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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舊日仇敵陸修遠

  蕭普凡還在喊著“龍爺爺”。到了陸地上,雎若離就要教訓蕭普凡了:“今天你可是太調皮了,總是玩龍爺爺的犄角,我非打你不可。”


  小蕭普凡挨了屁股打。


  然後是被雎若離再訓一頓:“剛才喝了龍公主的奶水,你得意了,居然喝到了龍公主的奶水。但你也太不懂禮貌了,喝人家那麽多也不肯放手,你好意思嗎?”


  小蕭普凡再挨了一頓屁股打。


  娘親怎麽老是打我啊?娘親你在說什麽啊,我一點都不懂。


  小蕭普凡真經得打啊,不用力還打不到他哭呢,這可累壞了雎若離了,舍不得打又得使勁打,唉,蕭普凡,你以後要聽話點啊。


  不打小蕭普凡了,反正打了他他也不知道什麽。


  雎若離就坐在樹蔭下想著以後如何教育小蕭普凡,如果把小蕭普凡將人間孩子撫育的話,那麽書畫詩詞,這對雎若離來說都是沒問題的,按小蕭普凡這超群的天賦,以後將小蕭普凡培養成個狀元探花榜眼再入廟堂從仕途都沒問題。


  可是現在看來,小蕭普凡的才智天性,就算做了朝廷宰相那也是辱沒了小蕭普凡的才能。按龍王的建議,為小蕭普凡找個可靠又有才學修行的師父才是正道。


  但是去哪裏找這樣合適的師父呢?


  雎若離走啊走想啊想,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片花色絢爛的花田。這裏的花很美,細看那花葉,沒一片都有不同的花色,真是神奇啊,這裏的土地下有什麽啊?竟能生出這麽非同一般的花來。


  雎若離在書上也沒有看到過記載這種花的,這花叫什麽名字,不知。


  先讓小蕭普凡見識一下這花兒吧:“蕭普凡,你看,這花兒多漂亮,記得在你姨母那的林子中也不曾見到這色彩斑斕的花朵,一朵花上能開出幾片顏色不同的花瓣,看得人眼睛都花花的呢。”


  小蕭普凡跟著雎若離讀過“花”這個詞,但是現在,小蕭普凡就是不喜歡這花朵,將頭一轉,緊緊地抱著雎若離,似乎是害怕了。


  雎若離奇怪:“蕭普凡,娘親還從沒見你害怕什麽呢,你連龍王的犄角都敢抓,難道還怕這花兒?”


  小蕭普凡就是怕了,抓住雎若離不放,雎若離也鬆不得手。


  唉,今日小蕭普凡是怎麽了,雎若離隻得哄著小蕭普凡:“乖,睡覺吧。”讓小蕭普凡睡著,給他變一個搖籃,就可以鬆開手了,雎若離自己也可休息一下了。


  但今日小蕭普凡特別煩惱,怎麽都不肯睡,像是失眠了。


  雎若離煩他:“這麽小還懂得憂愁啊?快睡。”


  就這般,小蕭普凡累了困了怕了,也熬不住睡蟲了,“嗚嗚”地睡著了。


  雎若離將小蕭普凡的臨時搖籃推入花叢中,雎若離自己也在花叢中躺下了,好累,自己也在這絕妙的花叢裏睡著吧,不去想那些繁瑣的事了。


  奇怪,這睡一覺怎麽全是噩夢連篇?夢見的都是自己和蕭子鞅的過去,在永茂宮裏的恩愛,總是被各種上仙打斷,一次次聚首又一次次分離。


  雎若離不知自己在睡夢中一直喊著蕭子鞅的名字,最後蕭子鞅來看望自己了,雎若離就抱著小蕭普凡給他看,欣喜地雙鬢放花:“子鞅,你看我們的孩子,就是蕭普凡,你取的名字,你喜歡嗎?”


  蕭子鞅猙獰地笑著,變作鬼怪的模樣——那不是蕭子鞅!

  而懷中小蕭普凡在哭著,手腳亂打亂踢,不知是在想念他的父親還是為了什麽。


  “蕭普凡別哭了,娘親在這裏。”雎若離不斷哄著,直到把自己哄醒了,猛地起身,滿身是汗了,肯定是剛才噩夢中的汗水。


  隻聽到小蕭普凡的哭聲,這哭聲卻很遙遠,不是從搖籃裏傳來的,但可以肯定,剛才噩夢中的一切都是假的,隻有小蕭普凡的哭聲是真的,且叫醒了雎若離。


  雎若離連忙去看那搖籃,掏空她心的一幕再度出現——小蕭普凡不見了!可是自己明明聽到了小蕭普凡的哭聲啊,在哪裏?怎麽像是從這花田中的各個方向傳來的?


  雎若離將鬥笠掛在脖子上,滿花田地去找小蕭普凡,隻是小蕭普凡的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雎若離無法分辨,隻是一會兒跑去這裏,一會兒跑去那邊,順著小蕭普凡的哭聲到處變換著。


  直到雎若離自己跑到沒力氣了,才跪坐在花田中,冷靜下來:不能亂,不能亂,現在小蕭普凡在哭,說明他沒事,隻是害怕。


  雎若離聽得出小蕭普凡任何哭聲代表的想法,現在這哭聲就是極度的恐懼,可小蕭普凡這麽頑皮搗蛋,他會害怕什麽呢?


