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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愛你,冷落新娘

  董友姑她還像個年幼的小女孩,卻穿著大紅婚袍,梳著婚後婦人的全部盤起的牡丹頭,可額頭前還留著些許劉海,像是小姑娘在裝成熟婦人,可裝的一點不像,強顏歡笑中是可憐和委屈,這些,誰都看得出來。


  秦雨青也不例外,她還年輕,長在四麵是牆的庭院中,未見世麵,會裝什麽呢?就這樣嫁給了對她無意的明儼,這輩子該如何過呢?她有眾多人的維護,我擔心她做什麽,還是想想自己這輩子吧。


  “你把你的正房夫人放在一邊,整夜跟丫環在一起?”鄭飛黃為了鄭董兩家,不得不責罵兒子,其實他看著秦雨青的雙眼可憐兮兮,也想多問一句安好,隻是在這建安廳,怎麽問呢?


  鄭明儼不知該怎麽回答,畢竟新婚之夜撂下新娘不管是他的錯。這時董友姑的娘家丫環小滿,憑著娘家的勢力,憤憤地說:“老爺,奴婢替我家小姐不滿,昨夜,姑爺進洞房叫我家小姐自己歇著,就走了,連紅蓋頭都是我家小姐自己揭的。老爺,我家小姐剛嫁過來就受這樣的委屈,奴婢都跟著難受。”


  “這還得了,明儼,從今日開始,你必須細心照顧你的夫人友姑,不可再見秦雨青,”大夫人怒不可和地發話:“既然秦雨青懷孕在身,就另派人照顧她,來兩個丫環,扶秦雨青去歇著。”


  秦雨青輕聲在鄭明儼耳邊說:“明儼,我不要她們的照顧,太可怕了。”


  鄭明儼喝令兩個丫環說:“給我退下!”


  “那就來人,帶秦雨青另外住一間房,”鄭明儼說,他心中一直悶悶地,目前為大局著想,不能得罪董家。


  兩個侍衛上前,欲拖走秦雨青,鄭明儼拔出佩劍,平靜地說:“爹,大娘,我和雨青已是一忍再忍,請不要逼迫我們。右姑,我現在隻能對你說對不起,以後會跟你解釋的。”


  “明儼,在這建安廳,你竟敢拔劍麵對你的家人?”大夫人沒有底氣了。


  鄭明儼說:“大娘,這是你和爹逼我的。我已道歉認錯,這就回去了,望爹娘和友姑見諒。”


  離開時,秦雨青得意而嫵媚地看了鄭飛黃一眼,想:今日我這個毀了容的秦雨青一句話未說,也要讓你兒子在建安廳中忤逆你,鬥嘴,拔劍,冷落你的媳婦!

  鄭飛黃讀不懂秦雨青的眼神,覺得她在求助,可我現在能給你什麽幫助呢?幸好明儼沒有拋下你,依舊戀著你,這樣你有了保障,我也放心,不過就委屈了董家小姐。


  董友姑今日是丟盡了臉,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秦雨青,是戴著麵紗的:早就聽聞她貌若天仙,讓鄭明儼魂不守舍,雖然她毀容了,但明儼仍對她不棄,可見明儼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姑且等等,我不信她會永遠粘著明儼,也不信明儼會對我這個妻子毫無情意。


  建安廳裏變得死氣沉沉,鄭飛黃一麵想著如何向董家交代,又想著秦雨青到底怎樣了,可那張烙傷的臉讓他回到了現實中:“友姑,我們鄭家委屈你了,爹無能教訓明儼這小子,隻好代整個鄭家再度向你致歉。”


  董友姑仍然是有禮有節:“爹,友姑不委屈,友姑隻怕今日的事,會讓爹和各位娘生氣。那樣的話,友姑就要請罪了。”


  “看到沒有,這才是個媳婦的樣子。”大夫人氣呼呼地說。


  一夜沒睡的秦雨青睡了一上午,鄭明儼也是。兩人醒來後,周福雲正好端來午飯,秦雨青拆下麵紗,和鄭明儼你一口我一口地吃。鄭明儼說:“雨青,許大夫說,你要慢慢吃,對孩子好,對傷口也好。”


  鄭安和周福雲在外麵偷看,兩人看著,甜得連口水都要掉出來了。


  吃晚飯後,秦雨青拉過鄭明儼的手,摸著自己的肚子:“明儼,你聽,他在動,是不是急著要出來見你,笑話你昨晚說的話呢?”


  “是嗎?那我今天就不說話給他聽,摸摸他就好了,”鄭明儼摸著秦雨青柔軟的肚子,看著她邪邪地笑,手不自覺地往上移動。


  秦雨青知道他有壞心思了:“休想,快去念書。”


  鄭明儼和秦雨青兩人一起,天天念書,吟詩頌詞,鄭安和周福雲為了秦雨青的傷勢而忙活著。


  董友姑在臥室裏一片冷清,聽著不遠處書房的打鬧歡笑聲,更是寂寞。大夫人也是生氣:都給他娶了個才貌雙全的新媳婦了,怎麽還是圍著這個爛臉的秦雨青轉?


