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我不是故意說到那個人的名字
蕭子鞅再想想:“還要去向太白請教治理天地世間的大策略小方案,這不是一點時間能完成的。”
“子鞅是要很晚回來嗎?那若離在永茂宮哪裏也不去,隻等著子鞅回來。你不要忙地太累了……”雎若離跟著一路跑出了永茂宮的丹墀,跑出了宮門。
蕭子鞅隻覺得雎若離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隨後離開——昨晚傷碎了心,不想再理她。
雎若離知道自己真的是一句話傷透了蕭子鞅:這些天來,成親之後,蕭子鞅待自己是到了無比寵愛的地步,給自己任意妄為的權力,胡言亂語的權力,對誰都可嗬斥,隻要自己願意。就連對惠君和惠後都可擺臉色。那次關雲昭橫衝直撞闖入永茂宮行牲畜之行後,蕭子鞅也沒有厭惡自己。
深刻想想,蕭子鞅想要的其實是自己心裏有他,至少在那每夜入天堂之時腦海中隻有他。可是再想想,自己每晚都在阻止關雲昭的樣貌侵入腦海,若不是每晚蕭子鞅凶猛地讓自己喘不過氣來讓自己說不出話來,恐怕自己早就喊出了“關雲昭”二字。
現在如何是好?
雎若離望向永茂宮之下是比比皆是的宮殿,永茂宮之上是稀少的宮殿,可見這永茂宮是何等的高貴,讓人遙望不可及的宮殿。不管自己多麽地不在乎身份天君位,但蕭子鞅給自己的就是他能給的最高貴最重的身份,還有他日夜的疼愛,唉他他身體疲乏到傷了元氣也不顧。
越是愛就越是失望,就因為昨日自己夜晚的一句話,那是快活中發自心底的話吧?因為那時把蕭子鞅當成了關雲昭,自己還是沒能完全把關雲昭從腦海中消除掉。
以至於——
雎若離不想如此,她希望挽回蕭子鞅的心,不,不對,蕭子鞅隻是生氣而已,並未說對自己沒有恩愛了啊。所以不可氣餒,等他回來幫助他可以幫地一切。
雎若離就這樣守在永茂宮內,在裏麵到處走著,檢查著,以離妃娘娘的身份安排好永茂宮的一切。她發現自己以前隻顧著和蕭子鞅玩樂了,忘了自己的主母身份,自己必須掌管好永茂宮裏的事物,不讓蕭子鞅有後顧之憂。
那就仔細查一下有無可以改進的地方:花房、水房、夥房、冰窟、香坊……雎若離一一做了檢查和指使,侍者們都很聽從她的話。
雎若離知道這不是她的指令有多厲害,而是蕭子鞅對自己的愛深厚到任何上仙都不敢違抗自己的命令,更何況是這些侍者小仙呢?
現在就等著蕭子鞅回來吧,等待並不是意見很困難的事,關鍵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事個盡頭。那麽這等待就變成了煎熬。
或許以前蕭子鞅也是這樣捱著日子等待雎若離為他所感動,雖然那時蕭子鞅是在妄想,但那種等待也夠讓他難過煎熬了,可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和雎若離成親了。
可沒想到成親後會有這不開心的事再次將蕭子鞅打回原地。
雎若離不願意相信蕭子鞅就此對自己失望了,她要用行動告訴他:隻有你。
等到蕭子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吧,雎若離還是早上的打扮:高豎起的回心發髻,金色的太子妃衣裙,後裙擺拖地。
在宮門口就迎接蕭子鞅:“妾身恭迎夫君回宮。”這是吉利話。
雎若離說完後卻見蕭子鞅一言不發地直接往永茂宮裏頭走,那速度之快總是讓雎若離喊著“子鞅等等我”。
蕭子鞅來到的是書房,雎若離還沒喘氣好就一口一口道:“今日去了不少地方,這駕雲的腿是累了,待若離給你揉揉。”
雎若離蹲在地上,將蕭子鞅的腿放在自己身上——這是丫鬟該做的事。
蕭子鞅任其這麽卑賤,隨後將腿收回:“不用了。我去泡水。”
“我已經讓水房準備好了,若離來給你擦背。”雎若離跑在前麵。雖然自己恢複了神元,但還是走不過腳步如飛的蕭子鞅,隻有跑才能快過他。
水房裏,蕭子鞅自己更衣,令雎若離:“你也累,出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不習慣他人來擦背。”
“他人?可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可以在這裏嗎?”雎若離的淚兮兮沒能換得蕭子鞅的同情。
蕭子鞅背對她:“出去。”沒有吼沒有嗬斥,隻是平淡如死水。
雎若離感覺蕭子鞅的心也是死水一般。
不過,他不會就這麽和自己鬧吧?似乎連鬧都沒有,他根本不想理雎若離。
蕭子鞅泡澡後來到的是書房,一本本書看得他頭昏眼花,本就不喜歡看書學習的他現在讀起來很累,可是咬咬牙,為了天君位,讀下去。對了,自己不是不想要天君位嗎?為什麽還讀書?不管了,反正要爭取天君位。
雎若離的等待終於到了晚上了,該是蕭子鞅最興奮的時候了吧?
