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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父子爭吵

  回到鄭府,鄭明儼見所有下人看見他自己,都偷著笑,可似乎帶著嘲笑,奇怪的是:所有人,不論男女,都著青藍,青綠色服飾,從頭到腳都是此二色。


  鄭明儼笑笑:這不是雨青喜愛的青綠色和友姑鍾愛的青藍色嗎?難道這些下人,還有四位妹妹,兩位庶母,都一時對雨青和友姑的美貌羨慕模仿?


  鄭明儼有點自豪了,但很快就知道實情了。他聽到丫環們聚在一起偷著笑“古語說‘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殍’,今日鄭府內是‘老爺喜綠藍,府中多青衫’”。


  “笑得如此淫蕩,還不散開!”鄭明儼上前令她們不許說閑話。丫環們說著“大少爺好”,就捂著嘴,散開了。


  鄭明儼奇怪:這般丫頭也不怕我這麽生氣,局讓還笑?什麽“老爺喜綠藍”?是說爹也喜歡青綠色和青藍色嗎?


  鄭明儼還沒想到傳言的真正意思,但更直白的話傳入他的耳朵,他才明白。“老爺這些日子,賞賜給大少爺妻妾的衣物,飾品,是車載鬥量,一箱又一箱,而且件件不是俗物呢。這讓幾位夫人們都垂涎三尺呢。”“老爺每日趁著大少爺不再社玖院,就說去社玖院看望小少爺,實則是去看望大少奶奶和秦夫人,笑得那個春光滿麵啊”“大夫人最近頭痛得頻繁,管不住老爺了額,難道老爺大膽了,口味也變了?”


  鄭明儼一一驅散這些嚼舌根的丫環和侍衛。每聽到一句話,這火就像添了一把柴,愈燒愈旺。


  他這下全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了:難怪這些日子總麵對些古怪暗笑的眼神,難怪今日羅老板對自己說話似話中有話,卻又不好說出口,是在勸我衛國之餘不忘保家啊。其實自從友姑嫁過來,這“扒灰”的傳言就一直在府中若隱若現,我也不當回事,相信爹不是那種人。而今這傳言愈演愈烈。看來是真的。


  鄭明儼想起:在海岸邊,沒有人知道我是鄭大老板的大公子。別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鄭老板扒灰,他的大兒子是個傻子吧’‘鄭家朱門又傳淫蕩醜聞’‘鄭家大公子為討好父親,謀個好前程,將自己的妻妾奉上,供父親享用’。居然都傳到海岸邊了。


  鄭明儼忍不下這口氣,沒有先回社玖院,而是穿著軍裝,戴著盔甲,直接來到至幸堂,衝到鄭飛黃的書房,讓鄭飛黃大吃一驚。鄭明儼氣衝衝地一拍書桌,大吼:“爹,王安石的兒子是傻子,我鄭明儼不是!”


  鄭飛黃被鄭明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和這一聲吼給驚得目瞪口呆。緩過神來後,他想明儼可能是什麽流言都聽到了,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像樣,但明儼這樣也太不體麵,要給他點顏色。鄭飛黃先是掛了他一巴掌,然後從書桌後走出來:“明儼你說的什麽話?你這不僅辱了你自己,辱了爹,更在辱罵你的妻兒!”


  “爹,你一直是雷厲風行,正氣凜然,為何要做這齷齪事?讓我丟盡了臉?”鄭明儼委屈,但他有理,占上風:“爹,外麵的流言如亂世飛沙砸向我全身。我隻當那是謠言,忍了又忍,現在才知道,這不是傳聞,是真的,爹總是在我出去巡海時來社玖院,名為看鄭經,實則和雨青,友姑吟詩作詞。爹,你把我當什麽了?木偶嗎?你又把雨青和友姑當做什麽了?他們是你的媳婦,我的妻妾!不是花街柳巷的女人!”


  “你說我齷齪?”鄭飛黃無法接受:“你去問問社玖院的下人,去問問你的雨青和友姑,我做了什麽齷齪事?”


  因“齷齪”一詞,鄭明儼又挨了一巴掌,但他還是矗立不動,也不還手,不說話,就委屈地看著他的父親。


  鄭飛黃無法麵對令自己最驕傲的兒子,一向昂首闊步,無可摧殘的長子明儼會這麽委屈,憤怒的眼神,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鄭飛黃雖對秦雨青從未斷情,但在社玖院,他問心無愧:“去看望鄭經,和大批的賞賜,這的確欠妥,但爹沒有做無恥之事!”


  “事無空穴來風,外麵的話有多難聽,我實在不忍說!”鄭明儼手握著劍,將劍立在鄭飛黃的書桌上。


  鄭飛黃火冒三丈,問:“明儼,你這是何意?想和爹決鬥嗎?”