  轉眼已是臘月二十四,小年。這天,是秦雨青換藥的日子,可大家一直等到酉時,許大夫才來:“大少爺,對不起,今日小年,我家醫館裏的事情多,所以直到晚飯時才過來看秦姑娘。”


  “大夫,您別說了,快給雨青看看吧。我們也怕耽誤了你的小年夜飯。”鄭明儼焦急地說。


  許大夫將秦雨青臉上的紗布全揭開說:“已完全結疤了,是時候了。”許大夫從藥箱內取出工具和一瓶濃白酒。


  鄭明儼問:“許大夫,你說的時候,可是?”


  “是的,我來給秦姑娘換藥已有十四次,就是說這烙傷已二十八天,將近一個月,已經完全結疤。是時候去除所有膿液,削去傷疤了。”許大夫解釋。


  所有人心裏都在顫,鄭安念著:“這是淩遲之刑啊。”


  “許大夫,我等這天很久了,我不怕。”秦雨青死而無悔地說。


  但鄭明儼猶豫著說:“可是我怕,雨青,算了吧,我們……”


  “現在是你們小夫妻兩做決定的時候,到底如何?”許大夫問秦雨青和鄭明儼。


  秦雨青再次正定地說:“許大夫,我是患者,理應聽我的,我願意接受你的手術。明儼,你就別多說了。”


  “好,有骨氣。”許大夫說:“這次用針刺得比以前每次都更深,為的是將膿液徹底地消除幹淨。會比以前疼一些。”


  確實,秦雨青不由得抖了一下腿,許大夫停下了:“秦姑娘,我之所以沒有給你喝濃酒麻醉,是因為濃酒會傷到你的孩子。所以你的肚子和腿都不能因為疼痛而使勁,以免傷到孩子。”


  “我知道了,許大夫。繼續吧。”秦雨青說。


  許大夫不放心:“那個叫福雲的丫頭,你過來,一手輕輕按著秦姑娘的肚子,一手用力按住她的雙腿,如果感覺到她的肚子和腿在使勁,那麽為了保住孩子,這個削疤痕的手術立刻停止!”


  周福雲照許大夫說的做:“許大夫,我已經按住了雨青的肚子和腿。”


  “秦姑娘,我說的話,你記住了?”許大夫問。


  “記住了,我沒事,來吧。”秦雨青像要赴湯蹈火似地說。


  許大夫說:“好,把所有的燭台都點起來,圍繞著,秦姑娘的臉。”


  鄭安照做。一時間,書房內燈火通明,鄭明儼卻在一旁心急如焚,手足無措。


  建安廳裏,鄭府的小年夜飯已準備好,鄭府所有家人都來了,包括久未出門的四夫人和很少露麵的四少爺鄭世蔭,還有各位小姐,唯獨不見大少爺鄭明儼。


  就等他了,大夫人派撈月去請他,順便調笑一下董友姑:“友姑,你和明儼剛成親不久就趕上了小年夜飯,這是你的福氣,也是鄭家的吉兆。大娘想,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鄭家的嫡長孫該有兩個月了吧?”


  董友姑羞紅了臉又略顯難過地說:“友姑不好,隻怕要讓大娘失望了。”


  四夫人看著董友姑的表情說:“瞧,友姑這樣子,像是個處子。夫人你問這個多不好意思啊。”


  “誒,當年我與老爺洞房之前就是友姑現在這個表情。”五夫人接著說。


  聽到這些,大夫人覺得好笑:董友姑,你遲早要讓位給我的侄女莊宜嘉。


  二夫人不滿意,大夫人裝模作樣問:“友姑,你說句實話,你和明儼小兩口到底怎麽樣?”


  董友姑不說話,一臉委屈,什麽也不說。大夫人氣得用筷子直敲桌子:“明儼這小子,等他過來,看我怎麽訓斥他!”


  “小年夜飯就別說這些了!”毫無興趣的鄭飛黃說,心裏想著明儼還要照顧雨青,就由他去吧。


  秦雨青臉上的膿液都除盡了,隻剩下疤。許大夫拿起細刀削疤,才下第一刀,秦雨青就慘叫一聲,鄭明儼的心裏像是被咬了一口,他走來走去,許大夫說:“大少爺,這會兒,你得安靜下來。”


  鄭明儼有如撕心裂肺:“許大夫,我安靜不下來,情願你削我的臉。”


  “明儼,你安靜!”秦雨青忍痛說。


  此時,許大夫下了第二刀,秦雨青已痛得連連慘叫,被趕來的撈月聽到。撈月在外麵對鄭明儼說:“大少爺,老爺,夫人令奴婢來請您吃小年夜飯,全家上下都到齊了。”


  “滾!”鄭明儼此刻一切心思全在秦雨青身上,哪裏顧得上什麽小年夜飯。


  撈月看這情形,回去稟告:“老爺,夫人,奴婢請過大少爺了,他隻說了一聲滾。”


  “他是跟秦雨青在一起吧?”鄭飛黃問,如此就好了,沒人能傷害到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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