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不爭氣的臉紅了
六十萬大軍正在往帝都燁城靠近,馬車內,竇信不滿的看著窗外,離殤大清早占了他的便宜,還用莫邪的飯碗來威脅他,腹黑又霸道。離殤看著憤懣的竇信,嘴角始終掛著淡笑,竇信的喜怒哀樂在他的眼中都十分的撩人,也許這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阿信,朕渴了。”
離殤柔聲開口,竇信微微側目,明明水壺就在手邊,為什麽要特意喊他?竇信不耐煩的伸手拿起水壺遞給離殤,可是離殤卻沒有伸手接,慵懶的說自己累了,不想抬手。竇信的內心雖然是拒絕的,但是離殤是君,他是臣,除了服從沒有其他的選擇。
離殤滿意的喝下竇信喂到嘴邊的水,有人服務的感覺真好,感情嘛,就是要日久天長。竇信每每想到離殤對他的所作所為,心中就無法淡定,一入越國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越國的繁華與琉國想必毫不遜色,竇信被窗外的景象吸引,幾乎忘記了自己曾經排斥來越國。
午時將至,大批部隊終於抵達了越國的帝都燁城,百姓們對凱旋之師夾道歡迎,離殤向窗外的百姓們揮著手,以顯示他親民的形象。竇信的出現也吸引了不少越國百姓的目光,大家都對他的性別產生了好奇,這讓竇信很受挫,他這麽直的男人,難道性別還有疑問麽?
帝宮裏,文武百官早已位列太極殿兩旁,恭迎離殤回朝。離殤下了馬車之後,所有的朝臣們紛紛跪拜行禮,場麵極其壯觀。竇信站在離殤的身後,看著百官們整齊的隊伍,越國的國力的確比琉國稍強一些,也許曆史早就注定,離殤將會成為天下之主。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離殤微微偏頭,悄聲讓竇信跟好他,不要東張西望,隻能看著他。竇信乖巧地點點頭,離國主的控製欲真強,總是讓他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離殤領著竇信步入太極殿,朝臣們也紛紛跟著進入了殿內,離殤讓竇信站在他的右側,什麽話都不用說,一切有他安排。
朝臣們此時都注意到了竇信,每個人各懷心思,不知離殤帶來敵國的丞相,所謂何意。離殤淡然的開口,從今天開始,越國就有兩個丞相,日後稱為左相和右相,希望所有的朝臣不要因為一些過往的事情,為難自己人,大家都是為越國出力,應當和平共處。
“臣等遵循陛下聖意,陛下萬壽無疆。”
“我反對!”
大殿外突然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太極殿門口走入了一位雙鬢如雪的老嫗,手拄木雕鳳頭拐杖,步履蹣跚,由兩位宮娥攙扶著進入了殿內。此人正是越國的文賢太後,也是離殤的生母,本來後宮不得幹政,但是離殤出於對母親的尊重,朝廷之事允許她插手一二。
況且,文賢太後德高望重,當年隨先君南征北戰,也是巾幗不讓須眉,朝廷中的威望非常之高。離殤雖然掌握越國的大權,但是凡事也會給文賢太後三分薄麵,隻要不是特別大的事情,如果文賢太後反對,他也不會說些什麽,畢竟為人子要懂得孝順。
離殤連忙起身上前攙扶太後,動作很是小心翼翼,扶著她老人家來到殿前。竇信並未因此感到膽怯,他是琉國的丞相,才剛來越國就當了一品大員,有人反對很正常。太後不屑的掃了竇信一眼,唇紅齒白的禍水,害得離殤背負斷袖之名,此等禍害豈能留在越國!
“老身聽聞竇丞相對琉國忠心耿耿,今日卻來到我越國的朝堂上,真是何等的忠誠!”
“太後此言差矣,天下乃萬民之天下,我為天下人服務,有何不妥?”
竇信的話讓所有的朝臣們刮目相看,早聞琉國的竇信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是竇信忠心輔佐離殤還好,如此智勇雙全的人物,若是有異心,越國遲早毀在此人的手中!朝堂上出現了兩種觀點,有人覺得竇信留不得,以免後患無窮。有人覺得,竇信之才,若不能為越國所用,實在太過可惜,離殤看中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差錯。
“好一張利嘴,竇丞相可敢與老身立個約定,若是丞相輸了,便終生不得踏入越國!”
