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鄭明儼醋意叢生
“二哥,你平日從不舍得對懷素大聲說一句話,今日為了這一個外人,卻對懷素大吼,看來懷素無能,在二哥眼中連個外人都不如。懷素身冷,心也冷。”鄭懷素坐在床上,縮著肩膀說些令人無法安慰的話。
鄭世渡問她:“懷素,大嫂是外人嗎?”
“難道還是二哥你的內人不成?”鄭懷素憂鬱地低聲反問,但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董友姑聽到這話,也不安慰鄭懷素了額,氣得坐下,誰也不理。秦雨青去勸她忍耐一下這個心思弱小的妹妹。
鄭世襲雖聰明,但這成人間的事,他實在不明:為何世渡二哥會不顧會懷素姐姐病中心情抑鬱?為何他如此護著大嫂?為何大嫂會這麽生氣?
鄭世渡見董友姑生氣了,心裏心疼,比心疼自己的妹妹還難受,就給了鄭懷素一巴掌:“平日裏說話怯懦,今日是吃了豹子膽,敢頂撞二哥?友姑大嫂,你別生氣,我替你教訓懷素了。”
鄭懷素已抱頭哭泣了。
鄭明儼看這場麵已忍不住怒氣了,指著鄭世渡:“我妻子生氣有我在,用不著你管!”
“友姑大嫂是因懷素而生氣的,我當然要管,管到底!”鄭世渡為了他心中的“友友”而不甘示弱。
“我們就不該來!”鄭明儼一把拉起生氣的董友姑,她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
鄭世渡想去扶她,鄭明儼推開鄭世渡。鄭世渡自以為沒錯:“大哥,你讓友姑大嫂摔倒在地,我去扶她還不行嗎?”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關你的事。”鄭明儼氣得說胡話了,指著社玖院說:“我告訴你,在社玖院,我打她,罵她,羞辱她,虐待她,你都管不著!”
鄭明儼牽起坐在地上難過的董友姑:“走,回去,今日我不開心,給我好好伺候著!”
鄭世襲跑出去:“大哥大嫂怎麽這樣對待我二哥,你們答應要照顧我二哥的。”
鄭明儼一時說不清:“世襲,很多事情你還不懂。”
秦雨青覺得有必要去一趟:“五少爺,奴婢想去去勸勸大少爺不要生氣。”
“嗯,快去。”鄭世襲說:“我不願看到大哥大嫂不開心。”
鄭世渡跟上來了,秦雨青瞥了他一眼:“二少爺,你若不想讓友姑更難過,就麻煩你避嫌!”鄭世渡停下了腳步。
秦雨青趕到社玖院,來到裏屋,看見董友姑坐在床頭,抱著腳,頭靠著膝蓋,說著氣話:“我不是說過嗎?別讓我出門見到其他男人,或者剛脆把我鎖起來,是你自己不聽。今日,也是你帶我出去的。”
“我怎麽知道你哪來的狐媚術,不用一招一式就能引來外麵的野男人?我真後悔沒把你鎖起來!”鄭明儼站在床邊,和她大吵。但看他的樣子,並不想吵,隻是沒辦法,放不下臉麵了。
秦雨青有辦法製服他們兩,她走到鄭明儼身邊,輕聲地說:“明儼,記得你有多久沒陪我了嗎?今日我們就出去遊玩吧。你要是不放心友姑,就把她鎖起來。我們回來再開鎖。友姑,在房裏乖乖地等著我們吧。”
“雨青姐姐,你?”董友姑滿以為秦雨青會為自己批評鄭明儼,卻是這樣,氣得在床上踢腿:“你們出去吧,出去了就別回來,把我鎖一輩子好了,我也不想出去了!走啊,去鎖門啊!”
“走就走!”鄭明儼在秦雨青的挽手下真的走出房門,回頭看了董友姑幾眼,然後關上門,拿出了鎖匙。秦雨青看出他臉上的猶豫不定,果然,還沒鎖呢,他就推開門跑到董友姑麵前,差點就跪在床前了:“友姑,我糊塗了,什麽鎖匙,以後再也沒有了。”
鄭明儼將鎖匙扔到窗外。
“怎麽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了?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我可記得剛才在禪珞院說,私底下,打我罵我,羞辱我,虐待我,今日你要是不動手打我一遍可就違背了你這番鐵骨錚錚的話呢。”董友姑恥笑他。
鄭明儼直捶腦袋,走來走去:“友姑,我們共枕同眠這麽久,你分不清我哪句話真假嗎?再說,你不怕我動手?”
董友姑翹起嘴說:“天知道你哪句話真假。我也不怕你動手。我連鄭經失而複得這樣把我膽戰心驚的事都經曆過,害怕你那點虐待?夫君說要動手,我不陪著,難為人妻啊。你今日要把我當做海盜還是荷蘭人啊?”
董友姑要氣鄭明儼的話,竟讓他忍不住按著肚子笑:“友姑,看你那個樣子,嘴翹得比天高,我看沒人能跟你比翹嘴了。眼睛瞪得像兩個燈籠。我笑得快打嗝了,你讓我怎麽跟你動手?”
