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叔嫂不該走太近
鄭世渡完全沒聽,而是沉浸在回想中:“這些天,世襲拉著我去權標堂見她,她一見我就一驚顫,就像在大街上初次見到我一樣。每早都如此,這個樣子就像我寫字時的一個筆畫,畫在我心中,沒見一次,就沾上墨汁畫一次,想摸都摸不去。”
“夠了,鄭世渡,再這樣下去會出現無法預料的事!你長在鄭家,不會不明白吧?”秦雨青焦急似火。
鄭世渡還沒醒過來:“我明白。可這是世襲帶我去的,有世襲在一旁呢。”
“你別想把所有責任推到年幼的世襲身上。聽我講正事,這些天,五夫人來找過我喝茶,三次,每次都問我有沒有被芋頭嚇壞,還試探著想知道芋頭說了什麽。”秦雨青將話題轉移。
鄭世渡也想到了這件緊要事:“五娘找過我四次,問我怎麽趕走芋頭的。”
“五夫人對我們兩個臭名遠揚的人也太親近了吧?”秦雨青問。
鄭世渡還沒完全從夢中醒來:“對,五娘有嫌疑,我會想法查的,為了給友友報仇。”
“友友?”秦雨青嚇破了膽:“這個稱呼要是被你大哥聽到,真不知會怎樣?”
鄭世渡常去權標堂習武,秦雨青將他領回福瑋院這件事,是件茶餘飯後的閑話,很快不脛而走,大夫人有了笑:“叔嫂不避嫌,弟媳發怒,這可是件好聽的事。那就讓他們更近一點,看鄭明儼的臉往哪放。”
這樣,鄭明儼從海岸邊回來,發現權標堂空了:“這是怎麽回事啊?友姑呢?鄭經呢?”
“大少爺,夫人說這五座大堂將來都歸四少爺所有,這座權標堂也不例外。隻好請你搬回原來的社玖院去住了。”打掃的人說。
鄭明儼感歎:大娘,我不在乎住哪。隻是你待我為親子,我視你為生母,這樣的母子情分就此斷了嗎?罷了你怎麽做是你的事,明儼對你問心無愧。住回社玖院更好,那本就是我的居所,也更不會招來麻煩了。
來到社玖院,董友姑在搖搖籃,其他人都在搬家具,整理,打掃,特別是,居然有個鄭世渡在裏麵,還忙得不亦樂乎。
鄭明儼瞪著他,不說話,鄭世渡見了:“大哥,你會來啦?我走了。”
“世渡,如今我和明儼搬到社玖院來了,與福瑋院相鄰,叫雨青姐姐常來走走吧。”董友姑說。
鄭明儼發火:“叫她來幹什麽?你也別去福瑋院!”
董友姑一下子好委屈:“明儼,我說錯什麽了?令你這般生氣。在外人麵前這般大吼。”
“鄭世渡,以後你福瑋院和我的社玖院的人不相往來,友姑,你也是!”鄭明儼說了一句更重的。
董友姑扭頭:“好,不去救不去。你吼什麽?嚇著孩子怎麽辦?”
鄭世渡見鄭明儼對心中的友友這麽粗暴,便說:“大哥,我走就是,你何必對友姑嫂子發這麽大的火?”他又輕聲問董友姑:“友姑嫂子,剛才沒嚇著你吧?”
“我們夫妻兩要你管啊?我今日打她罵她都不關你的事!”鄭明儼命鄭世渡:“還不走?”
