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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如果當初……

  鄭飛黃回憶以前:“曾經,抓魚,抓海鷗充饑是常事。”


  秦雨青的憐愛之心被激發了:“一官,你抓過這可愛的小鳥吃?那時,你過得很窮苦吧?”


  “怎麽激起你的同情心了?是同情你的小海鷗還是同情以前貧苦的我?”鄭飛黃問,他看秦雨青的憂鬱已逐漸消散。


  “當然是這可憐的小鳥了。同情你幹什麽呢?”秦雨青放走了手中的海鷗:“去自由地飛翔吧,別再像今日一樣,飛到別人手裏來吃米飯了,世上很多惡人。”


  秦雨青遙望碧海藍天,,潔白的海鷗,露出了點點笑意。鄭飛黃看著她,還是第一次在鄭府門口見到的那個令人憐憫的雨青,但多了些母愛和成熟的韻味,也就是女人的味道吧。


  秦雨青突然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柔聲地說:“謝謝你,一官,如果不是你。我這次來金門就毫無樂趣可言。”


  “這裏是不是很像館娃齋?無人打擾。”鄭飛黃情意驟升,抱著她輕輕吻著。她沒有拒絕,任他掀開褙子,露出柔肩,酥胸,半露雙乳。很輕,相互享受著,他們都互相說:“這是最後一次。”


  在海灘上,悄悄地翻滾著,怕有人看見似的。其實隻有潮起潮落的海水和飛翔的海鷗在善意地笑他們。


  這天傍晚,鄭明儼和鄭世蔭已回到泉州。鄭明儼回到社玖院,見鄭世渡在門口,不覺心煩:“世渡,現在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大哥,你怎麽不把友姑嫂子一起帶回來,讓她再外麵你放心得下嗎?”鄭世渡責怪似的問。


  鄭明儼忍著氣教訓他:“世渡,友姑和雨青在爹的照顧下,很安全。你擔心什麽?再說了,輪不到你來擔心友姑!”


  鄭明儼剛想進院子,又問了一句:“世襲怎麽樣了?”


  “他啞了,不能說話了?”鄭世渡垂下肩膀。


  鄭明儼連忙風塵仆仆地感到禪珞院,見到鄭世襲,可他並無悲傷哭泣的樣子,而是很驚喜。鄭懷素哭著說:“明儼大哥,你跟爹去金門後第二天,世襲就不知吃了什麽,壞了喉嚨,不能說話了。每次想說都是寫字給我看。”


  “這十天內,三天家宴,都被鄭爭妍辱罵,我每次都要臭罵鄭爭妍一頓。”鄭世渡抱怨:“可惜我沒有訓練鴿子聞爹的氣味。所以聯絡不到爹。”


  鄭明儼看鄭世襲的笑,似乎無恙,就問他:“世襲,這是怎麽回事,你知道誰給你下毒了嗎?”


  鄭世襲在紙上寫:樹大招風,寧做小草,以避災禍;能言不語,假癡不癲,等待時機。


  鄭明儼看了後,知道他的計策了,摸著他的腦袋笑:“小子,夠機靈,還能忍耐。大哥就是擔心你才提前回來的。不過,我看,你再大一點,就可自己保護自己了。”


  鄭明儼這番話讓鄭世渡和鄭懷素都聽得稀裏糊塗。


  鄭世蔭回到至幸堂,一副敗將而歸的樣子,大夫人令他將此次金門之行的全部行程的細枝末節都告訴她。她的臉色漸漸晴轉陰,最後是烏雲密布,無奈地對鄭世蔭說:“世蔭,你別泄氣,天賦異稟,或許生來已定。娘不怪你,你長途行程,累了,回去休息吧。”


  “世蔭讓娘失望了。”鄭世蔭走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莊睿合,你最好幫我解決掉鄭明儼,否則你的主母之位難保,就休怪我了。


  鄭世蔭想的沒錯,大夫人對此很介意,已開始想對策了。


  她在房間裏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但很難靜心,越來越急躁:“金門兩次大額生意談判竟都是明儼主持,而順利完成的。”


  “夫人,是否老爺偏心,才讓四少爺沒機會?”撈月問。


  大夫人閉眼搖頭:“老爺不是這樣的人,再偏心也不會拿大事開玩笑。如果世蔭真有本事,老爺不會讓世蔭被埋沒的。”


  “這大少爺還真這麽厲害?”摘星問。


  大夫人歎氣:“跟扶桑人談七千萬的生意,對方壓價三成,鄭明儼談成了加價三成,後來還得到扶桑人的九千萬的訂單和大肆讚賞。跟荷蘭人談判更不得了,四千萬的生意談成了一億多,都是現銀現付,還贏得荷蘭人誇他有前途。我爹都沒見過這樣年輕有為的人。而且鄭經還在金門學會了走路,這肯定把老爺樂壞了,又會說這是鄭經帶給他的福氣,是鄭明儼全家帶給他的好運!”


  “夫人今日臉色恐懼,奴婢從未見過。”撈月問:“大少爺的表現真有那麽出色?”


