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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奇怪的記賬先生

  董友姑對鄭明儼昨夜所說這個記賬先生十分不放心,也怕他試探不出真假,於是睡醒後,就帶著魚泡去了倉庫。


  到倉庫後,遇到鄭明儼,鄭明儼雖明白她的來意,但還是詫異她會為此事而來:友姑還是如從前一樣擔心我。


  鄭明儼輕聲對她說:“此人老實厚道,無身手,隻是這樣無法辨別他是否是敵是友。”


  “明儼,我悶得慌,想來你這裏看看。你別與我說這些事了。”董友姑說。


  “哦,這樣啊,友姑你隨處走走吧。魚泡隨身跟好。”鄭明儼有點失望。


  董友姑去到倉庫裏,看見一張桌子,有一人在寫什麽東西,想必此人就是賬房先生。


  她裝作無聊地走著,一個認識她的工人打招呼:“大少奶奶,此處有重瓷器,怕傷著你,你還是少來此處為妙。”


  “重瓷器是擺在底層的,傷不到我。何況,你們天天在此做工都不怕,我來一次,怕什麽?”董友姑俏皮地說,沒有一點架子,讓所有人都覺得親近。


  “大少奶奶說笑了。奴才粗皮厚骨,不怕傷,要是你傷著了,大少爺還不要罰我。”工人說。


  董友姑歎氣:“你們才說笑呢。在鄭府裏,我受的傷可是數不勝數,一點也不少於你們再此處的磕磕碰碰。”


  記賬人薛玉崇聽見他們的對話,對這個大少奶奶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就起身說:“奴才薛玉崇,是記賬的,見過大少奶奶。”


  “記賬?”董友姑作無知狀:“薛先生,這記賬,每日要算數,還要小心算著,也不能邊幹活邊聊天,是否會很無趣啊?你每日會開心嗎?”


  “這是奴才的職責,奴才不會因此煩。”薛玉崇看她無知的樣子那麽可愛,竟心生憐惜:這單純的姑娘,怎麽在勾心鬥角的大家族中保護自己啊?

  薛玉崇忍不住叫了一聲:“董友姑?”


  “薛先生,你怎可直呼大少奶奶的閨名?”一位工人說。


  董友姑也奇怪薛玉崇為何會這樣,但她沒有責怪,而是對在場的人說:“薛先生口誤了,我不介意。各位工人師傅中,與我父母年齡相當的,也算是我的長輩,若直呼我的閨名,倒顯得親切,我也樂意聽。這大少奶奶的名字說來倒顯老了。”


  “哈、、、大少奶奶真會開玩笑。”引來一片笑聲。


  鄭明儼在外麵也聽到了:友姑這是在幹什麽呢?


  此時,一蒙麵黑衣人持劍直擊董友姑,她嚇得往後退:“你是誰,要幹什麽?”


  “我是收錢辦事的,你死後可別怪我!”黑衣人說。


  鄭明儼跑進來,拔劍出來,卻見薛玉崇扔掉筆,拿著凳子,從桌後跳出,保護董友姑,用凳子擋了幾劍後,凳子破了,就赤手空拳,擋住了黑衣人幾招奪命的招數。


  董友姑在薛玉崇背後,看得明白,鄭明儼也看明白了,持劍趕走了黑衣人,他看出:那眼神,是魚泡。


  虛驚一場,鄭明儼過來問董友姑:“友姑,沒事吧?”


  “怎麽在外麵也有人要謀害我呢?”董友姑委屈極了,但還是向薛玉崇行禮:“幸好薛先生擋住了殺手。鄭董氏謝謝薛先生的救命之恩。”


  “大少奶奶沒事就好,不必言謝。”薛玉崇覺得自己是個英雄了,卻猛然想起:露陷了。


  這時,魚泡已脫掉黑衣進來:“奴才護衛大少奶奶不周,讓大少奶奶受驚了。”


  “魚泡,送大少奶奶回去,你自己去領罰。”鄭明儼裝樣子說。


  而薛玉崇看著董友姑出去,嘴裏念著:“對不起。”


  鄭明儼提醒他:“薛先生,為了感謝你,我們是否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到一無人處,鄭明儼開門見山了:“薛玉崇你徒手擋住了殺手,你救了我內人,在此感謝你。不過那殺手可是招招奪命啊,稍一差池,你就沒命了。如此好的伸手,甘願做一記賬人?說說,你有什麽目的吧?”


  薛玉崇沒有直接回答他:“大少爺的愛妻第一胎產下死胎,這不是偶然,是誰之過,大少爺為何不替她報仇?”


