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貨
“喂，孫老板，您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我現在鋪子有點忙走不開，您有啥事吩咐一聲就成。”我這會急著去接小芹，想和小芹拉拉感情，爭取早點把小芹拉上我這賊船，便假意推辭道。
“小衛啊，你在鋪子就好，那您趕緊出來給我開開門。我這一群人都在你門口喊半天了，起碼進去討杯水喝。”我一聽孫老板那一身火氣的說道，便道壞了、露底了，趕緊扯了個借口說自己馬上回去。
本想著去找劉權那小子借下車用用，但是想到那小子和小玲在一起，小玲到現在還對昨天早上的事耿耿於懷，見了麵免不了一場尷尬，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隨意擋了個出租車就往鋪子趕。一路上不住的在想，孫老板今天找我到底是什麽事，難道是為了那麵鏡子來的？
想到這我也不禁暗自嘀咕，做我們這一行講究的是錢貨兩清，概不退換。那麵鏡子是他指明要的，昨天又親自收貨的，這會有什麽問題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他也在這個行業混了不少年頭，應該不會不知道這點吧。
“到了，十二塊錢。”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司機轉過頭來對我說。我從懷中掏出錢給了他，不管了，等會見了孫老板一切都知道了，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的鋪子在街邊的拐角處，我下車打了個彎就看見孫老板還是昨天那身行頭，正大馬金刀的坐在我鋪子門前，身後站了七八個彪形大漢，隻是懷中少了那兩個妖嬈的美女。
這時候孫老板也看見了我，沒說話，轉身給他後邊那七八個彪形大漢遞了個眼色。隻見那幾個大漢便麵無表情的朝著我走來，我起腳剛準備上前打個招呼，那七八個彪形大漢便走到我身邊架起我到了鋪子門前。
“少說廢話，進去再說。”孫老板站起身走到我旁邊，轉身示意我打開門進去後再說。
我看著孫老板鐵青的臉色，趕緊打開門，把他讓了進去。
隻見孫老板剛進去，抓著我的那幾個大漢便直接一把把我也推了進去。我堪堪穩住身體，門便被從外邊關上了。我這會也被孫老板這副架勢搞得有點發虛，實在琢磨不透孫老板的來意，正忐忑間，孫老板已經坐在了沙發上，順手倒了杯我早上衝的茶，隻是慢慢品著一言不發。
孫老板是幾年前做生意時和我父親認識的，他靠白手起家，什麽行業都涉及過。要是他大發雷霆的話那就表示一切都好商量，隻要遞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可最怕的就是像眼前這副樣子，板著臉靜靜的坐在那。
一時場麵詭異的死寂了下來，孫老板還在那把玩著茶杯，我想想外邊那七八個彪形大漢腿腳一陣發麻。隻好硬著頭皮打破現在這死僵的局麵。
“孫老板，您要到我這兒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提前回來燙壺好茶來恭候您。讓您在外邊等了那麽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半真半假的說道。
孫老板瞥了我一眼，見我說話了，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說：“小衛啊，自從你父親失蹤後，我沒有少照顧你吧。”
孫老板這話倒是沒有亂說，自從父親留下一屁股爛賬失蹤後，很多以前的朋友都對我避而遠之，以前經常來往的親戚也沒有再進過家門。隻有孫老板或多或少的幫過我，雖然也是出於他自己利益的考慮，但是他幫過我這個事實卻沒法否認。
“孫老板，這幾年您對我的照顧我都明白，要不是您或多或少的拉我一把，我這個破攤子早就支持不下去了，隻是您今天來我這兒是……”我直接開門見山打聽孫老板的來意，跟他這種人繞圈的話指不定繞到哪去。
“好，你既然直接問我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知道為什麽我這幾年會幫你嗎？打實了說。”孫老板對我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您讓我說那我也就放開了說了。您這幾年幫我是想讓我給您淘點實在貨，說白了就是讓我替您碰碰運氣，看能搞到什麽好物件。”
“你既然知道就好，可你說說那麵鏡子是怎麽回事？”
“那麵鏡子不是您昨天親自上眼取走的嗎？這您可不能訛我，您也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錢貨兩清，概不退換。再說，那麵鏡子我可是親手交給您的，那確實是您當時指名要的漢魏古鏡，這點我敢用我的腦袋擔保。”我這會還以為孫老板不想要那麵鏡子了，趕緊堵住他的嘴，不然現在我哪弄錢給他退款去。
魏老板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忽然，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小衛，你知道這個行當為什麽把那些老物件叫鬼貨？”
我愣了下，一時答不上來。
對啊，為什麽我祖上一直以倒騰鬼貨為名？
因為，我是三年前父親走了之後才接手這家鋪子，也沒人對我具體講過這個行業，我看都是倒騰古玩，所以，就一直當著古董鋪子來經營，要不是孫老板問起我還想不到這個問題。
“孫老板，您也知道我接手這鋪子沒幾年，也沒個人請教，您這問題我還真不知道。”我接過孫老板的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既然他能問我這個問題，就是他看出來我不懂這裏邊的講究，要給我講講的意思。
“鬼貨就是那些有靈性或者魔性的東西，之所以叫鬼貨就是因為它們身上或多或少發生過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上次你拿出來那麵鏡子放到古玩界最多能賣個四五十萬就頂天了，我直接一百萬買下就是因為我在那麵鏡子上發現了一股靈氣。”
我正想開口問道，孫老板瞪了我一眼繼續往下說。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昨天沒發現吧。靈氣分兩種，一種是生靈，就是一般的動物、人之類的活物，生靈的靈氣是白天顯而夜間隱，就和人一樣晝伏夜出。而至於鬼貨，因為是存在於死物之上，所以靈性主要是夜間顯露，白天隱藏。”
我這次沒等他說完便直接打斷他，“上次我可是白天給您發的視頻，照您這麽說您當時是怎麽看出來的，您可不能唬我啊。”
孫老板頓了頓，皺起眉頭好像在想著什麽。
我看他這個樣子，便準備上前堵住他的話，免得一直糾纏著我。
突然，孫老板猛地站起來，直接向門外跑去。我看著他那身肉褶子一層一層的晃著便一陣反胃。我強忍著不適也跟在後邊準備送他出去。
門外的保鏢急忙替孫老板打開門，孫老板剛到門口轉身對我威脅道，讓我這幾天最好在鋪子裏等著，到時候他還要來找我，要是見不到我，就砸了我的鋪子之類的狠話。說完便一路小跑到車子上，一路向東而去。
我聽著孫老板撂下的狠話，一陣頭大。這都什麽事嘛，我是一心想躲著那些詭異的東西，這些有錢人卻一個勁的找那些東西，實在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這會我也沒心思去接小芹了，再想著孫老板剛才說的關於鬼貨的那些話，起身就準備去找碧哥。
剛鎖上鋪子門，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麵的小餐館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