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就那麽聽你娘的惑言?
雎若離喊著問:“關乘風你這是傳誰的令!”這話多餘了,關乘風是傳他母親玄母的令,肯定沒錯。
關乘風對雎若離的話不回答,而是和關雲昭一同對付蕭子鞅:“蕭子鞅你不該護著那桃樹精!”
蕭子鞅堅決守護為了若離,但他已經耗了一半氣力了,不是關乘風關雲昭兄弟的對手,被他們擊倒在地。
關雲昭很快就抓著這機會揮劍砍向桃兒,此時雎若離就站在桃兒麵前決定和桃兒一同死去:“你先砍死我吧!”
蕭子鞅繞過去抱走了若離,若離看到關雲昭的砥礪劍將桃兒從中間一劍砍下去,桃兒的身形已經被砍成兩半,隻見一股靈氣從她的身形內飛出飄散不見。
那是桃兒的魂靈,隨著桃兒的魂靈消散,桃兒即將魂飛魄散從此再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雎若離撇開蕭子鞅的雙手喊著“桃兒”跑向她:“你疼嗎?我為你療傷。”
若離能有多少法力來給桃兒療傷啊?她隻有暫時將桃兒那被砍成兩半的身形給合攏來,護著她最後一點魂靈。
桃兒已經無精氣幻化成人性了,她恢複成原來的桃樹狀,樹根也已經從酆都城底層縮回到地麵了。
雎若離看她已經這樣了,那是奄奄一息了,在她身邊撫摸著她的枝葉,也沒理由道歉了,隻有永別了說著最後的話:“桃兒,我是你的禍。你不該認識我,不該變成我的模樣,就不會有今日的災難。都說我命中異數,我不信,但今日終於相信了。桃兒你還有什麽話,你罵我一句吧。”
桃兒的樹杆漸漸脆弱,枝葉漸漸褪色,一切都在枯萎,但她沒有怪雎若離:“我們成精的從沒想過能活多久,有時還不如其他的桃樹活的久,能有這麽久在世已經是幸運了。和若離成好友也是幸運,我們一直相互說著心事,不管你是在天庭還是酆都城都沒忘記我這個被人不恥的桃樹精,從不把我當另類,而是和你一樣的世間一物,這已經是最難得的事了。我沒有難過,今日一劫難會讓我永世無生,無所謂,那就不會有疼痛了。桃兒最怕痛了,那次你和關雲昭上仙折了我的樹枝去做桃木筆,我還想著痛呢。”
桃兒的話裏還是笑著的呢,在安撫這個比她心痛的雎若離,雎若離已經淚水漣漣:“桃兒,你現在很痛是吧?那把劍劈地很痛,你受得了嗎?”
“沒事兒,我今天見到好久不見的若離就不痛了,”桃兒用盡最後一點氣力,“若離你沒錯,你不是禍,不要怪自己,這不是你的命數,是我的命數已盡了,訣別了。但以後你不要將我們這些魑魅做朋友了,對你我都不好。”桃兒最後一句還是說了一句真心話:若離,你很危險,請不要再靠近我的同伴。
雎若離痛哭地打她:“桃兒你還是怪我的,你不想和我做好友了?也?也不要我和你的同類做朋友嗎?”
“我們隻是魑魅,不配和你做朋友,別人會這麽認為的。”桃兒最後一句話是這樣,來不及再說點安撫迂回的話,就這樣離世了。
“桃兒。”雎若離哭著抓住的是一把枯碎的樹皮,一捏就碎,枝葉都爛了黃了。
雎若離回頭質問關雲昭:“你開心嗎?桃兒死了你有什麽好開心?”
關雲昭不開心,但他知道:“我覺得這樣你就不會和那瞿判做越軌之事,這樣不好嗎?可惜啊,現在蕭子鞅沒有能保護桃兒,那你還要不要嫁給他呢?”
“你,無恥。”雎若離給關雲昭一巴掌。
關雲昭毫無反省,而是問關乘風:“大哥,我們是否還有任務?”
關乘風臉上沒有表情冷淡地讓人一叮呤:“往北十裏路的山水澗內有一狐狸洞,裏麵有一隻成藥千年的白狐,當殺了!”
“那是若離的好朋友名字叫‘胡小白’對嗎?”關雲昭臉上盡是不屑道:“雎若離,你怎麽盡和這魑魅低賤之物為友?難怪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和任何男子在一起淫賤放蕩,就是交錯了朋友吧?”
雎若離意識到現在小白狐狸的生命危險,就攔著他:“關雲昭你要幹什麽,不得再殺生了!”
關雲昭一把推開她,身子輕盈的若離被關雲昭的力度重重地甩在了地上,聽他宣讀聖旨般:“我娘親有令,那禍害人間結束商朝的狐狸胡小白必須被殺了,連帶她的後代!”
雎若離從地上爬起,抓住關雲昭的雙腳:“不可以,那些小狐狸有什麽錯?他們連話都不會說,你就要殺了他們,你有沒有點慈悲心?”