  “何止出色,足可說才高八鬥能謀善斷,能上能下,世蔭根本比不過他一根手指頭。”大夫人氣得想打人,問撈月:“剛才你說我恐懼,看來我這是被鄭明儼嚇的。”


  “夫人,四少爺是你和老爺認定的接班人,任憑大少爺再能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啊。”摘星分析說。


  “鄭明儼會甘於人下嗎?我看他很早開始,就是有備而來的,要搶回他的長子之位。老爺雖凡事看我的臉色,立世蔭做‘嫡長子’,但是要改變起來,也不是不可能。我以前盜走鄭經,幾次三番地想一石二鳥地致秦雨青、董友姑於死地,現在想來,這些即使成了,都是徒勞無功的。對鄭明儼而言,女人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關鍵是鄭明儼本人不除,我心難定,我和世蔭的地位難保!”大夫人說出了她最懼怕的人和事,拳頭敲桌,眼神殺人。


  撈月問:“夫人,你是想直接?”


  “對,老爺還會在金門住五天,此時不搏,更待何時?盡快找準時機,讓鄭明儼去見閻王。等老爺回來,看見鄭明儼死了,鄭世襲啞了,他能指望的救隻有世蔭了。”大夫人的聲音在夏天都令人覺得冷:“那些海外人懂什麽‘衣缽傳人’,有我在,老爺的衣缽,絕不可傳給鄭明儼!”


  鄭飛黃在金門,第十一天,他先來到了那個人跡罕至的沙灘,他和秦雨青共享的沙灘。


  秦雨青也不約而同地來到了那裏。鄭飛黃站在沙灘邊看海。秦雨青悄悄走過去。鄭飛黃說:“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走的這麽靜悄悄的,你還能聽見?”秦雨青失落地問。


  “你走在我心裏了。”鄭飛黃感歎地說。


  秦雨青笑他:“一官也偶爾會說些情話給我聽。其實一點也不別扭,一官,以後多說一點吧。”


  “有多少以後啊?雨青,你剛才想嚇唬我?”鄭飛黃問。


  “沒有,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秦雨青拿出一隻海星:“這是我撿到的。這輩子沒能登上夜空中的星星,卻有幸撿到海邊的星星。”


  “這就幸運了?雨青,你袖子裏還藏了不少吧?是不是都是給我的驚喜啊?”鄭飛黃看她的袖子沉重。


  秦雨青就有滋有味地開始講:“這個是海螺,有點像田螺,說不定裏麵有個海螺姑娘,在夜裏起來為一官你做好一切。”


  “不就是你嗎?”鄭飛黃饒有興致地聽著。


  秦雨青就更有味地說:“這個是海葵,它像一朵花。這個是蚌殼,它的淚水,生出了珍珠。原來‘滄海月明珠有淚’是有道理的。”


  “雨青說的好好的,別傷感了,繼續說,我等著聽呢。”鄭飛黃的話阻止了她即將掉落的幾滴淚。


  秦雨青又說:“這個牡蠣,是漁家人用來捕食的,就像捕魚一樣……”


  鄭飛黃一直很有興趣地聽著,可秦雨青越說越難受:“一官,這些,你都知道是嗎?為何你還聽得那麽有趣,你何必隱藏著無聊和鬱悶來騙我開心呢?”


  “要是我聽得無趣,雨青你怎麽開心呢?”鄭飛黃握起她的雙手:“我沒有假裝,沒有騙你,你說的什麽,說多少遍,我都喜歡聽。”


  兩顆早已相通的心,擁吻在一起,慢慢地坐下,躺下。


  “一官,這是最後一次了。”秦雨青喘著氣說。


  鄭飛黃也答應:“對,最後一次,以後不再犯錯了。”


  盡管說了“最後一次”,鄭飛黃還是很輕柔地對她……


  泉州,鄭家,鄭世襲和鄭明儼說好,等父親回來再揭穿有人想毒啞自己的事實。


  大夫人令撈月,摘星去尋找機會,害死鄭明儼的機會,而替罪羊也已找好,就等時機了。


  金門,秦雨青和鄭飛黃已無法自拔了,第三次來到這個天然的,屬於他們兩的館娃齋。


  “一官,我想起我們在樂山別院的兩個月的時光,其實很美。那時,我們剛認識不久,你毫無底線地幫我。”秦雨青暢懷從前。


  鄭飛黃承認:“我以積德存福為由,每日與你相聚,實則在騙你。我不敢告訴你我那時已喜歡你,隻是因為那時你內心脆弱,我怕嚇到你,再也不敢和我說話了。”


  他們兩人都躺在沙灘上,秦雨青痛苦地笑:“你怕嚇壞我,所以不告訴我。但後來你不但嚇壞了我,還讓我收到了說不完的傷害。”


  秦雨青轉過身,對著他說:“那時,你為我整理房間,修理屋頂,接晾衣繩,給雨虹喂藥,教我念書,教我劃船,誇我洗衣裳的姿態美,還讓我稱你為‘一官’。那時你是老爺,我是丫環。我竟沒有意識到那短短的兩個月內,你從未以主人的身份命令過我,總是商量似的問我‘好嗎’‘可以嗎’。你受眾人崇拜,卻那樣一點一滴地愛著我,生怕傷了我那時脆弱的心。我竟不知。”秦雨青抓著沙子,後悔不迭。


  “雨青,可能當時你不知,我在樂山別院外麵,每日有多少煩惱吧。而我在樂山別院與你相處的每一天都很開心。其實我看得出,你也很開心,喜歡我去樂山別院,是嗎?但你羞澀地說不出口。雨青,謝謝你還記得我在樂山別院為你做的點點滴滴。這對我來說。已足夠了。”鄭飛黃失落中含著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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