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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得再有此事

  鄭明儼教訓鄭世襲:“世襲,誇了你幾句就大膽了?這是在跟大嫂說些什麽胡話?快到一邊去!”鄭明儼雖說鄭世襲的不是,但心中還是讚賞他:這小子行,什麽大道理都懂,隻是他和友姑一樣,剛才那些話,明明是在對大娘耿耿於懷,不好。


  “我去教鄭經喊爺爺,讓他今晚在家宴上露一手,這樣獲得爹的歡心,就沒有人敢打鄭經的主意了。”鄭世襲巧妙地避開了鄭明儼的發火,也為他們夫妻出了個好主意。


  董友姑偏逆著鄭明儼的意思誇獎鄭世襲:“世襲說得一點沒錯。禾苗,你過來,今晚晚宴之後將社玖院的侍衛丫環集齊,記下他們每個人家庭,父母,妻兒,所有底細,整理成冊,讓我和明儼都可扼製他們每一個人。我和明儼要記住他們每個人的麵孔,教導他們手腳要幹淨,頭腦更不可有絲毫邪念!以免再生內鬼,鄭經被盜這種事,若在出現,可不是驅逐出府這麽簡單的懲罰!鄭經不可離開社玖院人的視線!要邊躲邊防,就要防個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奴婢明白了,這就去給各位丫環奴才宣布大少爺和大少奶奶的意思。”蔡禾苗說。


  鄭明儼在一旁微笑,默許了董友姑的意思,但出於剛才的吵鬧,他不好意思稱讚。不過這眼神被秦雨青看見了:這就是小夫妻之間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吧?我可是插不上話了。


  而鄭世襲卻興奮地說:“大嫂說得好!巾幗英雄!”


  “世襲,繼續教鄭經喊爺爺,別插嘴。”鄭明儼忍不住欣喜。


  晚上的家宴,早已從原來的建安廳移到至幸堂,這是大夫人的意思,完全是為了她的榮耀感:我才是至幸堂的主人,鄭家的主母。


  這是秦雨青和鄭飛黃從館娃齋回來後的第一次家宴,桌麵上的人變了許多:四夫人和五夫人犯事,沒能再參與家宴,而“嫡長子”,鄭家繼承者四少爺鄭世蔭身邊多了個侍妾,容小雪。本來這侍妾與丫環一樣,是不可上桌的,除非像從前秦雨青懷有鄭明儼的孩子。但大夫人要做的事,鄭飛黃也順著,就沒人多言了。還有人物變化就是秦雨青,從鄭明儼的丫環侍妾,到二少奶奶,再到今日——四小姐的丫環。真是日異月殊啊,秦雨青內心感歎道。


  鄭飛黃先來了一場吉利的開場白:“今日我們鄭家的長孫鄭經一日之內,經曆了一場有驚無險的被盜,獲救的劫難,新生。這是鄭經的福氣,更是我們鄭家的福氣。友姑,鄭經現在怎麽樣了?”


  董友姑在眾人麵前得體地說:“爹,鄭經毫發無傷,開心著呢。友姑想請爹抱抱他,相信爹的一身正氣定能驅散今日纏繞鄭經的邪氣。”


  “好,友姑,把鄭經報過來。”鄭飛黃說著,安撫地看了一眼秦雨青,秦雨青在這冬日感到了一點溫暖:還好你還在意我。


  董友姑抱起鄭經,邊走邊說:“鄭經,爺爺想抱你,快叫爺爺。”


  鄭經經過鄭世襲的調教,到了鄭飛黃懷中,還真甜甜地喊了一聲“爺爺”,這把鄭飛黃樂得不行,嘴角都笑開了花,他將鄭經舉起在頭頂,看著秦雨青一個鼓勵的眼神:“我的大孫子鄭經會叫爺爺了,這真是件大喜事。以後誰還敢對我的寶貝長孫存歹心,爺爺就揪出這條毒蟲,收拾他!”


  這話是說給鄭明儼,董友姑聽的,安定他們的心,也是希望傳出去給今日的盜賊聽,讓他死心,更是說給秦雨青聽的,讓她心裏舒暢。鄭明儼已和秦雨青會意了幾次,傳達讓她安心的意思。


  鄭經聽到鄭飛黃自稱爺爺,不明事的他又學著喊了一聲“爺爺”,還笑得可愛極了,把鄭飛黃逗得樂不可支,立刻應了一聲:“哦,我的大孫子鄭經,爺爺就抱著你呢。今晚你讓爺爺開心了,爺爺就抱著你吃飯,誰都搶不走你!”鄭飛黃看看秦雨青,她臉上已有了淺淺的笑意。


  此時,鄭明儼,董友姑也是得意極了,成了眾人羨慕得對象,好話,祝福的話不絕於耳,他們一一回敬。


  秦雨青此刻看著鄭飛黃逗鄭經,也暫時沒有嫉妒他兩了。


  董友姑趁著鄭經喊“爺爺”,逗鄭飛黃開心,就問:“爹,大娘。今日鄭經獲救,得益於恩慶,不知恩慶從哪將鄭經奪回。友姑和明儼想感謝恩慶,奈何恩慶他疾患在身,友姑鬥膽,可否請恩慶的娘親,四娘來至幸堂一趟,讓我夫婦兩在諸位家人麵前感謝四娘,就當謝了恩慶。”


  大夫人一聽此話就堅決反對:“四夫人已發誓永不出祿玘院,直到恩慶病愈,就是她的末日。此不祥之人,來這華貴的至幸堂,豈不汙了這至幸堂?”