關雲昭一腳踢開雎若離,如踢開一個陌生人。
雎若離被踢地滾了幾圈,全身是灰塵,被蕭子鞅扶起來,打落了灰塵,領著蕭子鞅:“跟我走,蕭子鞅,我們不能讓關雲昭犯下大錯。”
蕭子鞅就跟著若離一起來到那山北水南的狐狸洞外,那片清澈的水澗還是那麽,想來算著這裏的狐狸已經過了十幾代了吧?
關乘風將此處立了結界,不讓妖狐胡小白有地方可逃。
雎若離先去為那些小狐狸求情:“關雲昭你說要殺了那些小狐狸是隨口的吧?他們隻是山水水澗中的一群生靈,摘果子吃,避寒防暑,還要躲避豺狼虎豹,他們錯了什麽?”
關雲昭的理由似乎很充分:“他們與妖狐胡小白一起居住,心裏難免有修煉成仙的念頭,可這一不小心就成妖了,如胡小白一樣。為恐他們再成妖狐危害人間,我必須殺了他們全部!”
“你這是幹什麽?為了不放過一個,寧肯錯殺一千嗎?”雎若離斜著頭質問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關雲昭。
關雲昭堅決回答道:“是的,我娘親就是這麽說的。”
玄母的意思?她是不是忘了叮囑關雲昭不要說出是她的意思?
雎若離思索著,但想到玄母的心思之毒背後定不缺乏縝密,所以一定是關雲昭太衝動將他那“偉大”的母親的名字給搬了出來,這下雎若離就知道關雲昭是受了玄母的蠱惑了。
原來果真如此,關雲昭終有一日在他母親和雎若離之間做了一個明確的選擇——母親比妻子重要。
好,那麽在這裏雎若離就要和他先爭辯個清楚:“是你的娘親讓你來這裏殺小白?”
“若不是我娘親告訴我,我還不知你與這狐狸精勾搭在一起,”關雲昭今日對雎若離就沒有好生說話過:“雎若離你讓我怎麽說你好,你就喜歡和這些低賤的東西在一起,做朋友,做情人,還睡在一起,享受魚水歡嗎?”
雎若離已經受慣了關雲昭的羞辱之言辭,也不爭了,但今日就確認一點:“關雲昭你聽了你娘親的話就認為我是這樣的人?認為我身邊的好友和師父都是這樣的人?一點都不相信我嗎?”
關雲昭心裏何嚐不痛苦,但他也隻有如此道:“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你所做的,和瞿判所做的那見不得人隻能在酆都城的酆都城裏幹的事都被我看到了,我還能怎麽相信你?就算我娘親在騙我,但事實擺在麵前!”
雎若離心裏僅有的一點止住坍塌了,那點感情的支柱,現在隻有算了,保護小白和小狐狸吧。
“那這關小白什麽事?就算你認為錯誤的人是我,那也沒有理由說小白啊!你今日來殺她就是為了報複我嗎?那你為什麽不殺我呢?”雎若離反問,覺得關雲昭現在無話可說了。
但關雲昭依然說地很明確:“因為你就是受了這些魑魅的慫恿才那麽浪蕩無恥,我要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你不舍得殺我,但又恨我,所以就拿桃兒出氣,現在是小白,還有那些無辜的小狐狸?關雲昭,你還陪去競選天君位繼承者嗎?你沒有寬容之心!”雎若離鄙視他了。
關雲昭不以此為恥,仿佛看到雎若離難過他就越開心似地:“且不說這胡小白是讓你走向歪倒的狐狸,她是當年附在妲己身上讓一個朝代滅亡的狐狸精,已經躲避了千萬年,現在該死了!”關雲昭鏗鏘道,無可否定。
雎若離現在也才反應到關雲昭已經說了幾遍了:小白是商朝末代大王紂王的皇後妻子妲己身上的妖狐。
“可這關小白什麽事?商朝滅亡是那些男子的事,是紂王迷戀媚色,殺害忠良,臣民皆心涼,奮起反抗才導致滅亡的。是紂王自己至朝堂不顧,如果他能抵抗住妲己的誘惑就不會有商周交替的曆史了!人間不會就此議論千百年!”雎若離說破了嘴皮子最後總結一句:“那是紂王的錯,不管妲己更不管小白的事!”
關雲昭盯著雎若離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若不是那妲己像你一樣淫蕩色誘,紂王也不會亂了心竅,讓原本中興的商朝走向死亡!”
“你說來說去就是怪罪小白了?你非要殺她不可嗎?”雎若離看看關乘風關雲昭兄弟都在此,而她自己身邊現在隻有蕭子鞅可以班忙,那怎麽鬥得過他們兄弟兩?就算現在小白來,對了,雎若離不知小白的功力有多高,如果小白和蕭子鞅聯手或許可以逃脫關雲昭的殺害。
於是雎若離想出這方法告訴蕭子鞅:“蕭子鞅現在是否還可繼續抵抗關乘風關雲昭兄弟?”
蕭子鞅難過道:“我會盡力,若離,隻要你願意的,我都會順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