  “為兒的,不敢!”鄭明儼真的流了幾滴淚,但沒哭出聲。


  鄭明儼的舉止放肆了,特別是他握劍的動作,讓鄭飛黃一下氣到了頂點:“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鄭明儼出去了,像來時一樣怒發衝冠。


  鄭飛黃坐下:七尺男兒的明儼,我一直誇讚他勇敢無畏,可在今日流了淚,看他的樣子,是忍住了不哭。這事確讓明儼傷心了,有時眾口鑠金,戳脊梁骨,確實沒錯。那些傳言,夠難聽的,睡人能受得了?也難怪他會率性闖入,對我毫不留情麵。明儼今日對我言辭舉止無禮,怎麽說都是我無禮在先,他情有可原。我有臉批評他嗎?剛才,打他,吼他,也隻是為了父親的所謂尊嚴罷了。


  大夫人房裏,摘星像她報告:“夫人,大少爺怒氣衝衝地,和老爺在書房裏吵了一場大的,震耳欲聾。就為了老爺常去去社玖院一事,和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


  大夫人幸災樂禍的歎了一聲:“明儼,這是你自己討你爹不開心,是你的紅顏禍水弄得你父子不和,大娘可一絲一毫都未插手啊。”


  鄭明儼回到社玖院,該吃晚飯了。但秦雨青和董友姑見他一身盔甲也不換,什麽話也不說,板著一張臉,是生氣的樣子。


  董友姑冷靜地說:“奶娘,給鄭經喂奶後,再讓他喝些魚粥。雨青姐姐,人家不想吃飯,讓他餓去吧,我們吃我們的。”


  鄭明儼叫所有丫環下去,然後問她們兩:“你們還吃得下?”


  “一日三餐,無量壽佛。”秦雨青自然地說。


  鄭明儼像是在審查:“我聽到的好聽的話可多了,鄭家‘老爺喜藍綠,府中多青衫’,‘鄭家大公子為討好父親,謀個好前程,將自己的妻妾奉上,供父親享用’。還有更難聽的,你們想聽嗎?”


  這些流言,秦雨青和董友姑遭有所耳聞,也不驚訝,秦雨青猜測:“明儼,你會來很久了,剛才去做什麽了?”


  “去至幸堂和爹吵了一架,告訴他,我不是王安石的兒子,不是傻子!”鄭明儼吼著說。


  “你這是喝了酒還是吃了火藥?”秦雨青大聲問:“也不問問情況,就聽信外麵的謠言,去和自己的父親吵架!”


  董友姑更擔心的是:“明儼,我們忍辱負重地留在鄭府,就是為了過安寧日子。你這麽沉不住氣,一有事,弄不清楚就去找爹吵架!看以後還有無安靜日子過?”


  鄭明儼失去理性,自暴自棄地說:“有啊,雨青和友姑,以後你們好好伺候爹,不管白天黑夜,用盡你們的本事。我就可坐享其成,也不用擔驚受怕了。我有得是安寧日子。”


  董友姑過來,一巴掌過去。鄭明儼發飆,站起來:“好,你這個婊子,我竟娶了個婊子回來。伺候了夫君還伺候公公。看我今日不……”鄭明儼已將手抬高了,想一巴掌下去。董友姑已淚水漣漣,鄭經聽到吵架也哭了。


  鄭明儼放下手,坐下,冷靜了一會:“友姑,剛才我說話錯了,腦子糊塗了。可你是我的妻子,就不能直言請爹出去我們的社玖院?雨青,你是友姑認的姐姐,就不懂勸誡她,人要臉,樹要皮?”


  這話還是激怒了秦雨青和董友姑。


  秦雨青吃不下飯了:“明儼,我和友姑怎麽就不要臉你了?老爺日日來看鄭經,難道友姑日日催他出去?”


  董友姑也摸幹眼淚,問一句:“明儼,天地良心,我和雨青姐姐和爹,清清白白,作詩,撫琴,帶鄭經。”


  “可我沒臉見人了!”鄭明儼敲打著桌子,哭喪著臉。


  秦雨青問他:“明儼,我問你,你這麽痛苦的根源,全是因為謠言是嗎?如果沒有那些流言蜚語,說三道四,你會很開心,老爺日日來看望鄭經,陪鄭經笑,玩耍。是嗎?”


  這話說中了鄭明儼的心思:雨青,我還沒想到,你說中了我所想,可我該怎麽回答呢?

  鄭明儼沒有回答,隻點了一下頭。秦雨青趁此說:“你剛才罵友姑的話,我聽了都傷心。我們也聽到了這些流言,也在心煩,更擔心你聽到後悔生氣難過。友姑一直在想該怎麽辦。剛才那罵人的話,你竟說得出口?還想真的動手,如果不是鄭經哭了,你想把友姑打成什麽樣子?”


  鄭明儼狠狠刮了自己一巴掌:“今日爹打了我兩巴掌,我不服氣。但這一巴掌,是我替友姑打我的,我受之欣然。友姑,你……”


  秦雨青和董友姑商量:現在我們在鄭家弱勢,不能讓明儼和爹鬧僵,連吵架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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