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母後不是真心對我好
雎若離收收心中脾氣問道:“也不能如此說啊,畢竟蕭子鞅你是太子殿下啊。”
“什麽太子殿下,別跟我說這個,別跟我說那個女人!”蕭子鞅暴躁地站了起來,指著昆侖山的方向怒吼,那暴怒使得雙眼突出似要燒人。
雎若離心急了,想拍自己的嘴,不過先穩住蕭子鞅為先:“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蕭子鞅你不要生氣。我……”雎若離想從衣袖裏拿出一東西來讓他消消氣。
而蕭子鞅卻已坐下來不屑地說道:“我母後根本不是真的對我好。”
“啊?可是……”雎若離還是閉嘴了,免得自己一不留神說出“關雲昭不是說惠後娘娘對你……”,那樣還不把關雲昭給搭了進來?
蕭子鞅似乎是對惠後有些鄙夷鄙視,往旁吐了一口水:“母後從來隻是關心我修煉到什麽層次了,有哪些同輩仙人比我修煉得快,她都要過問一番,之後那些比我修煉得快的仙人就字訣似得慢了下來。除此之外,還請了各位上輩仙人做我的師父,我都數不清了。母後美其名曰這是‘集百家之長’,我卻很煩此事。”
雎若離想了,覺得惠後這樣為蕭子鞅做似乎也是無可厚非,惠後這麽操心擦肺地蕭子鞅安排這那,無非是想給他的修行和成長鋪一條坦平大道,但是從蕭子鞅的話語中可得知惠後做得有些過分:她為了讓蕭子鞅立於眾仙之上而阻止其他成仙著的修行進度。
這不是一個為人母者該有的行為,會給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以為可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好在蕭子鞅現在這樣的語氣是沒有受惠後的“熏陶”,而是極其反對惠後的作法,甚至是憎恨。
但沒必要到憎恨這個地步啊,惠後對蕭子鞅沒有生育之恩卻有養育之情,俗話說“養大於生”,蕭子鞅應該更存孝敬之心才對。
雎若離想著該怎麽安慰蕭子鞅的心情,娓娓道來:“其實有的母親是嚴厲了些,蕭子鞅你可聽說過凡間有‘孟母三遷’的故事?這樣的母親對待兒子的學業的焦急程度大過了兒子,其實也是件好事,有時,嚴母比慈母更能教育出出色的兒子。”
雎若離想說:對待你這樣逍遙浪蕩不負責任的兒子就該是有一嚴母來教育,否則“慈母多敗兒”,你隻會成為敗家子,而你是太子殿下,要是荒唐起來還不亂了三界?
蕭子鞅將他那放在石凳上的腳給放下了,坐好了,成個尊貴樣了,笑雎若離傻,昂起頭來無奈地向蒼天道:“你懂什麽?”
我自然是不懂你的心思,但我知誰家都有難念的經,你貴為惠君之子,怎可為了自己的一點不開心就這樣罔顧你嫡母的一番苦心啊?
“蕭子鞅你還是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我想有一日你會懂君上和惠後娘娘對你的用心良苦的。”雎若離隻有這樣安撫著他,心裏覺得挺憋屈: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還要別人來安慰,要到哪一日才會知道自己的羞啊?
蕭子鞅長歎氣一聲,似是白發三千丈了:“我知道母後對我的期待,但她從不過問我的想法,隻是一切為我安排好,不管我同意不同意。”
“哦,這樣啊。”雎若離猜那惠後還真是有點霸道,難道蕭子鞅的霸道是跟她學的?
隻見蕭子鞅眼神越來越眯呼,說話也越來越不管該說不該說了,像醉了酒一樣:“我跟你說,雎若離,我母後從不管我心思,我有心事隻有跟我青鸞姐姐說。”
“青鸞公主啊?早就聽說她的大名了,肯定恨得人心。”雎若離附和著:唉,真不想再聽蕭子鞅在這數落著他的所謂的“不幸”了,若是把我的凡間經曆更他說一下,他一定會感到自己很幸福吧?
但蕭子鞅沒有要閉嘴的意思,吞了一口水繼續道:“要不是母後無法生育男孩,我可能一出生就沒命了。要是我出生時是女孩,也會沒命。”說完,蕭子鞅就嘩啦一下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怎麽回事?雎若離以為他的奇怪病症又犯了,連忙去給他把脈,還好,尺脈寸脈都穩定,許是他昨晚缺了睡,所以今日才倒頭就睡吧?肯定是的,他今日臉上的紅暈比之前日要淺,那就是這樣了。
雎若離給他拿來了毯子蓋在他背上,以免在這陰濕地凍著。
之後雎若離就念叨著蕭子鞅睡覺前所說的最後那段話,這話雖短,才兩句,但卻包含著很多可猜測的事。
首先,蕭子鞅說“惠後無法生育男孩”,這是為何?惠君惠後雙修而生育了七個公主,這是情理之中的,但為什麽蕭子鞅就斷定惠後無法生育男孩呢?
