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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若書的邀約

  王宮的大道上,若畫扯了扯玉清風的衣袖,她想在附近走一走,查探王宮裏麵的情況。玉清風點點頭,低聲囑咐若畫萬事小心,一切行動以自身安全為主!若畫嗯了一聲,默默的遠離人群,走在牆根下,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而此時,容秀也看見了她的身影。


  今日參加吊唁的還有一位熟人,正是若畫前幾日剛見過的月明碩,月明碩今日是代表了月氏而來,雖說月氏也能代表越國,但是沒人規定同一個國家隻能來一個代表。離殤代表的是整個越國,而月明碩隻是代表了月氏,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是有區別的。


  月明碩明麵上是參加吊唁,實際上也是來打探大辛王宮的虛實,祭場上人多,他並未看到人群裏的若畫。反倒是離開祭場之後,看見了遠離人群的若畫,月明碩連忙笑著跟了上去。若畫走著走著就感覺背後有人跟著她,回過頭便看見月明碩迎麵而來。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見過公子,這裏是大辛王宮,若畫可沒法救公子第二次。”


  若畫提醒月明碩,千萬別再這裏亂來,這裏不同於雲城,若是在大辛被抓到,就算是在這裏不被處死,回去也活不了。月明碩揚起明媚的笑,若畫在關心他,心裏就像開滿了漫山遍野的花。月明碩也因此知道了若畫的名字,原來麵前的姑娘正是大辛容氏的四小姐!

  不遠處容秀快步而來,若畫的餘光看見了他,容秀與她之間的緣分早就結束了,她不想再和容秀有任何感情的羈絆。月明碩正要轉頭,若畫卻抓住了他的手臂,上前踮起腳,吻住他的朱唇。容秀的腳步停住了,腿上像是灌了鉛,他寧願眼前的一幕隻是夢境。


  月明碩也注意到了容秀,若畫利用他刺激容秀,但是他不介意,反而樂在其中。月明碩攬住若畫的細腰,回應她的吻,他非常感謝容秀這時候出現,成全了他對若畫的愛慕之心。容秀實在看不下去,轉身離開了那條長廊,他不會再打擾若畫,他們之間就這麽斷了吧。


  “公子,他……他已經走了。”


  “若畫姑娘,我……我對你……”


  若畫輕推開沉浸在熱吻中的月明碩,微微紅了臉,轉身離開了。月明碩晃過神緊追幾步,可是已經看不見若畫的身影了,每次見到若畫都是這樣來去匆匆,也沒多說什麽話。月明碩摸了摸自己的唇,嗯……今天的收獲很不錯,他和若畫已經越來越近了,日後定會再碰麵。


  容秀回到三人身邊的時候,莫邪一眼就看出容秀的臉色很不好,看來他和若畫談崩了。若畫深謀遠慮,容秀的才華不適合**在山水江湖中,他是越國的左相,肩上的擔子很重,無法和若畫自由自在的比翼雙飛,與其未來鬧得不歡而散,不如趁早快刀斬亂麻。


  若畫默默行走在王宮大道上,心思卻已經飛了,腦海裏老是浮現剛才的畫麵。若畫狠狠搖了搖頭,作為生死門的羅刹令主,怎麽可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走神呢!這種錯誤,隻有剛入門的新人才會犯的錯誤,天呐,若畫,你到底在想什麽!連人家名字都不懂,犯什麽花癡!

  此時,在王宮的某個宮殿裏,莫邪將打探到的情報告訴三人。老城主仙逝,容氏已經在四處籠絡人心了,他們的手腳倒是快得很。離殤不屑冷哼,老城主都才剛下葬,屍骨未寒,身邊的人就已經開始爭權奪位了,若是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恐怕都會氣到醒過來。


  “安氏現在情況很危急,容氏已經抓住了大部分人脈,安達現在肯定很著急。”


  莫邪無奈地歎口氣,隻是他沒想到,安達現在在自己的寢宮裏摟著南心,時不時親幾口,完全沒有著急的樣子。安達其實很清楚現在的形勢,但是他急也沒有用,隻要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隻有等待。他想要那個高位,並不是為了權力,而是大辛的百姓們。


  為百姓而戰的道理,是離殤教會他的,他會拚盡全力坐在那個位置上!南心明白安達的心思,隻要安達決定的事情,她都支持,她隻在乎安達是否安好,是否過得快樂幸福。南心依偎在安達的懷裏,她現在明白竇信為什麽總愛黏著離殤,這種感覺好甜蜜,好有安全感。


  “心兒,如果我失敗了,怎麽辦?”


