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雎若離請來玄母做說客
素練就是一個很有力的打擊,將關雲昭打擊地一屁股坐下,聽著雎若離慢慢地一句一句:“素練臨終時候留下的話可不止一句,其中最重要的是要你將惟妙惟肖撫養長大。你如果死了,這對靈妙的女兒要誰來撫養呢?她們都戀著你啊,你忘了嗎?別指望我!”
對啊,還有惟妙惟肖啊,關雲昭要交給誰來撫養呢?看雎若離現在這生氣的樣子是不會同意撫養惟妙惟肖了,難道給母親玄母去撫養。饒是現在玄母已經改變了以前的看法,對惟妙惟肖念著惦著記著,可是玄母絕對不是個合適的祖母。
惟妙惟肖需要有一個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皆通的聰慧靈妙的女子來教養,那麽,關雲昭還是祈求雎若離:“若離,求你,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幫我撫養惟妙惟肖,我知道你是喜歡她們的,就算你鄙視我,那求你看在素練的麵子上……”
“不會的,我再喜歡她們,她們心裏隻有你這個父親才是可依靠的。就像我從未見過父親,多麽希望有父親,可是沒有誰來讓我喊一聲爹。”雎若離想著思著她那位神聖的父親聖元真君,那是有多厲害啊,創建了這個宇宙,可又是多狠心地留下女兒在世受盡折磨迫害也不見再出現。
可恨的父親,可愛的父親,雎若離的父親就是這樣的。
關雲昭遇到難題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在這一戰中會不敵波羅佛,雖他的手下天兵可以贏了波羅佛的手下和尚,但是要將波羅佛斬首,隻有關雲昭親自去,關雲昭算得到自己沒有波羅佛的法力高,所以隻有將波羅佛打個措手不及再由李佐佑等其他上將來共同取波羅佛的首級。可能還會犧牲幾位上將,或許連李佐佑也會賠上命。
“我想到了,煙梓仙人,我再下一道聖旨給煙梓仙人,由她來教導惟妙惟肖!”關雲昭囔囔念著,腦子裏一片混亂:“煙梓仙人是蕭子鞅認的祖母,那麽她一定會對惟妙惟肖好,惟妙是煙梓仙人的曾孫媳婦,嗯,就這樣吧。”
簡直神經病!
雎若離對關雲昭忍無可忍:“明明可以讓我來幫助你共同對付波羅佛,你卻用各種理由來反對,甚至不惜讓惟妙惟肖失去父親。你好狠心!”
走開了,留下關雲昭一個,讓他寫聖旨去吧,那些隻是無用的廢紙,雎若離可以讓它們成灰燼。現在就去找個說地上話發得出脾氣,且關雲昭必須全部接受的人來。
還是玄母,現在雎若離為了救關雲昭,也不在意與玄母和談。
在建安宮裏把這事說了個細致後,玄母已經是驚地站了起來:“怎麽會這樣啊?關雲昭傻了嗎?他是最聰穎的啊。”
“關雲昭屢勸不聽,我實在無法,這事還是請你去與他說吧,不管從哪方麵來說,突然換天君不是好事。關雲昭如果……”雎若離的理由還沒說完,玄母就飛也似地駕著那顫抖的雲。
雎若離還想問的事有很多:玄母你相信我的話?你是不是介意關雲昭傳位給我兒子蕭普凡?
雎若離跟上去問了,玄母對此完全不在乎:“我隻要看到關雲昭平安,至於傳位與否,傳位給誰,這不關我事!”
玄母的手一甩,批帛隨著猛地一瓢,好大力氣,愛子之心可見一斑。
永和宮的書房裏,關雲昭還在整理書案,外麵侍者進來說道:“玄母娘娘來了,離後娘娘來了。”
真是的,雎若離竟然把玄母給請來了。現在關雲昭要怎麽與玄母說呢?
侍者問著:“君上,是否請玄母娘娘和離後娘娘去客廳坐坐?”
“去客廳做什麽?”玄母踢門而入,自己拆點摔倒。
“娘,”關雲昭迎過去,讓侍者退下,扶著玄母,爾後斥責雎若離:“雎若離你好大膽子,你已經不是十六歲及笄之年的時候了,該知道事情輕重和禮節高低,居然敢去擾了孤娘親的修養!”
“我隻是為君上的生死擔憂!”
“你大膽!”
“你才大膽!”玄母轟了一聲,全部鎮靜,爾後是玄母的含淚教訓:“關雲昭你不孝啊!你是要上戰場拚死嗎?你要是沒了,惟妙惟肖又不理我,那我這老太婆還有什麽念頭啊?這仙壽也不要了,送與他人吧!”
哭啊喊啊,心如刀絞,玄母的母性終於是完全表露了,雖是模樣不好看。
關雲昭狠瞪了雎若離一眼,去安慰玄母:“娘親,我既然在這天君的位置上那就必須……”
“我管你什麽天君,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了,你要是沒了我怎麽活怎麽活?”玄母雙手拍著大腿喊著哭著。
雎若離要的就是這樣:關雲昭,現在就是讓你來服從我的意思,不可以死!