“大哥,你說話就不能靠女一下友姑嫂子的感受嗎?你看她,都哭了。”鄭世渡實在是部分場合。
鄭明儼更火了:“什麽友姑嫂子?你竟敢對你大嫂直呼其名?”……
院外看熱鬧的人在指指點點了。
福瑋院,秦雨青也聽到吵鬧聲,敏嫣報告:“二少奶奶,大少爺一家被逐出權標堂,搬到社玖院。現在,兩位少爺在裏麵為了大少奶奶爭吵,圍觀的人一大群,都說是叔嫂關係不潔淨。”
“跟我去。”秦雨青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若是傳出鄭世渡有意於董友姑,而友姑是沒錯的,還是會危機友姑的名譽的。
秦雨青一來到社玖院,就挽著鄭世渡的手臂,給他使眼色,然後譏諷的口吻說:“大少爺,大少奶奶,昔日住在閏竹園的最高大壯闊的至幸堂,然後被下放到低人一等的權標堂,如今這是被驅逐回原來的社玖院啊!真是一路下滑。我和世渡今日,就是專門來嘲笑你們一番的。以後就看誰鬥得過誰!世渡,我們走,別讓他們夫婦的黴氣沾到我們身上!”
鄭明儼和董友姑都覺得今日秦雨青不可思議。“福雲,給我罵!”鄭明儼本來就受不了秦雨青嫁給二弟,現在他們兩人還聯合起來罵人,真是不知羞恥,所以也不顧禮儀地叫嗓門大的周福雲開罵。
周福雲雖曾與秦雨青交好,但現在是大少爺的丫環,也不知現在這秦雨青是不是發瘋了,居然這樣對原來的戀人惡語相向,就幹脆聽大少爺鄭明儼的,罵他們:“怎麽樣啊?大少爺搬回社玖院又如何?大少爺還是老大,二少爺還是老二,一個大字,一個二字,就是有差別,早生半柱香的時間都是老大,你們做老二的都要讓著。”
“俗話說,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龍遊淺水被蝦戲,說的就是你們吧。想當初,你們講我和世渡踩在腳下,如今,你們夫婦與我們夫婦地位平等,不過我看你們還不如我們呢!”秦雨青覺得這樣更好,有人與她對罵,就讓那些說“叔嫂關係不清”的人斷了那肮髒的流言。雖然自己很討厭惡語罵人。
周福雲想個男人一樣大笑:“哈哈哈哈,你們自己說的,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龍遊淺水被蝦戲。我們大少爺是鳳凰,是龍,你們二少爺一家就是雞,是蝦,自己罵自己還不知呢!什麽地位平等,你們看看,我們大少爺的社玖院靠內,二少爺的福瑋院靠外,誰高誰低,誰尊誰卑,一看便知!你們還想貶低大少爺,做夢!你們和大少爺連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還敢在此撒野放潑?”
“福雲,別說了。”董友姑看到剛才鄭明儼兩兄弟吵鬧,現在鄭明儼又讓周福雲和秦雨青對罵,實在看不下去,不想再聽爭吵了。
周福雲就隨董友姑的意思:“二少爺,二少奶奶,你們聽見了嗎?大少奶奶有度量,不與你們計較,請慢走,不送,別摔個狗吃屎!”
這爭吵還真沒人能吵過周福雲,鄭明儼還真選對人了,秦雨青就順勢挽著鄭世渡出去:“世渡,我們走!別沾上他們夫婦兩倒黴的黴氣!”
兩人回到福瑋院,秦雨青問一言不發的鄭世渡:“二少爺,你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我剛才那麽做,你不會不知是什麽原因吧?敏嫣,告訴二少爺。”
“二少爺,剛才你和大少爺在社玖院爭吵之時,門口的夫人,小姐,下人都說兄弟兩在爭奪大少奶奶,叔嫂曖昧。”敏嫣說。
鄭世渡大發雷霆:“誰說的?誰敢玷汙友姑的名聲,我撕爛他的嘴!”
