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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鄭家千金作繭自縛

  現在的秦雨青,報複之心讓她無法控製自己,她心裏也難受。看著托鵑亭周圍的蝴蝶蘭:色彩絢爛,優雅美麗,可惜了這多彩的蝴蝶蘭,為何要開在這種地方呢?

  大夫人的生日還有兩天,秦雨青常去西邊的珠淚亭和玉煙亭走動,因為這兩座亭子的後麵是疏影齋和暗香齋,那是大姑爺和二姑爺暫住之處。


  秦雨青想看到的也看到了:鄭爭妍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時而從疏影齋出來,時而從暗香齋出來。


  秦雨青恥笑:少女情竇初開也不必對兩個男人吧,而且都是你自己的姐夫。鄭爭妍,今日笑得燦爛如花,將來哭得殘花凋零時,也算是你人生的一個教訓吧。這也是一官說的,當你受苦時,不要怪你父親平日沒有教導你!

  看到了想看的,也看到了不想看的:四小姐鄭懷素在珠淚亭張望疏影齋,憂愁不解。


  秦雨青想到:疏影齋,二姑爺住在裏麵。鄭懷素曾說過她喜歡二姑爺,現在看到了鄭爭妍時常出入二姑爺的住處,敏感的鄭懷素會作何感想?痛心疾首地識破二姑爺的嘴臉,然後一改往日的憂鬱,變得陽光明媚起來?如果這樣,也算我做了件好事,為三夫人的自盡恕罪。


  秦雨青走近珠淚亭,向鄭懷素打招呼:“懷素,有興趣在此賞景嗎?”


  “秦夫人,你看,這裏的千日紅,開得不錯。不過它真的能紅千日嗎?”鄭懷素一開口就能讓一個外向的人也跟著憂鬱起來。


  秦雨青的心情也沒多好,麵對這個一身病態的四小姐,又覺得自己該說些振作的話給她聽:“懷素,不管花能開多久,即使凋零了,隻要根還在,明年還可以再開。好比人,現在受傷了,隻要心還在,就會漸漸好起來。”


  鄭懷素卻是慘淡黯然:“若以花喻人,一生隻有開一次的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如果開錯了時間,開錯了地方,就沒有陽光雨露,很快就會凋謝。甚至,沒人知道它在這世上綻放過,也沒人知道它想綻放。”


  “懷素,我覺得,這隻是你自己的誤解罷了。開錯了時間,開錯了地方,隻要花朵自己頑強不懈,就可探出頭,迎接陽光的照煦和雨露的滋潤。”秦雨青想讓她添些自信。


  可鄭懷素看似悲哀柔弱,實則有些頑固不化:“未及出頭,已遇驟風,天不憐我,識人不清。秦夫人,你有幸與我大哥一場相戀,這才是完美的盛開著。”


  秦雨青懷疑:那是盛開了,但完美嗎?


  鄭懷素走到桌旁,提筆。秦雨青問:“懷素有興致寫字,疏散心中的抑鬱,這樣也好啊。”


  “習字隻是習慣,抑鬱是疏散不了了。”鄭懷素說:“別人都暗地裏說,看到我這張臉就難受,更無人願意看我習字了。秦夫人也無興趣看我習字吧?”


  “怎麽會無興趣呢?你哥哥,弟弟是鄭家的書法三兄妹,很多人都盼著有幸一睹你的墨寶呢。”秦雨青走過去看。


  鄭懷素笑得也那麽淒涼:“雖然是假意安慰,但還是謝謝你。”


  秦雨青覺得實在很難改變鄭懷素的心境,隻要她不做傻事就好。而她的習字寫的詩,讓秦雨青感到緊張:

  《珠淚亭》


  五載風雨五載念,一朝識破爾真偽。


  惜吾心意東流水,皆付郎君收不回。


  牆角迎春苦綻放,驟風無情連根拔,

  今瞭世間無所戀,花木深處靜參禪。


  秦雨青看出這很明顯:這是她對二姑爺薄情的懷恨詩。五載念,才十四歲的懷素,竟對這個人麵獸心的男人念了五年?若隻是如此耶不要緊,可她寫什麽“無所戀”“靜參禪”。這是要幹什麽,要自了還是出家?

  秦雨青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鑽牛角尖的鄭懷素:二姑爺與三小姐亂倫,與你何幹?你這麽痛苦作什麽?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被薄情郎戲弄才對。而你自己念著二姑爺,又何嚐不是對二小姐的不敬?你也有錯啊,懷素。我該怎麽說你才好呢?

