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526】 命和根
事實上，蚩夢還真是真相了，某人有異性沒人性，等他不舍地離開姬如雪，匆匆趕去關押了他們三年的地方，把張子凡，還有附近關押的陸林軒救回來後，自然又是他們的一頓埋怨。
也是“有異性沒人性”諸如此類的話，李星雲自知理虧，沒敢反駁。
金蠶蠱治療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期間最少也得花費半個多月，所以蚩夢就心安理得地在中原待下來了。
她硬是要待下，苦勸無果，櫟陽也隻得作罷，自己帶著人馬回去了。
當然，借出金蠶蠱這麽重大的事情，蚩夢知道輕重，對櫟陽交代三番，免得他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她回去，指不定也得受點罰。
體罰倒不至於，但禁足這種事情，比體罰還難受，她才不要，所以經過她的一番銀威脅迫，櫟陽被迫同流合汙。
如果可以，櫟陽也不願自己那麽快離開。
可是岐國已經打敗晉國了，這裏再也沒有他們萬毒窟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
如果遲遲不歸，說不定有心人也會看中機會，掀起流言蜚語，到時候對雙方都不是好事。
至於蚩夢留下來，也是必須的，畢竟她得守著金蠶蠱，不可以出半點兒差池。
因此，盡管不放心蚩夢留下來的櫟陽，糾結萬分，也隻好像老媽子似的囉嗦叮囑了好久，被蚩夢一腳踹了出來。
“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會不長眼的敢對蚩夢動手動腳，你就安心上路吧！”送別之時，顧曉生笑道。
櫟陽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能不能別說得我像是要死了一樣。”
他就知道他這輩子和顧曉生就難以心平氣和地對話，有些人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估計他和顧曉生就是這樣。
送走櫟陽之後，顧曉生也沒想和女帝那麽快離開。
當然，蚩夢是因為姬如雪的原因留下來的，雖然她自己也希望暫時不走，在中原好好浪蕩一陣子，但責任上，他也必須照看好她的安全。
所以，顧曉生和女帝在晉國王宮住了大半個月，免得治療過程有任何意外，防範宵小之輩，直至姬如雪完全康複。
姬如雪一康複，樂瘋的李星雲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手刃了關押著的袁天罡。
要不是之前礙於姬如雪體內的那一滴心頭血，早在第一天被擒，袁天罡就沒命了，活了那麽久，也該下地府還債去了。
蚩夢收回金蠶蠱，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當然，不是回萬毒窟，她不是這種自動回家的乖乖女，她想要先浪跡天涯遊玩一段時間。
隻不過，顧曉生早就在姬如雪差不多康複之前，就飛鴿傳書，通知了櫟陽過來接人。
於是，在蚩夢準備偷偷溜人的那一天，就被櫟陽逮了個正著，生生地抓回了萬毒窟。
……
“謝謝，謝謝你們，要不是多虧了你們，我們早就沒命了。”這天，李星雲帶著張子凡他們幾人，向顧曉生和女帝告別。
顧曉生問道：“你們離開，準備去哪兒？”
李星雲笑道：“還是以前那樣，開一家醫館，好好過我的小日子，天下大事與我無關。”
說著，他朝他們拱了拱手，“兩位，後會有期了。”
姬如雪莊重地對他們行了個大禮，既是感謝救命之恩，亦是正式脫離幻音坊。
“女帝，屬下告退。”
女帝隨手揮了揮，讓她隨著其餘三人下去了。
看著他們幾人的背影，她幽幽歎了口氣，“後會無期……”
她的柔荑被人一把握住，顧曉生湊過來輕聲道：“走吧，你要上哪兒玩，老公我都陪著你。”
女帝揚起一個笑臉，“好呀！”
……
“女帝萬福金安！”
“參見顧神醫……”
翌日，女帝就傳喚了幻音坊的九天聖姬，全部集中到了晉國的大殿。
九天聖姬恭敬地行禮，心中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
照理說，好不容易處理掉了晉國，這種不安應該早消除掉了才是……
她們九個女人全部單膝跪在地上，垂頭行禮，每個人容貌豔麗，各有千秋。
女帝眸光暗沉，隨即清了清喉嚨，朗聲道：“本座宣布，解散幻音坊。”
“！！！”
話音一落，九天聖姬不淡定了。
她們紛紛錯愕地抬頭，吸氣聲此起彼伏。
她們……應該沒聽錯吧？！
“曆經這麽多年，爾虞我詐，本座累了，不想繼續下去了，你們也一樣，早早散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女帝冷靜地說道。
“可是，女帝，岐國怎麽辦？天下怎麽辦？”妙成天急忙問道，心中慌亂不已。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何去何從，由他們自己決定。岐國，是執掌天下，還是被天下覆滅，也是靠岐國自己的努力。”女帝淡然開口。
如今，顧曉生妖怪之名傳揚了出去，天下一片嘩然，怨怒恐懼，鬧得沸沸揚揚。
隻不過，礙於顧曉生的威懾，有心人沒敢站出來當出頭鳥，所以天下還是維持著詭異的平衡。
但是，顧曉生不可能一輩子鎮守在這裏，這個世界，有屬於它自己的命運。
晉國一敗，天下大亂，已成定局，他的存在，隻不過是暫時粉飾太平了罷了，他一走，遲早爆發。
岐國，何去何從，端看能不能在這次爆發中堅持下來。
這一點，顧曉生沒法幫他們，女帝亦然……
女帝看向下方的九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歎了口氣道：“以往你們為岐國盡心盡力，如今本座走了，你們想留的留下，想離開的，也去過想要過的日子吧！”
以前她高高在上，未曾和她們如此近距離地摘下清冷麵具真切談過。
沒想到，這一次拉近距離，卻是為了別離。
“女帝……”九天聖姬紅著眼睛。
“行了，你們下去吧，退位的事情，本座自會宣詔下去，公告天下的。”女帝抬起右手阻斷了她們的話。
九天聖姬不甘地躬身退去，心中惶惶然。
“岐國是她們的根，幻音坊也是她們的命，這樣對她們，似乎很殘忍。”在她們離開之後，女帝露出了一絲愁緒。
顧曉生覆手上去，摩挲著她的玉手，說道：“幻音坊和岐國雖然是她們的命和根，卻也是禁錮她們的根本。卸掉這一層重擔，我希望她們也會過上平靜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