“還好現在,與他們吵了一架,這流言也就斷了,那些看熱鬧的人隻會認為大少爺和二少爺不和,不會影響到友姑的名聲。世渡,以後該怎麽做,你究竟是怎麽想的?”秦雨青請求地問他。
鄭世渡回答:“大哥隻是因我在社玖院幫忙整理打掃,而幾次怒吼友姑,還說不讓友姑來我福瑋院,他們整個社玖院都不和我們來往。我看不過去,才與大哥吵了起來。”
“說來說去還是說道董友姑身上。不過,我從未聽過明儼對友姑怒吼。他剛才真的這樣嗎?是因為我嫁給你而耿耿於懷,還是因為他已感到你對友姑心懷不軌呢?”秦雨青邊想邊說:“不管怎樣,今日這場戲是把流言止住了。但你們兄弟不可以真的不相往來。敏嫣,等天色暗一點,你去社玖院一趟,單獨對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講明今日之事,說我是怕中了他人的圈套,不得已而為之,以後兄弟,妯娌當和睦相處才是。”
“這個,敏嫣害怕。”敏嫣說,她心中是害怕鄭明儼曾對秦雨青那如狼似虎的一晚。
秦雨青命令:“敏嫣,你是二少爺的丫環,大少爺不會拿你如何。況且,大少奶奶待人很好,你不用擔驚受怕。”
社玖院內,鄭明儼和董友姑正在吃晚飯。鄭明儼的火也因周福雲罵贏了,而消了。但董友姑的氣卻沒消,在給鄭經喂奶,也不想吃飯。
鄭明儼覺得一人吃飯很無趣,就帶著歉意說:“友姑,先吃飯吧。別隻顧著喂奶。”
董友姑沒好口氣:“你給我留點菜就是,我得先把鄭經喂飽了。”
鄭明儼伸過頭去看,嘿嘿地笑:“看著鄭經吮奶的樣子,這小家夥,眯著眼睛,還使勁地吮吸娘親的奶,真夠能喝的。鄭經,看你吸奶那麽得意地眯著眼的樣子,爹也想要了,你留一些給爹啊。”
蔡禾苗和周福雲在一旁抿著嘴笑鄭明儼,董友姑都聽到了:“鄭明儼,你耍什麽滑頭?食不言,寢不語!”然後轉過身去,不讓他看見。
“友姑,你躲什麽,我都看見了。待會給我舔一下就好,我不跟鄭經搶。”鄭明儼還在逗她。
董友姑扔了塊尿布過去:“以後不準說這些流氓話!別讓鄭經跟你學壞了!”
“在夫人麵前說這話也算流氓啊?”鄭明儼還真像個流氓在言語調戲董友姑。把兩個丫環笑得,憋著難受。
董友姑有外人在,聽到這些話,早已羞紅了臉,鄭明儼幹脆過去看她,笑她。
此時外麵魚泡敲門:“大少爺,大少奶奶,福瑋院的丫環敏嫣求見.”
鄭明儼和董友姑調情的氣氛被打破了,他氣來了:“不是說不跟二少爺院裏的人來往了嗎?他們臉皮怎麽這麽厚?”
“兄弟不和,妯娌不善,不是家興之相。我們以後要長久住在這社玖院,就要和二弟一家你來我往,難道真像下午說的不理不搭了嗎?明儼,你這個大哥做個好表率啊。別讓將來鄭經笑話你。”董友姑這些話很有道理,鄭明儼也知道自己今日叫周福雲和鄭世渡夫婦吵架,太過分了:“魚泡,讓敏嫣在外等著。”
董友姑將鄭經放在搖籃裏,然後穿好衣裳,鄭明儼趁機跑過去聞了一下她的乳房:“好香,好甜,我也想吮吸一口。”
董友姑打了他一下:“將來鄭經長大要是和妻子這樣,就都賴你。”
準備好後,鄭明儼說:“魚泡,讓敏嫣進來吧。”
敏嫣進來後,不敢靠近鄭明儼,直往董友姑這邊站。鄭明儼知道,這個敏嫣知道自己與秦雨青的關係,就說:“敏嫣,你這是幹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明儼,你別這麽凶,聽敏嫣說些什麽。”董友姑的話讓敏嫣心情安靜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