“娘親,我隻是擔心自己會不幸,這隻是萬一而已,你不要去想什麽,快去休息,兒送您回去。”關雲昭以為這樣就可以安置他的母親玄母,殊不知玄母已經在害怕了,害怕的唯一就是失去關雲昭,其他都不會讓玄母害怕。
“你這就想把我給攆走?傳位詔書呢?拿來!”玄母命令道。
關雲昭看了雎若離一眼,不可思議雎若離居然會和玄母說的如此細致:“雎若離,你連這個也告訴我娘親,你偷看孤的傳位詔書已是違法,現在還將這內容給泄漏除去……”
“把傳位詔書拿來!”玄母用拐杖敲著地板上的米光磚,咚咚咚響。
關雲昭剮過雎若離一眼,去拿傳位詔書給玄母看:“娘親,您都知道了,為何還要看?”
玄母拿著大致看了一下:“我不是要看,是要毀了這東西!”撕了。
關雲昭沒法對玄母說“你撕掉孤的詔書這是該送入天牢”,就讓玄母撒氣吧:“娘,你不喜歡我將天君位傳給雎若離的兒子是嗎?可是,娘,雎若離的兒子蕭普凡是惟妙的夫君,已經訂親了,將來是您的孫女婿,也會稱您為祖母……”
“我不在乎誰接替這天君位,我隻不想你死!”玄母對關雲昭打了一棍子,很大力,因為關雲昭很疼,疼到心裏了:娘親,我不想讓你傷心啊,可我沒法。
“你說話啊,”玄母一邊打著一邊問,力氣是不減的,隻是這聲音啊逐漸小了,輕了,搖了搖痛了:“你怎麽還不說話?”
玄母不想打了:“關雲昭你非要這樣做嗎?”
“娘親,戰場上刀劍無眼,我也不知會如何,所以那詔書隻是我做的一個準備,以防萬一,你為什麽要這麽在乎?你以前也主持過朝政,也麵對過但預料的事,要做各種打算的啊!”關雲昭解釋依然如此頑固執拗拘泥不化。
玄母深深歎氣著:“關雲昭你知道波羅佛的法力多大了嗎?娘親是吃過這虧的,那次被波羅佛的徒弟用陰掌一推就推死了雎破曉,雎破曉是一身兩命啊,算來是不會被我那掌打死的,可就是死了沒了。連波羅佛的徒弟都這麽厲害,你想想波羅佛的法力,那是比我以前所知道的要高出三倍以上啊!”
雎若離聽到玄母講述著雎破曉的死,不禁斜著臉,任由淚滴流。
“不管如何,我會全力一戰,為了這盛世太平。”關雲昭就這句話,還有傷人的:“詔書撕了可以再寫,娘親你這是何苦呢?不要再哭了,兒有很多事,你不要讓兒背著擔憂上戰場!”
“真是怎麽都說不進腦袋!”玄母伸起手掌,在空中半天,臉色凝固半天,手掌沒有落下沒有搭在關雲昭臉上。
玄母自己跪下了,從凳子上半站起然後一跪在兒子關雲昭麵前:“關雲昭你喜歡雎若離是吧?從一開始見到她你就喜歡,娘親怎麽拆散你們都無法讓你忘了她。那好,現在娘親就同意你娶雎若離,立她為天後,隻要你不去尋死,娘親準你和雎若離成親,讓別人說也好,笑也好,罵也好……總之我不要看到你去送死啊。”
關雲昭也是跪著的,他不能讓母親跪在自己麵前,所以與玄母麵對麵跪著,直立著身子,一字一頓:“娘親,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參戰,我是親征。至於你說的娶雎若離立後,”毫無猶豫的關雲昭說著凍結人心的話:“素練是我心中的天後,若現在要一天後做樣子,那天下女子都可,喂雎若離不可。”
說地很平淡,平淡地讓雎若離感覺不到,卻字字紮在雎若離心上,什麽叫作“天下女子皆可,唯獨雎若離不可”?以前關雲昭說過“我是天君你是天後”的啊?以前關雲昭說過……說過……
以前關雲昭說過的太多了,今日一句話將他以前的諾言化為灰,還沒兌現就已被勾銷的諾言,作廢了。關雲昭你的諾言那麽不值錢,還是不要再許諾了吧。我已經傷透了心。
不止是傷心,還有奇怪,雎若離奇怪:連你那顧忌我的母親玄母都同意讓我們成親了,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在做什麽?關雲昭你想氣死誰啊?
玄母痛惜著:“早知今日,以前就該讓你娶了雎若離,關雲昭啊,你是嫌棄雎若離曾嫁給了蕭子鞅嗎?還是有什麽想法,你說啊,娘親幫你解決!總之不能死!”
燈火闌珊處站著的是雎若離,看不清楚她臉上的淚滴,有的是思念姐姐雎破曉,有的是哭自己現在的孤單和卑微的愛戀,最多的,是恨自己愛錯了人,從一見麵開始就錯了。現在連錯在哪裏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