  鄭明儼這回沒有站在大夫人一邊:“大娘,我們仔細想過,確實應該感謝恩慶,就當做善事,請四娘來一趟吧。”


  “既然至幸堂華貴,何懼什麽不祥之氣呢?”董友姑頂了大夫人一句。


  鄭飛黃一錘定音:“看鄭經今日高興,就依了他爹的意思,去請四夫人來吧。”


  秦雨青暗中為董友姑叫好:友姑,等下把你的懷疑說出來,又鄭經耐著你,不怕什麽。大不了和大夫人撕破臉皮。我再搭把手,就不信烏雲蔽日,蔽得了多久。


  一臉憔悴,一身襤褸的四夫人來了:“紆紓給老爺,夫人問好了。”完全沒了往日的霸氣。


  鄭飛黃早已懶得跟她說話:“紆紓,今日鄭經失而複得,明儼夫婦想感謝恩慶,就特意請你來了。”


  “四娘,明儼對恩慶的感激暫且由你轉達了。”鄭明儼不是很情願的說。


  董友姑則杏眼直視,一字一停:“四娘,多謝了,今日讓你勞心費神了吧?”


  董友姑的語調已經怪氣了,秦雨青暗裏興奮:友姑,戳穿她!


  但鄭明儼輕聲說:“友姑,適可而止。”


  “明儼,我這樣已是忍到極點了。”


  四夫人知道董友姑的意思,也不敢看她,恭敬地說:“明儼,友姑,是我沒管好恩慶,倒讓他稀裏糊塗地找到了鄭經,不必感謝。我這不祥之人,還是趕緊離開至幸堂,向老爺,夫人告辭了。”


  秦雨青看鄭明儼沒有要揭穿四夫人的意思,就趁四夫人離開時,幹脆絆了四夫人一腳,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四夫人被激怒了,反正自己是個將死之人,沒什麽可怕,這秦雨青絆倒我是為了鄭明儼吧,我就說說這個鄭明儼:“老爺,夫人,紆紓在離開之前,有句話想問明儼和友姑。今日友姑若無其事地到處串門,根本不把鄭經丟失一事放在心上,鄭家人都知道吧?這是否有失做母親之責?”


  “四娘真厲害,自稱一生不出祿玘院,卻知道大少奶奶今日一天都在拜訪各位娘和各位兄弟姐妹。四娘,是誰告訴你的還是四娘自己偶爾出來走走聽到的呢?”鄭世襲出聲了,一句話把四夫人問住了,也說出了董友姑的心裏話,但四夫人想,總不能說出真相,是大夫人派人來說的吧。


  鄭明儼這回反擊四夫人了:“四娘,友姑是個十分稱職的母親,誰也不可說她失職。今日她放下鄭經不找,而是去各處串門,探訪,是我和友姑商量好的欲擒故縱之計,讓盜賊以為我們並不把鄭經當一回事,盜賊就越是迷惑不解,上當而出手現身。不過,一計不可兩用,若有下次,我也準備好了另外的計策。”鄭明儼暗示四夫人別再圖謀不軌,打鄭經的主意了。


  “明儼,你真厲害。”四夫人自歎不如:原來是這樣。


  大夫人也才知道:還以為今日董友姑這小婊子上門拜訪是想修好,原來是有意的,我竟然中了她的甜言蜜語。


  大夫人責備他們兩:“明儼,你在社玖院辦白喜事,買了一口棺材,謊稱鄭經遇難,連爹麵前都不說實話,這是對老爺不敬,對鄭經不祥!”


  鄭明儼回答大夫人時,不再像從前那樣頂撞了,而是心平氣和:“大娘,隻有這樣,才能讓摸不著頭腦的盜賊陷入迷霧,最終忍不住現身。這是我欲擒故縱之計的狠招。不過,可惜,盜賊在恩慶不知情的掩護下逃走了。至於那口棺材和那件壽衣,和其他殯葬物,都是成人的,並非幼兒的。已全搬至祠堂。”


  “我們鄭經有他爺爺的疼愛,這點不祥之氣怎能侵擾得了他?那口棺材和那件壽衣,是特意為成人買的,暫且放在祠堂,送給那個盜走鄭經的人,不管此人今後是壽終正寢還是報應而亡,都用得著,我們就先替此人準備著。”董友姑毫不示弱地說,怒視著大夫人和四夫人。桌麵上有一股隱藏的火藥味。


  鄭明儼急了:“友姑,你說多了。”董友姑也反應過來自己心急,沒有忍住,但話已說出,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敵人已聽在心裏了。


  大夫人心中就想過去給董友姑幾個巴掌,但這部是正好告訴所有人,盜走鄭經的主謀是自己嗎?她吞下這口氣,表麵上說:“友姑可真疼孩子,才說得出這麽狠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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