“你笑我醜是嗎?”董友姑扔了個棉枕過去,自己也拿起一個棉枕,還未消氣的她下令:“老規矩,不許用蠻勁,不許打我屁股,不許捏我的臉,不許玩我的腋窩,不許摸我那裏,不許摸我那裏,不許摸我那裏,還有那裏,那裏,那裏,你都知道!”
“怎麽都是你定的規矩,這太不公平了。”鄭明儼一邊躲著董友姑揮打著的棉枕,一邊說。
董友姑一邊打一邊說:“你無理在先,我取鬧在後,沒有什麽不公平。”
兩人追打著,一會兒爬到床上,一會兒跳到床下,房間也漸漸亂七八糟,秦雨青也像看戲般,愉快地笑著搖頭:兩人還真好玩。
而鄭明儼和董友姑也忘了旁邊有個大活人在看他們的笑話。
秦雨青突然覺得奇怪:明儼是我的愛人,友姑是明儼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我視為親妹妹的知音。雖然無話不談,但麵對他們夫妻玩樂,此情此景,我竟無嫉妒。其實,有點嫉妒也無可厚非,可我真的沒有嫉妒,反倒為他們即將和好而開心呢。剛才在禪珞院,見到兩人都生氣,差點在外麵吵起來,心都要跳出來了,現在,心安爽了,就等著他們怎麽停下這場閨房樂事吧。
不過呢,既然我以後要帶走鄭經,當然要祝願鄭府這唯一一對善待自己的人。如果天意不讓我離開明儼,這樣也好,沒有半點嫉妒,我就可全意撫養孩子了。
這時,鄭明儼在董友姑麵前耍賴了:“友姑,你不許我用蠻勁,那我隻能用巧勁了。”
董友姑知道鄭明儼在讓著自己,但心裏頭這股氣還沒除:“我管你用什麽勁,但我剛才說的不許亂動之處,你還是要遵守。”
鄭明儼抱著她在床尾,調戲似地說:“你說那麽多,誰記得?不過呢你越不讓我亂摸,我就越想亂摸。誒,此處是何處。”
鄭明儼魔道董友姑的敏感之處,換來她幾下拳打:“每次都不聽我的!以後,隻有我同意了,你才可以伸出你的淫手。”
鄭明儼更是笑不可支:“這可複雜了,友姑,你為難夫君了。要是想觸及此處,我該怎麽問呢?是不是說,娘子,為夫可否觸碰你的,你的,”鄭明儼不好意思說,笑得喘不過氣了。
董友姑想掙脫他,但每次在他懷中都掙脫不了,這次被他羞得哭笑不得,一直打他:“討厭,討厭,丟死人了!以後,你就做手勢,指一下,看我搖頭或是點頭。”
“哦,這是個好辦法,那我就這樣,娘子,今日為夫想觸碰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鄭明儼抖著腳,笑看著董友姑怎麽回答。
“怎麽還是這麽丟人?”董友姑用手蒙住了臉,扭著纖腰,嬌臀。
鄭明儼趁勢將他全身摟入懷中,誠心地說:“小友姑,讓我笑得,將剛才不開心的事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友姑,你早就全身心都是我鄭明儼的人了,還不許這個,不準那個。一笑話你,就變成了深閨中未出閣的豆蔻少女,你都做娘的人了。不過我就喜歡把你逗成這個樣子,成為我懷中的乖乖聽話的小友姑。你說該怎麽辦呢?我這樣老是逗你,你會不會總是生氣啊?”鄭明儼又捏她的酒窩。
“你逗我,我不生氣。你無故發脾氣,我就生氣。”董友姑終於消氣,縮在他懷中。
鄭明儼捏著她的嘴:“怎麽還在翹著,看我把你的嘴捏平來。”
“嗯——,討厭。”董友姑扭著身子,打下他的手。
這時,秦雨青覺得自己是時候取笑他們了,拍著手走出來,坐在凳子上:“今日終於見識了什麽叫床頭吵架床位和。剛才友姑就是坐在床頭和明儼生氣的,現在呢,明儼抱著友姑在床尾濃情蜜意,你情我願的。”
董友姑聽到這話,立刻推開鄭明儼,與他保持距離,坐得端端正正的。
“友姑,你這是在做給誰看呢?剛才從床上跳上跳下,對夫君明儼窮追猛打,現在還想保持淑女姿態嗎?”秦雨青也學著鄭明儼逗她。
“雨青姐姐,你在取笑我們嗎?”董友姑雙腳前後甩:“剛才你還攛掇著明儼把我鎖起來。什麽意思嘛?你知道明儼不會鎖我,就用激將法是嗎?”
秦雨青點點頭:“還是友姑聰明。不過友姑,明儼,剛才你們的閨房樂還真值得一說,這一字一句,一舉一動,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以寫下來拿到戲院去唱幾出了。聽明白了嗎?我秦雨青可不是君子,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們兩個要不要商量好給我多少封口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