  猶豫間,有人來請秦雨青:“秦夫人,大少爺請你回去。”


  “好,懷素,你習字吧。我們每日都可在此談心。”秦雨青說著,就走了,她想把此事的全部真實情況告訴鄭明儼,讓他做決斷,可這一說出,臉皮薄的鄭懷素受得了嗎?那就婉轉地說吧。


  回到權標堂書房,鄭明儼和董友姑已在那裏了,秦雨青未及鄭明儼開口,就心急地說:“明儼,剛才我路過珠淚亭,見到四小姐鄭懷素,與她一番交談,還看了她寫的詩作。我感到她的情緒十分不佳,她麵對著盛開的千日紅也能悲歎作詩。她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怎麽看起來就像是個閨中怨婦。明儼,我們是否該關照一下她?懷素的嫡親二哥世渡粗蠻,五弟世襲還小,都不知怎麽勸慰她,你作為大哥……”


  鄭明儼心煩了:“雨青,你一回來就講懷素沒完,你管她那麽多幹什麽?她一向就是那個悲天憫人的樣子,生來如此。況且她的世渡二哥性情暴戾,誰敢惹她?你和友姑,先管好自己。”


  “怎麽了?”秦雨青這才注意到董友姑似乎在認錯的樣子。


  鄭明儼開始訓誡了:“雨青,友姑,你們去禛珙院和五娘大吵了一場?弄得鄭家皆知曉了。”


  “我們是為了世襲。五夫人想用重劑量的麻黃湯毒啞世襲,好為她那個無能的兒子世默除掉競爭對手。我和友姑去警告她,就是要讓她知道,世襲背後有我們,她最好收起她的不良之心。”秦雨青辯解。


  “對,世襲背後有我們。”鄭明儼承認,但有說出棘手之處:“但五娘背後有大娘,否則她怎麽敢毒害世襲?本來世襲就因我中毒一事而得罪了大娘,現在你們為他去爭吵,隻會讓世襲的處境更加艱難。”


  鄭明儼說完這段話後,秦雨青和董友姑都覺得,確實不妥。


  鄭明儼繼續說:“好心做了錯事,還讓別人說你們兩個因我被父親重用,而飛揚跋扈起來。我知道你們不是這樣的,好在世襲也明理,不會責怪你們,但外人就不會這麽說。對了,友姑,我中毒那天,大娘來探視,她是來看我中毒深淺的。友姑你已看出她的麵目,可你讓她坐客座,你坐主座,還當場摔碎了碗,與她辯駁。我知道當時你心痛,可是以你的聰慧,應當是手不慌,腳不亂,巧妙地讓她出去。這對你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何必授人以柄,倒持泰阿?”


  “明儼,友姑她當時心裏隻有你,哪裏還有心思去考慮其他的?”秦雨青歎息說:“授人以柄?敵人授了多少柄給我們,我們都沒能用得上,一舉除去敵人。”


  “雨青,現在時機不對啊,怎麽鏟除敵人呢?我們正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是別人口中的說辭,不可再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了。”鄭明儼勸說秦雨青。


  董友姑承認自己的錯誤:“明儼,這些日子,我以為你得到爹的重用,就不禁有些飄飄然了,做了這有失禮節的事,讓人笑話。若傳到爹耳中,不知變成什麽了。”


  鄭明儼笑她,然後嚴肅了:“友姑,記得去金門之前,你和雨青一直督促我,待人處事要冷靜,鎮定,不可自以為是地狂放不羈。現在反倒讓我來要求你們不可得意忘形。你們可記住了,以後不準再有如此言語不敬不穩之行,以免落人口實,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否則誰錯了,就各自領伐,記住了?”


  “明儼,你現在比以前更像是我們的一家之主了。”董友姑誇他:“我有一點點喜歡你了。”


  “阿諛奉承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友姑,我還看不出你那點心思。”鄭明儼對她又氣又笑。


  “明儼比以前穩重成熟了,是被鄭經的一聲一聲的‘爹’喊出來的嗎?”秦雨青期盼地問他。


  鄭明儼說道鄭經,就自豪地說:“確實,鄭經這小子讓我覺得肩上負擔更重,有責任感,我要奮發向上,為他打造一片家業,將來讓他來掌門。”說了鄭經,鄭明儼又說:“家有賢妻,不招橫禍。古話一點沒錯,而且我有一對,老天待我不薄啊。每日兩把戒尺懸在頭上,不上進都不行。”


  “明儼,我和雨青姐姐難道像戒尺般嚴厲嗎?”董友姑問。


  鄭明儼連忙改口:“比喻錯了,讓我想想……”


  秦雨青並不想要這要的回答:明儼,我多次有意提到鄭經,你就不能向我說一句“謝謝你為我生下了鄭經這個兒子”?

  秦雨青不想去祈求鄭明儼的憐愛,隻有悲涼。董友姑想到一事:“明儼,有一事我左思右想,覺得你還是有必要與爹,大娘說一聲。前天我在托鵑亭見到爭妍,打扮得濃妝豔抹,攔住我說,她受不了爹和大娘對大姐二姐的誇讚,她想奪取兩位姐夫的心,讓兩位姐姐對她刮目相看。”


  “荒唐!”鄭明儼聽不得這亂倫的事,看不起地罵:“不知羞,春心蕩漾。幹脆讓她早點嫁人算了。”


  “可是我與爭妍講了一番道理,她不聽,還問,問”董友姑說不出口。


  “問什麽?”鄭明儼直視她,看著她難為情的樣子,覺得要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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