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原來上仙生了孩子會變老
“這裏是五莊觀山腳下，哪裏有魑魅魍魎敢靠近？何須這籬笆？”雎若離氣得橫眉豎眼說著。
“就是要就是要！”小蕭普凡像個小將帥一樣捍衛著娘親雎若離的安全，因為眼前這個關雲昭伯父就是小蕭普凡眼裏的虎豹熊狼。
“算了吧，蕭普凡喜歡就好，雎若離別生氣了。”關雲昭說著就趕緊回到他的屋子裏去了，不再惹小蕭普凡不開心。
小蕭普凡見那壞伯父走了，心裏才放下一點，對雎若離撇撇嘴：“我去幫娘親挑水。”
雎若離也恢複了慈愛，想開些吧：就算蕭普凡天生討厭關雲昭，那也沒事，將來長大會知道關雲昭不壞的。況且，現在小蕭普凡很懂事，會做家務了，還不高興嗎？
慈愛的笑容重新溢滿雎若離的臉：“蕭普凡下山來可以休息幾日呢？”
小蕭普凡回答：“三日，我師父本來是隻準一日，但後來說我還太小，要多和娘親見見麵，所以就讓我下山三日來和娘親團聚。”
雎若離可覺得三日太短了，找同世仙人這說法，以後小蕭普凡長大了，豈不是下山的日子更少了？這同世仙人也不想想我的思子之心。
不過，一切為了小蕭普凡著想，這樣想著，雎若離也就不生氣了。
“蕭普凡聽禪道聽得懂嗎？難嗎？以後要尊敬你的師父師兄……”雎若離說了好一大堆。
小蕭普凡一一記住，隻是有點嫌：“娘親，你說的這些都是禪道裏麵講過的啦。”
這三日有小蕭普凡的蹦蹦跳跳吵吵鬧鬧，雎若離也不覺得日子難捱了。
隻是三日太短了，小蕭普凡背著小包又要回五莊觀了，包裏有雎若離為他準備的各種果子，雎若離提醒道：“把果子分給你的師兄們吃吧。”
“嗯，記得了，娘親不要擔心我，我倒是擔心娘親會被壞蛋欺負。”小蕭普凡一個老僧入定的神態擔心著。
雎若離這下就有點不開心了，她知道小蕭普凡鎖說的被欺負就是被關雲昭欺負騷擾。
“蕭普凡不用擔心娘親，快回五莊觀去。”雎若離有點氣。
小蕭普凡耷拉著腦袋走了。
雎若離又後悔剛才怎麽對小蕭普凡生氣，但現在想後悔也要等到下次小蕭普凡下山的時候了。唉，剛才怎麽那麽說呢？
從五莊觀下山後，雎若離看了看關雲昭住的那棟房子，毫無動靜，一點生機都無，不禁想去敲門看看關雲昭如何了。
可是，自己拒絕了關雲昭，小蕭普凡也討厭關雲昭，那就算了吧。
雎若離回到自己那個被小蕭普凡圍了籬笆的房子裏，也很少出門了。隻是到了晚上會出來看星光璀璨。
以前擔心關雲昭會在晚上來騷擾自己，但現在雎若離心底有點期盼，期盼關雲昭出來，說說話，解悶也好。但這期盼隻限於心底，不得透出。
幾日過去，也不見關雲昭出門過。可能關雲昭是因為小蕭普凡而傷心了吧。
雎若離不會去安慰的，不會去。
關雲昭將自己反鎖在房子裏，但這也是空鎖，對關雲昭來說這鎖是鎖不住的。關雲昭隻是想鎖住自己的心，不去妄想了。
癡癡地望著前方的牆壁，在關雲昭眼中映出來的卻是很多個畫麵，不該回憶卻時常在腦海中自動出現的畫麵，那些珍貴的畫麵，卻要被生生地埋藏，太可惜了。
可惜啊，關雲昭本以為自己可以去討好小蕭普凡，卻不想小蕭普凡會這麽天生地排斥自己，竟用了道法來防著自己。
那以後關雲昭和雎若離，是否就無可能了？
關雲昭不知。
出去看一看雎若離吧，看看雎若離怎麽樣了。
雎若離過地也算是還不錯，天性善良的雎若離在屋子前擺了個攤子，煮了綠豆湯，紅棗粥等解暑或防寒湯藥，給這過路歇腳的人用。
也奇怪了，那些過路人可以進入小蕭普凡立的籬笆去，沒有任何不尋常反應。
那麽，難道小蕭普凡立的這個籬笆就是專針對我嗎？關雲昭不解，為何啊？
是不是因為小蕭普凡記憶中有我對雎若離的傷害？可是傷害雎若離的不止關雲昭一個……
算了，不去想這個了，越想越煩。
“若離，給我一碗紅棗粥吧。”關雲昭像過路人一樣去討要紅棗粥了。
不過關雲昭沒有踏進籬笆一步，否則會讓小蕭普凡感知，那小蕭普凡過來就會不問青紅皂白了。
戴著鬥笠的雎若離這就端著紅棗粥出來了。
“關雲昭，你過地還好嗎？”
“沒事。”
說話也生疏了，其實雎若離和關雲昭不想這樣的，隻是將所有他們認為的妄念都強壓在心裏最深處了。
偶爾會出來，看見了就打個招呼。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這五莊觀周圍都是仙境，時間也如天庭，一天就等於凡間一年。
雎若離在這裏過了三年了，凡間也就過了三個三百六十五年。小蕭普凡兩歲時候來到五莊觀拜師，現在三年過去了，小蕭普凡五歲啦。頭發都長起來了，也已經紮了兩個雙螺旋發髻。
