足你。這是我的籌碼,用來交換你明日不去刺殺夫人。”
另外一邊,樹後的鄭明儼握住了劍柄。
董友姑要解開衣裳了,許雲寵製止了:“董友姑,別這樣。你說,你如果這樣為了鄭明儼,而委身於我。他知道後會嫌棄你,喜歡別的女人,你這樣,值得嗎?”
董友姑無所謂地感歎說:“明儼對我的愛,感天動地,誰都不會理解。我隻想,能報答他多少就報答多少,即使他日後嫌棄我,有新歡,我也不會覺得不值。因為他與我的愛足矣讓我回味一生了。”
董友姑換成了討價還價的語氣:“許雲寵,這些都與你無關。你就說,這個交易,你接受嗎,劃算嗎?”
許雲寵看著她這樣委曲求全,不忍:“董友姑,你我雖不熟。但你把我看成什麽人了?我爹和大哥都是君子般的神醫,難道我就是這麽趁人之危的猥瑣之人?我大哥為了報仇,送了命。我許家,不能再有人去送死了,何況,明日,我不一定能刺殺得了鄭夫人,可隻要我一出手,我就得死,那樣豈不讓鄭夫人得了便宜?董友姑,你對鄭明儼的愛說服了我,你贏了。待我明日幫鄭明儼這個忙後,安頓好我大哥的妻兒,然後陪伴我的家人度過此生。董友姑,剛才一直不答應你的懇求,以致你說出委曲求全的話,實在不應該。所謂的交易,讓我覺得自己很齷齪,就當沒說過吧。不可玷汙你對鄭明儼純潔深厚的愛,也不可對不住我的妻子。”
“許雲寵,你真的答應明日幫明儼一把,不去刺殺大夫人嗎?”董友姑兩汪秋水的雙眼感恩地望著許雲寵。
他點頭了:“是的。我幫他,也是幫我自己。你說的為家人著想,都是對的,我都會照做。董友姑,你出來這一趟,也不容易吧?快回去,免得被人發現,順便告訴鄭明儼,明日我會以手勢跟他傳話。算了,別告訴他,免得他懷疑你什麽,以後不再愛你。你快回去,我在這裏等,半個時辰內若有琴聲傳出,我就離開。若沒有,我就進去找鄭明儼,不論如何,讓他找到你,安全帶你回去。”
“那我回去了,謝謝你答應我,許雲寵。”董友姑聲音中還是有點不太敢相信。剛走時,許雲寵難舍地說:“董友姑蕙蘭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董友姑沒有回答,讓許雲寵的這點愛意埋在他心裏吧。
迎麵走來鄭明儼,秦雨青。鄭明儼讚許而友好地笑,卻把董友姑嚇著了,許雲寵也奇怪:“你們?”
“許雲寵,剛才你說恨我,你沒錯,我接受了。可你能否聽我向你道歉,許雲宸大哥的不幸,我不對,我……”秦雨青想好了一大段話。
許雲寵很煩:“秦雨青,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
“雨青,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以後再說吧,許雲寵是個明理人,不會怪你。”鄭明儼說著,就拉開許雲寵:“我們去那邊說吧。”
……
說了一段後,許雲寵問:“這麽重要的賬簿,你放心交給我?”
鄭明儼的回答是:“我相信你。許雲寵,你也是逃出來的吧,趕緊回去為好。”
“我能逃出來,就能溜回去。”許雲寵自信地說著,消失了。
鄭明儼帶著秦雨青,董友姑回權標堂。“真好笑,回自己家還像做賊一樣。”鄭明儼不滿地說著。
秦雨青看到前麵有亮光,急忙說:“明儼,小心,有人來,八成是來查你的,你快躲到九天齋後麵,一路回去,我和友姑自有辦法。”
亮光是燈籠,越來越近,秦雨青和董友姑很有默契:“友姑,吵架。”“好。”於是她們邊吵邊往回走。
“友姑,怎麽在這裏看到你啊?是不是這幾天明儼不陪你,就寂寞了,出來沒事幹啊?”
“秦雨青,你不是也在這裏嗎?這幾天明儼在你房裏,你還晚上跑出來,也不知明儼對你如何啊?”
“我太累了,出來透透氣還不行啊?每天跟你在人前裝姐妹,裝得我心煩!”
“你以為我願意嗎?做了妻子,還要每日稱你這個妾為姐姐,想來就氣人。如果不是明儼要我裝,我才懶得喊。”
“你喊我姐姐是肯定的,誰讓我和明儼先認識呢?”