《仙神誌.異法篇》介紹過:凡上仙修煉到出元,若要再幾十倍增高修行速度和法力,則可使用“斷異性法”。此法有一奇怪之處,即男子使用之後無法排精,女子使用之後將毀體內男子精,隻受女兒精。
意思是男子使用後無法排精生育,女子使用後將會把體內的未成型男兒殺死,隻有生育女兒的份了。說白點就是會殺了所有Y染色體,隻接受X染色體。
照蕭子鞅所說“母後無能生育男孩”,那無疑是練了此“斷異性法”之後與惠君雙修,所以生的都是女兒,即七個公主。而且惠後經過“斷異性法”和雙修的修行,法力提高到讓眾仙望洋興歎。
那這就是惠後無法生育男孩的原因了。換一種思路,假如惠後可以生育男孩,那按照她主母的身份,若她心胸狹隘,就不容夫君也就是惠君的其他妾侍所生的兒子來和她嫡出的兒子搶奪繼承權了。
這很可能就是蕭子鞅口中所說的“要不是母後無法生育男孩,我早散命了”的原因。
而蕭子鞅還有一句話“若我是女孩,也活不了”。這個可以理解:惠後可以生育女孩,那就不需要其他妾侍所生的女孩了。但另外一想,如果蕭子鞅真的是個女孩,那也不會對惠後產生什麽威脅或不利,惠後沒必要殺了妾侍所出的女孩,為何蕭子鞅會那麽說呢?
雎若離抿緊了嘴,走來走去,想不出什麽原因,那就隻有將原因歸於惠後的品性上了:如果惠後心胸狹隘,那就不容惠君有妾侍,更會殃及妾侍所生的孩子。那惠後為什麽不一早就謀害了蕭子鞅的生母呢?
或許是惠君曾寵過那個蕭子鞅的生母,所以惠後一直到那女子臨盆的時候也無法動手,所以就在那女子臨盆身體最弱之際將她趕走或殺害,之後看那女子生下的是男是女,是女,則滅了,是男,則抱過來自己養著,做自己嫡出的兒子,讓他給自己盡孝。
這麽想來,倒是完全符合了蕭子鞅剛才所念的“要不是母後無法生育男孩,我可能一出生就沒命了。要是我出生時是女孩,也會沒命”。
而蕭子鞅可能懷疑惠後對他的生母存過謀害之心,所以對惠後很是不滿,但他似乎也無法肯定,因為如果他有證據證明的話,依他的火急火燎的霸道性子,一定會去為他的生母討個公道,甚至——斬殺嫡母。
這太可怕了,雎若離越想越心寒。或許蕭子鞅的心底就存著這樣一個猜想,但無人可以給他一個解釋,他煩躁,又不能去說惠後的不是,隻有悶著,遇事就霸道解決,對人無禮。而他心中的痛苦無人可知,因為他懷疑自己的生母為人所害啊。
這是比雎若離經曆過的痛苦更苦的事。其實,他還真令人同情。
雎若離看看伏在石桌上睡覺的蕭子鞅,“咕嚕”地打著呼嚕,可能是睡姿不好所以才這麽呼嚕聲震天,不過可見他此時睡地很香很熟——涎都在桌上流了一條小河了。
唉,真是的,修仙怎麽沒有把涎給休掉啊?雎若離想著小時候大人所說:流涎是在嫉妒別人,隻有娘親才可將流涎抹去。
雖這都是無稽之談,但這也是人們對於母子之情的讚揚吧。眼前這個前途無量的上仙,卻沒有普通人的母愛,所以睡覺流涎不斷。
雎若離心生母愛了,現在的蕭子鞅在她眼裏就是個哭著喊娘的小男孩,那自己做他的娘親吧。
抽出手帕,雎若離給他擦涎了,一張又一張手帕都濕了,在這陰濕的曼珠閣裏又不容易幹,所以就將濕了的手帕放在一邊,等晚上洗了烘幹。
這個蕭子鞅還真是將曼珠閣當成放心之處了,說睡就睡,一點不擔心什麽。
雎若離給他擦涎也半個時辰了,他才慢慢地醒過來,還未睜開惺忪睡眼,手就握住了雎若離給他擦涎的手,口中囔囔“娘”,含著口水的話自然是不清楚的,不過“娘”這個字很容易聽懂。
蕭子鞅握著雎若離的手也緊,雎若離都送不開,使勁,不行,他就要娘呢。
待蕭子鞅醒來自然是一番尷尬:“嗬嗬,我睡著了。”
“蕭子鞅你鬆開我的手好嗎?”雎若離側著臉,羞著不願正麵看他,覺得真是紅煞了臉:自己隻給關雲昭擦汗過,哪裏給其他男子擦過什麽。
蕭子鞅也害臊地放開了她的手,看到桌上的手帕和雎若離手裏的手帕,再摸摸自己唇邊的涎,不禁自嘲道:“真是丟人啊。”
“不會啊,凡間有話說小孩子‘流得三年涎,疾病身不隨’,凡間的母親都會給自己的娃兒在流涎的時候都要在胸前係一塊‘涎布’,接住那些涎呢。不過不知蕭子鞅你也還似凡間小孩。”雎若離想著這樣可以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憤。
蕭子鞅聽聞此卻難受了:“可是我娘親沒有給我係涎布,我還真羨慕那些凡間孩子。”
哎喲,這是要哭著要娘了嗎?