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看誰打誰一百棍
竇信最終還是離開了燁城,沒有回頭,留給離殤消瘦的背影。與南笙匯合之後,到邊境接了南心,三人一道往酈城而去。馬車裏的氣氛本來挺壓抑,卻因為車夫提到了酈城的柚子,讓氣氛頓時變得活泛起來。竇信好奇的打聽酈城,南心則滿腦子都是清香的柚子。
南笙知道遠近聞名的柚子在酈城的柚福號,便帶著竇信和南心,入了酈城後直奔柚福號,挑選酸甜好吃的柚子。竇信和南心奔進了柚福號就挪不動步子,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南笙拿著錢袋都準備好為兩人付賬了,竇信和南心一人挑了三個,美滋滋的帶走了。
“夥計小哥,請問酈城的美食該去哪兒吃?”
“公子,您出門往東百米,有家‘來客香’酒樓,那是酈城最好吃的地方!”
三人看著夥計豎著大拇指的模樣,想必來客香的味道不會輸給樊城的香滿樓,光是想到這裏,南心都感覺口水又出來了。三人光速消失在柚福號門口,剛來到來客香的門口,美味佳肴的香味就撲鼻而來,竇信感覺自己又餓了三分。進入酒樓後,立馬有小廝上來招呼。
南心聽著小廝介紹酈城的名菜,真是每樣都想嚐嚐,不過三個人沒必要那麽奢侈,況且南笙現在是亡國的王爺,不像從前那麽富可敵國,還是節儉點好。南笙卻沒有節儉的意思,讓竇信和南心盡管點想吃的,他還沒有窮到吃頓飯都要考慮,瘦死的駱駝怎麽也比馬大。
竇信想著,三個人點四五個菜也差不多了,點多了也是浪費糧食。南笙聽竇信的建議,讓小廝上五道來客香最有名的菜,小廝點點頭離開了。南笙從竹筒裏拿出筷子,分給竇信和南心,並且詢問他們,要不要在酈城留一天,還是吃完飯休息會兒立馬趕路?
南心立馬看向竇信,因為她的意見根本不重要,南笙肯定以竇信的意見為主。竇信覺得,酈城雖然從前沒來過,也確實是個美麗的地方,但是再美也美不過家鄉,還是吃飽了就趕路比較好。況且,琉國振興需要時間,國都已經亡了,哪有心思遊山玩水?
竇信說了一堆大道理,南心卻暗暗撇撇嘴,講了那麽多,還不是因為想盡快查清南恪的死因,而且離殤也不在身邊。若是離殤在場,恐怕留下來玩半個月都樂意,現實的人!南笙點點頭,他覺得竇信說得有理,反正柚子也買了,遊山玩水等琉國複興了再來也不遲。
南心無奈扶額,在南笙眼裏,竇信說什麽都有道理,估計放個屁都是香的!
三人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席卷完桌上的美食之後,南笙瀟灑的付賬,帶著竇信和南心離開。車夫此時也正好吃飽了,正在酒樓的門口等著他們,上了馬車之後,三人再次啟程,往江城而去。按照車夫的路線規劃,下一站便是琉國的汾城,現在應該說,是越國的汾城。
“幾月前的汾城之戰,還像是昨天的事情,現在這世道,也不知啥時候能太平哩!”
“會的,一定會有太平的一天。”
竇信語氣雖是淡然,卻十分篤定,像是在說給車夫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車夫無奈歎口氣,似乎對那種美好的未來一點也不抱希望,他不關心天下什麽時候能徹底太平,隻要他的一家老小能夠健康快樂,安安穩穩的度過這輩子,就足夠了,天下的事情與他何幹?
汾城如今雖沒有戰火繚繞,但也看得見戰爭遺留的痕跡,邊境有些毀壞的房屋還未修複,入城之後倒是一派祥和。自從琉國覆滅之後,離殤便派遣官員治理琉國十八城,也不知如今的汾城治理成什麽樣了。不過,就邊境那些破屋來看,汾城的巡撫明顯沒有盡心!
“過來吧你!本少爺今天看你往哪兒跑!”
“放開那個姑娘!”
耳邊傳來不和諧的聲音,竇信立馬開啟了多管閑事模式,難得他霸氣一回。前方不遠處,一位身著錦緞的紈絝子弟扯著瘦弱的姑娘,嘴邊掛著痞笑,姑娘嚇得瑟瑟發抖,驚恐萬狀地搖著頭。惡霸抬頭看了看竇信,眼中劃過一絲驚豔,世上竟有如此天姿國色的……男人?
惡霸揚起邪氣的笑,來到竇信的身前,仔細打量了他,說不定是女扮男裝呢!惡霸伸手就要摸向竇信的臉,沒等竇信反應,南笙已經衝上前抬腿就是一腳,正中惡霸的腹部。惡霸倒在地上,詫異的看著威風凜凜的南笙,在汾城還沒人敢和他這樣動手,他們不要命吧!
“你們知道小爺是誰麽!”