“太後但說無妨。”
文賢太後微微勾起嘴角,什麽機智過人,還不是入了她的圈套。朝臣們此時都抱著吃瓜的心態看待此事,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他們都沒有意見。畢竟,竇信對於他們來說,現在仍舊算個外人。文賢太後給竇信三個月的期限,抓到逃走的南笙,免得琉國春風吹又生。
竇信藏在袖中的雙拳微微攥緊,文賢太後這是打算對琉國趕盡殺絕,可是此時在朝堂,他已經沒有退路。竇信已經答應了離殤留在越國輔佐他,自然得盡心盡力,而且隻有得到了權力才能盡快找到琉國的人,也好恢複朧月公主的自由,竇信沒有理由拒絕文賢太後。
“竇信願與太後三擊掌為約,三個月之後,南笙若是沒有繩之以法,我自動離開越國。”
殿內響起了兩人的擊掌聲,離殤將這些全部看在眼裏,他知道竇信一心想要匡扶琉國,答應他的母後不過是緩兵之計。既然兩人已經立下了約定,他就得暗中幫助竇信尋找南笙,可不能讓竇信離開他的身邊!文賢太後滿意的笑著走了,讓離殤繼續做該做的事。
“眾位愛卿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陛下,樊城遭遇水患,良田房屋都因此受損,需要大量的銀子賑災。”
金銀司良大人等著離殤批示,離殤覺得這是小事,不就需要錢嘛,該撥多少撥多少。賑災這種事情兩三年就要鬧一次,反正越國資金雄厚,繁榮昌盛,不差那點錢。金銀司領命,他會按照離殤的指示去做,將賑災的銀子從國庫裏弄出來,所有的賬目也會找人做清楚。
旁邊默不作聲的竇信卻覺得有些問題,賑災撥款這種事情,他自己就可以做主,開銷有多少最後給離殤看一眼就好了,根本沒必要拿到朝堂上特地講。自己國家的城池都受災了,離殤怎麽可能不撥款,這種明顯會得到同意的事,說出來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像離殤那麽心大的人肯定不會在意國庫出去個幾千兩銀子,但是每兩三年就會有災情,那些錢難道沒有拿去修堤麽?竇信欲言又止,他才剛來這裏,不適合立馬唱反調,此時還得私下和離殤說,免得剛來就樹敵不少。每個帝宮都是權力遊戲的場所,越國亦是如此。
退朝之後,竇信小碎步追上離殤,所有朝臣都在猜測竇信這麽著急找離殤所為何事。左相容秀一眼就識破竇信的小心思,他身為越國的智多星,竇信那點神色,他豈會看不透?此時金銀司來到了容秀的身邊,說了些挑撥離間的話,容秀隻是聽聽,並未往心裏去。
“相國大人,良某真替您打抱不平,您看那個小白臉……”
“陛下的決定,我們做臣子的也隻能服從。”
容秀中立的回答讓良頗感覺很沒意思,兩人沒走多久就散了,此時在帝宮的大道上,竇信追上離殤,卻沒有立馬開口,畢竟旁邊有很多的宮娥和侍者。離殤帶著竇信來到龍棲宮,這裏是他平日就寢的地方,兩人進屋之後,離殤卻忽然將門給關上了,竇信秒變謹慎。
離殤帶著痞笑步步上前,竇信連連後退,直到竇信的背碰觸到牆壁。離殤伸手執起竇信垂在肩上的發絲,另一隻手忽然將竇信扣在懷裏,竇信的心跳開始逐漸加快。離殤並沒有趁機占便宜,而是柔聲告訴竇信,不用擔心抓南笙的事情,他會全力幫忙。
“陛下,我想說的不是……唔!”
竇信正想說出剛才的想法,離殤的臉忽然在麵前放大,唇上傳來觸電般的感覺。竇信緊閉雙眼,他推不動離殤健碩的身體,隻能被他攻陷。竇信發泄完心中的情緒,放開了竇信,眼神依舊寵溺。竇信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麵對著離殤,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離殤來到矮桌邊盤腿坐下,伸手熟練的泡著茶,竇信在矮桌的對麵坐下,總算說出了自己對賑災放款的想法。金銀司做假賬肯定不敢,但是那些錢究竟有沒有全部擁在賑災上,那就難說了。離殤默默沉思,他從前不會在意這些小問題,越國財大氣粗,貪汙不算大事。
“陛下,越國資金雄厚,官員中容易滋生腐敗,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那阿信的意思,是想如何呢?”
竇信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微服私訪,看看那些賑災的銀子,到底有沒有全部用在合適的地方。離殤點點頭,這件事辦起來並不難,他隻是擔心竇信的安危。現在,越國所有的朝臣都知道了竇信的存在,各門閥自然也會蠢蠢欲動,不會讓竇信奪得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