  “那,心兒就和世子遠走天涯,生一窩孩子。”


  南心笑得燦爛,語氣嬌柔,安達忽然將南心壓在身下,他現在就想生一窩孩子。另一邊,竇信乖巧的給離殤捏肩,離殤正在和莫邪、容秀,分析當下的形勢,他們也該出手幫忙了。安達現在勢單力薄,隻有加上離氏的力量,才有機會扳回一局,否則無法和容氏抗衡。


  竇信認為,先把那些小族全部籠絡,再加上幾個忠心耿耿的門閥,應該能夠取勝。莫邪搖搖頭,即便是這樣,還是差了點。容氏的勢力不容小覷,很多門閥雖然不情願,但是迫於容氏的壓力,仍舊會選擇支持容卿。莫邪忽然好奇,容秀和容卿是什麽關係啊?


  “容卿算是我的哥哥,我與他幼年曾在一起練武玩耍,關係還可以。”


  “小時候的交情沒用,人在成長中會變,指不定容卿現在……”


  莫邪正吐槽,竇信對他微微皺了皺眉,容秀的家事複雜,還是不提起他的傷心事比較好。離殤詢問容秀,容氏宗家難道隻培養了容卿麽?容秀搖搖頭,他不知道,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這樣。這些年,月氏也沒少和宗家打交道,關係親厚得很。


  外麵的宮人忽然敲了敲門,說是有人送了一封信給容秀,還叮囑務必要交到他的手裏。竇信一路小碎步去開門,收下了信,親手遞給容秀。容秀將信拆了,平靜的看完,然後將信丟進了前麵的火盆裏。寫信之人是容若書,他們幾乎沒有來往,也不知這回是為了什麽。


  “容秀,容氏宗家到底多少人?”


  “老老少少好幾百,總之,比你們想象得複雜。”


  竇信有些疑惑,按理說,宗家不是指的是長子及其子女麽,怎麽會有幾百號人呢?容秀給大家解釋,大辛的宗家與分家的區分點,簡單來說就是,掌權者的所有親屬是宗家,分家指的是同姓氏,但是沒有直係或者旁係血緣關係的族民。


  三人算是聽明白了,容若書這時候找容秀,估計是為了大辛國主之位的事情。容秀心想也是這樣,但是他離開家裏都這麽多年了,而且他隻是分家的人,若書找他豈不是白費心思?莫邪讓容秀盡管去,反正一個大小姐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容秀點點頭離開了。


  若書約他在青城雪霽橋見麵,那個地方容秀十分熟悉,當年就是在那裏遇見離殤和莫邪。也是在那裏,與若畫失約,從此天各一方。若書曾經和安達有婚約,不過那時讓若畫頂替,結果若畫卻跑路了,從那時開始,安氏和容氏的矛盾就越來越多,直到水火不容。


  王宮距離青城還有一小段的路程,容秀騎了快馬,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若書的時候,她端莊的坐在對麵,紋絲不動,頗有大家風範。不像若畫,總是那麽活潑好動,鬼點子一堆。不過多年過來,若畫早已不是當年的丫頭,就像是南心一樣,變得成熟,越來越嫻靜。


  也許,隻有在自己愛的人麵前,她們才會展現自己不同的一麵。


  容秀來到了雪霽橋,勒馬立於橋頭,橋上的佳人青絲翩翩,一身白衣宛若九天的謫仙,隻是穿得單薄了些。容秀下了馬,踩在薄薄的雪上,來到佳人身邊,將絨毛披風披在了若書肩上。若書微微福身,禮數周到,她就是這麽知書達禮,任何出格的事情都沒做過。


  當然,除了違背和安達的婚約。容秀覺得,若書骨子裏有叛逆,隻是受到宗家的約束,總是發揮不出來。容秀從背後拿出一根糖葫蘆,伸手遞給若書,以前若畫告訴過他,若書最喜歡糖葫蘆,因為家裏從來沒有給她買過,因為小販手中的東西,大家閨秀吃了掉身份。


  “若畫她……還好麽,你們……”


  “讓姐姐失望了,我們沒有走到最後。”


  容秀輕鬆打趣,說得雲淡風輕,若書有些詫異,她以為不顧一切的愛情,最後都會開花結果。沒想到結局竟是如此。看容秀的神情和態度,此事想必已經翻篇了,不過她也懶得提。今日她來此,是要說容卿他們的事情,而不是若畫和容秀的私事,容秀也早已猜到了。


  若書告訴容秀,容氏宗家現在比以前還要複雜,尤其是和月氏狼狽為奸之後!昨晚她聽到爹爹和月明碩的談話,他們這幾日可能會對安達下殺手,這樣得來的權力太肮髒了!若書從小就接受正統的宗家教育,對這種行為實在不恥,也沒想到爹爹會做出這種事!

  容秀讓若書先平複情緒,他很高興若書能說出這些,若書這樣跑出來很危險,指不定會被宗家的人給懷疑。容秀讓若書先回去,日後最好還是別出來,其他事情他會想辦法。若書默默點點頭,她其實支持安達上位,可惜她隻是個丫頭,不是掌權人,沒有資格說話。


  若書多看了容秀一眼,謝謝他的糖葫蘆,她現在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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