“不知道。”
竇信回答得淡然,他怎麽可能會認識這種人,知道才奇怪吧?惡霸忽然高聲喊來附近的捕頭和捕快,讓他們將竇信三人抓起來,帶到府衙去!南笙本想反抗,竇信連忙握住了南笙的手,輕輕搖頭,暗示他不必反抗,他倒要看看那位厲害的巡撫如何治他的罪。
三人很快被上了鐵拷,惡霸得意的看著三人,他今晚可以同時享受三位美人!南心看到惡霸的目光就想吐,等到了府衙,有他難受的時候!百姓們麵對突發的事件,紛紛四散走開,誰也不敢圍觀。竇信從這些細節便能看出,汾城的巡撫稱霸一方,欺壓百姓,實在可惡!
南笙一臉的漠然,他本就對離殤很不爽,自然也看離殤身邊的人不爽。當然,他不承認竇信是離殤身邊的人,所以竇信不算!三人被押到府衙之後,門口聚集了許多的百姓。他們有些搖著頭,有些一臉木然,大多數心中都抱著看熱鬧的態度,都覺得三人死定了。
“啪!”
府衙的驚堂木一響,門口頓時鴉雀無聲,衙役們舉著長棍戳著地板,喊著威武。竇信和南笙站在堂下,旁邊是囂張的紈絝公子,還有瑟瑟發抖的姑娘。南心站在南笙的身邊,雙手環胸看著事態的發展,就像局外人一般。巡撫冷哼一聲,兩撇小胡子抖了抖,十分滑稽。
“爹,這個人當街揍我,您看他把我給揍的!”
那位公子將腹部的鞋印露出給巡撫看,裝可憐的樣子與剛才判若兩人,南心微微側目,身為女兒家可不能隨便看男人的身體,除了未來自家的夫君。竇信心中暗暗不屑,原來是個官二代,難怪稱霸一方如此有底氣,還能隻會府衙的捕頭和捕快,上梁不正下梁歪!
巡撫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厲聲問南笙,是不是他踢傷了他的兒子!南笙絲毫不怯弱,一口承認是自己踢的,他還後悔沒有踢狠一點呢!巡撫聽了當場勃然大怒,氣得全身都微微發抖,血氣頓時上湧,從臉紅到了脖子根。打了他的兒子,還如此囂張!
“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我當場打一百棍子!”
“慢!”
巡撫伸手將令牌擲地,兩旁的捕快就要將南笙按在長板凳上,那位紈絝少爺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竇信在關鍵時刻站了出來,然後對巡撫大人勾了勾手指,說他袖子裏有件無價之寶,巡撫大人可以下堂看看,能不能看在這件寶物的份上,將南笙放了。
巡撫一聽有寶物,連忙下了堂來到竇信的身前,竇信努努嘴,示意巡撫摸摸他的右手袖。巡撫按照竇信的指示,將他袖中的一枚令牌掏了出來,看清令牌的那一刻,巡撫的腿頓時就軟了下去,一時癱坐在地上,瞪大了雙眼。那是屬於越國丞相的青鳥令,如假包換。
若是放在幾個月前,越國的丞相令對於琉國的城官肯定沒用,但是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一旁的紈絝少爺認不得寶物,隻覺得那不過是一塊鍍金的破銅爛鐵,有什麽好稀罕?巡撫的雙手不住的顫抖,令牌瞬間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竇信露出微笑,令牌奏效了。
“爹,你快打他啊!”
“啪!”
紈絝少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巴掌聲比剛才令牌落地的聲響還清脆,紈絝少爺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向來都是溺愛著他,隻要他沒有殺人放火,父親都不會多管。可今日,父親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了他!他不甘也不明白,那塊破銅爛鐵有什麽不對勁麽?
“下官拜見右相大人,還不快給右相大人鬆綁!”
巡撫跪在竇信的麵前,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臉色也慘白得可怕。一旁的紈絝少爺更加詫異的看著竇信,什麽!麵前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居然是越國的丞相!巡撫狠狠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伸腿踹了他的小腿,讓他趕緊給竇信跪下!紈絝少爺反應遲鈍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三人的鐵拷被打開了,百姓們對逆轉的局勢絲毫沒有預料,他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竇信慢慢來到堂上坐下,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嚇得巡撫渾身又是一顫,那位紈絝少爺甚至嚇到褲管裏都流淌出了尿液。府衙裏所有的人都跪倒一地,也包括了門口的百姓。
“巡撫大人,本官微服私訪到此,您對令公子可真是管教有方啊!”
“下官惶恐,教子無方,逆子冒犯了右相大人,還望右相大人開恩呐!”
剛才還威武神氣的巡撫,此時就像竇信的孫子一樣跪在他的麵前,顫抖著身子連連求饒。竇信淡然的將手邊的令牌從木盒裏拿出,扔在地上,讓衙役先把那位囂張的少爺打一百棍子。兩旁的衙役沒人敢動彈,他們平日都受了巡撫和少爺的欺辱,不敢得罪他們。
竇信畢竟隻是路過,他們若是這時候打了少爺,竇信一走,他們就完了!
竇信見自己叫不動那些衙役,看出了他們的難色,汾城的治理有很大的問題!竇信走下堂來,親自拿過了衙役的長棍,南笙幫忙將那位官二代少爺扔在了長板凳上。竇信毫不留情落下了棍子,府衙門口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微笑,盡管他們沒有開口叫好,也沒有鼓掌。
一百棍,讓紈絝少爺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他發誓自己一定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