  “胡說,我妻董氏,於去年十月初二產下一男嬰,取名鄭經,就是我的長子。薛先生,你休得胡言亂語。”鄭明儼嚴厲地否定了。


  “那是你的妾室秦夫人所生。你這樣讓妻妾都痛苦,算什麽?”薛玉崇對鄭明儼這點很看不起。


  “薛玉崇,這是我的家事,你如何知曉?”鄭明儼拉長了臉。


  “紙包不住火,雖然令尊下了命令不許談論此事,但終究還是有人知道,且傳出,”薛玉崇說了原因:“大少爺,你也有痛苦和為難,所以才讓妻妾為你受這苦吧?就當我剛才是說閑話,但我不是多嘴之人,大少爺莫擔心。”


  “薛先生,還是說說你的真實目的吧。”鄭明儼問。


  薛玉崇說:“今日這一場戲,你也看出來了,我不再瞞你。記賬隻是表麵,我還有我自己的事,但與你無關。可是我卻無端地卷入‘被迫做假賬’的事件中。我會照大少爺所說去做,將計就計。總之,我不是大少爺的敵人。”


  “這個,我相信你。但也請你為了我和妻妾,兒子的聲譽,不要再說此事。”鄭明儼說。


  薛玉崇回答:“剛才我已答應了,君子無戲言。”


  鄭明儼回到權標堂,見秦雨青已在勸說董友姑了。鄭明儼興奮地告訴董友姑:“友姑,謝謝你今日為我出謀劃策,還以身試敵。現在可證明,他不是敵。我試探他時,他絕對已識破我,所以未還手。但你到來時,他明知你是我妻,還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救你。若他是我的敵人,不會做這麽對他劃不來的事。所以他不是敵人,而且,他也不會害我。友姑,這都是你的功勞,讓我明白一切。”


  “但是,”鄭明儼又臉色陰沉下來:“友姑,你做事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萬一薛先生是敵,你現在的身體,還經得起閃失嗎,真有三長兩短,可怎麽是好?”


  董友姑鎮定卻不怎麽開心地說:“若他是敵,不會傷害我,否則他就沒得這個記賬先生做了,甚至會死在明儼你的劍下。明儼,這麽容易想到的事,你還擔心?”


  “那是因為他擔心的人是友姑,心裏全是擔心了,無法用心思考,所以才想不明白。”秦雨青說:“聽明儼這麽說,友姑今日幫明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看來我們的友姑真是個聰慧的妻子,以後,有了友姑,我也什麽都不怕。”


  “友姑你特意趕來倉庫助我,是關心我吧?”鄭明儼想要句甜言蜜語。


  董友姑卻傲著嘴回:“純粹是妻子之責,無所謂關心。”


  鄭明儼開心地揉著她的臉:“我就喜歡看你這明明愛我還強嘴說討厭我的樣子。不過,友姑,你好像真的不開心。”


  “是外麵的謠言太毒了,剛才回來路上都聽到了,是嗎?友姑,別去理會,我們什麽謠言沒聽過。”秦雨青抱著她。


  “又是謠言,什麽謠言?誰傳的?若是傷及了我們,不能饒!”鄭明儼受夠了謠言的騷擾。


  “既是謠言,就別管了。免得心煩。”董友姑伏在桌上說:“別抱著我,大白天的,好熱。”


  秦雨青落寞地鬆開了手:“友姑還是不開心啊。但是,友姑,你現在要打起精神來,聽我說,容小雪潑油一事和九天齋滿屋子的蛇一事是有人使詐。當時發生時,我們隻顧著明儼不要生氣,卻被這麽明顯的騙局騙了。”


  “現在想來,都是我的錯。”鄭明儼低頭說。


  秦雨青同樣安慰他:“明儼,你已受罰認錯了,別再自責了。還是聽聽禾苗說,我們是怎麽被騙的。”


  蔡禾苗走進來:“大少爺,大少奶奶,奴婢去浣衣房打探,容小雪曾對大少爺一見鍾情,是在她進鄭府做浣衣女時,就有了這想法。那時大少爺還未認識秦夫人。”


  秦雨青和董友姑都望著鄭明儼,像是要審問,鄭明儼解釋:“容小雪曾當麵與我表白過,但我拒絕了。”


  蔡禾苗繼續說:“奴婢去廚房聊天,廚房沒人知道是誰派她來做廚房丫頭的。奴婢又去了人事房詢問,發現根本沒有登記容小雪重新來鄭府做工的記錄。所以,容小雪不是通過人事房進來的,而她自己,也混不進來。”


  秦雨青接著蔡禾苗的話說:“容小雪對友姑恨之入骨可能是,她被趕出鄭府無法接近明儼的原因是友姑。她也曾伺候友姑,那時在東廂房,常被明儼打。她嫉妒生恨,可以理解。但她潑熱油毀容,那是要讓友姑體無完膚,若她得手,將來友姑怎麽在外人麵前,與明儼攜手並肩?容小雪這是在要友姑的命。但是,她已被趕出鄭家,是誰給她這樣的機會?”


  蔡禾苗說:“按理說,容小雪應當被審問。但奴婢去牢房了解了,關於容小雪是誰殺死的,是自殺還是他殺,無人知曉,隻知道當日就死了。屍體連夜扔出去了。”


  “這是殺人滅口。有人想借容小雪之手讓友姑全身毀容,幸好鄭世渡莽撞地為友姑擋了一道,才免災。這個能讓容小雪進出自如,又明白她喜歡明儼的心思,痛恨友姑的人,應該是她的姨母撈月吧?可是姨母竟會將自己的外甥女殺了嗎?那就和夫人有關了。”秦雨青分析了這一番後,鄭明儼和董友姑都歎氣:“還是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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