  這該死的花田,是不是迷惑人的花田啊,不該帶小蕭普凡來這裏的!剛才小蕭普凡就一直哭,為何不帶小蕭普凡離開呢?隻怪自己太喜歡花卉了,一時竟將小蕭普凡的哭聲放在一邊不顧了。


  雎若離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就大聲喊道:“哪方妖魔捉了我的兒子?若不快點出來,擔心我要了你的命!”恐怖下人!

  這就是現在的雎若離,在擔憂心急中也可保持穩定穩妥且震懾一下對方,因為雎若離現在是母親了!

  真的有妖怪,是個女妖,發出尖碎恐怖的笑聲,雎若離無法辨別這是哪方妖魔。但是現在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麽小蕭普凡剛才一來到花田就一直哭,小蕭普凡是感覺到這裏有妖怪了,且這花田是妖怪的地盤,所以小蕭普凡才大哭不止,哭到最後才累地睡了。


  雎若離對那女妖道:“放了我的兒子,或許你有一線生機,但若我兒子有差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雎若離先來了一招“卞靈功”,再來一招“卞幽功”,用功不大,隻是摧毀了這女妖花田的一些花,並對那不現身的女妖道:“看見沒,我隻用了些許功力就毀了你的一小片花田。若是我用個三四成功力,你還不枉死!識趣的話趕快將我兒還我!”


  還是那極端恐怖的變形的女妖笑:“雎若離,你害怕了吧打你想你了吧?你也有今日啊!哈哈哈!”


  這女妖認得雎若離?雎若離迅速想著:自己雖在天庭地府是名聲大,但是並未見過多少上仙或妖魔,那這女妖是誰?為何認得我?

  對了,這花朵。


  雎若離將視線轉移到了花朵上,五彩花瓣,這在天庭都沒見過,可這五彩花瓣雖美,但是旁邊不見一蝴蝶和一蜜蜂,這是為何?再看那花田裏,除了這五彩花之外,連生命力強的野草都無。


  這是,這五彩花占據了花田?雎若離頓時覺得這五彩花嚇人了,於是用手絹去碰一下花瓣中的花粉,隻見手絹變黑了,漸漸化成了碎片,粉末,掉入了泥土中。


  天呢,這麽漂亮,似乎是世間最美的花為何會這麽毒?難怪沒有蜜蜂蝴蝶和旁生野草!


  雎若離的手絹是報銷了,這讓她回想起自己在天庭時候屢次遭遇花粉毒,最後查出……對了,是陸修遠!


  雎若離肯定沒錯:“你是陸修遠對嗎?現在是在報複我嗎?可我做錯了什麽?就算我錯了,那你不該將我的兒子拿去做要挾!”


  “雎若離算你有眼裏,還識得我,”陸修遠出來了,是圍著麵巾出來的,對雎若離極為凶煞:“你可隻這些年我在人間有多痛苦?我栽種的花無比完美,卻無人問津!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好吧,你說,因為我什麽。我到底錯了什麽。”雎若離反問道,不卑不亢,也不求陸修遠了,她知道這求是沒用的。


  陸修遠對雎若離怒火重重,但也無法說出雎若離到底犯了什麽錯,有點訥訥說:“我那時已經是蕭子鞅的妾侍了,可你占著蕭子鞅,我沒有一點機會得到蕭子鞅的寵愛,我不得不用花粉毒,可是蕭子鞅卻還那麽一心在你身上。最後我被揭發,玄母和上惠後一腳將我踢開,兔沒死狗已烹,鳥未盡弓就藏,這就是我的命運!還被上惠君下令下凡降為花中最不恥的罌粟花!”


  隨著這段話出台,雎若離也明白了今日是一場災禍降臨了,雎若離可以為小蕭普凡失去任何什麽,但是絕不允許小蕭普凡有半點不適,否則,有很多否則,雎若離一時也說不清楚。


  “陸修遠你記恨的是我還是蕭子鞅啊?那時我和蕭子鞅相愛,是你自己要做玄母和上惠後的工具來成為蕭子鞅的妾侍,這能怪誰呢?”雎若離想要開導陸修遠,卻變成了不恥。


  雎若離不明白為何陸修遠在人間這麽多年還沒能想通這件事。


  陸修遠是真的令人厭惡的僵化拘泥固執死板執拗著,陷入了她自認為“美好”的懷念:“雎若離你不知,我第一次見到蕭子鞅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他了,我陸修遠從未愛過任何一個男子,但隻喜歡蕭子鞅,盡管蕭子鞅那時是被天庭視為無希望登基的太子,可我還是喜歡他。”陸修遠似乎走在她的舊夢裏出不來。


  雎若離點出陸修遠的錯誤:“陸修遠,我問你,你那時喜歡蕭子鞅,到底是為何喜歡?那時蕭子鞅確實是一無是處,你,是不是因為蕭子鞅的身份才喜歡他?”


  雎若離已經看出陸修遠那攀爬富貴的秉性了,所以也就指出陸修遠的不是,希望陸修遠清醒。


  而現在小蕭普凡在陸修遠懷中哭著,要離開,但小蕭普凡這次卻是沒有那天生的能力擺脫這個女妖,因為小蕭普凡害怕啊。


  小蕭普凡有時可以使出他的天賦異常,但他還是繈褓中的孩子,並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天賦秉性,所以現在害怕地隻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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