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天之叢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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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君，你說我們腳下隻是大蛇的陰影，那祂的神軀到底在哪？”
神宮秋子很快從驚駭的情緒中恢複過來，抬起頭問道。
“在……上麵。”
李瑞緩緩揚起腦袋，努了努嘴。
眾人緊跟著抬起頭，發現整天蔽日的暗紅迷霧正在飛速消散，一道恐怖的陰影徐徐映入他們的眼簾。
在他們頭頂不知道多高的天空中，一隻八頭七尾，仰天咆哮的可怕巨蛇被封印在淡紫色琥珀中。
祂的身軀像是山脈般綿延，八隻頭顱分立八個方向，齜牙咧嘴，擇人而噬。
那活靈活現的猙獰表情，根本不像是死了幾千上萬年的樣子。
“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絕大部分人都捂住雙眼，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衣服下麵像是有老鼠一般來回亂竄，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開始發生可怕的畸變。
有的臉上張開一顆顆眼珠，宛如有自我意識一般滴溜溜亂轉，用怨毒貪婪的視線掃視眾人。
有的脖子上則裂開恐怖的小嘴，不停開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還有的人皮膚高高拱起，一條條毒蛇鑽出來，掙紮著想要脫離這具。
僅有幾個人能免疫這種神性汙染，李瑞不著痕跡的撇了新井奏真一眼，發現他腰間的武士刀散發出淡淡七彩神光，護住了靈性，讓他僅僅隻是微微顫抖。
“幸好，祂已經隕落了，不然光看這一眼，在場就沒幾個人能活下來。”
李瑞凝視著邪異恐怖的巨蛇，淡淡說道。
隨著他的話語，眾人身上的畸變逐漸平息，眼珠合攏，小嘴閉合，毒蛇重新縮回體內，隻剩下大汗淋漓的眾人不停顫抖。
“不要直視祂。”
在神宮秋子的命令下，眾人半闔眼皮，再也不敢高高揚起頭顱。
但風間紗枝卻沒有聽她的，眯起了眼睛，深深凝視遙遠的巨蛇，淡淡神光穿透時空，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那【紫色琥珀】把祂隔離出了現世，我們隻能看到祂，卻接觸不到祂，怎麽辦？”
過了許久，風間紗枝收回視線，下意識的問向李瑞，讓他微微一愣。
你問我，我問誰？
我一個憨批坦……不對，我現在是法爺，我應該知道！
李瑞搓搓下巴，用犀利的眼神看向神宮秋子。
“元芳，呸，秋子，你怎麽看？”
神宮秋子幽幽收回視線，歎息了一聲。
“那紫色琥珀並非實體存在，而是素盞嗚尊的神力所化，名為——【八酒杯】。”
其他人還沒什麽反應，李瑞卻是瞳孔微微一縮，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紫發殺馬特的身影。
“神話中八岐大蛇是被八桶美酒醉倒，這才被素盞嗚尊斬殺，嗬嗬，先不說神話生物會不會醉倒，光大蛇那體型，得多少美酒才能讓祂喝醉？”
頓了頓，神宮秋子悠然道：“凡人無法理解神的力量，這才腦補出了美酒的故事，但真實的【八酒杯】……可以凍結時間！”
“死亡本能的具現化是無法真正消滅的，所以素盞嗚尊想出了封印這個辦法，但幾千年過去，大蛇不知道通過什麽方法，擺脫了舊軀殼的束縛，神性回歸，轉生成了新的大蛇，也就是orochi。”
“不過，祂之前積累的神軀，可就成了無主之物。”
神宮秋子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
“關鍵怎麽才能把祂拿到手？我們現在看到的景象非真非幻，可遠觀而不可觸碰，如何才能解開【八酒杯】的封印，把神軀重新拉回物質界？”
李瑞看著她的眼睛，直指問題核心。
“這……就是我來【出雲之國】的目的啊，瑞君。”
神宮秋子輕輕一笑，拍拍懷中古樸劍匣。
哢嚓一聲，劍匣自動打開一道縫隙，一股蒼茫恢弘的力量泄露出來，讓李瑞和風間紗枝臉色驟變，齊齊退了三步。
鏘
清脆劍鳴響徹天地，神宮秋子伸手探入劍匣內，取出一柄古樸無華的寶劍。
劍長大概80厘米，劍鋒看似菖蒲的葉片，中央部分較厚，握柄的部分有多處環節而不平滑，就像是某種動物的背脊，通體呈現出骨質白色。
但就是這麽一柄古怪的寶劍，讓李瑞額頭上冒出了絲絲細汗。
來自靈魂上的壓力讓他隱隱有跪下去的衝動。
環顧四周，發現除了風間紗枝，其他人早已五體投地匍匐於神宮秋子腳下，李瑞挺直腰杆，死死撐著。
“王權之劍，由八岐大蛇軀體所製，隻有皇室繼承人才有資格動用的鎮國神器——天之叢雲。”
“隻有祂，才能解開【八酒杯】的封印。”
神宮秋子手持天之叢雲，眼神迷蒙，似乎陶醉在無窮無盡的偉力中。
“那就快點吧，再這樣下去，你這些屬下就要受到不可逆轉的神性傷害了。”
天之叢雲的力量實在太過龐大，靈性鬆散的白銀階在神性波動的衝擊下根本撐不了多久。
隻有黃金階以上，或者靈性高度凝結的高手才能長時間抵抗這種威壓。
似乎不滿李瑞的催促，神宮秋子緩緩轉過頭來，森冷蒼茫的視線中已經看不到多少人性，李瑞渾身一震，感覺矗立在自己麵前的不再是一名凡人，而是天威莫測，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祇。
心中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惶恐，兩股戰戰就想要跪下，
但自身的神性旋即護住了靈魂，李瑞眼皮一跳，紫金豎瞳再次在眼中凝結，毫不示弱的與神宮秋子對視。
無形的精神力量相互碰撞，兩人對峙數秒，神宮秋子瞳孔中閃過一絲迷茫，神性淡去，人性重新占據上風。
“對……瑞君你說得對……”
眼神逐漸恢複清明，神宮秋子綻放出一個燦爛微笑，手中的天之叢雲輕輕一劃。
悄無聲息間，無形虛空被割裂，斬開一道通往“天空”的道路，遮天蔽日的紫色帷幕籠罩了李瑞的視線。
這就是【觀察者】“看”到的神力……原來是【八酒杯】……
這麽說來，未來已經被我改變……
不著痕跡的撇了新井奏真一眼，李瑞逐漸繃緊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