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曾經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那時候才是一個家，但現在要怎麽回到那個時候？
雎若離終於等到關雲昭獨自一人了，那就趁此趕緊問問他所想，不能再拖時間了，否則以前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
“關雲昭，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你知道嗎？自從素練離去後，你已經在惟妙惟肖身邊受了整整五天五夜了……”雎若離要說重點：你必須站起來，重新立誌！
關雲昭完全不理會雎若離的意思，而是沉浸在散妻的悲痛中：“為什麽你要來擾亂我的生活？為什麽要我去爭奪那天君的位置？就算爭奪了又有何用？”
雎若離看著關雲昭這樣一句一步的質問，她雖有很多理由，但是麵對關雲昭的悲痛，她說不出來，因為關雲昭的妻妾素練皂莢就是因這事而死。
關雲昭將雎若離逼到牆邊掐住她脖子：“為什麽要慫恿素練聽你的話？我和素練過地好好地，平靜祥和，如果你不出現，我們會繼續那麽愉快，還會有很多孩子。你為什麽還要出現？”
我隻是希望你可以為眾生著想罷了，或許這個理由在你心中並不及你現在的家，可是關雲昭，你無法在亂世中安定生存，你明白這一點的。
雎若離知道關雲昭現在是被傷心占據了所有情緒，以至於他無法靜心地思考。
關雲昭在一步步地逼近雎若離，饒是雎若離已經不害怕關雲昭的道行和法力了，可卻對關雲昭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十分畏懼：為何要這樣？將所有錯誤怪罪於我，這就是你解決事情的方法？
雎若離沒有說出來，因為說出來無用，她隻想讓關雲昭自己將此事想通，但雎若離給的時間是有限度的，如果關雲昭在悠閑的時間裏想不通，那雎若離就隻有趕鴨子上架了。
關雲昭步步逼近著，眼神裏疑問著，就算不說話也讓雎若離感到自責：我不殺伯夷，伯夷卻因我而死。素練就是因為我和關雲昭一直在聯絡各方勢力而被玄母當作警示關雲昭的用品了。
雎若離無暇去說玄母的如何不是，她隻希望關雲昭能看清楚事實，否則自己再怎麽說又有何用？
“你為何要出現在我和素練之間？”關雲昭抓著雎若離的脖子使勁搖晃問著：“你已嫁人生子，我也娶了素練，你為何要出現來擾亂？”
縱是關雲昭再凶狠，可也忍不住痛哭流涕，五天過去了，已經哭幹了吧？沒有。連掐著雎若離的手也鬆弛了，沒勁了，力氣都用在了對素練的哭泣上了。
許久都沒有釋懷過來。
雎若離能怎麽說啊？讓關雲昭放肆地哭吧。可是關雲昭不想，他還在回憶著，無力地靠在石桌上：“素練，那天我離開瓊瑰宮的時候，她那麽不舍，可我卻還是要去繼續我那什麽事業。”
關雲昭使勁敲著桌子，桌子被敲碎，碎裂聲中是關雲昭的嘶啞繼而柔和了一點的聲音：“我為何不守在素練身邊啊？現在她不再了，有誰能像她那樣對我的心思一點一滴都能猜中？還能說出各種讓我胸懷暢然的話來？”
猛地，關雲昭轉眸向雎若離，那寒猛的眼眸讓雎若離身姿一抖，不覺自己往後退，聽關雲昭在發泄著：“你可以嗎？雎若離？你以為你可以取代素練嗎？”
“我比不過素練，”雎若離是含淚的：“我從來就比不過素練，我嫉妒過她，嫉妒你對她那麽愛那麽依賴，其實她早就在你心裏深處了。”
“可是我卻忽略了，因為你擋在這裏，我以為你是初戀是至死不渝的，可是素練才是我永世的妻子！你在這裏迷惑我做什麽？”關雲昭的握著砥礪劍的手在抖動著，向雎若離質問著。
雎若離對此有愧疚但又有冤屈，她盡量平和道：“其實素練早就在你心裏了，你忘不掉她，素練對你愛地深沉不張揚，所以你以為她隻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可素練已經是你永遠的妻子了。我隻不過是你遙遠回憶中的雎若離，你以為我還是你的最愛罷了。”
關雲昭聽著雎若離的這一番解釋，似乎是明白了許多，原來自己也理不清心裏所愛所想，可是現在這個在關雲昭心裏的罪魁禍首雎若離她必須承當所有責任：“既然你知道我和素練已經不可分隔，那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眼前？”