“先認識又如何,那還得看誰能有本事抓住明儼的心。”
前麵的燈籠近了,是大夫人的丫環摘星:“大少奶奶,秦夫人,大晚上的,在此吵架,這可不太好啊。”
董友姑還裝:“誰說我和雨青姐姐在吵架,我們鬧著玩。摘星,你雖是夫人身邊的人,可要注意自己的嘴,禍從口出。”
“奴婢從不亂說話,隻是想問,權標堂被包圍了,大少奶奶和秦夫人是如何出來的?”摘星問。
董友姑假裝毫不知情:“權標堂被包圍了?誰敢如此大膽?摘星你可別胡說。”
“大少奶奶不信的話就自己去看吧,不過進去後就出不來了。”摘星自得地說,語氣中狐假虎威。
“我才不信,明儼在裏麵,怎麽會被人包圍?雨青姐姐,我們回去看看。如果摘星胡說,有她好看。”董友姑擺脫了摘星的糾纏。
至幸堂裏,大夫人聽著摘星的報告:“大少奶奶和秦夫人明明在九天齋附近吵架,都直呼其名,我一走近,就立刻裝姐妹了。”
“妻妾難好長久。尤其是這麽年輕的人。這兩個女人的話也沒什麽用,別說了,等著明日看老爺怎麽處罰鄭明儼吧。”大夫人說。她就這樣出了漏洞。
鄭明儼用老辦法,“閃電疾風”衝破包圍圈,回到權標堂。秦雨青和董友姑則是名正言順進去的。
經過一番折騰,三人終於回到一起了,秦雨青言語中感傷:“許雲寵看來是曾與他哥哥有聯絡,才知道鄭家的諸多事。可他為何始終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呢,今日已兩次了,他都一口拒絕。我真的無意害許雲宸大哥。原以為他的親人出現,我可以消除心中的愧疚不安,可許雲寵那麽恨我,讓我更加不安痛苦。難道許雲宸大哥的死,真是我的錯?”
鄭明儼安慰道:“雨青,今日時間緊迫,不宜多說,以後再找時間細說吧。許雲宸大哥的死,與他的執著有關,他喜歡你,也不是你的錯。”
“明儼,我記的許神醫的遺囑說,讓許氏兄弟離開泉州,另尋生路,安度一生,所以,我們不能讓許雲寵喪命了。”秦雨青哀求。
鄭明儼想到許雲寵剛才的表情和舉動:“我看,許雲寵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走他兄長的老路。雨青,你就別自責了,人心肉長的,許雲寵會接受你的歉意的。”他站著,秦雨青坐著在他懷中滴淚。
董友姑趁現在,他們談得傷心入神時,悄悄進房,想著先入睡。
“友姑,你回來,坐好!”鄭明儼嗬斥。
董友姑想到逃不過這一訓,就坐到正座上去。
“友姑,你說今日該怎麽懲罰你呢?”鄭明儼嚇唬她。
秦雨青意識到董友姑單獨出去的嚴重性:“友姑,你是聽到了我說,許雲寵有意於你,你就單獨出去勸說,對嗎?”
董友姑回答得也很有道理:“明儼明日就要被審訊了,今晚若不能和勸說許雲寵,不要刺殺大娘,那麽明日明儼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十萬火急之時,我就出去了。還好,我一出門就見到了許雲寵。”
“我們都不知許雲寵的人品,隻知他有意於你。你還這樣大膽地一人去談判?”鄭明儼氣得問。
“賭一把。”董友姑也生氣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的人,沒權力那自己做賭注!”鄭明儼的聲音越來越大:“你還提出以美色交換,若許雲寵起了色心,你怎麽辦?”
“我有把握,他是君子,不會趁人之危。但世事難料,若他起色心,就證明他不可信賴,明儼你當另想辦法。而我,不會讓明儼蒙羞。”董友姑掏出匕首,堅決地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鄭明儼和秦雨青都快被嚇暈了。鄭明儼拿過她的匕首,扔在地上說:“你見過許雲寵的功夫,這把匕首對付得了他嗎?”
“我死也會保住名節!”董友姑固執地說。
鄭明儼要瘋了:“友姑,你給我說清楚,你出去時是否已準備了赴死?”
“是。”董友姑不敢看鄭明儼審問的眼神了。
鄭明儼走到她麵前,使勁搖她,大吼大叫:“你曾受委屈時,我鑽心刺骨,五內俱焚地痛,你卻不顧我和鄭經,帶著赴死的心去談判。如果真不在了,我怎麽辦?鄭經怎麽辦?雨青不會理我了。還有,我為你所付出的愛,你能還給我嗎?你若不在,明日的審訊也不必去了,爹怎麽認為我都隨他,我都不在乎!”
董友姑已被鄭明儼吼得哭了:“你對我的愛,我隻想報答你。”
鄭明儼忽然靜了下來,也溫柔了:“那是不用報答的。怎麽一件事情沒跟你說清楚,你就不能自己想明白呢?常說你聰慧,都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