雎若離盼著：“等到小蕭普凡十六歲的時候就可束發了，到時自己也就可不那麽擔心蕭普凡了吧。”
唉，做母親的，任何時候都會擔心孩子的，隻是雎若離還不知。
這天天色很好，雎若離走出小蕭普凡立的籬笆，遇到出門的關雲昭，奇怪地相互對視著，雎若離先說：“關雲昭，你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哦，不，是成熟了吧。”
關雲昭淺淺笑著：“雎若離你還不知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及笄之年的十六歲少女模樣了，已經過了桃李之年啦。”
哎呀，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五莊觀山下還會催人老？
雎若離愛美，急忙去拿出鏡子來，對著陽光照了照，果真是成熟了些，不似少女時那般年輕了。
“關雲昭，我們怎麽都老了？既然都成仙了，為何還會變老？”雎若離是驚詫錯愕訝異：不要變老不要變老。
關雲昭解釋道：“我們各自都有孩子，比如你，你的蕭普凡已經五歲了，你也會隨著變老五歲。”
“為什麽啊？”雎若離有點委屈：人家辛苦養育了小蕭普凡，還讓人家變老，這公平嗎？
“這個，也不知為什麽，”關雲昭對雎若離這難得見到的噘嘴感到好笑了：“但是我想到了或許原因是如此，如果若離你不變老，那等蕭普凡長大，豈不和你一般年齡大小？你好意思應蕭普凡那一句‘娘’嗎？”
“嗯，”雎若離日有所思地點頭：“說地有道理，還是關雲昭你想地對。”
關雲昭還想再多說幾句，趁著今日雎若離心情好，就問了：“若離，你會變老，這就是修道之人生子後的結果。雎若離你後悔嗎？”
搖頭，雎若離堅決道：“不後悔，隻要蕭普凡好生過著，我也不怕變老。”
“嗬嗬，”關雲昭放開了笑：“等到蕭普凡成年修行到了築基層次，那蕭普凡就定了年歲了，不再變老，若離也不會變老。看蕭普凡的進步快，不會讓若離你變老太多的。”
雎若離小開心地低下頭，啊，很少這麽與關雲昭聊得開了，是這三年麵對麵住著的緣故嗎？
關雲昭還要讓雎若離開心一下：“其實若離細看你自己，也沒變老，隻是一個，少婦，美麗的，嗯，就這樣。”關雲昭不便說太多誇雎若離美的詞，所以就說個簡單的美麗吧，至於風情萬種風華絕代就免了吧。
看關雲昭似乎是要遠行了，雎若離有點，沒有，隻是出於禮貌問一句：“關雲昭你這是要出門一趟吧？來這兒三年了，也不見你出去過。”
“是的，我該去看看素練和皂莢了，還有我的兩個女兒。我現在欠她們太多了。”關雲昭又無奈地背了一鍋債了。
雎若離也似乎是忽然想起，就催著關雲昭去：“對啊，早該去看看素練和皂莢了，也看看你的女兒，她們今年有三歲了吧？”
“嗯，”關雲昭點頭：“我會很快回來的。”
“多陪陪她們，不要回來。”雎若離說著反話了，現在雎若離沒理由要求關雲昭留下來陪自己。
雎若離也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好久沒有去看望她了，不知姐姐變老沒有？如果自己這麽老下去，那以後會不會比姐姐顯大呢？那以後可不好在姐姐麵前撒嬌了。
等著小蕭普凡回來吧。現在同世仙人對小蕭普凡的學業是越來越嚴格了，每日要完成的禪道都是一本本的，除了禪道之外，還有武藝，十八般武藝那可是得樣樣精通。
這些道法和武藝都不是雎若離鎖擅長的，雎若離隻有歎息自己不能親自教導小蕭普凡。
不過小蕭普凡卻學得很開心，總是很飽滿的樣子，覺得自己又長進不少了。
同世仙人對小蕭普凡寄予的厚望也很明顯，禪道和武藝都是親自教導，還有詩書字畫都是由那些精通該門的師兄來教授，若有不懂，小蕭普凡會直接請教同世仙人。
這些都是小蕭普凡告訴雎若離的。
雎若離也在背後說著同世仙人的壞話：好你個老頭，對我的蕭普凡這麽嚴格啊，蕭普凡這小腦袋記得了那麽多嗎？
這些都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小蕭普凡下山的次數不定，時間也不定，主要取決於小蕭普凡的學業如何，同世仙人的說法是：“蕭普凡，若是你把師父教導給你的道法完成地活靈生動如魚得水，那師父就多給你幾天時間去和你娘親團聚。”
老家夥，很會調教孩子啊，比雎若離更聰明啊。唉，算了，不在背後說同世仙人的壞話了。
想想同世仙人這麽耐心細心地教導小蕭普凡，且不懼天庭收小蕭普凡為徒，雎若離已經是萬分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