雎若離覺得不能再容許關雲昭這樣話語中的取鬧，於是對他吼著：“當初蕭子鞅剛離去不久的時候，你為什麽要丟下素練來找我？是你先來找我的！現在不管我對你有何情意，而你對素練都不得因為我而亂了心，愛就是愛，不得更改！”
關雲昭似有恍然大悟在心中，遲遲無法反駁雎若離的話：是啊，當初是自己一廂情願去纏著剛失去夫君的雎若離，那時候的想法就是把雎若離也娶進來。不，到素練去世之前，也還有那個想法。
“我對不住素練，以為她可以無限地寬容，讓她在世的時候總是看到你，還要她忍受你來和她共侍一夫。我怎可這樣？”關雲昭手中砥礪劍落下，手摸著臉上那成河的淚水，無從再說什麽。
“我們都對不起素練……”雎若離走過來要解除關雲昭心裏的不安：“但是……”
但是關雲昭抓出她，眼中淬火，將雎若離按倒，衣裳被褪去後，是那雲雨一時的事。隻是關雲昭眼中看到的是素練，嘴裏喊的是素練。
關雲昭無恥了，他希望用這方法來告慰素練，告慰他對不住的素練：你看，這個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雎若離被我當作了你，素練，你開心嗎？
其實隻是想讓自己心裏好受一點，但能好受多少點呢？
關雲昭無法做到，對雎若離是亂啃亂咬，卻從她身上下來，將她推開：“你不是素練，走開！”
雎若離受了這樣的恥辱，也不說什麽，雎若離不想與一逝去的人計較什麽，也不想和散妻的關雲昭去爭辯，現在：“如果我能讓你有一點解脫，那這皮囊算不得什麽。”
“沒有，沒有解脫，”關雲昭靠著牆壁，暈倒下去，或許是五天的含淚哭泣悲痛，還有剛才的痛斥，這些加起來，讓關雲昭堅持不住了。
雎若離一揮手，將衣裳穿好，把關雲昭幫進去臥房休息。
雎若離也思念著素練啊，素練不僅是雎若離曾經以為的親人，也是好友，無話不談。但現在回想，一直是雎若離在訴苦，素練一點不煩第幫雎若離解除心中煩惱。
難怪關雲昭在擁有過絕世美人的雎若離之後，還會將平凡的素練視為永生愛妻，因為素練能解憂，除心中苦。
現在的雎若離，對自己的定義就是一個美妾罷了，遠不及素練。
逝者已去了，沒心思再去想素練如何了，雎若離要想想現在怎樣把關雲昭給振作起來。時間不等人，這亂政必須由關雲昭來改造。
可是關雲昭這個樣子……
並不是體力道行受損了，隻是他心思低落。雎若離要讓關雲昭看清楚他已經看清楚卻不願去麵對的事情。
看著關雲昭那俊朗的臉，一直在雎若離心中的，就算曾經身為蕭子鞅妻子時候也隱約想起過的臉。雎若離歎自己不是關雲昭的好情人，不是蕭子鞅的好妻子，對感情拖泥帶水。
以前與蕭子鞅做夫妻的時候忘不了最初的情人關雲昭，現在打算嫁給關雲昭了卻還隱藏著蕭子鞅的笑容。不如素練那樣愛地唯一。那麽現在，雎若離也無法談什麽嫁給關雲昭的事了，關雲昭在思念妻子的哀思中，也不會想著娶雎若離。
關雲昭睡著的頭有些不安地左右搖頭，雎若離趕緊將手拿開，那撫摸著關雲昭眉骨的手指似乎是有點用力重了。
關雲昭醒了，看到雎若離在身邊，第一句卻是：“惟妙惟肖呢？”然後馬上起身。
惟妙惟肖從角落裏跑出來，還含著淚痕：“爹爹睡了好久，我以為爹爹不醒了。”
“惟妙惟肖希望爹爹醒來就吵醒爹爹啊。”關雲昭對女兒就是這麽地寵著。
惟妙惟肖失去了母親，也懂事了許多：“現在娘親去世了，我們不能這樣再纏著爹爹，要不然爹爹會很累。這是舅母告訴我們的。”
惟妙惟肖口中的“舅母”就是雎若離啦，現在雎若離還是蕭子鞅的遺孀，而蕭子鞅是惟妙惟肖的舅舅，所以雎若離就是她們的舅母了。
關雲昭看雎若離也是挺苦的，許多天寸步不離，且遭受自己的侵犯也不說什麽。關雲昭有點愧，就讓惟肖和惟妙先出去：“出去玩吧，不要走太遠。”
惟妙惟肖出去後，雎若離是時候要讓關雲昭明白了：“關雲昭，你就不擔心惟妙惟肖還會遇到上次那樣的事？現在讓她們出去不在你身邊，要是又被玄母娘娘當作人質給抓走了呢？”
關雲昭聽這話，馬上起身：“以後惟妙惟肖一刻也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雎若離吼道：“惟妙惟肖是女孩子，要長大出嫁，怎麽可能不離開你的視線？”
關雲昭停下，想了另外一個辦法：“我為惟妙惟肖立結界！”
“難道要讓這兩女兒一直在你的保護下？她們將來會修行，要去各方，不能生活在你的羽翼下！”雎若離指出這事情的重點所在：“你是擔心惟妙惟肖現在的安危吧？”
“雎若離你這麽攔著我，到底想怎麽樣啊？”關雲昭轉身回來對著雎若離，他已經忘了剛才醒來時候對雎若離的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