可是今晚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蕭子鞅沒有碰她。這不對啊,雎若離自己摟著他在他耳邊絲絲細語:“子鞅,今晚……”
“我很累,你自己睡吧。”蕭子鞅推開她。
雎若離被推倒一邊去。不過臥鋪足夠大,她沒有被推下去。
隻是她的兩行清淚無聲流下。
我不會就這樣的,我會讓你知道我隻對你好。
之後的每一天,蕭子鞅沒有再碰過雎若離,他們之間所說的話都是雎若離先開頭的“子鞅,這個……”“子鞅,那個……”等等。
而回答的總是蕭子鞅的“我不想,你自己去”“你不要煩我”等等,且極少看雎若離一眼。
侍者們都看在眼裏了。
這不是雎若離和蕭子鞅兩個之間的事,很快就有上上仙之間開始了討論。
針對此事,惠後對玄母早有意見:“你的兒子關雲昭惹得那賤女生氣了,就把他不需要的賤女推給我的兒子?蕭子鞅需要這種賤女嗎?”
玄母也怒氣恒生:“這個賤女在你哪裏也沒少生是非啊,她名為蕭子鞅的妃子,卻引誘我的兒子關雲昭,關雲昭被她還得因強暴的罪名被關進天牢,現在都沒放出來!”
對此,惠後沒有多說什麽,她還想為這事感謝雎若離一下:多謝你親力親為地獻出肉身把關雲昭關進了天牢,這樣蕭子鞅就少了一個對手。
但是雎若離始終不是蕭子鞅的妻子,這是惠後堅決不認同的!
玄母在給她出計策呢:“現在我們各自的兒子都被雎若離害的夠慘,該是時候讓雎若離從離妃娘娘的位置上下來的時候了。惠後,你可同意我的看法?”
“自然同意,但是你有什麽法子?蕭子鞅對那小賤女就像你的關雲昭對那賤女一樣執迷不悟,我現在作為嫡母是連口都不敢開,難道你還能勸蕭子鞅不成?”惠後沒好氣地說著玄母。
玄母扶了扶她那高聳入雲的寶塔頭道:“我當然有辦法,但也希望惠後能幫我的關雲昭。他怎麽被關在天牢裏始終不是辦法,我會想辦法讓蕭子鞅擺脫雎若離,但是也希望惠後能給我的關雲昭說好話讓他離開天牢。”
惠後可不希望關雲昭被釋放,算來算去,一時算不出什麽得失,但總覺得以“雎若離離開蕭子鞅”換得“關雲昭離開天牢”似乎是自己這邊吃虧了。
因為自己也可想辦法讓雎若離離開蕭子鞅,但是如果讓關雲昭離開天牢,那蕭子鞅多了個強勁有力的爭取天君位的對手,會讓蕭子鞅很有壓力,且現在看那雎若離似乎是有意要讓蕭子鞅登上天君位。
惠後一時做不了決定,就做了個中立的回答:“讓關雲昭離開天牢可不是本仙說了算的,還得君上的意思如何。待本仙去問問看。”
惠後說了這無用的冠冕堂皇的話後就找了個理由結束會談,然後想著:不如先讓蕭子鞅登上天君位再讓關雲昭離開天牢,這也合乎玄母提出的交易啊。隻是玄母肯這麽放手嗎?她的奸詐我可都看在眼裏了。
暫且看情況吧。
情況就是現在幾日了,大概半個月了,永茂宮裏傳出的消息不容樂觀,但惠君和惠後對此是樂觀的。
總之外麵就是說蕭子鞅和雎若離鬧開了,互相不理。至於什麽事隻有他倆自己知道。
這樣的鬧,不是大鬧,隻是蕭子鞅在冷雎若離,對她視為空氣般,既不休了她也不寵幸她了。隻當她是一個存在。
雎若離似乎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但是能如何?離開蕭子鞅再投奔關雲昭嗎?那自己該是多麽可恥的女子?不行,自己已經恨透了關雲昭,對她無情義可言了,那麽現在隻有蕭子鞅了。
她怔怔地惶恐不安到蕭子鞅麵前:“打擾你念書了。子鞅,我找不到時間和你說話,就隻有現在說了。我們成親那段日子那麽開心,都已經決定好了要去爭取天君位,可是卻為了我一句錯誤的話而鬧成這樣,真的不好。你罰我吧,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蕭子鞅這才轉身對雎若離,直麵她毫無表情如雕塑:“若離你這些日子難道一天都沒有離開永茂宮?”
雎若離搖頭。
蕭子鞅繼續問道:“你在這永茂宮裏獨自一個不寂寞?”
雎若離想了一會兒:“知道你會回來,所以不寂寞。隻是不知道你每日什麽時候回來,有時早有時晚,有時回來了又出去……”
“夠了!”蕭子鞅以拍桌子站起和雎若離四目相對,眼神中是慢慢的凝視如利劍:“這麽說你就不知道外麵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